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魔女 （四）
高鳴回身一看，前兩天晚上讓自己驚訝了一番的魔女夏菲抱著厚厚的一本書蹦蹦跳跳的來到自己的面前。「我還沒有感謝你呢，剛好，為了表達我的謝意，我請你吃飯。」
高鳴沒想到自己這麼短時間內就和她再次相遇，他心中嘀咕道：「在這個時候出現，難道美國也有說曹操曹操到的說法？」班級合影上，摟著阿雪肩頭，和阿雪看起來關係很好的女性正是面前這位個子小小，一頭金髮，臉上有著小小雀斑的的西海岸最強的魔女夏菲。
需要了解更多的關於阿雪的事情，高鳴也就沒有拒絕夏菲的邀請。在餐廳中，高鳴拿出了照片，他和阿雪當初的合照。單刀直入的說道：「夏菲，阿雪是我的女朋友。我這次來美國，是為她的死而來的。」
夏菲發出一聲驚呼：「你就是阿雪說的畢業后就要嫁的男人？阿雪說你是個沒脾氣照顧家的普通男人，很幽默很善良，可從來沒有說過你會……」夏菲是指高鳴那晚用閃電手法殺了殺手。
「人總是會變的，為了復仇，我改變了很多。」高鳴並不隱諱自己的目地。「夏菲，你是阿雪的朋友，我需要你幫助我找到殺阿雪的人。」
「這件事我們也調查過，可是所有的線索都斷了。」夏菲說到這裡惱怒的用叉子插著面前的蛋糕。「那些破警察，除了浪費我們的稅款，還能做什麼？」
「我也調查了一些，阿雪那天晚上是被一些騎摩托車的人殺的。地獄天使，阿雪的一位朋友麗亞向警方提起過這個名字。我想她是不是知道些甚麼。」
「麗亞，該死的，她怎麼從來沒有告訴過我。」夏菲氣得用叉子把盤子都插破了。她立刻拿出手機，撥打麗亞的號碼，可是怎麼也打不通。氣鼓鼓的放下電話，夏菲道：「麗亞有事去了洛城，需要一段時間才會回來。」
「你不知道她去洛城什麼地方了嗎？」
夏菲滿臉不高興的說道：「不知道，她總是神神秘秘的，現在只有等她回來了。」這是個喜怒哀樂都表現的很明顯的女孩，單純爽快。
「也許我們可以自己先調查，找出那些地獄天使。」高鳴的話有些陰森，殺氣騰騰。
夏菲擔心的看了他一眼：「找到地獄天使你準備幹什麼？傷害他人是違法的。」
「如果他們和阿雪的死有關，我會殺了他們。如果他們不知道，我只是會問他們一些問題而已。不過，你是西海岸第一的魔女，而且我看你也殺了巫師，怎麼會害怕傷害他人違法呢？對了，那天你為什麼會在餐廳打工？」
「我那是自衛，我除了妖魔和巫師，從來沒有傷害過普通人。在餐廳打工是為了掙學費，大學的花銷可不低，我的成績不好，申請不到獎學金的。」夏菲的話，令到高鳴吃了一驚。在那晚，夏菲展現的魔力極為強大，可是她居然要依靠在飯店做服務員來掙學費。
「你難道就不能用你的魔力，幫助你掙學費？我想那不算很難吧？比如說我看電影里，魔女都能研究製造一些藥物，拿一口大鍋，熬呀煮呀的藥物就出來了。什麼稀奇古怪的藥物都有的，甚麼愛情葯變青蛙葯。」
「現代社會拿著大鍋去煮，會被衛生部門以非法開設熟食工廠起訴的。」夏菲認真的回答了高鳴的話，雖然聽起來像是很不好笑的笑話。「我們的魔法是為了更好的了解自然，尊敬生命，所以魔法不能濫用的。魔法很危險，如果過度使用，魔法會侵蝕使用者的身心，到最後使用者會變成魔法生物，永遠漂流在時空的縫隙中，很可怕的。」
「是這樣呀。」高鳴雖然還不是太明白，但是聽起來這些魔女還都不錯。
「可是為什麼那晚上那些巫師會襲擊你？按你的話，魔女應該是愛好和平者。」
夏菲提起巫師就更加生氣：「別提了，我也不知道巫師工會為什麼會襲擊我，狩獵魔女是巫師工會從古代就持續的殘酷行為。甚至為了消滅魔女，藉助了普通人的宗教政治國家勢力。」
高鳴想起了書里記載的中世紀狩獵魔女的故事，在三百年中，至少有五百萬女性被以捕獵魔女為名的殘酷獵殺行為殺害。原來狩獵魔女的行為是巫師工會在幕後操控的。開來這場戰爭，有著悠長的歷史，複雜的內容。但是至少聽下來高鳴肯定一件事，那些巫師不是好人。
