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人教誨
驚慌失措的許多立刻拿靠枕擋在胸前,義正辭嚴:「你……你幹嘛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白日宣.淫,有違聖人教誨。」
陳曦伸手將她那形式大於內容的抱枕丟到了一邊,媚眼如絲,刷刷刷,就看得她渾身無力。他咬著可憐的小東西的耳朵,笑曰:「洞玄子云:男唱而女和,上為而下從,此事物之常理也。若男搖而女不應,女動而男不從,非直損於男子,亦乃害於女人。這才是陰陽和合之道。」
許多被抓住了要害,只能發出驚呼,動彈不得。
陳曦淫.笑著親上了因為寒冷與驚恐而瑟瑟綻放的紅梅,眼神跟有小勾子一樣,直接將她剝成了一隻兔子。他壓了上來:「公子,您就憐惜奴家則個吧。」
可憐的公子無語看天花板,美人兒啊,公子要被你榨乾了,吃不消啊。
美人兒,您也老大不小了,能否固本培元,收斂一點。總是這樣那樣,深的淺的,翻來覆去的,公子的身板吃不消啊。另外,這肚兜雖然不比名牌內衣,但是總是被您這麼撕來扯去的,似乎也有違低碳環保節能的原則吧。
放飛自我的多公子被美人懲罰性地在紅艷艷的相思.豆上咬了一口,多公子一聲嚶嚀,就癱倒在了美人的身上。因為體位的緣故,她覺得這一回尤其的深,靈魂都像是要從身體裡面被撞出來了。
美人掐著她的腰,非常滿意。他就說了,只要運動到位了,何愁沒有小蠻腰。他家多多的小腰,又纖細又有力道,簡直就是完美。
多公子死死抓著美人的香肩,靠著腰上的那兩隻手的支撐,才沒有直接爛成一灘泥,糊在美人的身上。當然,等到眼前一陣白光閃過之後,她直接順應身體本能地癱倒了。
許多不記得自己午飯究竟是怎麼吃的了。好像是裹了條毯子,被身高馬大的小美人摟在腿上,用嘴巴餵給她吃的。最難消受美人恩,古人誠不欺我也。吃完了飯,欲求不滿的小美人還要再來一回,小美人兒表示還沒吃飽。
虧得小黑黑的外孫女兒拯救了可憐的祖奶奶。這隻小奶狗因為酷似當年的小黑黑,所以格外受寵。它從自己的活動室跑出來以後,叼著著兔子玩偶,雙眼水汪汪地盯著陳曦,指望太爺爺能陪著它玩兒。
陳曦一見被小狗含在嘴裡的兔子玩偶,身體簡直就跟要爆炸了一樣。他可不是想把懷裡的這隻兔子精給吞進肚子裡頭去么。
許多被翻來覆去地細細地深入淺出地做了全身按摩,徹底軟成了一灘水。
她看著小奶狗滿懷好奇的目光,羞愧不已。堅決以不能帶壞小奶狗的名義,拒絕了美人沒完沒了的色.誘。她真是道德楷模,時代精英,拒絕了美人的拉攏腐蝕。誰要敢再嘲笑她一句思想不積極不健康,她絕對義正言辭地糊他(她)一臉。
自覺很有原則的許多稀里糊塗地又睡著了,沒有接著看那檔訪談節目。陳曦摟著她,怕她睡得太沉,反而晚上會失眠。他沒有關上電視機,反而接著前面暫停的部分繼續看下去。
當年的事,他們現在已經能一笑了之,甚至坦然地調侃。可是當時,高三那年的剛開學沒多久,多多吞吞吐吐地跟他說,她想試試在國內參加高考的時候,對他的打擊無異于晴天霹靂。
那個時候,他已經準備好了他們在美國的公寓。他按照多多的喜好布置了房間,準備給她一個大大的驚喜。
結果多多卻想在國內讀大學。這意味著,他們將要面臨漫長的別離。
從高二的暑假起,他跟多多就進入了模擬同居狀態。他一直以為多多會始終在他身邊,卻沒想到居然還要經歷這些事情。
電視屏幕上,他的多多在主持人的追問下,說出了自己的看法:「雖然當時我先生一口就答應了,然後積極地去幫我指定複習計劃,替我做好考試準備的所有後勤工作。但是,老實說,他應該是失落的。」
主持人大笑:「這能不失落么。分離,而且異國跨時區,老實說。能堅持下來的非常少。我大學同學當中碰到這種情況的,基本上都分手了。」
許多點了點頭:「的確非常艱難。我記得那時候有首網路歌曲叫《北半球的孤單》,唱的就是這種異國戀愛。
