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縱
在鳳西來的慫恿下,三個人走出事務所,直奔翰林街。賀瑜原本並沒有什麼心情去逛酒吧,但是他覺得應該去見一見武曲,考慮了一下,還是跟著鳳西來和江蒙去了。
到了月色,已經是接近凌晨兩點了,月色說是通宵營業,實際上到了後半夜剩下的人也不多,前半場的高-潮已過,看熱鬧的基本散了,看對眼的也已經一對對離場奔酒店。剩下的都是三五成群窩在沙發里喝酒聊天的,再就是繼續巡場四周尋找獵物的。
舞台上一個模樣帥氣的高大少年抱著吉他唱著英文的鄉村民謠,白襯衫,黑褲子,半寸長的平頭乾淨利落,陽光帥氣,似乎和這酒吧格格不入。
江蒙酒後原本有些發紅的臉頰,在吹了一路的冷風之後顏色變得更淺了,從之前的緋紅變成了淺粉,映著泛著水光的雙眼和嘴唇,活脫變得誘人了起來,加之他原本帶著的幾分禁慾成熟的氣質,綜合起來,更加顯得撩人。
江蒙沒帶眼鏡,他的眼睛有些近視,雖然度數不高,但是在酒吧的紛雜燈影下看東西還是受到了一些影響,他微眯著雙眼,領帶沒帶,襯衫的領口開了兩個扣子,隱隱露出胸肌和鎖骨,像一隻慵懶的貓,他靠在沙發的靠背上,看著舞台上唱歌的少年,有些出神地聽著那首民謠。
賀瑜不是第一來酒吧,不過這種以男男為主題的GAY吧他卻還是第一次來。
沒進來多久,就已經來了好幾個搭訕的,賀瑜毫無興趣,轉頭問著鳳西來,武曲在哪裡。
鳳西來雖然這也是第二次來,卻儼然一個熟客,他伸手朝著舞台邊上的綠毛擺了擺手。
綠毛看見他和江蒙兩人,微微愣了下,隨後走到他們跟前,看向江蒙的眼神有些無奈,開口道:「今晚兒你們這動靜鬧得可不小,居然還敢來?」
江蒙莞爾一笑道:「為什麼不敢,錢不都是賠了嗎?我們現在是客人,怎麼,不歡迎?」
綠毛看看微醺后氣質截然不同的江蒙,眼神中露胡一抹驚訝,搖頭道:「哪裡,怎麼會?」說罷,他朝著一旁的服務生擺了擺手道:「來兩瓶紅酒,算我的。」
鳳西來有些詫異地抬頭看著綠毛,開口道:「喲,挺大方,謝了啊。」
綠毛看了一眼鳳西來,笑得詭異,繼續對服務生說道:「再加一杯檸檬水。」
隨後低頭對鳳西來說道:「你忌煙酒辛辣,喝點檸檬水吧。」
鳳西來:「……忌你妹。」
綠毛哈哈大笑。鳳西來瞪了他一眼,開口道:「滕九州呢?叫他過來陪我們喝酒。」
綠毛聞言,眉毛一挑,看了看一旁的江蒙,抱著肩膀道:「喲,阿文你對九州還沒死心?剛才你們倆都打成那樣了?」
鳳西來開口道:「少廢話,他居然敢動手,我們今兒就是沖他來的。」
綠毛神色微斂,開口道:「怎麼?你們這是想來砸場子嗎?」
江蒙擺了擺手道:「算了,不要他,有別人嗎?給我介紹一個。」
綠毛點頭道:「就是,雖然九州是頭牌,但是我們這裡其他的也都不差,沒必要一棵樹上弔死不是?九州雖然是帥,但是那性格太不討人喜歡,要不是有金主砸錢,估計我們老闆早就把他趕走了。你放心,哥兒給你介紹一個更稱心的,說吧,有啥要求?」
江蒙指了指舞台上的白襯衫少年,開口道:「不用麻煩了,就他吧,唱完了叫他過來。」
綠毛抬眼看了看舞台,搖頭道:「他不行,人家就是在這裡駐唱的,虧你還在這上過班,連這都不知道,喏,他男朋友在那邊等著他呢。」
綠毛伸手指了指舞台另一面,角落卡座里的一個人影。光線很暗,看不清那人的臉,只能看得出是個瘦弱的少年。
江蒙並沒有覺得遺憾,只是點了點頭道:「好,那你給我找一個吧,今晚跟我走的。」
綠毛看向江蒙的神色有些複雜,半晌后,開口道:「好吧,既然這樣,你們等等。」
說罷,他又看了看一旁的鳳西來和賀瑜,開口道:「你們二位呢?要不要也……」
鳳西來搖頭道:「去去去,不知道老子直的嗎?」
綠毛忍著笑,看向賀瑜,目光中帶著幾分詢問之意。
賀瑜想了想,開口道:「滕九州呢?放心,我們不惹事,只是想見見他,聊一下。」
綠毛伸手指了指二樓的包廂,開口道:「今晚金主來了,九州一直在上面,估計是沒時間下來了。」
賀瑜抬眼看了看那包廂窗戶道:「沒關係,我等等。」
綠毛看了他一眼道:「隨便你,我去給你通傳一聲,至於有沒有結果,就不一定了。」
說罷,他轉身朝後台走去,給江蒙找人去了。
賀瑜見到黃毛走了,轉頭看了看江蒙道:「文曲,你考慮清楚了?」
江蒙的眼神有些迷濛,看著賀瑜笑了笑,開口道:「太陰說的對,難得有機會下凡一次,自己過得開心最重要,都說凡間的燈紅酒綠讓人迷醉,不試一試,豈不是可惜。」
