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王府論理

唐無影等人正說著，只見馬報喜等四名灰衣人帶了一位五十多歲的老者走了進來，這人卻是馬報喜等人的師父董一掌，乃是少林俗家弟子，練的是大力金鋼掌，只因董一掌的掌力重千斤，對手只要中其一掌就絕難活命，故稱董一掌，又有人稱他為千斤掌。

董一掌的太陽穴高高隆起，雙目如電，一看便知其內力已到了登峰造極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馬報喜替唐無影介紹之後，道：「我這幾天陪著少爺，師父來了就沒向大人報告，本想等到明天天明以後再報告給大人，剛才見王大人回來損失了不少人馬，想大人正是用人之際，見大人還沒休息，就帶我師父前來為大人效力。」

唐無影剛被楚志誠與韓有誠等人大敗，損失了不少的人，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也知道董一掌在江湖中的名聲和實力，當下大喜，道：「歡迎董前輩前來助陣！難得馬兄如此熱心，請坐下再說。」

董一掌也不客氣，坐了下來，道：「只要唐大人看得起，董某人自當效力就是。」

唐無影心想，五毒老祖與河南雙邪以及王守盛現在已死，巫山五鬼還未回來，二叔還未出關，自己身邊正無人可與楚志誠和韓有誠抗衡，正要人來頂替，現在馬報喜的師父前來，自己一心想招攬武林高手，也聽江湖傳言和馬報喜說過千斤掌的本領，有這等本領正好頂了這個缺，便道：「如此就請董前輩擔任大護法，節制眾武士和錦衣衛，只在我一人之下，等我大功告成之日，再和前輩一起享受榮華富貴！」

董一掌道一聽，自己剛來就擔任了大護法，只在唐無影一人之下，心裡也十分得意，馬上站了起來，宣誓道：「唐大人如此看重老夫，老夫自當誓死效忠於大人！」

唐無影道：「好，好，守昌，你將剛才的情況再向董前輩說一遍。」

王守昌應了一聲，將剛才的事說了一遍。心想，前日里五毒老祖來了，一來職位就在自己之上，現在五毒老祖剛走，又來了一位董一掌，職位又在自己之上，自己為唐無影效忠多年，如今反而要聽命於一位後來之人，現在自己的弟弟已死，自己的勢力將更弱了，說不得自己也要請靠山不可，否則自己以後將無任何前途可言。

董掌笑道：「那位韓有誠我知道，十年前我與他交過手，他也只稍勝一籌而已，人人都知道韓有誠是個酒鬼，人人也都知道酒色傷身，這十年來，韓有誠是天天長醉不醒，武功只怕沒什麼進展！而我這十年來天天苦練武功，今天讓他落在我手裡，一來為大人除去一位對手，我也一洗十年來的恥辱！」

唐無影道：「董前輩有把握勝過韓有誠？」

董一掌道：「我這十年的光陰可不是白過的，勝他韓有誠早已不是問題了，只是那楚志誠倒是只聞其人而從未見過，王兄弟將他說得神乎其神，我倒也想見識見識！明天就給我下戰書給韓有誠，我要與他決戰！以王兄之見，誰的勝算大些？」

王守昌道：「都怪晚輩學藝不精，才勞前輩費心，晚輩若能見到前輩大敗韓有誠與楚志誠二人，那將是驚天地泣鬼神的決戰！也不虛此身了！只是晚輩沒見過前輩的功力如何，不敢妄加評論這場大戰！」

董一掌笑道：「老夫不會讓諸位失望的！」

眾人正說著，只見王麻子帶著鼻青臉腫的賈捕頭等人回來，王麻子又將事情的經過也向唐無影說了一遍。

唐無影道：「你處li的不錯！你確信他們沒有跟來，也確沒有留下活口給韓有誠他們？」

王麻子道：「這點我可以保證！」

唐無影道：「如果韓有誠與楚志誠二人要跟蹤你，只怕你還發現不了，好啦，他們來也罷，不來也罷，我也不怕他了，你們先下去吧！」

賈捕頭道：「唐大人，你可要替我做主啊，馬春明二人明明知道我是這裡的捕頭，居然還當真下手打我，一點也不將朝庭放在眼裡，這種人可要好好地教訓教訓他們不可！」

唐無影道：「這個我知道了，我會替你出了這口惡氣的，你先下去吧！」賈捕頭還要再說，被王麻子拉了下去。

唐無影道：「董前輩，今天已是半夜，明天給前輩接風洗塵如何？」

董一掌笑道：「等我打敗了韓有誠連慶功酒一起喝吧！」

唐無影也大笑道：「好，前輩有此信心，我也放心了，就聽前輩所言，那時我們可是雙喜臨門哦！那就請報喜兄弟給我帶前輩下去休息吧！」

馬報喜答應一聲，帶董一掌下去了，唐無影與王守昌又說了好一會兒話這才散去。

天剛亮，韓有誠等人直向東大街上走來，轉眼就到了王府門前，馬春明跳上去，使勁地敲門，半響，裡面一人罵罵咧咧地跑來開門，打開門一看，見是馬春明在敲門，卻故意道：「你是誰？你又來找誰？大清早的趕去投胎么？」

