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遊戲幻影 上
高鳴剩下的錢不多了,香港是個花銷很厲害的城市,而且他是旅遊護照,不能在香港打工的,生活費頓時變成一個難題攔在高鳴面前。貝利格麗尼亞絲要求去買衣服,高鳴直接拒絕,毫不遲疑的告訴她自己沒錢。
貝利格麗尼亞絲也毫不遲疑的向他提出兩個方案,打劫,盜竊。
「我不是賊。」高鳴大為生氣,「不會去做這樣的事情。」
「哎呀呀,昨晚你殺了那麼多人,這就不是犯法的事情了,現在居然張口**律。你要是不犯法,不盜竊搶劫,我問你,到了美國你怎麼生活,你怎麼調查她被殺的事情。難道你以為在美國就可以不花錢生活了?」貝利格麗尼亞絲的話,令到高鳴無話可說。是呀,現在的自己還在談法律,不是扯蛋嗎?可是想來想去,高鳴總覺得打劫盜竊不是個好主意。
「如果你有更好的方法,我們可以重新考慮,如果你沒有其它的方法,我們就先打劫。住宿費、食物費、還有我的衣服這都是要錢的。難道你準備露宿街頭?」
就算是擁有戰靈之力,在人類社會生存的第一根本還是錢。在金錢的壓力面前,高鳴雖然處於弱勢,但是還在堅決的反抗。「我會弄到錢的,不需要盜竊搶劫,我也可以弄到錢的。」高鳴的話沒什麼說服力。
貝利格麗尼亞絲嘆息一聲,自己真是找了一個麻煩的人。
高鳴打開手提上網,搜尋著信息。很快找到了自己要的情報,感謝網路,它就是新時代的神靈。帶著貝利格麗尼亞絲,登上一輛巴士,向著目標的一路前行。直到他終於找到了自己要找的東西,一家規模相當巨大的電玩中心。一路上,不少人對於高鳴一個大男人抱著一個洋娃娃投射了驚異的目光。高鳴現在已經有些習慣了這樣看變態的目光,貝利格麗尼亞絲堅持一定要隨時跟在他身邊。
「現在的你還需要保護,要是在你成長到我要的人之前就死了,那就麻煩了。」
進入電玩中心,今天是周末,電玩中心有七成上座率,大部分是年輕的男性。高鳴在電玩中心中走了一圈,看了看所有的機台。格鬥機台大約有三分之一,其餘的機台中,賽車、射擊機台佔了大多數,還有幾個卡片機台,牆邊這是一排抓娃娃機。
清了清嗓子,高鳴大聲說道:「誰敢和我打機,任何機台都可以。贏我一局我給他一千塊,輸了的話給我五百塊。這裡有人敢接受挑戰嗎?」這裡是網路上說的集中了香江最多電玩高手的地方。玩街機的人大都是氣血旺盛的青年,高鳴相信,這樣的挑戰,一定會有很多人應戰的。
貝利格麗尼亞絲輕嘆一聲:「真是發不了財的買賣。」不過她的聲音在嘈雜的電動中心,沒有人會聽到。
高鳴的這番話果然令店中的小青年們怒火中燒,一下子站起來一排應戰者。
從賽車開始、格鬥、射擊、乃至抓娃娃機,高鳴都一一奉陪。他面前的鈔票也越來越多。連勝上百局之後,電動中心中沒有人再敢上前挑戰。看著面前六萬多元,高鳴笑著將鈔票收起來。「一直聽說香港打機高手如雲,真是聞名不如見面,不過如此。」
「小子,你狂什麼,有膽子明天過來,我們讓你見見什麼是真正的高手。」高鳴欣然接受挑戰。「有人送錢,我沒有理由拒絕。不過明天每一局的賭金是五千元,記著帶夠錢,不要輸的脫的只剩內褲回家。」
離開遊戲中心,高鳴對貝利格麗尼亞絲道:「贏了六萬多,足夠我們維持一段日子了。你想要買什麼衣服,我們現在去買。」
「用戰靈之力直接製造電子立場,和遊戲機操作系統進行無線連接。你這種行為是作弊,騙這些心理還是孩子的人的錢,這比搶劫還爛。」貝利格麗尼亞絲對於高鳴的這種行為充分地鄙視。
