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下）

PS：祝各位讀者聖誕快樂，專門寫完本章作為禮物，睡覺去也。

心裡不停想著，表面上仍是不露聲色，微笑著拉起胤祥和張五哥，四人一起坐下后，我笑著對張五哥說道：「從今個兒起，你就跟著鄔先生，他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不得違拗，呵呵，放心，少不了你的紅燒肉。」想來想去，張五哥還是放在鄔思明身邊，一來可以保護這個柔弱的書生，二來可以培養一下張五哥這個沒頭腦的混小子長長見識，不能動不動就要吃肥肉膘子吧，好象我胤禎賽過「周扒皮」一樣。

擺弄著手裡的茶杯，又對方苞說道：「方先生，回頭我讓高福兒在朝陽門外給你買一套宅子，雜役丫鬟一併給您安排好了，您就住在那裡吧，有什麼事我就去您那裡找你，現在外面風聲還緊，還是不要在外面隨意走動的好。」其實是軟禁了他，但是不能讓他覺察出來，不然逼得太緊了，方苞心生叛意，就壞了我整個計劃。

送走了二人，我和胤祥在後花園裡走了幾步，從懷裡拿出一疊紙，遞給胤祥，說道：「十三弟，我早先就怕會有今天，所以事先在兵部弄了這幾十張委任扎子，明個兒你親自去兵部見趙逢春，讓他為你安排，以前你在木蘭圍場練兵時帶的那些親兵，沒有職位的，給他們都補上缺，這些委任摺子里，最低的也是千總，把他們全部安插進北京周圍的各個軍隊中去，記得紫禁城裡的侍衛也要有人。」

胤祥胸有成竹應聲說道：「四哥放心，別看我是愣頭青，我帶出來的兵多了，沒有忘恩負義的王八蛋。宮裡的侍衛、太監也有好使喚的人。不過，我總覺得方苞好象並不是非常聽話，是不是乾脆除了他，以絕後患？」看來不是我一個人對方苞不放心啊，也難怪，文武相輕，以胤祥這種「拚命十三郎」的脾氣性格，最是看不慣方苞那種文人清高自傲，目中無人的樣子。

我擺手說道：「我以誠待他，不到萬不得已，不要這麼做，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傳了出去，只會說你四哥心胸狹隘，不能容人。」

想了一下，我快步走到桌前，提起筆來，「刷刷刷」寫了一張手諭，遞給胤祥，說道：「防人之心不可無，你即刻把這個交給鄔先生，一切他自會料理。」

胤祥接過來也不細看，收了起來就匆忙離去。

把目前能想到的事情都安排妥當了之後，不由長嘆了一口氣，對這個世界人才的匱乏悶悶不樂。那些有名的文人，要麼是不肯出仕，要麼就深受儒家文化毒害，只會做個應聲蟲；江湖上的武林高手，一半都怕落上「清朝鷹犬」的惡名，不為朝廷所用，或者在暗地裡反清復明，剩下的那些人都是些下九流的混混和武功低微的角色，跑跑龍套還可以，不堪委以重用。

總不成什麼事都要我自己親自去做吧！

鬱悶之下，看看天色將近中午，又出了一身汗，遂回到書房，揮退了站在門口的兩個小廝，脫去長衫躺在竹床上，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半夢半醒之間，聽見耳畔有人輕呼：「四爺……」

我睜開眼睛，見身前站著的是一個小廝，大約16、7歲的樣子，小臉猴兒吧唧的，透著精靈古怪，又看了他兩眼才想起來他是胤禎以前收下的兩個乞丐中的一個，叫狗兒，另外一個叫化子叫坎兒，兩個人都在書房裡侍侯著，剛才我揮退的大約就是他倆。

原本一起來的還有一個小丫頭叫翠兒，被高福兒送到後院福晉們那裡當丫鬟去了。這個狗兒就是後世電視劇《雍正王朝》里的李衛，不過現下胤禎還沒有給他們起名字，我也不好直接把他的名字改成李衛。

「哦，狗兒啊，什麼事呀？」我坐了起來，接過他遞上來的一塊涼毛巾，擦了一下臉，頓時覺得精神了許多。

「回主子，雲貴總督送來二十罈子酒，說是一個叫什麼茅台鎮的地方釀出來的。」狗兒機靈地說道。

我突然想起來，原來今年是1705年，去年，也就是公元1704年中國貴州茅台鎮始產茅台酒，哈哈，果然有口福，沒想到來到清朝，可以喝到最古老的茅台酒了。一邊穿衣服一邊對狗兒說道：「快去，去請鄔先生和你十三爺來，說我有要事相商。」

穿戴整齊后，走出書房，才發現外面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少了後世瀰漫在空氣中的浮塵，清新醉人，我徑直走了出去，任由細雨打在身上，哼著莫明的調子，踩著濕潤的草地，乾熱壓抑的氣氛一掃而光。

這時狗兒引著胤祥和鄔思明走到跟前，我笑呵呵地應了上去，推開要給我打傘的狗兒，說道：「去把雲貴總督送的酒拿來，再做幾個上好的小菜。」

看狗兒出了院子，我才扭頭對他們悠悠說出剛在雨中做的半首詩：「一簾細雨一杯酒，一曲高歌一回醉，士人大夫添愁腸，百姓求得……」說到這裡，想起那些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苛捐雜稅名目繁多，苦不堪言，能求吃個飽飯已經很不錯了。不知道如何做下去，嘆了一口氣，說道：「算了，說出來掃興，有些事還要和你們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