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使研究所（一）
有人說，美國是一個名字叫汽車的生物的國家，四通八達的公路交通是世界上最複雜的交通線，就如人的血管神經，支持著身體的生命力。車輪上的國家，寄生在輪子上的新人類，這就是曾經的第二羅馬帝國美利堅合眾國。一度美國耗費著世界一半的資源，一度全世界的人才就像是飛向火苗的飛蛾撲向美國，打造了人類空前絕後的帝國。
可是帝國的建立需要長期的歲月，但是帝國的崩潰也許只要大壩上的一個缺口。
現在人去追思帝國的衰落有很多種解釋，和伊斯蘭世界長期的戰爭導致的封閉、東方帝國的崛起、經濟政策的錯誤導致財團無休止的擴張、新式傳染病的蔓延、電腦病毒對老式網路致命性的摧毀。林林立立無休止的各種各樣的原因，但是導致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帝國的崩潰。
現在的美國，紐約洛城等城市有著比以往更加繁榮的繁華。但是大部分美國的城市都如同底特律一樣，財團和地下組織取代了政府成為真正的主宰者。甚至在局部地區，內戰就如燎原之火，雖然細微，卻無休無止。
繁榮和衰落、富饒和毀滅、絕望和張狂、所有的一切都在這個國家中展現。人類已經不需要祈禱躲避地獄、如今的美國就是存在於人間的活生生的地獄。
汽車在51號公路上呼嘯而過，一隻蜥蜴躲避不及被車輪卷在其下，變成一堆肉醬。高鳴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駕車，就算是強如高鳴這樣的半超人，也感覺到有些筋疲力盡。「貝利格麗尼亞絲，我們找個汽車旅店休息一下吧？」
貝利格麗尼亞絲雖然是一個洋娃娃，但是卻也需要睡眠。不過她的睡眠時間很奇怪。有時候連續睡上幾十個小時，有時侯睡上幾分鐘就可以精神百倍。不過如果熟睡的貝利格麗尼亞絲受到打擾，會變得很可怕。有一次高鳴不注意叫醒了沉睡的貝利格麗尼亞絲，結果剎那間整個人就穿牆破壁飛，直接頭朝下栽進了後巷的垃圾堆中。
看了看天色，貝利格麗尼亞絲說道：「看天氣，很快有暴風雨。這種天氣開車上路不太安全，找個住宿的旅店也好。」
高鳴看看天空，萬里無雲，夕陽殷紅如火，這種天氣會有暴風雨？不過貝利格利尼亞絲不是個胡亂開口的人，她既然說有暴風雨，還是相信她的好。
車子又行駛了一段，路牌上寫著三十公裡外有一座叫做德巴的小鎮。「那我們就在這座小鎮上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再繼續趕路。」
汽車駛入小鎮，這是一座標準的美國小鎮。整齊的房屋卻在街道上看不到幾個人。整個城鎮散發出一種衰老垂死的氣息。在小鎮后，有一片不算高但是綿延的山脈。貝利格麗尼亞絲注視著這片山峰，思考著什麼。
高鳴現在已經比較了解貝利格麗尼亞絲的某些習慣了，當貝利格麗尼亞絲出現這樣的表情時，那麼一定是有麻煩並且是不小的麻煩到來。「怎麼了？這裡有不對？」
「這裡的地形建築是經過特殊設計的，令山中的靈子力場比一般地方濃厚幾十倍。」
「是敵人嗎？」
貝利格麗尼亞絲不肯定的回答道：「我不知道，這種靈子力場是容易產生具備某些力量的人，不過是不是敵人還不能肯定。」
「無所謂了，我們只是在這裡住宿一夜，明天就離開。那裡是什麼人我不關心，如果敢找麻煩的話，順手宰了就行。」
高鳴現在越來越自信了，黑色槍騎兵首領二號斯坦利是真正的強敵，擊敗他令高鳴對於戰靈的掌握跨越了一個高峰。在剎那間轉換攻防基礎，戰靈烙印的使用等於打開了新的天地。
「也許你也應該花一點時間去探探那裡，這樣的地理很有可能凝聚了實體化靈子能量，如果能夠拿到的話，也許你就可以進行第二次靈幻轉化。」
高鳴有些心動了，第一次靈幻轉化，讓他確實大幅度的進步。否則他面對三光真人也好，面對斯坦利也好，都是有輸無贏的局面。
「可是就算是有靈子凝聚的物品，恐怕也是有主人的，著種東西沒有人願意轉讓吧？」
聽了高鳴的話，貝利格麗尼亞絲哈哈一笑道：「那就搶過來好了，在我的故鄉有句俗話，不是龍就不能是生命果實的主人，強者擁有一切的所有權。」
