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曲失戀
賀家上面的兩位少爺,一個驕奢淫逸,一個好吃懶做,老大賀峰是前者,老二賀明就是後者。雖然他們三個都是庄思思生的,但是當年賀瑜私生子的身份惹得賀老爺子大怒,賀峰和賀明從小就被送到了國外上學,賀老爺子的初衷是想要將庄思思和賀瑜趕出賀家,所以刻意斬斷庄思思同另外兩個兒子之間的聯繫。但是沒想到的是,最終直到他咽氣,庄思思這個賀家女主人的地位還沒有動搖。
賀峰和賀明的成長期沒有父母的陪伴,在國外養成了一身典型反面富二代的習性,賀天鳴在經濟方面沒有虧待兩個兒子,所以他們倆對賀天鳴還是有點感情,但是跟庄思思卻是一直極為冷漠,因為賀瑜的事情,他們倆對庄思思隱約還有一絲蔑視,覺得她丟了自己的臉。
老大賀峰脾氣暴躁,平日里表現的極為明顯,一言不合就對庄思思惡語相向,庄思思甚至有些害怕他。老二賀明性格軟弱,稍微好些,表面上還是對自己這個親媽有一絲尊重,所以庄思思相對的也是對賀明的關懷稍微多一些,畢竟母子連心,多年前的那次出軌一直是她心中永遠揮之不去的陰影,對於賀天鳴已經麻木無感,但是對於自己的兩個兒子,庄思思還是心懷一份愧疚之意。
賀明受傷,她一方面是心疼,另一方面也想借著這個機會來緩和一下母子的關係,但是卻沒有想到,賀明的情況竟讓會變得如此詭異。
聽了庄思思的描述,賀瑜覺得賀明的癥狀確實有些奇怪。撞到頭部一般常見的癥狀是變遲鈍,頭痛記憶力減退,嚴重些會影響到智力和神經,但是像賀明這樣性情突然大變的情況卻不是很多,賀瑜覺得賀明的這個情況倒是更有點像是人格分裂,摔一下還能摔出這種情況?賀瑜心存疑竇,但是自己畢竟不是這方面的專家,所以也不好妄下結論。
庄思思隨後又告訴他,賀天鳴已經安排了人去接他們母子倆,在海市找了一家療養院,打算把賀明接到那裡去休養。賀天鳴找到了一個醫生,據說醫術高明,想請他來給賀明看病,但是那醫生現在沒空,最快也只能約到下個月才能去海市。
賀瑜想了想,安慰了一會兒庄思思,然後告訴他下個月自己也會找個周末回海市一趟,這期間叫她注意和賀明保持距離,注意安全。
放下電話之後,賀瑜的心情更加低落了,一個人在事務所里坐到午夜時分,才想起來自己家應該回宿舍了,然而看看時間,宿舍樓早已關門了,他給蔣新波發了個消息,告訴他自己晚上不回去住了。
夜貓子蔣新波果然還沒睡,發來的消息卻讓賀瑜愣了一下:「我操!你真要睡了袁曦?!我贏了一包辣條!」
賀瑜:「……」
緊接著後面發來了一串排山倒海般的詢問信息,還加了兩條沈飛的,賀瑜懶得和這個八卦精多說,索性關了機。
凌晨一點,事務所的門被打開,江蒙走了進來,他的步伐有些不穩,呼吸沉重,身上儘是酒氣。賀瑜見到江蒙的面色微紅,身上穿了一件暗紅色的襯衫,頭髮有些凌亂,不由得有些驚訝,他從來沒有見到過江蒙如此的凌亂的模樣。
江蒙看見賀瑜還在事務所,也是愣了一下,隨後大步走到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你怎麼還在?沒回宿舍?」江蒙的聲音有些沙啞。
賀瑜倒了杯水,走到沙發旁遞給他,低頭的瞬間,他發現了江蒙有些不對勁,他的身體似乎很熱,拿著水杯的手指也有些顫抖,襯衫的扣子系錯了一個,顯然是被解開后又匆忙繫上的。
「文曲,你怎麼了?」賀瑜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江蒙將水杯里的水一飲而盡,隨後自嘲般的笑了下:「喝了點加料的酒,現在有點難受,沒事,睡一覺就好了。」
「料?什麼葯?」賀瑜有些擔心道:「要不要去醫院洗胃?」
江蒙搖了搖頭,笑道:「那種地方的玩意,要不了命的,一會去洗個澡就好了。」
賀瑜這會才看見了江蒙的胯間似乎隱隱突起,頓時明白了情況,有些哭笑不得:「催情的??你怎麼這麼大意,這我可幫不了你了……要不然我把太陰叫來。」
不知道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還是藥物的作用,此刻的江蒙沒有了往日的拘謹嚴肅,嘴角微勾笑得有幾分色氣,開口道:「好啊,叫他來給我變個身,我要身高一米九二,八塊腹肌,帥酷一體的成年男性……」
