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無劍山莊

數日之後，秦柏松與孫志遠二人就回到賈功的住所，原來莊院沒有名稱，現在只見大門口上寫著『無劍山莊』四個大字，二人只道是走錯了，在門口晃悠了一圈。

秦柏松走上前去問道：「請問原來住在這裡的賈功大將軍與楚鳴風老將軍在嗎？」

守門大漢道：「兩位將軍外出都不在，你二人有什麼事嗎？」

秦柏松道：「我二人是楚鳴風的徒孫，楚志誠的徒弟秦柏松與孫志遠二人，請大哥為我二人通報一聲！」

守門大漢看了看二人，道：「看你二人雖然也是一表人才，但怎麼也不及秦少俠與孫少俠二人的風姿，想二位少俠隨楚將軍與楚大俠大破倭寇時，是何等的威武！而你二人不過就是二位落魂的武生而已！」

秦柏松道：「我二人確實就是秦柏松與孫志遠二人，請大哥為我二人通報一聲！」

守門大漢道：「這些天亂攀交情的人太多了，大多也只說是某某的朋友而已，但還沒有敢稱是人人敬仰的兩位少俠的。」

秦柏松道：「你見過二人？」

守門大漢道：「我還沒見過，可是我想像得到，二人應該是英姿煥發，朝氣蓬勃才對！」

秦柏松道：「沒想到我二人的現狀和在人心目中的氣質要差這麼多！」

秦柏松問孫志遠道：「遠弟，你看我跟他說的有多大的區別？」

孫志遠看了看秦柏松，哈哈笑道：「天天跟你在一起，反倒沒發現你現在鬍子一大把，而且黑不溜秋的，衣服與師伯穿得差不多，看上去覺得除了有一身的力氣之外，確實想不到跟什麼少俠有什麼聯繫！」

秦柏松也笑道：「你和我也一個樣，如果是我看到你，我也想不到你會是一位大破倭寇的勇士！沒想到這半年多的時間，我二人就變成了另外兩個人了！

原來二人衣已十分破爛不堪，南宮鈴給二人做的新衣服，二人一直都沒捨得穿，而這半年來，二人一直在尋找雙親，風吹日晒，早已像灶君一樣了，只是二人自己不覺得罷了。而二人到楚志誠那裡時，楚志誠又是一個大男人，也沒將這點放在心上，又急著看二人的武功退步了沒有，三天不到就讓二人去嘉興了。

孫志遠道：「既然祖師爺在裡面，我二人進去就是了。」

秦柏松道：「正是因為祖師爺在裡面，我們就更不能硬闖。」

孫志遠道：「那怎麼辦？」

秦柏松道：「我們再等等，只要有一個人認識我二人就行了。」

孫志遠道：「松哥，我聽你的，我們就在外面等等。」

二人等了半天，出進的人不少，可就沒一個認識的，直到天快黑了，只見一隊人馬向莊裡奔來，前面兩人騎著棗紅大馬，后而又跟了十餘人，秦柏松與孫志遠二人見了，便退開數步，讓出過道，這隊人片刻就到了庄前，秦柏松二人一看，為首二人正是賈功與祖師爺楚鳴風，馬春明與馬春風二人跟在身後，後面還有十來人。

秦柏松二人搶前一步，道：「祖師爺，賈爺爺，您們回來了！」

賈功與楚鳴風見秦柏松二人到了，跳下馬來，只是見二人一大把的鬍子，臉也曬得黑黑了，賈功笑道：「你二人終於回來了，我跟你祖師爺可以歇歇了！半年不見，松兒和遠兒變得快認不出來了，你們來了多久了？怎麼沒進去？」

秦柏松看了看守門大漢，只見守門大漢早已低頭不敢看眾人了，秦柏松道：「我們剛到，見有人過來了，守門大哥說可能是賈爺爺和祖師爺回來了，我們便等了一下，沒想到真的是祖師爺和賈爺爺。」

