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弟子辦不到
「你這具身體本是早夭之像，然卻逆天改命，此為其一。」
「三陽一氣劍，太乙五煙羅等諸多至寶本來各有其主，但是卻都被你攔路搶劫，此為其二。」
「綠袍老祖，萬年寒蛀等妖孽現在本命不該絕，但是因為你卻早早的魂飛魄散，此為其三。」
不待歐洋反駁，笑和尚直接給了歐洋作為異數的證據。
「雖然現在還沒有造成多大的變化，但是軌跡一旦偏離，我峨眉大興的大勢勢必會受到影響，所以你不該出現的。」
眾人聽了笑和尚的話，細細一揣摩，還真是這麼回事，看向歐洋的目光不由得有些怪異起來。
「信口雌黃，笑和尚你......」聽到笑和尚說得頭頭是道，李英瓊正要反駁，卻被歐洋揮手打斷。
「你就憑這些斷定我是異數？」歐洋不疾不徐的條條反駁道，「首先逆天改命若是算作異數，那上古截教算什麼？通天教主算什麼？那可是玄門正宗，道祖嫡傳。」
一道傳三友，二教截闡分，峨眉算是太清一脈，而截教正是與之並列的存在，他的教義就是截取天道之下的一線生機，說小了就是鑽天道的空子，說大了其實就是逆天改命。同樣作為玄門正宗，道祖嫡傳，歐洋用這一點來反駁，卻是恰如其分。
「哼，截教？不識天數，而今何在？」笑和尚根本不該其色的說道。
然而，歐洋卻是忘了，這可不是上古時候，截教萬仙來朝的威名早就消散一空，留下的只有人人喊打的旁門左道，畢竟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況且峨眉雖然是太清一脈，但是其中除了太清還有佛門的存在。所以笑和尚很是不削。
「天地靈寶，有德者居之。」聽到笑和尚這麼一說，其他人面露深以為然之色的歐洋心中嘆了一口氣，面上卻是不顯，繼續說道，「同代之中，我不敢說一枝獨秀，冠蓋天下，但是說起德行修為，卻至少少有人能與我抗衡，我滅朱洪，毀六六元真葫蘆，梨花觀行雲布雨，誅殺綠袍，萬年寒蛀等妖魔鬼怪，可謂功德無量，有何不能據有諸多至寶？」
「至於說綠袍老祖，萬年寒蛀等妖孽現在本命不該絕，但是因為我卻早早的魂飛魄散，如此算是違逆了天道，更是滑天下之大稽。」歐洋冷哼一聲道，「如此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除惡即為揚善，能夠提早將之誅殺，本是好事一件，若是按你這個說法，日後我們替天行道，是不是還要專門演算一下他們是不是命不該絕？真是豈有此理。」
「你，你......」笑和尚本想要反駁，卻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只好深吸一口氣，丟下一句，「強詞奪理。」
「弟子不敢說沒有私心，但是卻一心為了峨眉。」笑和尚將自己該說的都說了，見沒有一棒子將歐洋打死，當即回過神對著長眉道，「為我峨眉萬世之基，還請祖師定奪。」
「弟子不敢說一心為了峨眉，但是至少問心無愧，請祖師還弟子一個公道。」見此歐洋同樣回過身來對長眉行禮道。
其他人此刻也都不說話，齊刷刷的望著長眉，等待他的決算。
長眉好似閉目養神了一會兒，睜開雙眼看了看餓歐洋，「怪道他們懷疑你，便是我掐算你，命運長河也是迷霧重重，看不真切。」
「如此想要證明你清白，只有一個辦法，敞開識海，讓我探查一番，如此自然一清二楚。」長眉想了想開口道，「你認為如何？」
此言一出，歐洋表面不動聲色，心中卻是一緊，長眉雖然說得輕描淡寫，但是話語之中卻是不容拒絕的語氣，一言而為宗門法，這就是作為開山祖師的威嚴。
若是普通人，即便是三英二雲，雖然很不喜歡，但是既然長眉這麼說了，也會咬牙同意，畢竟一來此人是長眉，是祖師，他們知道即便是敞開識海，也不會有事情，二來他們自認為無愧於心，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所以雖然將一切**裸的暴露在別人面前有些難為情，但是若是需要，他們還是不會堅持。
但是歐洋就不一樣了，雖然他同樣問心無愧，但是卻絕對不會將一切暴露在別人眼中，因為他真的就是異數，這也就罷了，他的靈魂還來自後世，更有一件至今也沒有搞明白什麼用處的至寶。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長眉雖然是祖師，但是歐洋可不敢保證，他知道自己擁有至寶寶鏡的時候不會巧取豪奪，不要說數未謀面的祖師，便是恩深義重的師傅，休戚相關的道侶，為了至寶奇珍而反目成仇的還在少數嗎？不是歐洋不相信長眉，而是不相信人心。
「請祖師恕罪，弟子可以向天道盟誓，絕無悖逆門派，但是要敞開識海。」說道這裡，歐洋頓了頓，「弟子辦不到。」
辦不到這三個字一出，整個空氣都凝固了，如果是先前笑和尚插話，反駁還可以看做不知禮數，狂妄桀驁，那麼直接拒絕長眉的命令，就真的是捅了大漏子，這種事情就算放在一般門派都是要被鎮壓的，更何況是峨眉。
「臭小子住嘴。」一直沉默的醉道人此刻終於爆發了，當即怒斥道，「你以為你翅膀硬了，你以為你天下無敵了是吧，好大的膽子......」
醉道人噼里啪啦一陣斥責之後，回過身朝著長眉請罪道，「弟子有負恩師教誨，教出這麼個不知禮數，狂妄桀驁的弟子，不過他雖然不知天高地厚，但是心卻是向著峨眉，並不是存心不尊師重道，還請恩師諒解，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長眉沒有說話，淡淡的掃了醉道人一眼，又望向歐洋，好似默許了醉道人的話。
見此，醉道人大喜，朝著歐洋低吼道，「孽障，還不向祖師請罪。」
看著撲通跪倒在地為自己求情，此刻雖然疾言厲色，但是不停給自己施眼色的醉道人，歐洋心中說不出的感動，遙想這一路走來，雖然醉道人並不是那種手把手教，語重心長之人，但是他的確是一個好師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