第二十四章 護灘巨鯨
楚浩天哪裡見過如此巨大之怪物,只覺得後背一陣陰冷,慌忙將手放到天殘劍上暗提真氣。再看梅桂,一臉錯愕注視著護灘巨鯨,不知所措。
掌船的中年人走到船尾拱手作揖喊道:「娘娘灘擺渡人李洪攜翠峰山二位弟子途經此地,驚擾到了您,還請神獸巨鯨海諒!」
待那自稱李洪的中年人說完話,只見護灘巨鯨魚頭微抬,隨即頭頂噴出一股水注直擊李洪胸口,一股惡腥臭味撲鼻而來,來不及躲閃的李洪被推后數步跌倒在船板上。楚浩天忙扶起李洪,起身拔劍就要用氣攻擊,被李洪拉住喊道:「萬萬不可,此神獸威猛無比,非人力所能抗拒,若激怒它你二人縱有洪荒之力也難逃一死,切豈,切豈!」
楚浩天忙收起真氣,放下天殘劍,向李洪問道:「那現在該如何是好呢?」
李洪定了定神,道:「此上古巨鯨為娘娘灘的護灘神獸,是老祖宗收服后留在灘邊鎮守此地的,已守護於此數千年,平日我們常常擺渡來島上拜廟的香客從這裡經過,它並不阻截,今天不知為何竟如此異樣,恐怕是它不希望你二人過得灘上。」
護灘巨鯨仍緊緊跟在船尾,也不攻擊,只是兩個巨大的眼珠瞪著楚浩天。李洪又走到船尾朝巨鯨喊道:「神鯨息怒,此二人身上有交給島主的書信,事不宜遲,求神鯨開恩放行!」說罷,轉身拿起船漿探入水中準備划船。
護灘巨鯨頓時大怒,張開大嘴仰天悶吼,兩排鋒利的牙齒看得讓人心驚肉跳。隨即巨鯨掉頭擺尾,一波巨浪朝小船襲來,傾刻將船身拋起半空,又重重落下,如此反覆幾次,船上三人已是頭昏腦漲,眼黑口吐,難以堅持。
就在此時,大霧中忽然飛來一老者,一襲白袍,容光煥發,定在小船上空急念咒語。片刻,護灘巨鯨便安靜下來,注視著老者紋絲不動。待小船停穩后,老者飛身而下站在船尾朝巨鯨喊道:「神獸巨鯨息怒,李恬剛剛察悉這邊有您的嘶吼,便趕來查看,還望神獸稍安勿燥!」
護灘巨鯨發出一陣沙啞低沉的聲音:「李恬,你身為娘娘灘的島主,可知島上安危任比天重!適才我已感應到此船上的那個少年滿身戾氣,必攜帶了邪惡之物於身上。我身為護灘神獸,完全有責任阻截其踏入島上!」
島主李恬回頭看了看楚浩天,又轉過去朝護灘巨鯨聲音洪亮地大聲喊道:「神獸巨鯨請儘管放心,李恬自知身負重任,定會明察秋毫,決不會置島上安危於不顧,妄自定奪讓漏網之惡靈侵入島內!」
護灘巨鯨嘆息一聲,道:「既然如此,我便放行於他,我已提醒於你,接下來如何處理你好自為知吧!」說罷,護灘巨鯨緩緩潛入水中,水面又恢復了平靜。
梅桂從未見過獸講人言,此時張口發獃臉上驚愕之態溢於言表。楚浩天已見過幾次獸講人言,對剛才護灘巨鯨的言語並不十分驚愕,只是他聽到巨鯨說他身上攜帶了邪惡之物,心下頗為不解。待巨鯨潛入水中后,楚浩天忙叫醒梅桂,將無名真人的那封書信拿出,遞與島主李恬。
李恬接過書信拆開一看,哈哈大笑道:「原來如此,我說呢神獸要阻截你入島,原來是沾染到了魔氣。難得那無名真人有求於老夫,你二人隨我入島便是!」
楚浩天和梅桂忙謝過島主,不覺船已靠岸,二人隨島主李恬踏入娘娘灘地界。只見灘上鳥語花香,果實累累,田園茅舍,點綴林間,島上人們盡在田裡幹活收穫莊稼,儼然一副世外桃園有的樣子。
島主李恬帶二人穿過林間小路,徑直來到娘娘廟聖母祠堂前。祠堂內一尊娘娘塑像立於正中,頂上寫著「萬歲富貴」的字樣,旁邊儘是關於聖母生活的壁畫,富麗堂皇。二人隨島主李恬跪下,上香磕頭,求娘娘賜予平安,一番禮數過後,二人被島主安排在祠堂不遠處住下。是個套間瓦房,裡外間,梅桂住裡間,楚浩天住外間。李恬告訴他們有事就去隔壁找白姨,她會安排他二人的飲食起居的。安頓完畢,島主李恬邀請他們晚上去參加灘上的豐收慶祝大會,二人欣然答應,彼此寒暄一番李恬才離去。
二人各自收拾自己的房間,楚浩天簡單收拾一番,便坐到床上用真氣自行療傷,這種方法是下山時師父教給他的,讓他在島上每天堅持修鍊一個時辰,一個月後內傷便可完全恢復。待中午時分他療傷完畢,睜眼發現房門微開,有一年輕女子正探進頭來注視他。那張小臉清純可愛,眼睛撲閃撲閃靈氣有神,明眸浩齒,口微微張開,顯然有驚訝之色。
楚浩天下了地,走去把門打開,笑道:「姑娘有何事,不妨進屋坐坐。」
少女向後退了一步,答道:「噢,不進去了,島主安排你們在我家食宿,我娘讓我來喊你們吃飯。」
楚浩天明白過來,呵呵笑道:「哦,原來你是隔壁白姨的女兒?好的,我們馬上過去。」說罷,轉身去裡屋叫梅桂。
二人隨白姨的女兒走進隔壁的一個屋內,見開門的是一位中年婦人,臉頰白皙,風韻猶存,一身青衫。楚浩天和梅桂都叫到「白姨好!」,那婦人答應著滿臉堆笑歡迎他二人坐到飯桌旁。桌上擺滿豐盛的飯菜,桌邊還坐著一位五大三粗的精壯中年男子,皮膚黝黑,料想一定是白姨的丈夫。
男子開口道:「我叫李景,二位少年來了我家不必拘謹,放心吃喝便是。」
楚浩天拱手回道:「晚輩名叫楚浩天,身邊這位是我的師姐梅桂,我們都是翠峰山弟子,受掌門真人之命投奔此地,多有打擾!」
李景擺擺手,瓮聲瓮氣道:「不必多心,來了這裡就當是自己家,我正愁沒人陪我飲酒呢,呵呵,這裡有上等好酒,我為你們倒點嘗嘗。」說罷,拿起酒罈給楚浩天倒了滿滿一碗。楚浩天本來想不喝的,但見李景這般熱情,也不好推辭。
李景又要給梅桂倒酒,梅桂忙將碗掩住笑道:「多謝李叔盛情款待,恕小女子從未飲酒,實在不敢喝!」
李景哈哈笑道:「這是純糧食釀造的米酒,好喝的很,又不會喝醉,也罷,既然你不能飲酒,那我便不強求了,你只管吃菜!」說罷,放下酒罈端起碗中的米酒與楚浩天碰撞一下,仰頭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