賀瑜眨了眨眼,開口道:「如果這樣真的能讓你開心,那當然好了。」
江蒙湊到賀瑜的跟前,笑得很開心:「貪狼,我們倆是不是轉性了?你這天界第一桃花星來勸我這個天界第一古董星潔身自好?」
賀瑜輕嘆了口氣道:「我只是不想等你酒醒了後悔。」
江蒙搖了搖頭道:「不會的,自取其辱的事情,我不會再做第二次。」
說話間,綠毛領著一個高壯肌肉男走了過來,那肌肉男看見沙發上的江蒙,笑了下道:「嗨,阿文。」
綠毛說道:「這是大力,阿文你應該記得吧?一米九二,八塊腹肌,兼職健身教練,今天剛好休息,聽說你來了,特意過來看看你。」
那個大力也不客氣,直接坐在了江蒙的旁邊,笑道:「今天的事情我聽說了,留個聯繫方式,以後咱們常聯繫。」
江蒙眯著眼,看著眼前之人,他根本就不認得,待在月色的這幾天里,他的所有目光和精力都在滕九州的身上,除了一頭綠毛的小呂能叫出名字之外,其他人完全沒有注意過。
此時,看著眼前的大力,他點了點頭,開口道:「過夜,地方你定。」
大力愣了下,轉頭看了看一旁的幾人,賀瑜不動聲色,鳳西來面露鼓勵,綠毛則是有些似笑非笑,開口道:「大力,你不是本來就挺喜歡阿文嗎?」
大力聞言,臉上的神情變了變,看向江蒙的眼神帶著幾分魅惑,笑著點頭道:「好。」
說罷,大力倒了兩杯酒,遞給江蒙一杯,江蒙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大力不著痕迹的將手放在了江蒙的大腿上,江蒙的身體微微僵硬了一下,隨後深呼了一口氣,似乎在適應這種碰觸。
大力畢竟是風月場的老手,他看出了江蒙的生澀以及借著酒精之力企圖麻痹自己的想法,他也不心急,循序漸進地拉近著兩人的距離,十幾分鐘后,江蒙已經緩緩適應了大力的碰觸,身體漸漸放鬆了一些。
大力伸手攬住江蒙的腰,一手端著酒杯,一邊在他耳邊說著逗趣的話,一邊喂他喝酒。
江蒙身子晃了下,撞到大力的手臂,酒杯裡面的紅酒撒了出來,濺在江蒙的淺色襯衫和胸口之上。
濕了的襯衫貼在江蒙的胸口,隱隱勾勒出了胸肌的輪廓,幾滴紅色的液體滾動在他裸露的肌膚之上,散發著誘人的光澤。
大力笑了笑,低下頭,伸出舌頭,直接舔掉了江蒙胸口上的酒珠兒,同時,他的另外一隻手放下酒杯,沿著江蒙的襯衫下擺探了進去……
一旁的鳳西來看的目瞪口呆,筆直如他,也被眼前的曖昧生香場面給驚住了。
江蒙閉著眼,向後仰著頭靠在沙發的靠背上,一隻手的手背搭在眼睛上,任由大力在自己的身上上下其手。
賀瑜眉頭微微皺了下,抬眼看了看二樓的包廂,他的目光微暗,眼中一抹紫光閃過,只見那包廂窗戶上原本拉得密不透風的窗帘緩緩地向兩邊動了動,中間露出了半尺寬的縫隙……
這時,舞台上的男孩唱完了民謠,起身向台下鞠了個躬,抱著吉他走到了對面那個卡座之上,和位置上的清瘦男孩說笑了起來。舞台上換了一個扮相妖嬈的青年男子上來唱歌,一邊唱一邊扭動著身體跳著舞,酒吧里的氣氛又熱烈了起來,台下半醉的觀眾不時地呼喊著。
大力似乎也受到了這種氣氛的感染,動作的尺度也越發地大了起來,他的一隻手伸向了江蒙腰間的皮帶,另外一隻手摟著江蒙的頭,嘴唇輕蹭著江蒙的脖頸,一邊對他低語,一邊似有若無地輕吻著他的臉側。
江蒙伸手抓住了大力探向自己腰帶的手,大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任由江蒙握著,嘴唇則是越發溫柔地輕吮著江蒙的耳垂,彷彿在安撫一隻懷中的小貓。
整個過程之中,江蒙都是用手背遮著眼,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半晌后,他的喉結微微動了動,握著大力的手指鬆動了。
大力笑了笑,伸手拉開了江蒙胯-間的拉鏈。
賀瑜輕嘆了口氣,將視線轉到了一旁,同時把鳳西來的頭也掰了個方向,兩人默默地倒了兩杯酒。
既然是文曲自己的決定,就由他去吧。
就在此時,賀瑜聽見身後響起了一串腳步聲,他轉頭一看,不由得嘴角微微勾起。
直奔自己方向而來的那個高大人影,正是久違的武曲。
看起來他似乎有些不高興呢。
賀瑜心裡,有點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