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少女時代看危險少年

?朴PD靈光一閃，是了，當時秦明父親說過。

「秦明同學！」朴PD喊了一聲，秦明沒有停止腳步，繼續往外走。

「你爸爸說，他要你答應！」

秦明腳步一頓，面容難看，猛地轉過身神情猙獰：「憑什麼我就要答應！他說了我就一定要答應嗎？憑什麼，就憑他這個所謂的父親的身份，從未盡過責的父親身份？」

朴PD讓秦明猙獰的模樣嚇到，後退幾步。

「爸爸，他配這個稱呼嗎？」秦明大吼，教室中的所有人都是心中發悸。

一聲大吼，秦明握拳，許久許久只能聽見他喘息聲卻不發一言。

朴PD沒想到秦明的反應這麼大，之前的另外四位對節目都抱有一定的敬畏，算是收斂了不良的習性。而秦明完全不同，他無所畏懼，或者說，是自己觸碰了他的底線，才讓他如此歇斯底里。

可是，那是他父親要求說的。看來是適得其反了。朴PD苦笑。

教室中很靜，只能聽見秦明濃重的呼吸聲。

良久，寂靜中的教室中終於有人開口。

「好，我答應。」秦明面無表情。

「啊？」朴PD意外，秦明竟然答應了。他還以為鐵定要打電話給秦明父親才行，有些意外，不過正好。看來，他父親說的話其實很有作用。

「好，那我們繼續拍攝。」朴PD笑道。

「我需要做些什麼？」秦明淡淡問道。

「你就像平常一樣就行，平常怎麼做現在就怎麼做。不需要刻意的改變平時的行徑。」

秦明點頭扭身出去。

當秦明回到教室時跟來了一個vj（VisualJockey影像騎師），上課的老師對他視而不見，節目組已經上上下下都打點過。倒是學生們時不時看過去，對這些比較好奇。

聽了朴PD的話，秦明行為和平常一模一樣。

vj全程記錄秦明，秦明有時聽聽課，有時拿出紙筆畫畫，他學過素描。也有時會趴下睡覺。看到這些vj微微訝異，秦明是有上課的，只不過心思沒太放在上面而已。這樣的人，算是不良嗎？和一般不怎麼喜歡學習的學生並沒有太大的差別，他在懷疑。

下課後vj找上班主任，詢問詳情。

「哦，這個啊，他經常打架。」

只此一點，不良就被斷定。

一整天秦明的生活都暴露在攝像機之下，這讓秦明很煩躁，做點事情都需要考慮到身後的攝像機。

「喂，差不多可以了吧？」秦明皺眉。

vj看看天色，點頭：「嗯，不過，還有一項需要你配合，PD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趕緊，帶路。」秦明擺手。

跟著vj走進一家他們臨時找的提問場所，狹小的空間只能容納幾個人，vj和朴PD加上秦明就顯得有些擠了。

「趕緊問。」秦明坐下不耐煩道。

朴PD看著秦明程序化問著和之前幾個不良少年一樣的問題：「你為什麼要這樣？」

「哪樣？」秦明反問。

「聽說你打架鬥毆。」

「那是他們該打。」

「你可以用其他方式解決的。」

「沒必要，拳頭解決快一點。跟你們政.府辦事效率一樣拖拖踏踏我可受不了。」

「你們政.府？」

「我是中國人。」秦明昂首。

「下個問題，一直這樣下去的話你以後準備幹什麼。」

「差不多獨立后回中國，找我的媳婦兒然後生個可愛的孩子。」秦明回答都是側面，就沒想著好好回答他的話。

「找你的媳婦兒？什麼意思，你在中國有女朋友？早戀？」

秦明說完反而自己一怔，低眼沒說話。想到程瀟他心裡很不是滋味，回去找她只是嘴上說說。暫時他是不能回中國的，秦國峰絕對不允許。等他可以回到中國的時候，程瀟還指不定什麼樣了。或許，那個時候她已經有了男朋友……

朴PD沒有再問，很清楚了。

「聽你父親說，你以前不是這樣的，這半年才變成這樣，為什麼？」

秦明冷笑：「聽他說？嗬，他知道我以前是什麼樣的？嘁……」

「情況不是這樣嗎？」

「倒也沒錯，以前，我沒有像現在這樣。」秦明雙手抱胸，心中再一次想起程瀟，在喜歡的人面前他會保持良好的形象，程瀟怎麼可能會喜歡不良。

「那是什麼原因讓你變化這麼大，總歸是有原因的吧。」

「原因？」秦明聳肩，「就是因為我來了韓國。」

朴PD有些無奈，什麼問題在秦明這裡感覺都變了味，秦明的回答沒一樣正常的。

他不知道，其實這一點秦明說的就是答案。因為父母離異他才來了韓國，來了韓國才讓他和母親分離，和程瀟不能見面，人際交往陷入空窗。原因說是因為來了韓國沒有任何錯誤。

「最後一個問題，你的夢想是什麼？」

「夢想？」秦明倒是為之一愣，似乎，他以前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沒有？」

腦中想法不斷閃爍，秦明沒有抓住任何一個點。當一名科學家？這是大眾夢想，所有人都這麼說，可幾乎所有人都不這麼想。已知的無數職業從腦海中閃過，可秦明卻沒有任何一點代入感。沒錯，他沒有想要成為其中任何一位。也就是說——他沒有夢想。