夏菲忽然跳了起來，大叫道：「我真笨。」這一下子餐館中所有人都看著她。她卻絲毫不管，拉著高鳴的手，「來，跟我來。」高鳴莫明其妙被她拉著一路奔跑，來到了一處到處扔的是汽車零件廢舊摩托的地方。真想不到，在底特律大學中還有這樣的地方。
「法拉，法拉，你在哪裡，快出來。」夏菲個子不大，肺活量卻不小。聲音清脆有力，吼起來就像相撞的金屬，高鳴覺得她可以去唱歌劇。
「夏菲，你又要幹什麼？」一輛四個輪子被拆掉的車下，穿著油膩工作服，戴著安全帽的女人拉動滑輪退了出來。她站起來個子比高鳴還要高半頭。面孔也滿是污油，看不清長相，不過當她摘下護目鏡，在高鳴眼前的是一對藍的毫無雜質，純凈如春天地中海的大眼睛。而注視的話，會感覺自己的身體一點點的在這對純凈的目光中被吞噬，就像是在深不見底的沼澤中。
「好漂亮的眼睛。」高鳴脫口而出讚譽，這樣美麗的雙瞳，他只在香港幻覺空間中在貝利格麗尼亞絲的身上見到過。
「法拉可是在十七歲就當選美國小姐的超級大美人。」夏菲拿過旁邊的毛巾幫助法拉擦去滿面的油污。一張輪廓清晰的有些銳利的標準美式美人面孔出現在高鳴的面前。坦白說，相比她完美帶有媚惑力的雙目，這張面孔高鳴只覺得說得過去而已。嘴巴太大，顴骨有點高，眉毛太濃，是個美女，但遠遠算不上驚艷。這大概是東方人和西方人在對待美女的標準上有一定的差距。
「這男人是你新吊到的？」法拉看了高鳴一眼，「看起來還算強壯，也許不會和你擁抱而骨折。」
「法拉。」夏菲有些尷尬惱怒，她生氣的用力用雙手在法拉那至少三十八E的胸部狠狠的抓了一把。「那是意外意外，而且你開車帶男孩去兜風卻把人家嚇得失禁，比我又好到哪裡去了。」
高鳴咳嗽了一聲，兩位和高鳴傳統知識內的女性完全不同的女性對話，令高鳴有些尷尬。戰靈烙印在改變他的性格，但是有些東西的改變不是一天兩天能夠扭轉的。
法拉低下頭在夏菲的紅唇上吻了一下：「你的小男朋友臉皮很薄呀，中國人？」
「他是中國人，但是不是我男朋友，至少現在不是。」夏菲話里對高鳴**裸的興趣令到高鳴有點不自在。在國內，就是以熱情豪放著稱的重慶妹子中，也不會有這麼樣表示自己對自己好友男友興趣的人。「他是阿雪的男友，來美國留學是為了替阿雪復仇。」
「孫雪的男友？」這一次法拉認真的上下打量了高鳴，搖搖頭道：「你配不上她。」
夏菲大笑了起來，笑得高鳴一頭霧水。看到高鳴的疑惑，夏菲拉著高鳴的手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阿雪到了美國，法拉就苦追阿雪，可是被阿雪一次次的據絕了。甚至有一次，阿雪受不了法拉的糾纏，讓很多狗把法拉趕到樹上呆了一晚上。在法拉眼中，這世界上沒有人配做阿雪的男朋友。」
剛才法拉親吻夏菲的嘴唇就讓高鳴懷疑了，她難道就像名字是個拉拉？夏菲的話證實了他的猜想，自己原來碰到了一個女性情敵。在上海，這幾年拉拉也已經不算是多麼希奇的事情，可是在中國的文化下，同性戀畢竟還是被社會道德不允許。所以就算是，一般來說也會隱瞞自己的性傾向。高鳴以前雖然聽說過，但是親眼看到，還是第一次。
不過如果她是拉拉，可聽夏菲的話，她也和男性約會。
「我是雙性戀。」法拉對於高鳴的奇怪自己做了解釋。「中國人總是在這方面大驚小怪。」
夏菲道：「你不知道嗎，科學家已經證實，每五個人就有一個雙性戀的。」
高鳴搖頭道：「你應該說，每五個美國人就有一個雙性戀，我可是中國人，在我國，雙性戀數量非常少。也許每一千個一萬個人中才可能有一個人有這種傾向。」高鳴總算是臨時收口，沒有說這是不正常的變態傾向。
「夏菲，你抓我來就是為了向我解釋雙性戀在美國的普及嗎？」高鳴不想糾纏於這個莫明其妙的問題中，夏菲做事就像是一陣颱風登陸，疾風驟雨的卻頗有些沒頭沒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