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遊戲幻影 中

「高先生，還有句話是強龍不壓地頭蛇。」阿東喝完湯也放下了碗。「高先生你昨天放了話，我迎接你的挑戰，我想高先生你應該不會這時候退縮吧。」

「既然阿東你為了她而來，我說不賭你也不會罷休。」高鳴對自己的實力充滿了自信，隨著自己對於戰靈烙印越來越熟悉了解，也一步步將戰靈烙印更多能力開發出來。昨天已經證實了自己的實力。不管這個阿東打機多麼有天分，勝利者只會是自己。「不過我有個問題希望阿東你能回答我。」

阿東笑答：「請問，我是個沒有秘密的人。」

「昨天晚上，你是怎麼監視我的？」高鳴平心靜氣的問道：「什麼時候你在我賓館安裝監視設備的。」

「我並沒有安裝監視設備，那是違法的，香港是法制社會，而我是守法的好公民。」阿東說到這裡自己也覺得好笑，「實際上我只是打開了你電腦上的攝像頭而已，不過沒想到卻看到了奇迹。而且差點送了命，精神感應攻擊，我一直以為那是神話。」

「那你還敢出現在我們面前，不怕我殺了你？」高鳴的威脅語氣平和，就想說我們做朋友握握手一樣。可是坐在他對面的阿東一瞬間身體就像是墜入了北極冰川，連呼吸都似乎要凍結了。

「了不起，武俠小說中說頂尖高手心念一動會散發出足以致命的殺氣，今天我是開了眼，沒想到小說中的東西原來真的存在。」阿東口裡這樣說，但是高鳴卻感覺他瞬間似乎消失了。明明人就坐在自己的對面，自己卻無法感覺出他的位置。任何攻擊都是以距離為第一原則的，核彈扔在東京絕對傷害不了北京。沒有準確的距離判斷，就無法出手攻擊。

「我才該感嘆一聲呢，今天，我是遇到高手了。」高鳴語氣中掩飾不了興奮。在獲得戰靈烙印之後，貝利格麗尼亞絲就多次說過，如果自己想要更好的發揮戰靈烙印，必須投入戰鬥。戰靈烙印顧名思義是為戰鬥而生的能力，只有戰鬥時面對生死瞬間的壓力，人才能爆發出最大的潛能，而戰靈烙印在這個過程中也會更加的強大。這也是貝利格麗尼亞絲支持他殺了那些雇傭兵的原因。

高鳴以前從來沒有傷過人，連架都在小學之後沒有打過。可是在他決定殺了那些雇傭兵之後，無法抑制的殘暴就佔領了他的身心，他能夠聽到戰靈烙印發出的對血的渴望。所以他會用開腸破肚大卸八塊的方式來屠光這些傭兵，甚至對於逃跑的人也不放過。

而且，進過那場戰鬥之後，高鳴覺得自從知道阿雪死後就一直緊繃的神經居然鬆弛了下來，那種輕鬆帶來的快感，就如射精后的舒適感一樣，幾乎是一種幸福。

高鳴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他知道，自己的靈魂在渴求著這種感覺。也許真的就像是貝利格麗尼亞絲所說的，自己天生就是嗜好殺戮的野獸，只是從小的教育讓自己用虛假的文明把本性掩蓋了。而現在，一切的束縛都已經消失了，隨著阿雪的死，高鳴的人生破滅了，當他完全絕望之後，生命中殘暴的一面開始不受控制的成長。而戰靈烙印，不過是高效的催化劑而已。就像春藥也只能對有**的人產生作用，效果再強烈的春藥也沒有聽說能讓太監去慾火焚身的。

雖然貝利格麗尼亞絲這樣說，但是高鳴卻覺得自己並不是因為殺戮而帶來的這種感覺，而是戰鬥時生命隨時會消失帶來的次刺激感令到原本已經如死灰一樣的心靈再次活躍了起來。如果不是為了復仇，自己現在已經自殺了。這種快樂來自於挑戰，而決不是殺戮。不過在貝利格麗尼亞絲看來，這不過是他還沒能擺脫從小五講四美三熱愛教育的影響，為自己找的理由而已。因此貝利格麗尼亞絲堅持認為高鳴是個偽君子。

不過追求殺戮也好，追求戰鬥也好，高鳴都只原面對高手強者。就算是如貝利格麗尼亞絲所說，自己是追求殺戮的野獸。那殺掉大街上的行人也無法讓自己產生任何快樂，有的只有無聊和空虛感。就像是獵人只有捕獵虎狼猛獸才會有成就感，沒聽說那個獵人自豪的說自己一輩子打了多少兔子麻雀的。

「我說過，強龍不壓地頭蛇，如果沒有一點點本事，我也不敢來向高先生你叫陣。高先生你說危險，這世界坐車會撞死坐飛機會墜機游泳會被鯊魚吃吃飯還會噎死，就是悶在家裡也許會有地震海嘯核戰爭和入室的強盜。如果因為危險就逃避，那還是早點那根繩子上吊的好，只有死了才是唯一不會面對危險方法。」阿東站起來誠懇的說道：「見到高先生你我就知道了，我們都不是可以享受寧靜和平生活的人，我們的本能會讓我們追求生命的精彩，死亡對我們這樣的人來說，從來不是問題。」

