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解決後顧之憂
看著面前這張笑臉,溫香愣了幾秒,心道,美女你誰呀?還是俞之在一旁拍了她一下,她才回過神,疑惑道,「這位夫人是不是認錯人了,咱們認識嗎?」
婦人有些尷尬,雖挽著婦人的髮髻,其實看起來還是很年輕的,大約是保養的十分得宜,歲月在臉上沒有留下什麼痕迹,紅潤的臉上略施粉黛,有一種天然而成的美感。
「果然是貴人多忘事,那會悅容苑新店開張,可不是姑娘幫忙配的護膚產品,這麼快就忘了我了?」
「啊……」溫香突然想起來,那日那個怯生生,無形中總帶著幾分自卑的人,怎麼也無法和眼前這個笑顏如花的人重合到一起。
「我夫家姓鍾,小女前幾日還和姑娘見過的,也算是和姑娘有緣了。」
夫家姓鍾,和她見過的,是鍾穎咯。想到那個膽小的女孩。果然和面前的人眉目間有幾分相似之處。
「您說的是鍾穎吧,鍾夫人實在不好意思,是我失禮了。」溫香歉意的說道。
鍾夫人擺擺手,並未在意,而是直接說明了來意,「我就不和你拐彎抹角了,這幾日聽說你在城東找作坊,正巧我夫家也是做這個的,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和溫姑娘合作一二。」
原來如此,她這幾日的確在城東打聽了這個事情,能傳到鍾夫人耳朵里也算是正常的事情。她左右不過是要去找個作坊,其實找熟人也許對她更有利一些。
見她猶豫,鍾夫人笑了笑,也並不著急,「你也不必急著答應,我先帶你去看看,然後你再考慮也不遲,請吧。」
說完,便和她一同出了悅容苑,鍾夫人的馬車正停在門口,車夫見她們出來,連忙放下踏板,讓她們爬了上去。
馬車開始緩緩的往前行駛,車內,空間還算大,車廂中間放了個小矮桌。
鍾夫人倒了杯熱茶遞給溫香,「我那幾日就準備去答謝你,但是總覺得就這麼去有些突兀,正巧你這幾日在城東打聽的事情被我相公偶然間看到了,我這才有了理由過去。你看,我這傷疤已經淡的差不多看不見了。」
紅潤的臉頰上哪裡還有那條猙獰的傷口,新肉長出來之後,填平了原本傷疤凹下去的部分,即便傷疤沒有完全消失,但是已經淡的幾乎和肌膚一個顏色了。
她的祛痕霜還是挺有用的,只是製作起來太複雜了。要不然他也想大量製作出來。
鍾夫人自己也倒了杯水放在面前,說道,「我女兒那日一說我就知道那個人是你,我女兒性格膽小,那天被邀請去秦府我就準備讓她不要去的。但是,我們在這陵陽縣做生意的,多多少少還是要與當官的打交道,得罪了他們對我們也不好。我聽說你哪天還出了點事,沒什麼大礙吧?」
溫香半點也不想提那天發生的事情,搖了搖頭,含糊其辭的說,「也沒什麼事。不過是一點小誤會而已,解釋開了就沒什麼了。」
兩人閑聊了一會兒后,馬車便穩穩的停在了鍾府門口。
鍾府朱門前有兩個大石獅子,佇立在門口張牙舞爪。看院子和溫府差不多,向來也是陵陽縣的大家了。
俞之走在溫香左右,如今他正式成了他們家一員后,很多外談的事情都是由他出面。畢竟他身為男子,比溫香總是拋頭露面要合適的多。這也算是他會答應溫母的原因之一吧,畢竟總是看到溫香在外奔波,他於心不忍。
走進鍾府後,溫香跟在鍾夫人身後說,「有什麼事情。讓我兄長去談就好了,我聽他的。」
「也好。」鍾夫人臉上含笑,吩咐身邊的下人到,「帶溫公子去前廳,然後派人去請老爺過去,就說是悅容苑的溫姑娘派人來了。」
說完,俞之便被領走了,臨走前,俞之擔憂的看了她一眼,文獻搖了搖頭,他才放心的跟著下人去了前廳。鍾夫人則帶著溫香去了後院,她們居住的地方。
「我女兒現在在家可煩我了,我整日逼她學這學那的,你們反正也認識,就幫我勸勸她吧。」
「自從上次之後就沒見過她了,我還未曾答謝她呢。」
到了鍾穎居住的靜月軒,裡面傳來錚錚的琴聲,溫香是聽不出來曲子好聽還是不好聽,但是卻能聽出來彈琴的人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將溫香送到門口后,鍾夫人便離開了,將空間留給兩個年輕人。
「鍾穎!」溫香進到房間,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琴架前發獃的鐘穎。