「原賭服輸,我可沒有作弊,只是利用我比正常人快的神經反應操作能力而已。你不能因為巴西隊實力強就說巴西和中國隊踢球不應該。」
「狡辯,我口渴了,要去喝東西。」
「沒問題,還是老樣子蘋果汁嗎?」
「當然。」
在高鳴興高采烈的離開后,電玩中心內的氣氛卻是一片灰暗。一個染了黃髮的青年咬牙切齒的撥打著電話,卻一直撥不通。直到晚上,他才和自己要找的人聯繫上。電話撥通后,他大聲叫道:「東仔,我們今天丟大人了,你一定要為我們把面子扳回來。」
電話另一端的青年扶了扶眼睛,掛上了電話。聽完事情的經過,他對於高鳴不由的產生了一點興趣。這個青年坐在一個圓形電腦工作台之前,四面掛滿了液晶顯示器,每個顯示器內都是不同的內容。有高速變換的文字,也有明顯是偷窺的鏡頭。
「高鳴……」青年輸入了高鳴的性命,查詢著相關的資料。十分鐘后,高鳴的信息出現在他面前的顯示器上。「五天前進入香港,持旅行護照,網路公司系統測試員,半月前辭職並出售了房產,售房的錢辭職的錢大部分轉給了家人。奇怪,根據他過往的資料,應該不是電玩頂尖高手,為什麼會突然向他們挑戰呢?是為了引我出來嗎?不對,從他的資料來看,應該不具備對我設陷阱的資格。那麼是單純的為了贏錢?可是他是怎麼做到任何機台都必然能夠獲勝的?」青年思索著,手指在桌邊輕輕地敲著。思索了片刻之後,他再次輸入系統。一段時間后,高鳴的房間顯示在青年的面前。
他直接侵入了高鳴的手提電腦,打開了高鳴筆記本電腦上的攝像頭。高鳴這時也已經回到了賓館,他正在洗澡。床上貝利格麗尼亞絲正在一件件的換衣服,在床上擺著一個個模特姿勢,展現自己的美麗。
筆記本正放在床對面,貝利格麗尼亞絲的身影正好落在攝像頭中。青年揉了揉眼睛,「這不可能,洋娃娃怎麼可能自己換衣服?」
這時候高鳴洗完澡出來,他只圍著一條毛巾,坐在了桌子前面。上網是現在都市青年生命中不可缺少的部分,高鳴也不例外。他打開網頁瀏覽新聞,一邊和貝利格麗尼亞絲在閑聊。貝利格麗尼亞絲卻同然停止了動作,皺眉道:「奇怪,我覺得我們似乎被人監視了?」
高鳴一愣,左右看了看,「沒有呀。」
貝利格麗尼亞絲冷哼一聲,她張開小手,猛地握拳。「給我中。」
高鳴的筆記本啪的一聲從內部爆炸,嚇了高鳴一大跳。而在顯示器前的青年只覺得心口一疼,哇的一聲噴出一口熱血仰面摔倒。他面前的顯示器也同時炸裂,火花四濺。
好半天,青年才從地上爬起來。他手扶胸口,目光中滿是驚訝和興奮:「有趣,真的有趣,精神感應攻擊,這世界真的有這種能力。那麼說,五十一區是真的存在了。」青年發出了興奮的大笑聲:「太好了,這一次,我一定會查出真相的。」
電話想起,青年接通電話,電話那頭熟悉的聲音響起。「東仔,很久不見了。」
「四姑娘,真是好久不見了。」東仔爬起來,扶好電腦椅坐下。
「無事不敲貴人門,東仔,有事情要你幫忙。」
「能讓你四姑娘開口求人,是我的榮幸。五年前要不是你,我就被中情局那幫孫子給掛了。說吧,能幫上的忙我一定幫。」
「昨晚鬼王明在太平山被人襲擊,襲擊者是俄羅斯雇傭兵白鬼卡里庫夫。」
「我看到新聞了,也進過警方的系統查了一下,十五名死者全部是傭兵殺手。都是參加過車臣戰爭的老手,能殺了他們的人不簡單。四姑娘,如果要查出這個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東仔,我不是想要你幫我查出是什麼人殺了他們。我想要你查出來,是鬼王明那一個堂口的老大勾結卡里庫夫想要幹掉鬼王明。我想你有辦法吧?」