馬春明見對方沒好話，說話也不客氣，大吼道：「馬大爺來了，快叫唐無影那狗頭出來見我馬大爺！我要送唐無影去投胎。」

那人道：「你這人是不是有病啊！這大清早的就在這叫死，這裡沒有，你找錯了！快走！」

馬春明怒道：「兩年前被他騙過了，今天休想再騙到我，他若不出來，我就打進去。」

那人一邊關門，一邊道：「你敢！」

那人話還未落音，被馬春明一掌打在門上，呯的一聲，門就被馬春明一掌震開，那人慘叫一聲，也被震到一邊去了，馬春明根本就不理會，直衝進去。

馬春明剛走到院中，只見王麻子與賈捕頭帶了數名捕快和錦衣衛走了出來，賈捕頭一見是馬春明等人前來鬧事，大叫道：「馬春明，你大清早地跑到這裡來鬧什麼事，叫你今天去衙門，你沒聽見么？」

馬春明道：「叫唐無影出來！」

賈捕頭見馬春明一口說出唐無影的名字確實也是大吃一驚，道：「什麼唐無影！這裡沒有。」

馬春明道：「五毒老祖臨終前都已經告訴我們了，唐無影就在這裡，不怕你裝聾作啞，識相的就快叫唐無影出來吧！」

賈捕頭哼了一聲，道：「什麼五毒老祖？不知道，你少在這兒撒野，你在這兒也混了不少年了，也應該知道官府不是管不了你，只是知道你身上沒有什麼油水，把你關進去還要管你吃飯，我們這才懶得管你，你當真惹惱了本老爺，本老爺自會收拾你！」

馬春明知道五毒老祖與河南雙邪以及王守盛已死，再加上又死掉了二十多名金鋼武士，唐無影這時的實力最弱，現在是報仇的最好時機，自然不會相信賈捕頭打馬虎眼，道：「誰收拾誰還不知道呢！如果你昨晚覺得還不過癮的話，就放馬過來，我一定讓你過足癮！」

賈捕頭往前沖了兩步，知道自己的功力不是馬春明的對手，自己現在上前，只會白白地挨打，又停了下來，對王麻子道：「王大人，你看看，馬春明也太囂張了，目無王法，你一定要為我出了這口惡氣！」

王麻子道：「你身為朝庭命官，難道還怕他一個小混混不成，這種刁民是要好好地收拾才行，我自會替你出頭，你就等著吧！」

馬春明那裡聽他在那裡啰嗦，道：「你敢不敢跟我打一場，要是不敢，我可要去進去了？」

眾人正說著，只見唐無影帶了馬報喜師兄弟與董一掌以及王守昌等人走了過來，二十多名錦衣衛弓箭手也從四周屋頂上現身，拉著弓對著韓有誠一行人。

唐無影道：「我就是唐無影，你說既然五毒老祖都已經告訴你了，我也就不隱瞞了，我倒要看一看你們有什麼通天本領，敢公然與朝庭為敵！」

王守昌見楚志誠找上門來，剛往前沖了兩步，想要為弟弟報仇，一想到楚志誠的劍法，只嚇出一身冷汗，立刻停了下來再也不敢上前半步，雙眼只是死死地盯著楚志誠，恨不得要生吃了楚志誠。

韓有誠看了看唐無影，只見唐無影太陽穴鼓起，雙目如電，步履輕盈，一看便知是位武林絕頂高手，全然不像兩年前見到的唐無影，兩年前的唐無影比眼前唐無影要稍胖一些，而且腳步虛浮，沒有武功，難道當天晚上燈光太暗，沒有看清唐無影的真面目，韓有誠道：「你就是唐飛龍的父親，叫唐無影，是當朝的錦衣衛指揮使？」

唐無影道：「不錯，正是本官，你既既然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居然還敢到這兒來撒野！」

韓人誠道：「天下還沒有我韓有誠不敢的事，只有我不願意的事！兩年前我到你家，發現你並沒有武功，而如今見你卻是一位武林絕頂高手，當時你為何又要讓唐飛龍逃走呢？這又是什麼一回事？」