聽到聲音回過神,看到前面站著的溫香,她頓時想到了那日在秦府見到的那副曼妙的身材,她咽了咽口水,甩掉自己複雜的心緒,「你……你怎麼會來的?」
「我兄長正好和你爹談生意,我就過來找你了。那日還不曾謝謝你呢,我後來聽我兄長說了,是你讓人去找人來救我的。」她也是後來才知道,俞之之所以那麼巧會出現在花園救下落水的她,一半的功勞是鍾穎派的人找到了俞之。
那會他們本就不太熟悉,她卻還肯這麼做,可見她除了膽小一點,心還是很好的。
鍾穎臉上蒙上淡淡的紅暈,低著頭不敢看溫香的眼睛,「我只是沒辦法看著人在我面前受傷害而已,你不必如此客氣。」
溫香走到她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我聽你剛剛彈琴心不在焉的,可是有什麼煩心事嗎?」
「我……沒什麼,我怎麼會有煩心事呢。」鍾穎快速的反駁道,臉上燒起來,怎麼也不敢告訴溫香她剛剛彈琴的時候想的是她。
鍾穎覺得這樣的自己,肯定是不正常的,可是偏偏心裡就是放不下。她每次彈琴都能夠靜下心來的,但是今天卻怎麼也靜不下來,原來是因為她來了。
聞著身邊溫香身上淡淡的蘭花香,她突然覺得心緒好像緩和了些。
溫香毫無所覺。只覺得她反駁的太快了些,更像是欲蓋彌彰,「你這個樣子看起來可不像是沒事,你是不是那天嚇壞了,我看你都哭了。」
鍾穎抬起頭,笑著說,「現在沒事了,謝謝你。」
見鍾穎表情和剛剛不一樣了,溫香想大概是她想多了,便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你娘說讓我勸勸你,她讓你學這麼多東西。自然是為了你好。你也不用這麼抱怨,日後自然會覺得有好處的。」
她娘日日勸她,她從來都是十分不耐煩的反駁,但是聽到溫香這麼勸慰,她卻沒有絲毫反感,反而抬起頭,望著溫香。
突然覺得她臉上的每個神情都十分生動,活靈活現的,彷彿一朵嬌艷的花朵在面前和她談笑風生。
「那你呢,那你覺得學了這些東西會很好嗎?」
「我當然也覺得好啊,我小時候就很羨慕那些才女,好多人又會畫畫又會彈琴的。只可惜我小時候也是不願意學,長大后覺得自己一無是處。」她說的小時候,當然是指現代的小時候。
鍾穎莫名的盯著她,看她十四歲也不算很大吧,很多人都是現在才開始學那些,只要開始學就好了,並不需要羨慕的啊。
「你……」
「不管怎麼說,你既然能學習,就認真點,反正是自己的財富,別人搶不走的,知道嗎?」
溫香兀自沉醉在自己過去的回憶中,一陣扼腕嘆息,可惜回不到過去了。她多希望能夠穿越回去,再看看家裡人啊。她爸媽,她爺爺奶奶。
感覺到她消沉的情緒,鍾穎連忙起身倒了杯水遞給她,緊張的盯著她,「你怎麼了,來喝口水。」
溫香嘆了口氣,將就要出來的眼淚強壓回去,接過水一口喝了,告訴自己,幹了這杯水,日子還得繼續走。
緩和了氣氛之後,溫香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望著眼前,辦法總會有的,只是需要過程而已。她將鋪子開到京城去,總能幫俞之找到記憶的,到時候肯定能夠回去。
暗暗下了決心,溫香將悲觀的情緒全都收回來,鍾穎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但卻能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鬆了口氣。
「從那天之後,秦姝窈有沒有再去找過你?」
「那天事情完了第二天她和她娘去我家。說是給我賠禮道歉了,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鍾穎和秦姝窈的交情雖然不深,但是卻十分了解她,據她所知會事後再去找溫香,那證明她的目的肯定還沒有達到。
「你一定要小心她,她不是什麼善茬,不會這麼輕易的向人低頭的。」
溫香點點頭,「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直到下人來請溫香,兩人才互相道了別,跟著下人去了前院。鍾穎看著溫香離開的背影,和偶爾側過頭露出了的側臉,她嘴角微勾,她一定會學好琴棋書畫的。