東仔算了算,給了四姑娘一個肯定的答覆:「根據銀行轉帳單我可以找出他的收錢賬戶,從這個帳戶追蹤,我可以找出最近是誰給他賬戶打錢。不過這需要一定時間。」
「那麻煩你了,完成後我請你吃飯。」
「如果能吃你,那就完美了。」電話掛上了,東仔無奈的嘆息道:「唉,難道我的玩笑真的一點都不好笑。」
掛上電話,四姑娘看了看手錶。醫生走進來說道:「病人已經醒了,不過還很虛弱,請不要長時間和打擾病人。」
「醫生請你放心,我只是想看看他而已,很快就會離開。」敲了敲門四姑娘進入病房,古凱雙目無神的注視著天花板,臉色蒼白,是失血過多的原因。四姑娘小心的幫他整理了一下輸液瓶,坐在床邊。「感覺怎麼樣?」
「糟透了,就像是轉世重生卻發現自己變成了日本鬼子一樣。」
能開玩笑,那麼說他的精神狀態還是不錯,應該不會輕易自殺。這是四姑娘最擔心的事情,古凱為人要強,這麼殘廢的活著,對於他壓力大了一點。「好好休息,別想那麼多。」
「是不要想自己成為廢人嗎?」古凱笑得比哭還凄慘。「那些混蛋,為什麼不幹脆打死我算了。」
「現在科技發展這麼快,人工肢體發展技術日新月異,安裝上假肢你一樣可以行走打人**,活著總比死了好。」四姑娘耐心的安慰著古凱。「這次你算是徹底還了鬼王明的恩惠,今後你這條命只是自己的。說說,有什麼心愿以後就可以去完成了。」
「心愿嗎?」古凱看著天花板:「力量呀,我想要更強的力量。四姑娘,我不怕死亡,可是我害怕自己原來是個無能的人。神讓我看到了真正的力量,然後奪走了我的希望,如果我還有希望的話,我願意用一切來換取那個無面人的力量。哪怕是一個小時也好。」
「無面人是指救了你和鬼王明的那個人?」
「對,我一直以為我很厲害,可是在他面前,我是那樣的渺小無用。原來,我以前不過是一隻坐井觀天的青蛙。」古凱的聲音失落,沮喪無比。似乎知道自己原來是個弱者,比自己手腳被切除更讓他受到打擊。
「那個人有什麼可以識別的地方?他戴著面具,但是身體上有沒有什麼特徵?」
古凱回憶了片刻回答道:「左手,他的左手紋著一個符號。」吃力的用自己的左手畫出交錯的三角符號。
四姑娘看到符號臉色瞬間大變,但是很快就恢復了,古凱也沒有注意到。讓古凱好好休息,四姑娘離開了病房。她拿出手機,猶豫了許久撥通了她這一輩子都不認為自己會再次撥打的電話。
「戰靈出現了,在香港。」短短八個字,卻像是耗盡了四姑娘全身的力氣,她靠在牆邊喘息著,良久,掏出了一根香煙,不過想到醫院中不能吸煙,她又將香煙裝了起來,離開了醫院。看著皎潔的明月,四姑娘苦笑起來:「原來……我也有害怕的一天。這就是恐懼嗎?這種感覺,很不錯!」
風暴漸漸的形成了,而製造這場風暴的風眼,卻還幾乎完全沒有感覺。高鳴認為貝利格麗尼亞絲是大驚小怪。自己這台筆記本跟隨自己一年多了,很好用,被她莫明其妙的弄的爆炸,今天需要重買一個。香港的網吧不多,不能上網對於高鳴來說可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至於貝利格麗尼亞絲所說的自己被監視,高鳴怎麼想也不明白,什麼人會監視自己。前天晚上的事情,自己做的應該很乾凈,沒有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昨天那些打機輸了的小子,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中調查清楚自己的住所,還安裝好監視儀器。有這本本事他們可以去當特工了。
