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使研究所（三）

白眼怒了：「喂，你不是要問我機密嗎？現在就問呀，答完了你是殺了我也好，我們一拍兩散分手也好，都比我們兩個在一間房間來的好。有你這小子在的地方，空氣都是污濁的。」

「你這混蛋，不要蹬鼻子上臉不知好歹。」高鳴讓他安靜：「等一會自然會問你，不過要等另一人回來。你以為我願意和你呆在一間房間中嗎？」

兩人都沉默了，白眼鼻子中的哼哼聲，表達了他對高鳴的不屑。

過了片刻，貝利格麗尼亞絲從窗口跳了進來，背著比自己身體還大幾倍的包裹。天還沒亮她就說有事情跑掉了。打開包裹，裡面全是各種顏色的洋娃娃衣服。這個臭美的女人，現在是洋娃娃身體她還是要每天都換衣服。要是她是人類女子身體，恐怕要在家裡開一家百貨公司才能滿足她對於衣服鞋子化妝品之類東西的需求。

白眼剛嘲笑一句高鳴大變態居然是為了等這個塑料玩具，貝利格麗尼亞絲就一伸手硬生生拔掉了他的門牙。這個洋娃娃看起來漂亮可愛，可是下手真狠毒。和貝利格麗尼亞絲比起來，高鳴只能算是溫文善良的現代好男人了。貝利格麗尼亞絲警告道：「我沒有問你話之前，你敢說一個字，我就拔掉你一顆牙。」白眼立刻老老實實的閉嘴不語。雖然像他這樣的人可以自己刺激身體，讓牙齒再次長出。可是被硬生生拔掉牙齒的劇痛可不是開玩笑。

好容易等到貝利格麗尼亞絲在一堆衣服中終於對一件紅色長裙滿意，她才轉過頭開始向白眼問話，白眼覺得自己已經等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彗星撞地球了。

貝利格麗尼亞絲問話很簡單，就三個問題，第一個，是誰打傷白眼？第二個，白眼到這裡幹什麼？第三個，白眼的能力是什麼，怎麼獲得的。

白眼果然如他所說，爽快的回答了貝利格麗尼亞絲的問題。「打傷我的是一號，就是黑色槍騎兵的一號。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她的身份。只知道她的代號是一號。斯坦利是黑色槍騎兵過去的首領，他被殺后按照黑色槍騎兵的規矩，應該是最強者也就是我繼承首領的位置，雖然我沒什麼興趣。可是失蹤很多年的一號突然出現要黑色槍騎兵成員聽她的命令為她去紐約做一件事。我和她很多年前就不對眼，不想聽她的命令，和她發生了衝突，結果我打不過那個女人，被幾乎砍死。幸好我也很厲害，拚命逃了出來。」

「是內部爭權了，可是為什麼你會逃到這裡來？」

「我是為了這裡山裡的研究所而來。」白眼的話證明了貝利格麗尼亞絲的猜測。「我們黑色槍騎兵總共有十人，除了一號那混帳女人之外，其他人的能力都是通過試驗而來的。很多年前，超能力被證實了真實存在之後，世界各大財團都投入資金進行研究。希望製造出具備力量的超能力者。研究這個就少不了試驗，我們都是某個試驗中的倖存者。後來我們摧毀了公司，這裡的研究所是在我們之前，公司最初對超能力進行研究的地方。這裡有儀器可以製造我需要的藥品，這種機器已經停產，在其他地方無法找到。另外雖然這裡廢棄了，但是我查過資料，這裡有專門恢復我們傷勢，提高我們力量的磁導生化量子儀器存在。我想來這裡治好我的傷勢，再想辦法提高自己，好和那女人再進行決戰。」