阿東的這番話，打消了高鳴的殺意。他剛才真的想殺了阿東，對於貝利格麗尼亞絲，她身上有太多未知的秘密，而她也是自己力量的根源。阿東不簡單，又知道了貝利格麗尼亞絲的存在。高鳴本能的想法就是殺了他，所以瞬間殺意旺盛的他自己也無法控制。

不過隨著兩人的對話，高明控制住了這殺意。知道了又如何，自己原本也不打算依靠戰靈烙印去做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只是想到美國找出殺害阿雪的那些人，殺了他們為阿雪報仇。之後，根據和貝利格麗尼亞絲的契約，自己將會死亡。不管阿東有多麼危險，自己又有什麼好介意的。自己已經準備好死了，難道他能殺自己兩遍不成。

「你的眼睛。」這時候一直在聽兩人對話的貝利格麗尼亞絲突然沒頭沒腦的插了一句。

高鳴一愣，而阿東欣喜的笑了起來。「果然厲害，你是第一個一下子就看出我的秘密的人。」阿東摘下了厚厚的近視眼鏡，他的左眼瞳孔向下轉動，居然又轉出另一個瞳孔。這個瞳孔是純銀色，有著無機制的光芒。「我雖然不明白你是用什麼方法玩機的，但是正常人精力有限，他們也都是香江有數的電玩高手，各有擅長的機台。能夠在任何機台擊敗他們，高先生你肯定有特殊的方法。而我，之所以是香港最強的電玩玩家，也是因為我有常人沒有的東西。」

「那是引導之眼，他是導念師，哼，真沒想到你們之中居然也會誕生導念師。」貝利格麗尼亞絲也大感意外，她如此驚訝高鳴還是第一次看到。

「導念師是什麼？」問得不是高鳴而是阿東。

「導念師是創造者，比戰靈比例更為稀少珍貴的人才。可是在你們這裡導念師又有什麼用處，沒有動量粒子，無法製造靈神也無法調製妖魅。」貝利格麗尼亞絲冷笑道：「不能創造的導念師卻要和戰靈對抗，你輸定了。」

「也許吧，要是正面衝突我肯定死了。畢竟可以在幾分鐘內殺掉十五名俄羅斯職業傭兵的人要殺我還不簡單。不過我們是玩遊戲，勝負還是未知。」阿東對自己在遊戲上充滿了自信，這是長年累月勝利帶來的信心

「你知道的還真不少。」高鳴皺起眉頭，昨晚自己並沒有提及前天晚上那場屠殺。要說他在自己去電玩中心說出名字之前就開始監視自己，那他除非是未卜先知，否則高鳴實在是想不出，有什麼理由會有人監視自己。

「殺那些傭兵的人手腕上的標誌和高先生你一樣，像高先生這樣的奇人香港出現一個就已經是奇迹了，怎麼可能同時出現更多。」阿東的話解釋了高鳴的疑團。自己當時雖然掩蓋了面孔，但是雙手為了戰鬥的方便，並未製造鎧甲防護，被人看到了手背上的戰靈烙印到也不奇怪。不過那晚可能看到自己手上的烙印只有明爺和他的保鏢，明爺看樣子是有身份的黑道人物，遭遇襲擊的細節不應該會告訴警察。這樣看來，阿東和明爺有很深的關係，否則不應該知道自己手背上戰靈烙印的事情。

高鳴不想和黑道有太多糾纏，問道：「你想玩什麼機台？」

「高先生答應了，真爽快，我最欣賞爽快人。」

貝利格麗尼亞絲這時候卻說道：「美國。」

阿東一愣，貝利格麗尼亞斯聲音太小，他沒有聽清楚她說什麼。高鳴一下子明白了過來，對呀，既然他和黑道大佬關係密切，又這麼容易找到自己，松自己偷渡美國應該不難。「阿東，你既然點明要我的東西，那我也該指名要一樣東西，這樣才公平。」

阿東只要他願意賭就行，什麼賭注他也願意答應。：「你要什麼？」

「我要去美國，但是我的護照是旅遊護照，無法辦理去美國的手續。如果我贏了，我不要你的五十萬，我要你儘快安排我偷渡美國。」

原來是這樣的要求，阿東眯起眼睛說道：「好說，高先生，如果你贏了，我不但支付這五十萬，還會送你一份在美國登記的護照。你不需要偷渡，你可以光明正大的飛過去。」

「那好，讓我們開始吧。」

阿東帶高鳴來到一個規模不大的機廳，機廳中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這家機房是我開的，我想高先生你肯定喜歡安靜，所以這裡今天是停止營業，我們可以不受打擾的好好玩幾局。這位洋娃娃小姐來做裁判好了。」