在櫃檯挑選筆記本的時候,一個聲音在背後響起:「高鳴先生。」
高鳴愕然轉身,他不知道在香港還有認識自己的人。叫他的是一個稍顯瘦弱的青年,戴著厚如瓶底的大近視眼睛,兩臂接近膝蓋,他站在那裡就像是一隻滑稽的長臂猿猴。
高鳴肯定自己不認識此人:「你是?」
「我叫黃星京,你不認識我很正常,但是我認識你。昨天你贏了我朋友不少錢,我想他替我約了和你今天打機。」
「你就是他們說的那個神秘高手。」高鳴恍然大悟:「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也許是命運吧。」黃星京走到櫃檯前:「要買筆記本電腦?」
「是的,香港的電壓似乎有點問題,我的筆記本爆掉了。」
「那可真危險。」黃星京拿起一款機型給他:「國貨中的精品,日系的機子除了外觀一無是處。這台機子雖然笨重了一點,但勝在穩定,配置也出色,性價比不錯。」高明看了看機子的配置,蠻符合自己的要求的。
「看起來不錯,那就這台了。」付了錢后,高鳴問道:「老兄,我們是現在就去機房分個勝負還是先吃飯?」
「先吃飯吧,我請客,餓肚子是打不好機的。」
「我是客人,客隨主便,我就不客氣了。」來到一家茶餐廳,讓小妹送上來兩碗雲吞面。青年自我介紹道:「我姓衛,大家都叫我阿東。」
「我是高鳴,你知道了的。」
「高先生好手段,不過以你的本事就為幾萬塊而和那些小鬼打賭,未免太丟身份了。」
「人窮嗎,香港大,生活不易,總要找點生活費。」高鳴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意思,自己是光明正大的,願賭服輸,天經地義。
「高先生,我呢要說是香港打機第二的話,也沒有敢說是第一。不過我很久不玩街機了,這次既然站出來,我覺得總該賭點刺激的。幾百幾千塊的小孩是小孩玩意,不襯我們的身份。」
「那你想要賭多大的。」
「太多也不好,我們只是增加彩頭,不是靠這個掙錢。太少丟人,就五十萬吧。」
高鳴被嗆了一下,咳嗽了兩聲問道:「你說多少?」
阿東道:「港幣五十萬,怎麼,覺得少?」
五十萬還是只是彩頭,看不出來阿東還是個富豪。高鳴兩手一攤:「五十萬我可拿不出來。」
「沒有錢那就拿別的來當彩頭吧。」阿東看著貝利格麗尼亞絲道:「就拿你這個娃娃做彩頭吧。高先生,你贏了我我給你五十萬港幣現金。你輸了,這個娃娃給我。」
高鳴放下筷子,擦乾淨嘴巴冷笑道:「看來阿東你早有準備呢,不過我提醒你,不是猛龍不過江。」從阿東一出現在高鳴面前,高鳴就覺得這個人不簡單。雖然穿的很平常,厚厚的眼睛下似乎有些羞怯的清秀面容會讓人誤會他是一個很平常的普通人。但是高鳴卻隱隱在他身上感到了刀鋒一樣銳利的氣息。這是獲得戰靈烙印之後第一次他人讓高鳴心中產生這種戒備的情緒。當他開口要拿貝利格麗尼亞絲作為賭注,高鳴肯定了,這個人知道自己的很多。否則就是瘋了,也不至於拿五十萬來賭她。看來貝利格麗尼亞絲昨晚是對的,有人在監視自己,也許就是眼前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