高鳴聽到這裡有些不理解了：「喂喂，等一下，我有點不明白。你說你們是公司的試驗品，進行這樣試驗的公司還很多？」

「很多，美國中國韓國歐洲日本乃至非洲、屬的上的大財團都插手進了這個。實際上改變世界形態的大災變，也是因為某些試驗品的反擊導致的。」

白眼的話，高鳴完全不能相信。「就算是真的有大規模研究你說的拿人做試驗研究超能力，也該由國家來出面，怎麼會是財團公司來作。這種危險的軍事物品不是政府最關心的嗎？」

白眼笑了：「你以前一定是小市民，相信媒體相信宣傳部相信民主相信人性本善相信國家之間有原則相信民族主義。」

高鳴之前確實是小市民，所以並沒有生氣：「我是小市民又怎麼樣？你又是什麼偉大的人物，還是了不起的瘋子？」

白眼和高鳴對視片刻，兩人同時發出苦笑。高鳴發現，自己不再討厭這個自大惡毒的賤男人了。

「小市民，你認為國家是什麼？」

高鳴被這突然一問，忽然間不知道該怎麼說。從小的課本上都在說做人要愛國，可是卻真的從來沒有人解釋過國家是什麼。

「你所站立的土地，美利堅合眾國，成立不過數百年，有過統治大半個地球的時代。但是在那之前，這裡是印地安人的土地。罪犯、流浪者、這些只有貪婪的人進入這塊土地，屠殺了這片土地上的主人，建立了自己的國家。這個世界所有的國家都是如此，國家，不過是為了戰爭而集結在一起的怪物。你知道人為什麼要愛國嗎？因為這樣才能形成有效的戰爭機器。但是最後，最貪婪的人會掌握國家，那些財團。國家只是為了他們謀取利益的道具而已。而最後，為了利益，戰爭必不可少。」

「你瘋了。」高鳴對於這扭曲偏激的言論只有搖頭。

白眼道：「也許是這個世界本身就是瘋的，所以我這樣的清醒的人才會被認為是瘋子。」

「無聊的對話，無聊的內容。兩個無知的廢物在自以為是的講述哲學。這就像是井底的青蛙討論大海是多麼大的水井一樣可笑。」貝利格麗尼亞絲對兩人的討論尖刻的下了定義。「你們這個世界人類的**太脆弱了，過於強大的力量會破壞生命本身的平衡，按照你的話說，就是會變成瘋子。國家政府只需要可以控制的力量，而你們的世界國家是無法控制具備強大力量的人的。就像他們，在獲得力量后，會殺了那些給予他們力量的人。」

白眼憤恨的說道「相比國家，財團更加的貪婪，為了力量，他們會不惜一切。哪怕是毀滅一切他們也會冒險。」

「你究竟是不是瘋子？」高鳴忽然有些不明白了，「你看起來倒像個憤世嫉俗的哲學家。」

「天才和瘋子永遠都是一個意思。」白眼坦然道：「按照你們的標準我是瘋子，因為我很喜歡拿生命當作玩具，別人的命，我的命，為了樂趣，我會不在乎一切後果。而且我喜歡殺人折磨人，不管是老人女人還是嬰兒，沒有我不殺的人。」

殺老人嬰兒！！！高鳴現在已經不覺的自己還能說自己是個好人，或者說，他已經不再對善惡有清楚的認知。可是白眼的話，還是令他渾身一陣惡寒。果然，這個傢伙是極端不正常的人，是沒有任何道德約束的怪物。

「我也對那個研究所有興趣。」貝利格麗尼亞絲對白眼說道：「但是我感覺得到，裡面有危險的東西。我想你知道那是什麼。這個名為天使降臨的教團。」

「那是比我們更糟的另一個試驗后的失敗品，比我們更加失敗的試驗品。從美國政府機密檔案中竊取的一種來自異空間的未知生命體形式。半生物半精神體的無機生命，單純的戰鬥兵器。可是製造出來的生物，不能見陽光，會毀滅身邊的一切生命。所以財團放棄了，改為進行生命強化試驗，就是我們的試驗。本來天使應該都被銷毀了才對，但是研究天使的安崎爾博士卻不甘心自己的心血被毀滅。在我們摧毀公司后，他似乎又重新開始了天使的製造。」白眼伸出手：「我想現在我們合作不是一個錯誤的選擇，雖然我很不想和你這樣的超級羅莉控合作。」

「去你的。」高鳴一腳將白眼踢下了床。

在貝利格麗尼亞絲的治療下，也在於白眼驚人的生命力，僅僅幾天，一般人幾年也無法養好的傷勢就痊癒了大半。高鳴也對白眼的生命力感到佩服，自己擁有戰靈烙印的力量，令身體遠超長人，但是相比白眼，似乎在恢復上還要差上幾分。

這一天清晨，白眼早上忽然邀請高鳴和他一起去鎮外晨練。言下之意，希望和高鳴切磋一下。

高鳴也想知道這個人的本領究竟如何，就愉快的接受了他的邀請。貝利格麗尼亞絲對此也持贊成意見，她坐在樹枝上觀看兩人的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