賈功道：「天不早了，松兒遠兒先隨我們進去，有話進屋再慢慢再說。」

賈功說完帶眾人走了進去，馬春明與馬春風二人一人在秦柏松身上砸了一拳，又在孫志遠身上砸了一拳，攀著二人的肩膀有說有笑地走了進去，眾人剛座定。

楚鳴風就問道：「你們的父母都同意了？」

秦柏松就將事情說了一遍，楚鳴風道：「怪不得你二人這半年來曬得這麼黑，也真難為你二人了，既然你師父去幫你打聽消息，你們就放心在這裡做事，這裡正需要你們。」

秦柏松道：「我們離開才半年，剛到這裡時只道是走錯了！」

賈功道：「那時才幾十人吃住，現在是幾百人吃住，不擴建根本住不下，這半年的時間裡，附近方圓百多里的義士都來相投，現在有三百多位義士在這裡，還不包括外圍的人，大家說這裡得有個稱呼，有人說這裡有十多位將軍，就叫將軍府，有人說我們大敗倭寇，就叫蕩寇府。其實我們聚在一起並不是為了要殺多少海盜和多少倭寇，這不是我們真正的目的，我們聚在一起真正的目的是為了減少殺戮，減少流血事件的發生，甚至沒有殺戮沒有流血，是希望天下太平，天下無劍！所以我們把他叫做無劍山莊。」

秦柏松道：「無劍山莊，叫得太好了，如果天下真的沒有刀劍，沒有殺戮，沒有流血，那真是老百姓的福氣啊！也是我們的福氣啊！」

賈功道：「那樣大家聚在一起就不是打打殺殺了，而是一起喝酒聊天暢談人生了！天下又有哪個不願意和自己的親人朝夕相處，又有幾個人願意在外流浪在外撕殺！但是倭寇賊性不死，我們一天也不能放鬆警惕，為了不被倭寇個個擊破，為了保存有生力量，大家只有聚在一起，團結抗戰，團結就是力量！」

楚鳴風道：「歲月不饒人哪！我們老一輩的人也折騰不了幾年了，培養接班人就成了我們的當務之急，這也是成立無劍山莊的另一個原因！」

賈功道：「可是這樣一來，我們無形中又捲入了江湖之中！」

秦柏松道：「那又怎樣？」

賈功道：「這樣一來，我們就要花許多時間和精力來應付江湖門派的紛爭和江湖恩怨！」

楚鳴風道：「還是韓有誠說的對，江湖小，小的讓你無立足之地，無藏身之處；江湖又大，大的無處不在，大的讓你永遠也走也不出江湖，永遠活在江湖之中！」

秦柏松道：「師伯總是語出驚人！」

賈功道：「現在離我們最近的江湖幫派就是太湖幫，幫主陳勇大家也是熟悉的，上個月陳幫主來信說，這一年來，錦衣衛已經從太湖幫抽走了數十人，而且是這些人一去就沒了音訊，其他幾個幫派也有這樣的事件發生，現在太湖幫人人自危，大有解散的可能性。鄱陽湖幫張幫主也來信說的和太湖幫的情形差不多，都是希望我們能出手相助！」

秦柏松道：「又是錦衣衛乾的！錦衣衛指揮使唐無影的兒子就是師妹的殺父仇人，一年前，祖師爺也見過唐無影，說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不再追究。現在來看，唐無影不但賊心不死，而且是變本加厲地殘害武林人士，當時他就已經控制了不少江湖門派，像太湖幫，鄱陽湖幫等，現在不知還有多少江湖門派被他控制了。如果他知道我們扯上這件事，一定會對我們先下手的。」

楚鳴風道：「松兒說的對，這個唐無影確實有這個可能，我們不得不防，何況我們已經答應了太湖幫的請求，那就更要小心唐無影的算計！」

賈功道：「唐無影打著朝庭的旗號，對付他還要先過了朝庭這一關才行！」

楚鳴風道：「不錯，以前聽韓有誠二人說他將武林人士服下他的殭屍毒，這些人即不怕痛也不怕死，而且功力猛增，只是活命不長，稱為金剛武士，聽命於他，他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陰謀。我們就從這一點先下手去查，一定能查到他的罪證，那時就能法辦他，武林才能恢復正常秩序。」

賈功道：「好，就這麼辦！」

眾人正說著，只見韓有誠從外一陳風似的飄了進來，他可沒那麼多規矩，不管有沒有人在場，一屁股坐下，揭開酒葫蘆，猛喝了一口，道：「馬春明啊！快叫大嬌和小嬌來，我有重要的事問她。其他人沒事就先下去吧！」