「事情談的怎麼樣了?」一見到俞之,溫香便迫不及待的問道。
「有我在,你還怕我會讓你吃虧不成?」俞之心情很好,臉上的線條都柔和起來,笑道,「已經說好了,你胭脂水粉的製作由他們承接,同樣也按你說的,原料由你提供,他們只負責加工。也會做成流水線形勢,不會讓人接觸到完整的步驟,防止製作方法泄露。」
「那就好。」古代還沒有申請專利這一說,要是她辛辛苦苦研究出來的東西被人學了去,那她多吃虧啊。
離開鍾府後,溫香只覺得渾身一陣輕鬆,這個最大的難題解決了,那後面的事情就簡單多了。他只要負責看好悅容苑這個鋪子,那就沒問題了。
俞之見她笑得跟朵花兒似的,戳了戳她的額頭,「你上次說的要招人,我讓人幫你留意了,估摸著這幾日就會有人選出來,你到時候再稍微教導一下,上手估計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溫香後退一步,躲開他的手,瞪了他一眼,但到底還是被這個好消息給說服了,沒有在和他計較許多。轉頭間,突然看到一個身影一閃而過。
「剛剛那個人你看到了嗎?」溫香看向俞之,剛剛從拐角的地方閃過一個粉色的身影,衣衫有些破爛了,粉色甚至都被泥土染得看不太清楚,但她清楚的看到那個身影,分明是汀蘭。
溫香追了上去,果然看到汀蘭衣衫襤褸的拿著碗,蹲坐在地上錘已經有些腫起來的腿。
抬頭就看到了溫香,她連忙站起來一瘸一拐的準備離開這裡,只是腿腳不便的她,怎麼可能比得過溫香,她很快就追上了她,俞之在身後拉住她的手臂,「別去了。」
溫香回頭看了眼俞之,停下腳步,任由汀蘭走遠了。
「說的也是,我和她又沒什麼交情,她陷害我本該受到這樣的懲罰,我又何必非要招惹她呢。」
俞之看著汀蘭走遠的方向,沒想到,秦夫人竟然會如此對待她娘家僅存的人。這件事情明明是秦姝窈和汀蘭聯手做的,但是汀蘭到底是起了意要害秦姝窈,秦夫人……
「我們回去吧。」溫香拉著俞之的手,離開了這裡。
汀蘭背靠著牆壁,眼底閃過一絲恨意。她是罪有應得,只怪自己太不中用了而已,總有一天,她會報復的,將她所受的所有的苦,全都報復到他們身上。
回到家后。蘭心正在看店,見她回來,便對她說後院有客人找她。
俞之看了她一眼,點點頭,兩人一同到後院,進了花廳,就看到牙婆正坐著喝茶。見兩人一同進來,牙婆臉上立馬掛上諂媚的笑容,「哎呀,兩位可都是貴人啊,瞧這模樣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這話俞之很受用,嘴角微勾,臉上帶起了笑意。但是同樣坐在一邊喝茶的溫母卻咳了一聲,冷聲打斷道,「他們是兄妹。」
牙婆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可惜了,尷尬的咳嗽了一聲,「溫公子,您讓我幫忙留意的人我帶來了。」
說著,便走進來四個花枝招展的姑娘,模樣都是上乘的,恭恭敬敬的站在花廳中,低著頭不敢四處張望。
「都抬起頭來,讓溫公子和溫小姐看看。」
四個姑娘聞言。才抬起頭來,像是供人選擇的商品似的,毫無怨言。但其中卻又一個目光輕靈,一雙眼珠滴溜溜的打轉,在看到溫香的目光后,還對她揚了個笑臉。
「你叫什麼名字?」溫香同樣回以一笑,問道。
那姑娘連忙又揚起了笑臉,福了福神道,「姑娘好,奴婢名桑榆。」
落落大方的姿態,完全沒有那種卑躬屈膝的感覺,這讓溫香覺得很滿意。便留下了她。隨後又從三人中挑了個名叫紫羅的姑娘。雖然不像桑榆這般開朗,但是卻是個冷靜老實的。
留下的兩個姑娘簽了賣身契后,溫香便教導他們平日里在悅容苑該如何接待顧客,如何講解產品。桑榆總是在不懂的時候就開口問,學起來很快,紫蘿雖然不敢當面問溫香,私底下卻也會和桑榆討論,很快溫香就將兩個姑娘放到了門店中開始實習。
日子一天天過著,悅容苑有了強大的後援,加上門店安排了兩個長相不俗的姑娘做接待,生意更是蒸蒸日上。
悅容苑裡的脂粉沒有濃郁的脂粉味,反而帶著淡淡的花香。塗在臉上沒有厚重感,反而會滋養肌膚,這些都是比萬寶齋要好得多的優勢。如今陵陽縣幾乎沒有人不知道悅容苑了,相比較而言,萬寶齋的生意卻日漸蕭條下去。
這日,一如既往的開門迎客時間,中午時分,悅容苑真是人多的時候,溫香也跟著前來幫忙。
