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好人卡（二）

「不要道歉，你並沒有錯。」四姑娘嘆息一聲，「情和欲是不同的，我明白這個道理。但是我想，我們今後還是朋友對嗎？」

「是的，我們永遠是朋友。」高鳴說出這話，都覺得自己有一些虛偽。

告辭了四姑娘，四姑娘並沒有送他，在高鳴離開后關上了門。四姑娘坐在床上，呆愣愣半天，忽然放聲大笑。

「你神經了？」三光真人蜘蛛俠一樣從窗外跳進來。

「我被甩了，原來被人甩是這種感覺！！！」四姑娘依然在笑，「真不好受。」

三光真人卻沉下臉來：「你不是開玩笑吧？老四，你這是在玩火。羅米歐朱麗葉的故事看看電影就夠了，你可別真的去玩愛情這種無聊東西，我們玩不起。」

「有些事情不試一試怎麼知道玩的起玩不起。」四姑娘站起身，在三光真人眼前大方的穿上衣服。外人都認為三光真人是一個單純的好色之徒，甚至連兩人的師父墨星古都是這樣看的。只有四姑娘知道，三光真人心中女性不過是一件器物，自己這樣的女人**，在他眼中不過是一件標有危險品三個大字的東西而已。雙修修到三光真人這種地步的人，已經不會因為美醜而影響選擇性伴侶。所以三光真人的女伴中，有已經五十多歲的副總統，也有體重超過二百公斤的黑人女性。

一般的男性需要美麗的視覺聽覺嗅覺衝擊才能勃起，但是三光真人卻是隨心所欲的控制自身的**。歸根到底，這個人在十六歲的時候，就已經沒有了情感的牽扯。四姑娘親眼看見他為了斷絕情感，揮劍殺了之前他曾經願意為之而死的女人，而後更是揮劍自宮，割了自己的舌頭，用毒藥熏廢了嗅覺。閉關三年，不見陽光，不聞五音，三年後道法初成。重塑肉身，但是這張人皮下，已經是一個殘酷冷漠的非人之心。

「七情六慾，人之根本。不斷根本，難悟天道。你道行得來不易，何苦冒這種風險？」

「斷了七情六慾就能領悟天道嗎？這麼說的話，機器人是最應該悟得天道的了。所謂天道，從我們的祖師開始，不過是盲人摸象，斷絕七情六慾，真的是修練的不二法門？你真的相信嗎？如果真是這樣，大師兄你應該早就將師弟師妹們甩在一邊了。可是現在，論武你鬥不過老八，論於天地融為一體你不如老三。那個戰靈，沉迷愛情之苦果，又放縱肉身，哪有絕情斷欲的跡象，可是大師兄，你不是拿他毫無辦法。」

「老四，你說這話，對我是沒有影響的。」三光真人一眼看破了四姑娘的用心。他為領悟大道，親手斬斷了自己的情感。如果自己同意她的話，就是懷疑自己當年所作所為是否是正確的。只要此念一動，自己感覺到半點後悔，那麼這個罪惡感就會在自己道心中生根發芽，讓自己多年辛苦化作一場空。三光真人雖然是墨星古收的第一個弟子，但是他本身父母都為墨星古所殺，墨星古一時心軟，收留了成為孤兒的他。但是對他總是心有忌憚，並未將墨門心法傳授。但是三光真人卻在墨門書庫中找到了半篇不知名的殘卷，虛空陰陽，斬情問道。竟然發大恆心大毅力用這半篇殘卷，修鍊到先天境界。

三光真人也知道墨星古對自己從來沒有真正相信，最後選擇了離開墨門，一個人遠渡重陽來到美國，在這裡利用自己的能力過著在外人來看相當墮落邪惡的生活。

「那是我的事情，修行之路漫漫，各有不同，非他人所能理解。」三光真人問道：「不過看來你不準備殺他了？老頭死了，墨門已經滅絕，你確實也不需要背負數千年來的包袱，可以享受毫無負擔的人生。」

四姑娘問道：「我已經向黑色槍騎兵的全員下了命令，奪取了聖女遺物之後，就殺了他。到是大師兄，你為什麼突然來找我，你的殺氣熏的我連早餐都沒胃口吃了。」

三光真人不屑的說道：「黑色槍騎兵那些人能殺他？別說笑了。黑色槍騎兵最強的是你和白眼，斯坦利不過是能力比較能騙人而已，只要看穿他的路子，他不堪一擊。其他人，不過是半成品的試驗品，就是聯手也不太可能殺了他。你不是要殺他，你是要拿黑色槍騎兵成員的命，探索戰靈烙印的秘密，順便借他的手將這些人除掉。對了，你在研究所殺掉十號的時候，為什麼放過白眼和他？」

