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石成金

點石成金

接下來的幾天,滕九州一直住在鳳西來的事務所里,而江蒙自從那天之後則是又恢復成了之前的沉穩冷靜的狀態,彷彿那一晚為了武曲而傷情放縱的舉動只是酒醉后的一點癲狂。然而賀瑜卻還是都察覺到了他的細微變化,武曲此刻已經覺醒了,但是江蒙對他的態度卻是和之前有了變化,兩人雖然依舊默契熟稔,然而給人的感覺確是似有若如的隔起了一層紗。

賀瑜並沒有對此太為在意,凡間畢竟不是仙界,兩人分開這麼久,總要有點適應的過程。相比較之下,他甚至有些羨慕文曲武曲兩人,縱使有隔閡,說開了重新開始就行了,而他和葛初一,卻不知道要何時才能夠重逢。

一個星期之後的一天早晨,他們四人正在研究如何尋找失蹤的貓叔和潛藏在東大的南斗,事務所的敲門聲響起,鳳西來開了門,看見門外的不速之客,不由得微微驚訝。

來的人是茹願。

茹願一身水藍色的魚尾長裙,妝容精緻,一身正裝打扮宛如要去參加宴會一般,她臉上浮著淺笑,開口對鳳西來說道:「打擾了。」

鳳西來讓開身,引著茹願進了房間,關門時還特意朝外面看了一眼,只有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停在外面,之前她每次出現前呼後擁的黑衣保鏢們此刻一個都沒有出現。

茹願的出現,讓屋裡的幾個人都驚訝了一下。

賀瑜看了一眼江蒙和滕九州,兩人的面色都有些沉重,然而看向茹願的眼神又各不相同。

鳳西來更是好奇地打量著茹願和滕九州,眼中的八卦之意毫不掩飾,臉上明擺著一副看戲的架勢。

茹願則是絲毫沒有介意眾人打探的目光,走進房間后,直接坐在了旁邊的單人沙發之上,笑意盈盈地看著面前的滕九州,開口道:「九州,怎麼走了也不和我打個招呼,害得我好一番找。」

聞言,江蒙的面色微沉了下,沒有說話,滕九州則是直接皺了下眉頭道:「茹小姐,不好意思,我以後不會再去酒吧那邊工作了,你找我有什麼事?」

滕九州的語氣生硬而冷漠看向茹願的目光彷彿在看一個陌生人。

茹願聞言則是笑意更深,她的眼中似乎掠過一絲俏皮之色,伸出一隻托著下巴意味深長地看著看著滕九州道:「嘖嘖,別忘了我可是在你身上花了兩千多萬哦,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地對待人家呀……」

