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使研究所（五）

「你這人很奇怪，為什麼要教他？」貝利格麗尼亞絲目光中充滿了好奇，但是也透漏出冰冷的殺機。白眼一動也不敢動，高鳴還不懂得用氣機鎖定敵人，只要對手一動氣機牽引，立刻擊殺敵人。這是武學中修鍊到先天境界的絕頂高手才能夠懂得的武學最高奧秘。雖然應該說貝利格麗尼亞絲使用的似乎並不是武學中的氣機鎖定之術，但是感覺上很類似。而且似乎更加可怕。

就這剎那間，白眼已經渾身是汗，對抗著這巨大的身體和精神的壓力：「俗話說有教無類，他有天分，但是方向錯了。」

「如果今天是生死博殺，死的人還是你。」貝利格麗尼亞絲的話白眼承認。「不錯，如果是生死之戰，我身體健康的狀態下，我們也是五五的機會。以我現在的身體，贏不了他。不過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不進一步教導他，你應該知道，他的潛力並沒有被發揮出來。」

「我怎麼引導他，你還沒有明白的資格。」貝利格麗尼亞絲的話傲氣十足，令白眼心頭不爽。「不過還是多謝你讓他明白自己的不足。」

「在這一點上，你不用謝我。」白眼的話貝利格麗尼亞絲知道他不是矯情：「我期待著他的成長，最終我會和他打個你死我活。如果他不夠強，這個遊戲就太無聊了。」

貝利格麗尼亞絲點頭道：「對你而言，只有生命本身才能帶來刺激，如果不是先遇到他，你也許是更加優秀的戰靈材料。」

對於貝利格麗尼亞絲的稱讚白眼坦然接受：「我本來就是天才。貝利格麗尼亞絲小姐，我忘記了提醒他一件事，擊傷我的一號，她原本下達的命令是，集合黑色槍騎兵，殺了高鳴。不過因為紐約的事情她勢在必得，所以將追殺高鳴的事情延後了。不過在紐約的事情之後，她一定會全力追殺高鳴。他對你看來很重要，你可要當心，別讓自己的寶貝被人掛掉。要知道，一號是恐怖的敵人。尤其是她的劍，已經不是可怕，而是可怖。」

高鳴鐵青著臉走過來，這次比試輸的是體無完膚，令他原本還算不錯的心情變成烏雲密布。最重要的是，他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輸的這麼慘。白眼和他擦肩而過的時候嘲諷道：「兄弟，你還沒有上路呢，還是在童子軍中多呆上幾年讓自己的**長的可以翹起來再耍微風吧。娃哈哈哈哈。」

被白眼的話氣的高鳴幾乎咬碎牙齒，可是自己確實輸的是一塌糊塗，讓他開不了口。

白眼走後，貝利格麗尼亞絲從樹上跳下來，落在高鳴的肩頭：「怎麼，輸的不甘心？」

高鳴喪氣的點頭道：「擊敗斯坦利我還以為我已經登堂入室，從此後天下無敵，誰知道我願來不過是井底之蛙，連一個傷號都打不過。」在自信滿滿的時候遭受如此慘痛的失敗，也無怪高鳴心情失落。

「你們不是說失敗是成功的媽媽，那麼著此就當作自己回到母親胎里被重新生了一回。」貝利格麗尼亞絲安慰人的時候說得話總讓高鳴覺得她是在諷刺自己。

「你說的輕巧。」高鳴對於貝利格麗尼亞絲這麼看自己笑話有些不滿意。他指責道：「我怎麼說力量也是你引導出來的，我被打成這麼慘你也沒有面子，你還能笑得這麼開心看我笑話。傳出去，誰還會再做戰靈。」

「你這傢伙，自己輸了反而怪到我的頭上了，討打。」貝利格麗尼亞絲用力的在高鳴腦袋上來了一下，她肯定沒有聽過不能打人頭，會打傻的這種說法。「我給你的戰靈之力是完全為了廝殺，為了戰爭而獲得的力量。不是用來何人切磋比武的。如果開始你就使用你的血鐮，身上使用防護甲，他赤手空拳怎麼可能接近你，就算接近了。他的手也無法對你身體產生巨大的傷害。你卻要用自己的短處去和他最善長的較量，你輸掉有什麼好埋怨的。」

高鳴被貝利格麗尼亞絲這麼一說，也反應了過來。「啊，我上當了，從開始他就不停的諷刺我，提醒我我要用武器才能和他較量。還要讓我三招，他越是這麼說，我越是不服氣也就越不可能使用血鐮。」

「戰靈是戰爭代理人，戰爭代理人之間的戰鬥沒有這麼和平的，以最大可能殺死對手，使用任何戰術任何武器都是合理的。這種拳術，是小技巧而已。你學不學會不會無關緊要。不過他的拳術中似乎有一些特殊的東西。如果你學了，對你也許大有好處。」貝利格麗尼亞絲的話讓高鳴有些意外，貝利格麗尼亞絲相當的高傲，在她眼中人類的科技也好，戰鬥技巧也好都不值得一提，難得她會看上人類的武術。