「大師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我以為我在研究所的事情無人知曉呢。」

「沒有墨老頭幫助，那隻懂的原始力量的蠢材怎麼可能掌控次元生物。墨老頭結束試驗后，經費就是你一直掏的。居然教次元生物劍陣，老四，你的行為簡直是可笑。」

四姑娘得意道：「試驗本身就是將不可能變成可能，而且我覺得效果不錯，從收集的數據來看，我化的心血沒有白費。有財團願意出十億獲取試驗資料，這筆投資相當值得。」

「老四，你還沒有回答我，你為什麼那時候放過他們？當時白眼應該被你打傷還未痊癒，研究所可是他誕生的地方，你不怕他修成天屍，找你復仇？還是你當時就看上了這個戰靈，準備勾引他？」

四姑娘終於決定還是誠實的回答三光真人，他的為人素來喜歡暗中收集情報，實際上看起來孤家寡人的三光真人真正的勢力之強大，足以讓任何人側目。這次他追問，必然是有目地，「我想過那時候殺了他們的，可是我害怕。」

「害怕？」三光真人想過很多可能，可是只有這個他沒有想到過。自己這個師妹，墨門的叛逆天才，世界上數的上的情報供應商以及傭兵公司的負責人，膽大包天都不足以形容她的大膽狠辣。這樣的她，居然會說出害怕這個詞。這簡直是說特種部隊軍人害怕開槍，戰鬥機駕駛員懼高，AV女郎會因為穿的性感而不好意思一樣。

「這個世界有讓你害怕的東西？」三光真人不認為白眼和高鳴有這個本事。雖然兩人都算的上世界上一流的強者，但是要讓四姑娘感到恐懼，卻不是他們能夠做到的。

「我在研究所的時候感覺到無明的恐懼，巨大的力量。對方應該也感覺到了我，我用大衍神數改變了命宮，才令對方並沒有進一步察覺到我的存在。我不知道我的恐懼對象是什麼，但是那時候，我想我出手殺他們不是個好主意。我有種感覺，我的恐懼，和戰靈有關。我殺他也是避免更多的研究資料落在別人手中，反正我要的資料已經差不多了，十號對我來說已經是累贅。」

說完之後，四姑娘深深的看向三光真人：「大師兄，你的問題我已經全部回答了，現在你是否該說出你的目地，不要說沒事來看師妹我，我可受不起。」

「我沒那麼無聊虛偽。」三光真人拿起一顆蘋果，也不剝皮，喀嚓兩口連蘋果核一起吞下肚去。「我幫你殺你相好，你幫我殺杜蘭。」

「大師兄，你不是拒絕了我的提議嗎？」四姑娘笑了起來，非常開心。「可是現在，大師兄，我不需要你的幫助。而且，你怎麼會因為要殺個杜蘭而找我？那不過是一彈指的事情。」

三光真人埋怨道：「還不是拜你所賜，你派人殺了杜蘭的保鏢，卻留下了他，結果那混蛋被嚇住了，雇了幾個麻煩的日本鬼子。」

四姑娘皺眉道：「我沒有派人襲擊杜蘭，大師兄，你的情報錯誤。」

這時候四姑娘沒有欺騙自己的必要，可是如果不是她，是誰會做這種擺明針對自己的事情？

四姑娘接著說道：「而且不管是風魔還是柳生哪怕是八歧之劍或者天照之怒，都不過是名字好聽，會做廣告而已。日本除了世天堂集團的夢靈之外，我想應該沒有可以給大師兄你帶來麻煩的人。」

「就是天照之怒那些變態。」三光真人道：「我沒有和他們交過手，從現有的情報來看，是五個麻煩的傢伙。我這次不想冒險，在殺你相好之前，我需要安全的處理掉所有事情。」

「為什麼？你不是放棄殺他了，怎麼又改變主意了？」

「老頭死了，怎麼說我也是他一手養大的，作為墨家的大弟子，我想，我總要完成老頭的心愿。戰靈的人頭，會是對他最好的祭品，也是我對墨家最後的報答。」三光真人的話，令四姑娘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