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尾蜂蠆 十九 頂級殺手

屍尾蜂蠆 十九 頂級殺手

在肩下和肋骨的第四和第五根之間,是馬的心臟所在之處,血脈最多,也最旺盛。另一匹大狼,在第一匹灰狼發起進攻時,它也算準了時機騰空而起,從路邊一堆小土丘上,凌空撲向踏雲的背部。

它們是天生的獵手,而且是獵手中最有耐心,最具殘忍的頂級殺手。它的凌空一撲之勢不知道用了多少次,無論時機和速度的把握,都如那些,死在它利齒下的獵物的眼睛一樣,令它瞭然於胸。

在一前一後兩匹大狼的夾擊之下,踏雲的處境剎那間,彷彿已經和死亡牽手。死神那無處不在,威力噬生的大剪刀就像空氣,將踏雲的整個身形罩住。

跟在大車後面的屍尾蜂蠆群,和大車之間的距離,也已經在慢慢地拉近。沈二胖子身上的瘟氣,也已漸漸的變得稀少了起來。在屍尾蜂蠆,即將開始形成尾蠆的時候,沈二胖子身上所散發的瘟氣,已經被車內的溫度抑制住了。

瘟王的瘟氣是至陰至毒之氣。它們只有在夜間,才能有效的生長發展。而當夜間出現一種,專門抑制它們溫度的石頭,和專用控制它瘟毒的藥物,同時發揮作用后,瘟氣的散發,就會慢慢地變得稀薄,令屍尾蜂蠆不得不靠近大車,近距離的跟隨瘟體吸食瘟氣。

又近了許多,蠆群再近半尺,就可以全部的進入『飛火流星炙』的擊殺範圍。此時花燦看見,在屍尾蜂蠆快速長大的、已經如嬰兒拳頭大的腹部,那條從腹上直通腹下的黑線在它身上熒光的照映下在非常緩慢的往下移動。

此時,屍尾蜂蠆之間的距離,已經隨著身體的增長而拉大,它們的翅膀只能勉強的相沾,待尾蠆形成后它們的翅膀就無法相連,那時也正是它們各自尋找**攻擊的時候。

根有猛的一拉韁繩,轅馬往後一座,硬生生的將大車停了下來。沈預手中早已準備好的線繩也順勢的猛拉,一聲木頭裂開的聲響,從車後傳來。跟著,一種幾乎聽不見,但卻能用心感覺得到,如風卷亂葉的聲音散開。緊接著,一種冰雹落在地面的異聲,同時傳來。和著這冰雹落地的聲音,遠處傳來幾聲凄厲的狼嚎聲。

大車後傳出的沉悶聲和凄慘的狼嚎聲,幾乎將無盡的深夜撕扯成幾塊,每一塊上都上演著驚心動魄的變化。

這些聲音起自三個地方。悶聲的傳出,來自大車後面,是摻雜著冰雹落地的下墜聲、擊打聲;第二個凄慘的聲音,來自於踏雲剛剛馳入狼群包圍圈的黑暗處;最後一聲凄厲的長嚎,則來自於頭狼。

鳳九天一拍三丈七的馬臀,三丈七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載著少女向北馳去。中年男子擔心前面狼群的威脅,朝著鳳九天一抱拳,兩腿一夾馬腹,跑到了三丈七的前面。

他被鳳九天的冷靜和沉著折服,雖然不知道鳳九天會用什麼辦法,令狼群,無暇顧及自己父女二人,但是他深信鳳九天絕無惡意。如果鳳九天有舍人利己之心,完全可以待得狼群得手離開后再過來。但是,畢竟前方的深夜中,究竟有什麼樣的危險,無法預知。所以他護女心切,一磕馬鐙,那匹本來就不善奔跑的轅馬,竟然如瘋了一樣,衝到了三丈七的前面。