茹願的語氣輕鬆而愜意,未帶一絲蔑視嘲諷,反倒是溢出幾分撒嬌之意,宛如和情人間的細語。

江蒙依舊沉著臉,滕九州的眉頭則是擰得更緊了。

「兩千多萬?我去,武……九州,你居然這麼值錢?」鳳西來驚嘆道。

茹願抬眼笑道:「是啊,素聞月色頭牌有一身金槍不倒持續三天的好本事,所以身價才這麼高,我不遠千里慕名而來,錢花出去了,還沒體驗人就跑了,怎麼?現在是想要違約嗎?」

茹願看了看滕九州,又看了看江蒙道:「江教授,看來你也和他認識嘍?」

被突然點到名的江蒙似乎微怔了一下,隨後開口道:「茹女士……真是好記性。」

茹願看著江蒙的眼神似乎帶著幾分深意,繼續道:「那年教學樓簽約的晚宴上,你似乎走得很早啊,本來還想找你詳聊一下的。」

江蒙臉上的驚訝之意似乎更深了,他看著茹願半晌,點了點頭道:「確實,那天我早走了,想不到茹女士居然會注意到。」

茹願笑道:「當然會注意到,本來那時候我來東大投資的目的就是為了你。」

江蒙:「……」

一旁的賀瑜和鳳西來也都瞬間無語了,鳳西來輕碰了下賀瑜,低聲道:「這……是什麼劇本?」

這時,一旁的滕九州沉聲道:「你是誰?」

茹願微微抬了下下巴,看著滕九州眨了下眼睛道:「來,陪人家睡一晚,就告訴你。」

滕九州臉上的神情如同三九寒冰,盯得茹願肌膚髮冷。

茹願不滿地轉過臉,開口道:「不願意嗎?要不然換他也行……」

說罷,她將目光再次投向一旁的江蒙。

然而,就在她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之時,滕九州的身影已經閃到了沙發旁邊,一隻手卡在了茹願的喉間。

茹願驚訝地睜大眼睛,感覺到自己的脖子彷彿被鐵鉗狠狠夾住了一般。

滕九州的雙眼如同一頭盯緊獵物的猛獸,他盯著茹願的雙眼,聲音里透著幾分殺意:「別打他的主意,你到底是誰……」

「你……你……放手……」茹願此刻臉色通紅,被他掐的說不出話來。

江蒙見狀,走到滕九州的身邊,開口道:「放開她。」

滕九州轉頭看向江蒙,江蒙瞥了他一眼道:「這裡是凡間,殺人犯法,何況,她還是你的債主,掐死她,兩千萬就不用還了嗎?」

滕九州看了江蒙半晌,最後還是鬆開了手。

就在他鬆手的一瞬間,只見茹願伸手抓起茶几上的一個玻璃煙灰缸,狠狠地朝著滕九州的頭頂砸去,一抹金光朝著滕九州的額角劃去。

滕九州反應及其敏捷,輕輕一偏頭,只見那煙灰缸擦著他的發梢朝後面飛了過去,朝著站在後面不遠處的鳳西來臉上砸去。

鳳西來大驚失色,然而卻已經來不及躲閃,只得站在原地閉上了眼睛。

然而幾秒鐘過去了,預料中的疼痛卻沒有到來,鳳西來慢慢睜開眼睛,看見一個金色的物體懸浮在距離自己鼻尖一厘米遠的地方。

他長出了一口氣,對旁邊的賀瑜道:「謝了,貪狼。」

賀瑜伸出手,將那煙灰缸從鳳西來的面前拿到手中,原本一個透明玻璃的普通煙灰缸,此刻卻變成了金色,宛如十幾厘米見方的一塊金磚,拎在手裡沉甸甸的。

賀瑜低頭擺弄了一下那煙灰缸,抬頭看向沙發上的茹願,此刻茹願的雙頰依然有些潮紅,脖子上凸起了一圈泛紫的指痕,她怒目圓睜,生氣地瞪著面前的滕九州。

她伸手指著滕九州道:「武曲!你這個混蛋,居然還敢掐我,就應該讓你在月色里待一輩子,活該你攤上這麼個倒霉的投胎。」

鳳西來聞言,驚訝地看著茹願,剛要開口:「你……」

然而只說了一個字,就被盛怒中的茹願罵道:「還有你,蠢的跟什麼一樣,在東大待了這麼久,連個人都找不到,還好意思號稱中天之星?」

茹願站起身,對著屋子裡的幾個男人吼道:「老娘暗地裡幫了你們這麼多,你們這群蠢貨,人人找不到,東西東西找不到,南斗呢?紫微呢?月魄石呢?你們除了掐女人脖子,還能幹點什麼?」