看到沒人，貝利格麗尼亞絲也跳到一旁的機台上。「我來做裁判，小鬼，你不怕我故意坑你嗎？」

「非常人做非常事，我相信高先生會和我進行一場公平比賽。也相信你會成為一個公平的裁判。」

高鳴提醒道：「這麼容易相信人，你會吃到苦頭的。要知道，社會是黑暗的。」

阿東不在意的答道：「如果對什麼都不相信的話，那樣活在世上不就和行屍走肉沒什麼區別了。」

貝利格麗尼亞絲叫道：「別廢話了，你想玩什麼？」

「第一局我們玩賽車，第二局足球，第三局格鬥，三局兩勝。」

高鳴沒有意見，戰靈烙印讓他可以有遠超常人的反應，能夠直接感應電子訊號。玩什麼遊戲他都會變得很厲害。不過他最善於的還是格鬥機台，小時候也是泡機房玩街霸拳皇出身的。

第一局賽車，阿東提議以摩托車來比賽。高鳴自然沒有意見，賽車是他的弱項，在上海買牌照的錢比買車還誇張。他這樣的小白領是買不起的。大概也正是這樣，在上海機房，大家對賽車遊戲的興趣都不大。

兩人選擇了GP摩托，這是世界上公認的最好的摩托車遊戲，以高度真實著名。開始比賽后，高鳴在啟動上比阿東快了一點，而且在拐彎時不減速的滑行拐彎則擴大了他的領先優勢。

可是在技巧上明顯領先的高鳴最後卻輸了，阿東在過彎道時直接沖入草皮，竟然從另一側衝上賽道，節省了三分之一的路程。

三局過後，阿東開心的笑起來：「我贏了。」

高鳴點頭道：「你贏了，沒想到玩賽車你居然也會背版。」背版是老玩家的專用語，指熟悉遊戲程序，可以背出遊戲中任何地形敵人出現位置攻擊方式的高級玩家。網路上流傳的那些打出遊戲超高分，一命不死過關等，都是通過背版完成的。

「那麼開始第二局吧。」第二局兩人使用的是實況足球的機台，足球遊戲全世界真正的只有三款，美國出品的國際足球，日本出品的實況足球和立體足球系列。其中國際足球以畫面出色和操控拙劣著名，真正玩足球遊戲的都會將那款遊戲看成垃圾。而立體足球又有格鬥足球的外號，更多的講究個人球員的操控，玩法簡單，但是對於足球遊戲來說，完全沒有團隊概念。實況足球則是以高度擬真和深邃的系統為全世界玩家公認的最強足球遊戲。

兩人進行足球比賽，自然是選擇了實況足球的街機版本。

由於實況足球組合鍵眾多，兩人都沒有選擇街機搖桿，而是同時選擇了手柄來操控遊戲。在球隊方面，高鳴選擇了義大利，而阿東選擇了巴西。這是實況中素來最強防守球隊和攻擊球隊。

高鳴並沒有調整人員，只是將陣形中兩個邊後衛的助攻設為弱，又將三個后腰的位置靠近，在中路形成銅牆鐵壁，將兩個邊後衛的位置提前。攻擊上則突出強力中鋒的直線攻擊，將他的防守調到最低。

阿東則打起了復古的雙邊鋒將前鋒一人稍微回撤，陣形變成了古怪的424，或者說變形的433，充分發揮巴西隊速度快，個人控球好，突破能力強的優勢，要主打邊路。

開始后，阿東就以巴西隊員平局高達八十五的短傳精度熟練的倒腳，控制了場上的節奏。但是面對防守高達平均高達九十，站位合理奔跑強力的義大利后場，短傳只能取得表面上的優勢，卻無法攻入義大利球門前三十米處。兩翼雖然能夠突破，但是義大利兩個邊後衛始終站穩位置，再加上后腰的協防，令阿東的突破球員始終不能順暢的傳出好的傳中球。

就算偶然有傳中機會，面對義大利制空能力超強的後防線，巴西隊也無法取得頭槌上的機會。反而在遊戲上半場結束前，高鳴的義大利後衛斷球后一腳長傳，中鋒頭槌擺渡，跟上的前鋒和巴西後衛拼身體將巴西後衛撞開，抬腳就射，球掛死角而入。這是上半場義大利唯一的射門。

中場調整時，阿東換上了一個突破能力九十六的邊鋒，在下半場開始后就開始猛攻。不過這次他換了打法，邊路突破后並不著急下底傳中，而是讓邊鋒在禁區線內切，利用控球強行突破製造犯規。

這一招果然讓高鳴防守的很吃力，先後三次在禁區外犯規。定位球的防守完全是看門將，後衛的超強防守能力被抵消。而義大利雖然有遊戲中最強的守門員，但是依然被利用直接自由球射門攻進一球。下半場，義大利一次射門機會也沒有。

加時賽中，巴西隊依然是利用定位球進攻，但是高鳴這一次不再使用上搶防守，而是將球隊陣形改成541，用五名後衛，四名平行站位的防守型中場，九名球員囤積在自己球門三十米內，阿東控球再好，也無法連續突破。

加時賽兩隊依然維持在1比1，進入點球決賽，這時候展示了高鳴的優勢。驚人的判斷反應能力，再加上防守彈跳數值高達九十九的最強門將，令他撲出了阿東三個點球，宣告了自己的勝利。

這樣兩人一勝一負，打成了平局。第三局格鬥就成了勝負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