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三女神（四）
這個小鬼是個小女孩，從外形上來看，標準的美國美《少女》。她身高大約在一米二到一米三，長著一張圓圓的就像是蘋果的面孔，小鼻子兩側有幾點小雀斑。白人的孩子大都很可愛，相比屬於黃種人的中國人，高鳴以前對於在上海見到的那些白人小孩就感覺很讚歎。雖然成年的白人皮膚粗糙，五官也不符合東方人的審美，看到一個順眼的成人不容易。但是小時候的白人小孩，實在是可愛的就像洋娃娃一樣。嗯，說起來自從遇到貝利格麗尼亞絲之後，高鳴就很不喜歡洋娃娃了。
「你肩上的娃娃是出自惡魔的手中，而那個惡魔的死敵在紐約很有勢力。他不會放過你的，在地面上會被他們的鷹眼跟蹤，那是很危險的事情。」小鬼丫頭老氣橫秋的教訓著高鳴。
「鷹眼，那是什麼東西？」
「是遍布紐約的大街小巷的監視系統，準確來說是總數高達六位數的監視儀器。奧丁財團有獨有的面部跟蹤捕捉技術。只要你被掃描過，那麼只要你出現在任何一個監視器鏡頭裡，一分鐘內，系統就會對你執行定點跟蹤。除非了這地下的通道，你在紐約任何地方都會被跟蹤。而配合鷹眼系統的是奧丁財團的行動小組，那是武裝到牙齒的暴力執行集團。一隻執行小組足以消滅一個小國，被他們盯上，你再厲害也難以逃脫。本來我不應該出現在你面前的，可是你已經被鷹眼捕捉了，看到了我，你應該感覺到榮耀。」
「小丫頭，你還真囂張，你究竟是什麼人？」
小丫頭驕傲的說道：「他們叫我邪神的右手，我的名字是拉絲特，我可是懸賞超過一千萬的超級紅星。」
「第一次聽說。」高鳴毫不留情的潑冷水道：「是你在玩過家家時的虛擬貨幣嗎？邪神的右手，古怪的名字，想想看邪神的右手能幹什麼？擦屁股？」
「你真噁心，下流，無恥，粗魯。阿東那個混蛋為什麼還要我幫你，像你這樣的人就應該被抓去嚴刑拷打。」
「啊啊，像我這樣的人說不定是個有戀童癖的怪叔叔，你帶我在這地下走來走去，小心我獸行大發，對你做很可怕的事情。」高鳴故意裝出一副兇殘的表情嚇唬這個臭屁裝大人的小丫頭。
「你那空空的腦袋能想出什麼可怕的事情，最多不過是強姦，雞姦，**，先奸后殺或者先殺后奸。」小丫頭用稚嫩的聲音說著成熟到可怕的話語，這些話就是成年女人一般恐怕也很難出口。高鳴被嚇住了，他有點氣急敗壞的問道：「你的父母呢？」
「幹什麼？」
「我要宰了他們，他們對你的教育是要遭到報應的。」
「我的家務事用不著你這外人來插手。」拉絲特凶吧吧的說道：「再說，我的教育是我自己教育自己的，你這種沒大腦的人懂得什麼是教育嗎？我看你除了看AV大腦裡面什麼都裝不下了。」
高鳴蹬起眼睛道：「你這小鬼，真的是一點都不可愛。」
「彼此彼此，你也一點都沒有風度，標準的無風度無智慧無腦袋無禮貌的四無產品。唉，真是的，阿東認識的人果然跟他一樣都是爛男人。」
一路和小丫頭斗著嘴，一邊不時斬殺著不知道從何處冒出來的鼠人。鼠人已經幾乎看不出是人類了，他們彎曲著身體，兩手可以下垂到地，手掌扁平，有足有五寸長的鋒利爪子，可以在岩壁上高速攀爬以任何角度移動，兩腿粗大，肌肉發達，彈跳時隨便就可以跳躍出十米的距離。頭部尖長，嘴巴裂開到耳根，不時的滴下唾液，尖利的牙齒刺出唇外，非常猙獰。「我說，你平時就在這地下活動，怎麼沒被這些東西給吃了？」當高鳴斬殺了超過二十隻鼠人之後，看著拉絲特對地下四通八達的道路熟悉的樣子，顯然經常出沒於地下，想不通那些鼠人怎麼沒有攻擊她。
「她不是人類。」忽然貝利格麗尼亞絲說了一句令高鳴意外的話。
「不是人類？和你一樣嗎？」高鳴又仔細看了看小丫頭拉絲特。雖然還沒有胸也沒有屁股，擺不出女人的S型，也無法騙得男人為她去爭鬥，但是怎麼看都是個人類小丫頭。
「和我不同，她看來是你們人類製造的機械生命，你沒有發現她沒有體溫嗎？」
高鳴被貝利格麗尼亞絲提醒才想到那些鼠人的眼睛只有兩條縫，看來是長期居住在地下而退化了。這也解釋了為什麼拉絲特自由的穿行於地下，鼠人看來跟響尾蛇一樣，是利用熱源來確定方位的，如果拉絲特如貝利格麗尼亞絲所說的是一個沒有體溫的機器人，那麼確實是安全的。
「科學什麼時候進步到這種地步了？」高鳴概念里的機器人，還是那種金屬外殼的機器蜘蛛之類的東西。完全和人類沒有分別的機器人，那只是小說電影中的東西，在高鳴看來，沒有個百八十年這種東西只能是人類的YY幻想而已。
