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情債（五）

高鳴又翻了翻，除了照片還有一些文字檔案。高鳴拿起來念道：「不死者馬勒，男性，白種人。根據現有證據在美國十一個州謀殺了三百七十人。而根據FBI的推測，在十五年中，在美國他至少殺害了一千人，其中至少有一百人是兒童。後來因為謀殺、強姦、搶劫等罪行，被判處死刑。但是先後執行過五次死刑，他都在死後不久復活。包括三次電椅、絞刑、毒氣室。由於法律的漏洞，執行死刑后，相關的犯罪就會被取消。三年前，馬勒被釋放后失蹤，至今下落不明。」

高鳴驚呼道：「乖乖，這大概是有史以來最兇悍的謀殺犯，居然殺害了一千人。你說，他為什麼會執行死刑而不死？」高鳴知道的目前人類記載中，最大的謀殺犯應該是被認為是吸血鬼的女伯爵伊麗莎白，根據記載她先後謀殺了超過六百名少女進行血浴，來保持自己永遠美麗的容顏。而法國元帥吉爾&#8226；德&#8226；萊斯則謀殺了超過三百七十五名兒童，被認為是惡魔化身。

這是單純的謀殺，因為政治或者戰爭殺人的是不算在其中的。就如納粹在奧斯辛威的屠殺，日本在中國的屠殺等。

「不知道，所以我有興趣。」貝利格麗尼亞絲的話，高鳴並不太相信，她可不是一個好奇娃娃。實際上，大部分時間，貝利格麗尼亞絲看人類發生的喜怒哀樂犯罪戰爭，都是用一種很令人討厭的高高在上宛如神一樣的態度來看。區區一個謀殺犯，讓她好奇關心，實在是沒有道理。不過看來貝利格麗尼亞絲不打算說實話，當她不準備說實話的時候，任何人也別想讓她口吐真言。

「不過這傢伙已經失蹤了，你要找他也不容易吧？」高鳴有點擔心貝利格麗尼亞絲一時性起，跑去為了本身的興趣調查，耽擱了自己復仇的行動。

「我有種預感，你會和他碰面的，這個人將會是你的大敵。」

「這樣的預感真令人討厭。」高鳴對強敵已經沒有興趣了，「我受的傷都快讓身體上沒有一塊好肌膚了，再來幾個強敵，我不用化妝就可以去演鐘樓怪人。包紮一下，就是木乃伊第三集的不二男主角。」

「那樣的造型也許不錯。」貝利格麗尼亞絲對於高鳴的埋怨絲毫沒有安慰的意思，讓高鳴暗罵了兩句冷酷的混蛋。

「你這些資料是從哪裡弄到的，看樣子應該是警方的資料吧？」

「我是從警局拿出來的，這裡的警察管理的很混亂，很容易就拿到了。」貝利格麗尼亞絲的話讓高鳴想翻白眼：「我說小姐，大白天的，你跑去警局偷檔案，要是被人發現怎麼辦？你真的需要的話，讓我去替你拿不就好了？」貝利格麗尼亞絲能力雖然深不可測，但是她的外形畢竟是一個洋娃娃，如果被人錄下她跑來跑去偷東西，恐怕又會引起一起風波。

「沒關係的，我的速度一般人是看不到的。況且就算是被人看見，他也只會認為是自己眼花。」貝利格麗尼亞絲充滿了自信：「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的。你們人類無法從別人口中接受非理性的東西，你們天性就是懷疑同類。」

被她這樣說高鳴頗有些惱怒，但是卻無從發泄。貝利格麗尼亞絲的話並沒有說錯，要是以前別人告訴自己看到一個洋娃娃會自動的走路偷東西，自己肯定讓那人少看鬼娃系列，或者去精神病專科做一下檢查。

「他殺這些人為什麼要將死者屍體的水分弄出來把死屍變成木乃伊呢？」高鳴研究照片，看著那些乾枯的疊在一起就像是小山一樣的屍體，看來至少上百具。

「不是把屍體做成木乃伊，這應當是某種特殊能力，他利用這種能力殺人。雖然不太肯定，但是他肯定是有瞬間將生物的體液抽乾的能力。」警方發現他的時候，底特律警方發現他的時候，他謀殺最後一個死者才經過了二十分鐘。貝利格麗尼亞絲翻出一張照片，是一具一樣的乾屍。從肌膚上來看是個黑人，年紀看起來不太大。

「你認為是什麼樣的能力？」高鳴對這點更關心一些。

「不敢肯定，要看到他的出手或者拿到死去不久的屍體才行。這些死者都是幾年前的事情，沒有屍體我也無法分析。」

高鳴隱隱覺得，貝利格麗尼亞絲對不死者馬勒的這種特殊能力非常忌憚，看來也許這個人或者某個擁有類似能力的人是她的大敵。

高鳴和貝利格麗尼亞絲的東西不多，幾分鐘兩人就把東西收拾好可以出發了。出門時，一隻肥肥的綠貓不知道從哪裡跳了出來，這隻貓身體就像是一塊翡翠一樣，深綠色的毛皮美麗的就像是藝術品。兩隻耳朵卻是白色的，還有一對金黃色的美麗瞳孔。貓兒沖著兩人喵的叫了兩聲，在高鳴的腳下蹭來蹭去。