賀瑜笑著搖了搖頭,一邊給鳳西來發消息叫他回來,一邊對江蒙說道:「想要武曲你就直說得了,對了我聽說武曲也在那個酒吧里,你今晚見到他了?」
賀瑜低著頭髮消息,問出口之後老半天沒有聽見江蒙的聲音,有些疑惑的抬頭,正看見江蒙仰頭靠在沙發的靠背上,一隻手的手背遮著眼,嘴角微微抽動了下。
「你……」賀瑜正要開口問他是不是困了,突然間看見一滴眼淚順著江蒙那遮著的眼角輕輕的滑落了下來。
賀瑜僵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房間里很安靜,安靜到可以聽見牆上掛鐘的滴答聲。半晌之後,賀瑜才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武曲他……怎麼了?」
江蒙深吸了口氣,依然維持著那個姿勢,聲音有些微微發抖:「他罵我賤……」
賀瑜:「???」
江蒙繼續道:「我知道那酒里有葯,還是喝了,想要借著酒勁和葯勁接近他,可是……」
江蒙苦笑了一下:「即便是我脫了衣服站在他面前,他還是沒有認出來我是誰。」
賀瑜:「……然後呢?」
江蒙揉了揉臉,坐起身子,嘆了口氣道:「他罵我賤貨,踹了我一腳,我打了他一拳,然後我們倆就打了一架,砸了一個包廂,小呂叫我以後不用去上班了。」
賀瑜:「……」
賀瑜此刻突然覺得有些同情武曲,記性不好真是硬傷……
江蒙坐在沙發上沉默了片刻,開口對賀瑜說道:「貪狼,我和武曲是不是真的不太合適?」
賀瑜故作輕鬆道:「怎麼會,你倆一直是我們天宮的模範伉儷……」
江蒙繼續說道:「這次下凡,我似乎明白了很多事情,也許在你們看來是我矯情想太多了,但是我自己明白,武曲這個人原本就是直的,若不是我先動心越了界生出這份曖昧,我們兩人可能還是好兄弟,有時候我覺得,武曲是被我硬生掰彎的,但是有時又會覺得——也許壓根就沒掰彎他,他和我在一起不過是因為不想絕了我們多年情分。他可以不表態不承諾,我也可以裝作什麼都不去想,但是我們彼此在對方心中的地位,是做不了假的。倘若有朝一日他遇見了自己真正動心的女子……」
江蒙有些說不下去了,賀瑜能感受到他說出這份假設之時的心痛之感,他伸手拍了拍江蒙的肩膀道:「文曲,你真的想太多了,沒發生的事情為什麼要去做這種假設,至少目前為止,我相信你在武曲心中的地位是最重的。他沒想起來你,不代表他不喜歡你啊。」
江蒙抬起頭看著賀瑜問道:「貪狼,你下凡后第一次見到破軍的時候是什麼感覺?」
「額……」賀瑜有些語塞,想了半天只要實話實說:「很熟悉,很溫暖。」
江蒙點了點頭道:「我那晚第一次見到武曲的時候心裡很興奮很激動,今晚他告訴我他第一眼看見我的時候就覺得很噁心。」
賀瑜:「……」
武曲啊武曲,真是個又耿又直的boy,簡直讓人想上去揍一頓。
賀瑜不知道該如何繼續勸下去了,就在這時,門聲響起,鳳西來回來了。賀瑜如同見到救星一般,立刻將剛才的事情和鳳西來說了一遍。
鳳西來聽完柳眉倒豎,對江蒙怒道:「分手吧,這樣還留著幹啥?相互噁心嗎?既然掰不彎,乾脆就掰斷。」
江蒙似乎有些微微發怔,坐在沙發上沉默不語。
賀瑜看著江蒙的神情,覺得這段感情有必要再搶救一下,於是開口道:「別這麼衝動,要不然我們直接去告訴武曲真相。」
鳳西來瞪了賀瑜一眼道:「知道真相了又如何呢?文曲糾結的並不是凡間這個滕九州如何如何,而通過他在凡間的表現折射出的真實內心,在天宮之時武曲就沒說過喜歡他,對吧?」
江蒙沉思了許久,點了點頭:「是啊,他從來沒有開口說過喜歡我。」
賀瑜:「……」
搶救失敗,武曲你自求多福吧……
江蒙終於下定決心道:「好吧,我和他緣盡於此,希望以後回到天宮……」江蒙嘴唇抖了半天,眼中流露出艱難的不舍,最終還是嘆了口氣道:「還是不見吧。」
鳳西來拍了拍江蒙肩膀道:「走,咱們先把這玩意解決了。」
說罷,伸手指了指江蒙的胯-下,江蒙低頭一看,這才注意到自己一直撐著帳篷,頓時紅了臉。
賀瑜聞言問道:「怎麼解決?」
鳳西來笑道:「這還用問嗎?一米九六,八塊腹肌,月色一抓一大把,又不是只有武曲獨一份。走走走,今晚咱們找樂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