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尾蜂蠆 十二 蜂蠆變異的翅膀
官道上依然沒有一絲的風。火把直直的向那團薄霧般的屍尾蜂蠆撲去。官道上沒有風,但是火把上卻形成了風,刺向蠆群的火把上的火苗,終於,探測到了風的所在,原來風無處不在,一直在,一直都在擁抱著大自然。
不知是火把帶起了風,還是風終究要吹動火苗。火苗緊緊地貼在火把的把手上,向屍尾蜂蠆群撲去。
那群薄霧般的屍尾蜂蠆群,就像一群,趴在屍體上的蒼蠅,無聲的散開;就像被燒過的麥稈,被撒到空中后散開。它們比霧還要淡,比風還柔。火把帶去的那團風,在火把還沒有到達那團薄霧時,早就將,比風還輕,如麥稈灰一般的屍尾蜂蠆盪開。
由於距離近,火把撲來的勢頭越快,產生的風速就越大。風速,便會在,還沒有到達它需要到達的地方時,就將那個地方,比風還輕的屍尾蜂蠆吹開了。
火把的火頭比桿要粗,因為火把頭上裹著燃燒物和油膏。所以,它的運行軌跡,是頂著風過來的,或者說,是火把,聚起了風撲過來的。
三人馬上就明白了這其中的道理。他們用『伏兵追魂攝魄針』,是可以擊殺已經形成蠆尾的蜂蠆,那是因為『追魂攝魄針』又尖又細,是破風而去,它所激起的風,比沒有形成尾蠆的屍尾蜂蠆還要輕,又快又急幾乎全無風跡。所以,要想破除屍尾蜂蠆,只有用那些平時意想不到的辦法。只是,『追魂攝魄針』已經消耗大半了,而該用什麼方法,一擊全殲蠆群,一時間卻又想不到。
「怪不得呢!我當時就想了,你小子,不會又是吃壞了肚子,跑去拉稀了把。說好了你來放風,我和二胖進園地里摸瓜的,如果不是我恰巧抬頭,看見了,從園地邊的小路上,悄悄摸了過來的王奶奶,估計那天晚上,非讓她認出來,抓個正著不可。那第二天,可就少不了挨揍屁股了。」花燦剛說完,『呼』的一聲,將另一隻手中即要熄滅的火把,從比開始時只有碗口大小,現在已經快差不多大出一倍、緊緊連在一起的薄霧般的屍尾蜂蠆群上方,向鳳九天拋了過來。
當還有微弱的火苗卻不會熄滅的火把,快要運行到屍尾蜂蠆上方一尺遠的時候,整個蠆群,倏然整體的向下壓去,始終保持著,離那根火把,有一丈遠的距離。當火把被鳳九天接住時,它們的陣型,早已又恢復到了開始的飛行高度。
在兩頭的火把的照映下,原本薄霧一樣細微的單隻屍尾蜂蠆,已經依稀可見。兩邊的火把產生的火光一撞擊,立刻形成了不同的光線效果。
它們,已經比剛來到時,大出了幾乎整整一倍,就像揉在一起的糖糕,墜入水中,在水中產生的視覺。與那些糖和水,慢慢地溶開時,形成的那種透明的、可見的蠕動一樣,這些屍尾蜂蠆,就像,和這深夜裡的空氣,融合到了一起。
它們幾近透明的翅膀,連在一起,更加奇怪的是,它們的翅膀,竟然只有兩片,分開在身體的兩邊,又窄又短小的和身體極不相襯。讓人很難想象,它們是如何,順著那麼遠的路,一路尾隨而來的。
最為怪異的是,這些,重重疊加在一起的、相連著的翅膀,竟然,沒有一絲的扇動,就像無視空氣的存在,又好像,完全的和空氣合二為一,讓人倍感的譎迷而心頭髮毛。
花燦的聲音從後面傳來:「老賤,這群屍尾蜂蠆,和昨天晚上,以及前天晚上的又都不同,它們的翅膀,由昨天晚上的四片一般大,變成了,現在的兩片大兩片小。而且,看不見,它們翅膀的震動,莫非,它們就是因為,不需要震動翅膀,就能飛行,所以才進化小了兩片翅膀,以加快飛行的速度嗎?
「嘿嘿。」鳳九天冷笑著說道,「老花,我總覺得這種蜂蠆的行為越來越怪異,行蹤古怪譎迷、飄忽難定。是不是它們可以對我們使用過的、對它們有威脅的武器,有自我進化的能力?它們實在是一大危害,我們必須找到根除它們的方法。」
空氣無處不在,靜止的,看不見的時候人們稱之為空氣。而當空氣產生大的流量時,便被稱作風了。風,也是無形的,之所以能被人們看見,那是因為,在風中存在的所有目所能見的、有生命的、沒有生命的人或物的原因。
當人的頭髮、衣襟飄動的時候,就看見了風,當樹木花草擺動時,就讓人懂得了風,當水被蕩漾后,便見到了風,而這些屍尾蜂蠆的存在,又讓人忽然覺得,著世上根本就沒有風,沒有空氣,這一時間的恍惚,才是令人,產生恐懼的根本所在。
「等它們生長到尾蠆形成后,它們就會有極強的攻擊力和極強的感染能力,那時,它們體型變大了,也是我們擊殺它們的好機會,但是,它們對人的威脅,也是相應在成倍的變大。」花燦說道。
現在極小的蜂蠆,對人畜造,還不成大的威脅,那是因為它們的尾蠆還沒有形成,一旦它們攻擊人畜的武器,尾蠆形成后,便是凶毒無比的人間殺手。可是在它們極小如微光的時候又極難擊殺,雖然沒有多大威脅,但是,誰又有絕對的把握,準確的擊殺,飛在半空,比蚊子還小的屍尾蜂蠆呢?而且,它們飄忽不定和詭密判斷,來襲之物的飛行方式,又豈是飛蚊可比的。
所以說,只有靜靜的等待,靜靜的等待它們的長大,長大到還沒有形成,但是即將形成的時候,那時候,才是最佳的擊殺時機,可以大大的增加擊殺的效率,更可以極大的減少『追魂攝魄針』的損耗。但是,在此之前還要做一件事,一件極為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