卻有人衝進來,直接衝到收錢的櫃檯,往上面砸了一盒脂粉,「砰」的一聲響。原本還吵吵鬧鬧的悅容苑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那人身上。
那人氣勢洶洶的沖著站在櫃檯后的蘭心喊道,「你們老闆人呢?把她給我叫出來!」
蘭心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怔了三秒,然後回過神后臉上帶了幾分怒意,「你是誰?這麼跑過來想幹什麼?」
來人是一個提醒稍胖的女人,她左邊臉上平滑細膩,右邊臉上卻長了些細細小小的紅色斑點,紅色的遍布臉頰看著有些可怕,她把腰一叉沖著蘭心喊道,「幹什麼?你們的脂粉我用了臉就變成這個樣子,你說我想幹什麼?」
「抱歉,先失陪了。」溫香對正在接待的顧客歉意的笑了笑。然後穿過人群走到胖女人身後,「老闆就是我,有什麼問題和我說好了。」
「就是你啊。」婦人見老闆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小丫頭,膽子更加大了起來,衝到她面前,指著自己右邊臉頰說道,「來來來,你看看,我以為你們的東西買來是好的,好在我留了個心眼,先試用了半邊臉頰,昨天才用今天就變成這樣。就你這個質量,還敢在這裡騙錢?」
溫香細細的查看了婦人的臉頰,臉上長的紅疹和周圍遍布的紅血絲,很明顯是過敏的癥狀。她撿起剛剛她摔在櫃檯上的脂粉盒子,裡面殘餘的脂粉並沒有摔碎,完整的躺在盒子里。
只是,這用過的痕迹,可不像是昨天才用的,只怕她不是來找茬,而是有人指使的吧。溫香心神微斂,淡然的掃視了四周。
除了看熱鬧的顧客,和悅容苑本來在的幾個人。還沒有看到可疑的人,那就說明她還並未現身了。溫香笑了笑,望著她,「這位夫人,我們家的胭脂水粉都是純中藥成分,只是不知道夫人是對哪味中藥過敏導致臉頰變成這般。」
「中草藥?只怕你這脂粉里壓根就沒有什麼中藥,都是打著這個噱頭騙錢的吧。若真是用的中藥,那我的臉又何至於變成這樣。」婦人怒意橫生,對溫香這種淡然的態度十分氣憤,抓了抓有些癢的右邊臉頰,只覺得越抓越癢,很快上面就出現了幾條紅痕。
「桑榆,快去請大夫來。」溫香吩咐了一聲,然後對她說,「夫人還是不要再抓了,這臉頰本來就成這樣了,再一抓可就血肉模糊了。」
桑榆動作飛快的跑了出去,紫蘿連忙端來凳子,讓那婦人坐下來,又倒了杯水給她。
「各位不好意思,只怕現在也沒有心情接待各位了,各位若是信任悅容苑,那邊等一等,悅容苑自會給大家一個交代,若是格外不信任,那就請自便。」
溫香如此一說,很多看熱鬧的人便理所當然的站在了一旁看熱鬧,趁這個時間離開的人卻並沒有幾個。婦人坐在凳子上如芒在背,看溫香冷靜的樣子,頓時有些慌。
怎麼和她設想的不一樣,明明才十四歲的年紀,不應該有處事這麼冷靜的態度才對。還以為她會慌亂之下,就給她賠禮道歉,然後她就好坐實了她脂粉有問題。那現在這個情況,她該如何處理啊。
正想著,剛剛出去的桑榆回來了,「小姐,大夫來了。」
將大夫引進來,溫香便沖著桑榆笑了笑,然後對大夫說,「大夫,勞煩您幫這位夫人看看,她臉頰上的紅疹是怎麼來的。」
大夫摸了把鬍子,走到端坐在椅子上的婦人面前,握著她的手腕幫她把脈,沉吟了片刻后,大夫才起身,「這位夫人最近吃了些刺激的食物。所以導致臉上起了紅疹,並不是什麼大問題。」
「你胡說,我要是吃了東西就長疹子,怎麼只長一邊,另一邊怎麼不長。」婦人很生氣,差點沒站起來和大夫拚命。
溫香同樣也很想知道這個原因,便沒有制止,大夫又仔細檢查了一番婦人的臉頰,兩邊肌膚的反應全然不同,「只怕是夫人左邊臉頰塗抹了什麼藥物,所以才會克制住紅疹長出來,右邊什麼都不用,所以才會變得這樣嚴重。」
「我明明是這邊塗了她的脂粉,所以才會長紅疹的。你是和老闆一夥兒,所以才向著她說話對不對?」婦人反駁道,隨後下意識的往一個方向看了一眼。
順著她的方向望過去,總算等到了幕後的人出現,溫香拿著脂粉盒遞到她面前,「夫人,您剛剛說,你只昨天塗了一天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