這句話的意思按照高鳴的理解，就是好東西就要搶過來。這種強盜邏輯，高鳴現在已經不再像開始那麼抵觸了。在香港的時候，他甚至去打遊戲機掙錢，也不願意用戰靈的力量去做非法的事情獲得收入。不過心底總是對於搶劫這種事情感覺不舒服。
「弱肉強食，力量決定所有，這是很公平的事情，你們的世界的道德相當虛偽，不過正是這種虛偽你們才能發展出多樣的文化，讓你們成為你們這個世界的主人。不過高鳴，成為戰靈之後，你已經不算是這個世界的人類了，所以不需要遵從這個世界的道德法則。」
果然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魔，當我死後墮入地獄，也要變成這樣邪惡的存在！！！想到這裡，高鳴心中有些無奈。人們常說命運的抉擇，他絕對不會因為自己的選擇而後悔，但是疲憊感卻漸漸的深入骨髓，令高鳴覺得自己身體中有某個部位開始腐朽，並且感染著其他的肌體，直到自己原本屬於人類的東西被吃的乾乾淨淨。
汽車停在小鎮中唯一的旅館前，旅館雖然很破舊，但是看起來還是很乾凈的。看建築時間，大約是上個世紀中葉時候的建成的。旅館的前台，一個有著銀白色頭髮，看起來很精神的老太太在編織著手上的毛衣。
住宿一晚的價格是二十五美元，不算貴，也不需要檢查身份證件。和老太太閑聊了幾句，老太太的名字叫做包法力太太，已經七十多歲了。這個鎮子的人口大多是老年人，因為年青人大都跑到大城市去討生活。老太太很健談，也很幽默，真看不出是個七十多歲的老人。
「後面的山裡好像有人居住？」閑聊了一會後高鳴問起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老太太做了確定的回答：「後面山裡原來是個研究所，是中國人和某個財團聯合開辦的，那時候這裡很熱鬧，不過那是災變前的事情了。」災變指的是代號電腦流感的病毒，以美國為中心爆發的人類有史以來最大的電腦災難，在三天之內，全球有超過十億台計算機被感染，無數的數據被刪除，因為導航電腦的破壞，有超過三百架飛機墜毀。因為軍事電腦的失控，引起了全球上百場戰爭，直接死亡的人員就不下於五千萬。這也是美國失去霸權的最大原因。
「災變后中國人就離開了，有一個叫做天使降臨的教團現在住在山裡。他們拒絕一切科技的東西，過著猶如中世紀人類的生活。」
「包法力太太，你知道這個教團有多少人嗎？」
包法力太太扳起手指算了算道：「我想大約有一百人左右吧，他們每隔一個月會下山來買一些生活基本用品，像是鹽之類的東西。年輕人，看你的樣子想去那裡，你也是為了聖母之水？很危險的。」
「聖母之水？包法力太太，那是什麼？」
「以前據說中國人在那個研究所里研究可以令人長生不老的神奇魔水，聽說他們還用人體來做試驗，很可怕吧。後來據說那個財團出了事情，他們的試驗出了錯誤，結果沒有製造出長生不老的魔水，反而將試驗品變成了像是天使的惡魔。據說天使降臨這個教團，就在繼續製造這種水，要將自己教團的人都變成天使。所以這種水被叫作聖母之水。以前有過一些記者和冒險家想要去探明這種水的真相，但是進山後都沒有出來。FBI也來調查過，不過一無所獲，就離開了。可是我告訴你，真的有天使的，我曾經看到過他們在天空中飛。而且，有時候還能聽到後山里傳來可怕的叫聲。任何生物也發不出那樣的叫聲，那是惡魔才能夠做到的。」
美國雖然冊曾經是世界上科技最發達的國家，但是卻也是各種傳說最多的國家之一。可能是因為國土面積大，而人口稀少的原因再加上美國強力的電影文化的影響。這是一個外星人和狼人吸血鬼魔女巫師異次元來客機器人同時被人相信的國家。
進入房間，高鳴從冰箱裡面取出兩瓶可樂，扔給了貝利格麗尼亞絲一瓶。「你怎麼看？」
「傳說總是有許多假相，越古老的傳說越是如此。不過這裡的傳說看來是興起不久，應該還沒有被完全改變為謊言。」
從災變後到現在還不到二十年，正如貝利格麗尼亞絲所說，這樣的時間，傳說應該還沒有完全變成謠言。「天使？這世界真的有這樣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