「我是什麼不管你的事情，而且說了你也不懂。」小丫頭拉絲特嘲諷了高鳴一句，卻看到高鳴停下了腳步。「不是吧，被我說一句就耍小孩脾氣，你可是成年人，有點人品形象好不好？」
高鳴不理會拉絲特，他的耳朵飛快的顫抖著，他肩頭的貝利格麗尼亞絲也皺起了眉頭。她問道：「這地下除了鼠人還有什麼東西？」
拉絲特看到兩人的表情也不由得有點緊張，「地下世界這些年一直在進行著高速進化，生物種類很多。不過在這淺層地表主要是鼠人，那些危險的進化獸大都在地下深處，從來不到這一層來的。」
高鳴和貝利格麗尼亞絲聽后對視一眼，兩人這麼久也早已經有了默契。根據空氣的波動，軀體摩擦的聲音，雖然還有段距離，聲音非常微弱，但是兩人根據這聲音可以判斷出那東西的外形。而且兩人都明白了對方的意圖，那就是……跑。
一把抓起拉絲特抗在肩頭，高鳴在她尖叫聲中撒開腿就以高速飛奔。速度之快，領到空氣壓迫的拉絲特嘴巴都張不開，更別提想要問高鳴發什麼神經。
不過很快拉絲特就明白了，她停止了在高鳴肩頭的掙扎，駭然看著身後的東西。「我的天，那是……天使！黑暗的天使！！！」
在破舊的地鐵通道中，一個有十米長的巨人追在高鳴的身後。那是一個長著六隻手臂，就像壁虎一樣抓著牆壁爬著前進的古怪生物，面孔到有些像人類，五官扭曲，三角形的頭顱上有六隻眼睛，沒看到鼻子，只有一張裂開的露出一米長獠牙的血盆大口。在他背後，有六隻相當漂亮的白色羽翼，隨著他的高速移動，羽翼散發出一道道乳白色的光芒，要是遠遠的看去，可以說頗有神聖的令人心情平靜的作用。而羽翼摩擦時，發出一串近乎人類拉長聲音就像教堂讚美詩一樣的聲音，這絕對是天籟之音，優雅悅耳，會讓音樂家頂禮膜拜號啕大哭。
不過高鳴不是音樂家，他對音樂最多知道的是卡拉Ok的歌曲而已。更不是有信仰的人，這六臂怪物發出的聲音也好，光芒也好，都和阿亟很像，不過可以直接影響生物的精神，就不說外形，就這光芒聲音，就知道這東西不好惹，和以前看到的阿亟完全不是一個概念上的生物。就是和那四個懂得劍陣的大阿亟相比，這玩意散發出的能量波動，也讓那四隻大阿亟就像樹林中的小兔子一樣無害。這種簡單的移動單純涌動的能量波動，高鳴還從來沒有見過有什麼東西能夠做到。
「貝利格麗尼亞絲，那是什麼東西？」高鳴奔跑的速度已經超過了兩百公里，但是那怪物卻越追越近。
「那是高等阿亟，是阿亟中的拉裴爾，見鬼了，你們這個世界的能量密度不可能讓拉裴爾生存的才對。」貝利格麗尼亞絲也有些著急了，高鳴並不理解次元迴廊中高等魔獸究竟有多麼可怕，但是貝利格麗尼亞絲身為英靈師，卻知道那些生物有多麼令人恐懼。除非完成戰靈的三度進化，拿到靈神，否則戰靈沒有可能對抗次元迴廊中的高等魔獸。
高鳴僅僅完成了第一次進化，正確來說，還不算完全完成，自己當時干擾了他的進化，使他的記憶破碎重組提前了一些，這樣保留了高鳴的心不至於被力量扭曲，還能保留他作為人的基礎。可是這樣也削弱了高鳴對於力量的感悟。否則，像白眼斯坦利這樣的下等生命，怎麼可能和他斗的難分上下。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人類的靈魂雖然具備成為戰靈的潛質，但是人類世界的黑量子量太稀薄，要讓他在這種自然環境下完成戰靈進化，那等於是在清水中孕育胎兒，這個困難不下於在沙漠中種出椰子樹。作為最後一位英靈師，貝利格麗尼亞絲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是一場幾乎不可能完成的賭博，但是巨大的壓力令她不能不賭。在那個女人離開的時候，貝利格麗尼亞絲真的很想勸高鳴放下仇恨，去和她平靜的生活。有些事情錯過了，就再也沒有後悔的機會。但是最終，貝利格麗尼亞絲只是選擇了用自己的靈血救助了那個女人。就如高鳴被仇恨支配人生一樣，自己又何嘗不是背負著難以逃脫的仇恨，還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和永遠無法原諒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