「怎麼會沒有，不是說了，回中國，娶媳婦兒生可愛的孩子。」秦明牽著嘴角道。

「這就是你的夢想？」朴PD顯然不信。

「沒錯。」

朴PD暗自搖頭：「好了，提問完畢。」

秦明站起來，轉身開門，

「誒，等一下，你怎麼就走了？」

「是你說的提問完畢。」秦明扭頭，「還有事？」

「有。」朴PD點頭，「最後一點，給我你的手機號，到時候我會給你發個地址，三天後你去那裡。」

「我沒手機。」

「那我就發給你父親，讓他告訴你。」

秦明頭也沒回擺擺手開門離開。

……

三天的時間很快過去，對於混日子的人來說，這三天幾乎沒有實感。

入夜，JTBC廣播局。

高樓燈火明亮，第十層，一個小型房間正中央擺著一架液晶顯示屏。在顯示屏前環形排著九張桌椅，椅子上坐著九位貌美如花的少女。而顯示屏後面由板子架起，中間空洞，攝像機從其中露頭。

不錯，板子後面是vj，他們在進行拍攝。至於說那九位妙齡少女，赫然是少女時代。

顯示屏中開始顯現影像，九位少女凝神開始觀看。

「危險少年？能有多危險？」坐在角落的孝淵好奇道。

「我覺得好像我們更危險啊。」孝淵旁邊一位漂亮的女孩子調笑道。如果秦明在場定然認出，這個人就是他那晚碰到的女人，允兒。

影像中第一個出場的人在釜山，一家青少年休息室也就是代替家人臨時監護不良少年的地點，有些類似於少管所。

朴景奎，一個戴著眼鏡的壯碩小伙，這就是第一位危險少年。父母從小離異，父親不喜歡他疏離他，他從小跟著奶奶長大。因為這樣的家庭環境，他的成長不言而喻。可他卻是有心改變自己的，所以來了這個節目。

鏡頭分兩部分，一部分是危險少年的一小部分日常，另一部分則是提問。和秦明的所做的一樣。

看了提問和日常少女時代眾位神色深沉，這個朴景奎的身世很慘。他之所以變成不良是有原因的，並非毫無理由的變壞。

第二位金承煥，一個喜歡rap不喜歡學習的學生。他的不良程度看起來很低，不說髒話不喝酒不抽煙，唯一一點便是不喜歡學習。第三位金輝勛，年紀很小，只有十七，行徑都是不良作風，抽煙喝酒說髒話。在提問的部分引發少女們的沉思，他沒有夢想。

第四位，具志秀，也是一般性的不良，抽煙喝酒說髒話。提問環節和金輝勛一樣沒有明確的未來規劃。

「最後一位了。」秀英托著下巴。

畫面一閃，是一個教室，班級學生坐滿，一個身影才慢吞吞的走進來。坐到最後的位置這個學生突然抬頭看周圍。

「咦？」允兒驚呼，這個學生的突然抬頭讓她看清了這個人的樣子。這不就是那天晚上看到的那個不良少年嗎？拿著棒球棒打了一群人。他不是進警局了嗎？這麼快就出來了？

「怎麼了允兒？」坐在允兒身邊的孝淵不由問道。

「沒，沒什麼。」允兒抿嘴，沒想到秦明竟然被選中了。那麼可怕的人，竟然來這個節目。想到秦明那天晚上的事情允兒就生氣，無緣無故打人僅僅因為看他不順眼。怎麼會有這種理由。這麼可怕的人，有讓他變好可能嗎？

眾人的注意力都在影像中，對允兒的略微異常沒有關注。

「他還挺帥的呢。」Jessica笑道。

「西卡，你關注的點只有這個嗎？」sunny翻白眼。

「嘻嘻。」Jessica捂嘴偷笑。

「臉上有淤青，是不是才打過架？」泰妍猜測。

「確實是危險少年呢。」Tiffany點頭。

畫面中，秦明跟著班主任進了旁邊的教室。

「他還不知道自己參加了這個節目嗎？他爸爸幫他答應的？」秀英笑了。

下一句，秦明說朴PD為了博收視率才找不良少年。眾女聽了不由望向朴PD，總覺得很尷尬。

朴PD後面說的話讓徐賢多看了一眼，正直的他對朴PD這樣的說法很贊同。單純的徐賢也確實認為這個節目就是為了挽救不良少年才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