唐無影冷笑了一聲，道：「這個就不勞你費心了，也不足為外人道！只是你們目無法紀，聚眾鬧事，昨夜殺害錦衣衛馬勝邪兄弟以及王守盛等高手，如今又到錦衣衛的府上來搗亂，我豈能容你們無作非為，若不將你們正法，還有沒有王法？」

南宮鈴道：「唐飛龍殺害我父親的時候就有王法了？我們在黃山沒招惹誰，你又派河南雙邪租了殺手來殺我們就有王法了？」

唐無影看了看南宮鈴一眼，道：「當然有王法！兩年前你們為什麼不去衙門呢？」

南宮鈴道：「官府知道唐飛龍是你錦衣衛大人的兒子，還會替我們伸冤做主嗎？」

唐無影冷笑道：「當年你們又沒去，就怎麼知道官府不會為你伸冤做主呢？這都是你們武林人士目無王法，凡事都用武林人士的臭規矩，以武力解決糾紛。如果你們去了官府衙門，這件案子早就結了，又何必等到現在！」

南宮鈴道：「你既然是錦衣衛，也是大官了，又是唐飛龍的父親，你先判一判，看到底公是不公？」

唐無影道：「這個不是本官的職責範圍之內，本官也無可奉告！你等要是去官府衙門告狀請隨便，本官管得是你們目無法紀，聚眾鬧事，影響地方治理，殺害錦衣衛官員，對抗朝庭，你們是束手就擒還是要本官動手？」

韓有誠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詞，我等在黃山隱居，何來聚眾鬧事對抗朝，目無王法？」

唐無影道：「我兩次下書請楚志誠出山為朝庭效力，楚志誠不理不採，這不是目無王法么！你等在黃山習武，現在殺了錦衣衛官府之人，不是聚眾鬧事朝對抗朝庭又是什麼？本官拿你們又有何錯？你們現在還有何話講？」

楚志誠冷冷地道：「我不願為朝庭效力就該殺么？明明是你指使河南雙邪帶了殺手前來三番五次殺我們在先，我們出手自衛在後，這才殺了河南雙邪，難道當真只許官兵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還讓不讓武林人士活了？」

唐無影笑道：「我不但可以讓武林人士活下去,而且可以讓武林人士活得很風光！像我這樣風光地活著！而你們一個個都不知道好歹，非要與我為敵，難道還不該死么！」

楚志誠道：「你的風光就是讓武林人士殺戮武林人士嗎？」

唐無影搖搖頭，道：「不不不！我只要你們向朝庭歸順，為朝庭效力就行，這樣我不但不會追究你們以前的罪行，還可以讓你們高官厚祿，或者讓你們統治整個武林都行！」

王守昌見唐無影向楚志誠等人開出了這樣優厚的條件，真怕楚志誠等人一下子就答應了，所以不等楚志誠等人回應就搶著說道：「大人，楚志誠殺我兄弟的仇就不報了嗎？河南雙邪的仇也不報了嗎？」

唐無影道：「只要他們歸順朝庭，便是與你們一樣，以前的恩怨就先放在一邊，相對朝庭來說個人的恩怨又算得了什麼？你就想開一點吧！不要那麼斤斤計較了，我當然也知道你兄弟的功勞，我是不會虧待你的！」

王守昌急道：「可是不能這樣便宜楚志誠他們了，我兄弟的仇是無論如何都要報的，我不能就這樣放手的！」

唐無影笑道：「你也跟我這麼多年了，要做大事豈能讓一點私仇所阻礙，心胸要放寬一點，這才能成大器，有大作為，有什麼事等以後我再跟你說。」

韓有誠道：「你想的到美，想要我們給你干，為你魚肉百姓，殘害武林同道，呸！到那時只怕武林中還有更多的人會流血呢！」

唐無影道：「如果所有的武林同道都歸順朝庭了，又何來流血的事件發生呢？」

楚志誠道：「我們又沒有造反，又何來歸順之說，這豈不是多此一舉！」

唐無影道：「可是你們武林人士不服王法，不務正業，拉幫接派，擾亂地方治理，終是不妥，只有進入朝庭編製，才能讓朝庭放心，諸位即能光宗耀祖，又有銀子花，豈不是兩全其美的好事！多少武林人士一生都想進來而不得其門，而你們呢！給你們一條大路卻偏要往死路撞，這又是何苦呢！」

韓有誠道：「多謝你的好意了，我們今天前來就一個要求，把你的兒子唐飛龍交出來，萬事好商量，否則就不客氣了！」

唐無影笑道：「我是朝庭命官，豈能把人交給你們武林人士按什麼武林規矩處li！你們要是去告官就請便，如果你們要是不識抬舉，即不去報官又想要唐某把人給你們可比登天還難！可就別怪唐某不給你們機會了！」

韓有誠道：「你有什麼招就使出來吧！我們可不吃你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