高鳴不喜歡貓了狗了這些寵物，但是以前阿雪喜歡。她不知道是和貓狗天生緣分好，每次逛街都會有一大堆貓兒狗兒的跟著她。高鳴卻喜歡吃狗肉火鍋，幾年前又一次偷偷的和朋友們跑出去吃香肉鍋，卻被阿雪發現，她哭的很傷心，幾天都不理高鳴。直到高鳴發誓再也不會去吃貓了狗了阿雪才原諒了她。

看到這隻漂亮的貓兒，高鳴心中想到阿雪看到它一定很喜歡。想到這裡，高鳴心中一疼，瞬間整個人好像空了一樣，痛的連呼吸都停止了。他臉色煞白的走開，沒有理會這隻綠色的貓兒。貓兒委屈的沖著汽車大叫著，就像是被父親丟掉的孩子。

貝利格麗尼亞絲從高鳴肩頭跳了下來，用手摸摸貓兒的頭：「真奇怪，我在你身上感覺到了和我很像的味道。」

貓兒翻過身，將自己的肥的不象話的肚皮露了出來，它的肚皮毛皮顏色是淡白色，這隻貓太肥了，走路時感覺肚皮都挨到了地面上一樣。這樣翻過來，貝利格麗尼亞絲趴在它的肚皮上，柔軟舒適，她用手撫摸著貓兒的肚皮，貓兒舒服的發出喵喵的叫聲。

高鳴叫道：「走吧，別逗這隻肥貓了，從這裡到紐約開車要很久的。」

貝利格麗尼亞絲戀戀不捨的從貓兒肚皮上爬起來，這種感覺很舒服，貓兒也很喜歡。貝利格麗尼亞絲自從進入這具娃娃的軀體后，一般的動物就很害怕她。這是第一次有除了人之外的生物敢於接近她。不過貝利格利尼亞絲知道高鳴的復仇道路很艱辛，不可能帶著這隻超級肥貓上路的，要是非讓高鳴帶上它，說不定反而會害了這隻肥貓。

貓兒失望的叫了兩聲，貝利格麗尼亞絲跳上車，對貓揮手道：「下次再見，你保重。」這時候她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個惡魔之類的東西，簡直就像是一個孩子。高鳴大感意外：「你對動物比對人好。」

「動物很單純，人太複雜。」

汽車駛離之後，這隻肥貓注視著貝利格麗尼亞絲遠去，一對大眼睛居然滴下了淚水，肥貓用爪子抹去淚水。垂著頭，對貝利格麗尼亞絲不帶自己離去非常沮喪。它跳上窗檯，用爪子拍了拍窗戶，玻璃粉碎，卻毫無半點聲音，就像是默片電影。肥貓從窗戶爬進房間，熟練的打開冰箱，拿出一堆食物。它直立而起，戴上了圍裙，拿著食物袋進入廚房，宛如家庭主婦一樣。

肥貓點燃煤氣，準備為自己弄上一份豐盛的食物以填補被人拋棄的悲哀心情。

房門被人打開，兩人的對話令肥貓警覺起來。它一個倒翻，宛如壁虎一樣四爪吸住天花板，耳朵聳動著，聽著房間中傳來的聲音。

兩個身穿黑色西裝，戴著墨鏡藍牙耳機的男子專業的檢查著房間中的一切。一人聽到廚房中似乎有聲音，抽出配槍，小心的向廚房走去。「這裡是十四號，進行目標資料收集，目標已經離去，但是房間中似乎在片刻前有其他人的痕迹。」持槍男子走到灶前，看到鍋子中的水已經被燒開，但是自己一直在監視這件房間，應該沒有人在才對。

這時男子忽然覺得脖子一寒，他腦海中剛剛反應出不好，頭顱就掉入開水鍋中。無頭屍體晃了晃，鮮血噴泉般在空中噴出一道血柱，栽倒在地。倒下的時候帶到了灶台上的盤子，啪啦聲中，一疊磁碟摔的粉碎。

另一人聽到聲音，知道不好，一邊大聲叫嚷著同伴的名字，一邊持槍沖向廚房。在它沖入廚房的瞬間，一條黑影沖入懷中，將男子撞倒，男子心口一疼，從咽喉到小腹整個被撕裂，但是一時間卻還未死去。肥貓用牙咬著男子的腸子，將男子的腸子拖了出來在他腰間盤了幾圈。

男子大聲慘叫著，手足無力，恐懼的看著肚皮上的綠貓。綠貓口吐人言，聲音稍微有點沙啞，但是柔媚如絲綢，悅耳動人。「別怕，乖孩子，疼痛是人的榮耀，可以讓你長大。不過，在那之前，你已經死了。」

男子的慘叫聲漸漸的沉默，地板被鮮血染紅。貓兒抬起頭，嘴角還在向下滴血，它竟然吃了男子的心臟。幾分鐘后，貓兒輕靈的躍出房間，片刻后，火焰將房間整個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