因為跨時區,我們只能一早一晚的時候才能視頻。那個時候,其實我們都特別忙。我是學醫的,課程緊張。我先生當時更加忙。很多時候,我們就是開著視頻,然後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吃飯啊,打掃衛生啊,什麼的。甚至有一次,從頭到尾,我們都只是埋頭查資料寫作業,連一句話都沒說。」
主持人笑道:「到現在都還記得,可見當時其實是有怨言的。」
許多搖搖頭:「我當時不說話,是因為我感冒了,嗓子啞了,不想讓他知道。」
主持人補充道:「因為他知道了也只能擔心。」
許多點了點頭:「算是吧。因為分離,所以我開始學著去獨立去體諒對方。對,我先生是出名了的寵妻狂魔。在我們交往的時候,他也是特別寵我的那種。就是我手上破塊皮,他也會擔心很久。當時我們分隔兩地,要是他知道我感冒了,肯定會特別著急。但是也沒有辦法過來照顧我。所以我寧願他不知道。」
「不希望他自責?」
「嗯。」許多點了點頭,笑道,「雖然我覺得我能照顧好自己,而且事實證明我的確可以做到。但是我先生還是會習慣性地擔心我。」
主持人笑了起來:「在愛你的人眼中,不管你有多強大,你都是需要照顧跟保護的。」
許多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點了點頭:「大概是這樣的吧。」
陳曦摸了摸懷裡人因為熟睡而紅彤彤的臉頰,沒敢彎腰親吻,怕驚擾了她。那一次視頻聊天,他也有印象。
當時他口腔潰瘍,牙齦出血,其實半邊臉都有點兒腫,但是埋著頭寫作業是看不出來的。他沒敢說話,怕多多發現了會擔心。他的小管家婆,因為他剛到紐黑文的時候水土不服,她還想著要給他寄本地的土,因為據說這樣可以治療水土不服。
後來還是他找了唐人街的跌打館,弄到了被稱為雞內金的雞肫皮,研末服下,沒事了。她才放心下來。他不舒服幾天,她就跟著揪心幾天。他臨走前好容易給她養出來的一點兒肉都瘦沒了,下巴也尖了起來。
這樣的多多,他哪裡還捨得讓她費半點兒心思。
就是到了現在,她也是想方設法地給他調理身體,減少日常應酬給他身體造成的負擔。他的傻多多啊,只會在外人面前一個勁兒地誇他好。其實他的多多才是最好的。
許多在睡夢中,迷迷糊糊想到了那一年的春天。
原本是春光明媚的大好時節,卻因為她沒能收到理想學校的offer而蒙上了一層陰霾。當時她跟陳曦說,她想參加高考。陳曦答應了他的要求,給她從頭開始準備複習大綱。
那個時候,他們誰也沒有提到關於如果她在國內上大學,他們以後怎麼辦,這個話題。大約是害怕吧,其實他們自己也害怕。因為我們總是高估自己的毅力。我會一直等你,我會永遠愛你。說這些話的時候,未必不是真心。然而時間與距離總是能夠輕而易舉地改變一切。
許多記得大一快要結束的時候,孫甜甜跟陶鑄發生了劇烈的爭吵。當時去清華本部辦事的許多被迫充當了一回和事佬,糊塗官也得硬著頭皮上陣給人家判定家務事。
孫甜甜哭著跟許多抱怨。她每次從北二外折騰兩個小時才能到清華來,來了以後,往往就是吃頓飯,連半個小時的時間都聚不到,又得回學校去了。不然就要趕不上熄燈時間。她覺得實在太辛苦,完全感覺不到自己被關心被照顧。
許多被糊了一肩膀的鼻涕眼淚,心中各種無語。這才隔了兩個小時的車程,還在一座城市裡頭呢,就這麼吃不消。那她跟陳曦呢,那可是十二個小時的時差,隔了整個太平洋。她現身說法,行了,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她能像孫甜甜這樣距離他家小男友這麼近,她半夜睡覺都能笑醒過來。
孫甜甜幽幽地看了許多一眼:「可是,不管是什麼節日,陳曦都會給你寄禮物。每個月都會固定給你按節氣送不同的營養品。」
許多嚇了一跳,結結巴巴道:「那個,你怎麼知道這些啊。」
孫甜甜沒有回復她,就是一個勁兒幽幽怨怨地看著她,看得她心裡直發毛。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去安慰對方來的好時,孫甜甜突然凄凄一笑:「算了吧,反正我沒這種命。咱們是同人不同命。你理解不了我的苦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