馬春明答應一聲，就下去叫大嬌和小嬌了，其他一些夥計也全都退下。

楚鳴風道：「什麼事？這麼快就回來了？」

韓有誠道：「等大嬌和小嬌來了才說得清楚。」

秦柏松與孫志遠二人上前見過韓有誠，韓有誠道：「這就對了嘛！你們年青人就該好好乾一場才對！你們物父母沒反對吧？」

秦柏松又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韓有誠道：「奇怪的事怎麼這麼多！既然楚志誠去查看，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你們就耐心地等等吧！」

秦柏松道：「什麼奇怪的事？」

韓有誠又喝了一口酒，道：「我上次與楚志誠二人到衡山的時候，沒發現唐無影的半個人影，你二人回衡山之後，我與你師父又去尋找唐無影的罪證，沒想到在蘇州與揚州發現唐無影許多的罪證，我們把罪證已經送到黃將軍那裡之後，楚志誠就回衡山了，我在回來的路上無意之中聽到千嬌樓的嬌姨的情況了，大嬌與小嬌不是懷疑嬌姨是她二人的上司嗎？你們說怪不怪？她怎麼到楊州了？」

秦柏松道：「師伯您們找到唐無影的罪證了，真是太好了，現在看唐無影還能橫行到幾時！您又沒見過那位嬌姨，怎麼會知道人家呢？難道您也去了那裡了？」

韓有誠道：「看你把我說的，我可不是你春明春風師兄，我沒見過她，我也是聽到一批武林人士說的，聽說她就在揚州的百媚樓，所以才要大嬌和小嬌來確認一下。」

秦柏松道：「難道要大嬌小嬌二人去揚州的百媚樓？」

韓有誠道：「那也不一定要她二人前去，不過這個面一定要見，否則誰也分不出來。」

秦柏松道：「大嬌和小嬌二人的武功不在兩位馬師兄之下，如果那位嬌姨真是大嬌二人的上司，除非師伯親自出馬不可，否則只怕誰也請不動這位嬌姨！」

韓有誠點了點頭道：「不錯，大嬌二人的武功確實不在馬春明二人之下，如果大嬌請不動了，不過你二人總可以吧！」

秦柏松笑道：「師伯您該不是要我二人去百媚樓裡面將那位嬌姨扛出來吧！」

韓有誠道：「師長有其事，弟子服其勞！你二人更應該出面，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秦柏松道：「不行啊！師伯，上次我和遠弟在千嬌樓就不知該怎麼辦，現在只怕也是不行，弄不好反而打草驚蛇，讓嬌姨有了準備，何況我二人也不一定能勝過她。」

韓有誠道：「你不說千嬌樓的事，我還不記得了，你小子二人也進去過千嬌樓的，那位嬌姨你二人也是見過的。」

楚鳴風道：「松兒就不要再推了，打草驚蛇也好，勝不了也好，都沒關係，你二人就大膽地去干，以後你們面對的事更多，總要一件一件地去面對去處li的，現在師伯和祖師爺都在，就更不用擔心了。」

秦柏松道：「是，祖師爺。」

賈功道：「既然松兒已經答應去辦這件事，那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了，韓有誠帶一下，太湖幫的事還要馬上處li。」

韓有誠道：「太湖幫又有什麼事？」

賈功將太湖幫的事又說了一遍，正說著，馬春明帶了大嬌與小嬌以及南宮鈴過來了。

大嬌一見韓有誠的面就道：「師父，回來了，找我們有什麼重要的事吧？」

韓有誠道：「是有事，先不急，大家坐下再說。」

秦柏松道：「師伯又收下大嬌二人了？」

韓有誠道：「沒有啊！你兩位馬師兄成親了，你還不知道？」

秦柏松道：「我也是剛到，還沒聽馬師兄說起，師伯就來了。」

馬春明道：「當時師父與師叔急著要走，也不知什麼時候回來，已經三月了，還不見你二人迴轉，只道你二人不來了，就把喜酒給辦了。」

秦柏松道：「新娘是大嬌和小嬌！」

馬春明笑道：「是。」

秦柏松道：「恭喜啊兩位馬師兄！怎麼沒聽師父提起？」

馬春明道：「師叔知道啊，過年之後，我師父也非要走，說不放心丐幫，還要去找唐無影的罪證，說沒喝到我二人的喜酒，有點美中不足，我們和大嬌與小嬌商量了一下，就把喜酒給辦了，可能是師叔忘記給你二人說起了。」

孫志遠道：「那恭喜兩位馬師兄了！」

馬春明笑道：「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