集體沉默……

半晌之後,首先打破沉默的是江蒙,他小心翼翼地看著茹願開口道:「祿存?」

茹願坐下身,被滕九州掐出的火氣似乎消退了些,她冷哼了一聲道:「廢話少說,兩千萬先還我,否則我今天要廢了他。」

鳳西來聞言,驚訝道:「你,你居然是祿存?你什麼時候覺醒的?為什麼不來找我?」

茹願朝他翻了個白眼道:「因為你太蠢,南斗都貼到你身邊了,你居然一點都沒發現,付、院、長……」

賀瑜走到沙發旁邊,將手中的純金煙灰缸輕輕放到茶几上,笑道:「點石成金?好技能,難怪能成為世界第三的富豪,看來下凡也真是技術活。」

茹願氣鼓鼓道:「我他媽的就是爛好心,看他流落勾欄,想著為了文曲和咱北斗的名聲,花錢包了他,他沒覺醒之前對我愛理不理也就算了,覺醒了居然還來掐我?媽蛋的,有這麼對待恩人的嗎?老娘就該把他扔到月色的S-M-調-教間裡面去,叫他變成大葵花……」

聽著茹願的話,賀瑜和鳳西來幾人都忍不住嘴角微揚,此刻他們已經明白了,茹願就是他們北斗之一的祿存星——天界第一財星。

武曲此刻周身的戾氣也都盡數消退了,他朝著茹願微微頷首,開口道:「對不起,祿存。」

茹願聽到他開口再次怒道:「道歉有用嗎?你看我的脖子!!!」

武曲扯了下自己的領口,開口道:「讓你掐回來。」

茹願瞪了他一眼道:「你少來,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你一個局部鋼化,誰能傷得了你一根毛……」

茹願此言一出,賀瑜幾人瞬間明白了武曲下凡后帶的技能是什麼,也明白了他金槍不倒的傳說是從哪裡來的……

「局部鋼化?」鳳西來賤兮兮滴拍了拍江蒙的肩膀,開口道:「這個技能,不錯。」

江蒙沒出聲,耳後的一小塊肌膚卻是透出了一點紅。

賀瑜開口對茹願說道:「祿存,你明知道武曲性子直,文曲又是他的命門,還非要和他開這種玩笑,也難怪他和你惱。」

茹願不滿道:「哼,我花了兩千萬啊,人碰不得,開個玩笑還不成了?趕快還錢。」

幾個男人好說歹說,總算是哄的茹願消了火,不再追究武曲掐人的這件事。

賀瑜對茹願講了下他覺醒之後的一系列事情,包括天文樓事件和袁家發生的事情。

茹願聽完之後,沉思了一下道:「你說那天在天文樓工地,七殺出現了?」

賀瑜點了點頭道:「是的,七殺是東大的一名學生,名叫漆雕玄,不過從那天之後他就失蹤了。」

茹願眉頭微皺了下道:「不過沒道理啊,殺破狼三星一旦聚齊,天地逆變,崩世之兆,為什麼會突然間停止了呢?」

賀瑜搖了搖頭道:「這點我也很奇怪,後來我和破軍分析了一下,有一種可能就是當時藏在工地的月魄石吸收了我們三人碰撞迸發出的能量。」

江蒙開口道:「可是從那天之後,月魄石的能量波動氣息就徹底消失了,照理來說它如果吸收了大量的能量,應該比之前的波動更佳厲害了。」

鳳西來嘆了口氣道:「不只是月魄石,連剛和我們會合的廉貞也消失了,到現在還是音訊全無。」

茹願白了鳳西來一眼道:「我就說你蠢,在東大當了這麼久的院長,居然連潛伏在東大領導層的南斗都沒發現。」

鳳西來聞言驚訝道:「東大管理層?有南斗?」

茹願走到桌前,伸手翻了下之前鳳西來放在那裡的東大職員資料,從裡面抽出一份,開口道:「就是她,這位新來的副校長——南冰哲。」

賀瑜看著照片上南冰哲的臉,想起了這位女校長是新來的,仔細回想一下,東大去年的那起案子似乎就是在她上任后不久發生的。

賀瑜面色凝重,開口道:「她是誰?」

茹願抱著雙臂,說道:「南斗裡面的二當家——天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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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主貪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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