那少女一勒馬韁,回首看了看鳳九天:「請問公子尊姓大名,小女子總要知道,伸手援助的兄台大名,日後也好在別人面前談及此事時有根有據。」

鳳九天笑著說:「在下就是一個路過此處的普通往來的客商,路見狼群,而且恰巧由於常年在外經商,經常遇見狼,也算是常和狼群打交道,知道它們的習性。所以,小事不需挂念。請姑娘速速地離去,只請姑娘脫險后將馬匹放開,任由它回到在下的身邊。」

那少女原本感激他出手援助,待聽他只惦記著自己脫險后將馬匹歸還,心中便生又羞又恨之意。冷冷的說道:「如果想要討回馬匹,自個兒去取。」說完一轉馬頭,跟隨父親而去,只留下愣在原地不知原由的鳳九天。此時,在他們父女的前方正是那頭狼一聲嚎叫劃出的時候。

她心中又羞又惱,從小到大,從未有一個人,這樣的拒絕過她。但是,一想到那雙溫暖如春光明亮般的雙眼,她的心裡,又不自己的升起一絲異樣的情懷。

在跑出幾步后,她不自覺的在馬身上,又回頭看了一眼。見他仍然是站在原地,也在望向自己的背影,見自己一回首,便馬上的將臉偏向一邊。

她看見,在他身後火光的閃動里,一匹如炭火一樣的駿馬,正將一匹大狼踢得拋向半空,幾步就跨到了那名男子的身邊。那名男子不等紅色駿馬停步,一個半旋身,已如一隻大鳥樣,穩穩地落在那匹駿馬的背上,駿馬一個前揚蹄,身體一旋,雙後腿發力,不待前蹄落地,整匹馬身已經騰空向來路奔回。

她轉過身體,心突突的跳著,就像一隻慌不擇路的小兔子,在撲通的亂跳。一時間,她竟希望,能有幾隻大狼,攔在她前去的路上。

踏雲剛剛進入狼群的包圍圈,便有兩隻大狼一前一後、一上一下的向它撲來,已經全方位的籠罩住踏雲的身體。

當第一匹狼的身體還在騰空的時候,它已經感覺到,來自它自身一瞬間的恐慌了,因為它算錯了獵物的速度。紅馬在它撲出的瞬間,突然加快了速度,這種速度,是大狼從未見過的速度。

它兇狠銳利的目光,本已經算準了,在獵物下腹部最柔軟的地方,將會掛上自己的利齒,利齒會順著獵物向前的速度,順勢將獵物的腹部劃開。它的利齒會在它落地的時候,將獵物的腸子勾出。

當獵物的腸子飄出來時,會正好隨著下墜之勢,落在獵物自己的蹄下,就像一團線一樣,被從腹中,整個扯出來。當獵物的神經,還沒有感覺到疼痛時,那匹從正前方小丘撲下來的同伴,必會一口咬上獵物心臟的位置。

第一匹狼的牙齒咬出時,偏偏撲了一個空。那匹火一樣的馬,已經迅捷無倫的從它口前掠過,它在空中還來不及落地,也沒有辦法落地,已經來不及躲閃也無從躲避,那隻鐵蹄就像一記重石,狠狠地砸在它的腰椎上。

它聽見了骨頭裂開的聲音,那種聲音是那麼的熟悉,那麼的近在耳邊,又是那樣的令它自己絕望,它絕望的發出一聲慘嚎。它從前,只是聽見自己的牙齒切斷、咬碎、咀嚼別的動物骨頭的聲音,那是一種暢快的、充滿野性的、原始的殺戮快感的聲音。而現在骨斷、骨碎的聲音,是它墜落在地,無力掙扎,無力扭動的原因。

在它躺著,連呼吸都幾乎離它而去的時候,它看見,咬向獵物心臟的同伴,也從空中跌落。同伴的脖子「咔吧」的一聲清響,和自己脊椎被踢斷、踢碎的聲音幾乎是同時傳入它的耳朵。

一條黑影,已經在半空中就咬斷了它同伴的脖子。當黑影再次閃電般的彈起,消失在月夜裡的時候,它同伴的頭部才隨著柔軟下垂的脖子,頹然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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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血大旗斗陰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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