「今天你怎麼這麼虛心？太陽從西邊出來？」

啪的一聲，高鳴腦門上又挨了一下。「就會耍嘴皮子。我是英靈師，引導者，但是我不是戰靈更不是英靈，我也無法使用戰靈烙印的力量。坦白說，我知道戰靈達到某個層次會有什麼反應，但是我無法真正告訴你如何正確地達到這個層次。」

高鳴哎呀一聲，貝利格麗尼亞絲打他的頭打的越來越狠了。「我還是不服氣，我的速度力量肯定都比他強很多，為什麼我會輸的如此凄慘？」

「白眼說你過於沉迷於單純的力量速度，看來也不是空話。」

「可是自古就是惟快不破。」高鳴還是想不通：「沒道理我會輸給他才對，至少不該這麼不堪一擊。」

「這要你自己去想清楚，這世界萬事萬物自有其規律，不管是太陽升起還是星星落下，最終都不過是規律的必然。你輸給他也不是偶然，而是自有必然。」貝利格麗尼亞絲的話，令高鳴有些喪氣。

當晚，吃完晚飯之後，貝利格麗尼亞絲問道：「你們休息了這麼久，也該差不多了。今晚是月圓之夜，是靈氣最足的時候。我想今晚你們要去研究所尋找我們要的東西。」

高鳴早以等的不耐心了，他早就想去研究所，避免在這裡浪費時間。可是貝利格麗尼亞絲堅持他必須等待白眼恢復到能夠戰鬥才允許他前去。貝利格麗尼亞絲不是小心的人，這次的反應頗為反常，所以也讓高鳴有些意外。

白眼點頭道：「我的傷勢不影響了，今晚是一個好時間。靈子磁導立場機的衛星傳導儀今晚會全部啟動。這個東西你想要，今晚就是最佳的時機。」

「那好好吃飯，吃完飯我們就出發。」

吃完飯收拾完畢，貝利格麗尼亞絲老習慣坐在高鳴的肩頭，高鳴在樹梢間，就如飛舞的大鳥，利用血鐮的鎖鏈，高速的奔行。樹木飛速的掠向他的身後，白眼在地面上漸漸的被高鳴甩開了相當遠的距離。在身體能力上，白眼確實和高鳴相差極遠。在格鬥上，白眼還可以利用技巧彌補身體的差距，但是在單純依靠身體能力的時候，兩人的區別就展現了出來。

高速奔跑二十公里山路林間道，普通人大概要渾身發軟，口乾舌燥。高鳴卻宛如只是從房間內走到房間外，等白眼趕到時，他的呼吸已經有些急促混亂。扶著腰白眼低聲罵道：「你這小子，跑這麼快急著停屍呀？」

「是你太慢了，喂，才這點路你喘的就跟拍AV的似的，也太沒用用了吧？」高鳴逮到機會，當然要好好的諷刺諷刺白眼，以出心頭的惡氣。

「我老人家當然比不了你這怪物。」白眼到比較豁達。這時兩人已經到了目標的外圍樹林中。樹榦上不時有一道道的黑色細如蛛絲的金屬線，在黑夜中根本無法看見。高鳴是在樹梢之上利用鎖鏈飛躍而來，不會碰到這些金屬線。而白眼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在林中穿行這些被染了黑漆的金屬線沒有碰觸任何一根。

「這些傢伙果然心中有鬼，否則幹什麼用這樣的防禦。那些金屬線連著手雷吧，我看電影上經常用這樣的手法。」

白眼一副欠揍的道「果然是一個沒見識的人，你的腦子只有如此的想象力嗎？而且也太沒有常識。」

「你想在這裡讓我現把你宰了是嗎？」

高鳴的威脅毫無用處，白眼不理會他，將視線投向目標物。研究所是一所有著尖頂的六層建築，蹲在房頂的石像鬼在月光下似乎如同活物，猙獰可怖。建築的排水孔是一排排的石雕獸口，整體看來這不像一座在美國的超現代的研究所，而應該是一座中世紀格特風格的歐洲古堡。達庫拉伯爵之流的角色在其中才是合理。月光下，城堡一點燈光都沒有，在黑暗中靜靜的聳立在天地間。

「現在的美國可是戰亂時代，盜賊強盜多如牛毛，雖然這樣的深山並不會是戰場，但是做好防衛工作也不能說他們過分。而且這些金屬線，並沒有連接手雷之類的東西，只是簡單的報警裝置而已。天使降臨是一個厭惡現代科技的教團，雖然他們的首領是因為現代科技才能夠生存在這個世界上的。這個教團講究回歸自然，所以他們不使用一切使用電力的現代機械，也不使用槍支等火藥武器。當然，更不會有手雷。」

「討厭現代科技，說了半天，你不就是說這是一些思維還在中世紀的教徒，他們是信天主教的還是基督教的？」

「你懂得天主教和基督教的區別？」

高鳴乾脆的搖頭道：「不懂。」

白眼笑了起來：「我也不懂，不過想來這裡應該不是正統教徒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