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萬福門拜庄

眾人正說著，只見一位名叫阿山大家都習慣叫他小山的莊上義士，扶著一位同伴跌跌撞撞跑了進來，阿山手一松，對著賈功與楚鳴風抱了抱拳，道：「報告兩位莊主，他著人家道兒了，…」

阿山的話還說完，那位同伴便已軟倒在地，一時說冷，一會兒又說熱，一會兒分不清是冷是熱。

賈功道：「小山，你先說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阿山道：「剛才有一伙人前來拜庄，大概有四五十人，我就問他們怎麼稱呼，為首之人就在他身上輕輕地拍了一下，說，『你把他帶進去，你們莊主就知道了』，那人話剛說完，他就說『有點冷，好像有點熱。』我說『你到底怎麼啦？』沒想到他一會兒說冷一會兒說熱，我看他情況不對，想是瘋了，便馬上帶他進來報告莊主了，那些人還在門外說等我回話呢！」

賈功與楚鳴風走上前去，將那位傷者看了又看，怎麼也看不出什麼線索來，韓有誠便走了過來，一伸手，抓住那人的脈門，只見韓有誠臉上一陣青，馬上又一陣紅，接著手一抖，退了三步，鬆開了那人的脈門。

楚鳴風道：「你剛才怎麼啦？看出來什麼沒有？」

韓有誠想了想道：「此人身上有兩種不同的真氣，一種是極陰極寒的真氣，如陰風掌．玄陰指以及寒冰神功之類的功夫，一種是至剛至陽的真氣，如赤陽掌．元陽指以及烈火神功之類的功夫。但是到底是哪兩種功夫在作怪，我也說不清楚，除非自己親身經歷過才說得清楚。」

韓有誠又問阿三道：「小山，你剛才可真的看清楚了，那人真的只輕輕地拍了他一掌？」

阿山道：「真的，我看那人拍他的時候，他連動不未動一下呢！就像在給小孩子拍掉身上的灰塵一樣輕。」

韓有誠道：「難道這人身上即有至陽至剛的內力又有極陰極寒的內力，而且出手那麼輕描淡寫的一拍，就能同時將兩種完全不同的內力注到一對手身上，這幾種武功都是極不易練成功，何況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武功，當今武林之中就算少林和武當掌門也未必能辦得到！」

秦柏松道：「師伯，您還記得巫山老祖嗎？以前不是聽您說起巫山老祖身懷寒冰神功和烈火神功兩種完全不同的武功嗎？」

韓有誠道：「不錯，傳言中巫山老祖同時擁有這兩種完全不同的武功，可是上次巫山老祖與你師父大戰半日，也只見她用過寒冰神功，沒見她用過什麼烈火神功啊！」

秦柏松道：「難道不是巫山老祖？那又是誰呢？」

韓有誠道：「上次與你師父大戰之人根本就不是巫山老祖，你師父分析的很對，三十年前被稱作巫山老祖的人應該在五十歲以上才對，三十年後就應該有八十歲才對，而那個女人現在不過是五十來歲女人，三十年前才二十多歲少女，二十歲的少女豈能被人稱作老祖！我想那人並不是真正的巫山老祖，也許她只是巫山老祖的一位傳人，而今天來的人也跟巫山老祖有著千絲萬縷聯繫，從來人的手法和功力來看，此人的功力不在上次那人之下，可能有過之而無不及！大家待會可要小心，如果發生衝突，千萬不可與之硬拼！」

楚鳴風道：「你有沒有把握？」

韓有誠道：「從來人的功力和手法來看，應該沒有把握！再說楚志誠又不在這裡！」

楚鳴風道：「俗話說善者不來，來者不善，人還未見面就如此發難，待會少不了有一場撕殺，就算沒有把握也不能示弱於人，不過眾位做好以防萬一的準備，鈴兒照顧好大嬌和小嬌，你們幾個先到後面去，阿山去請他們進來！」

阿山答應了一聲，飛快地跑出去了。

阿山片刻就將人帶了進來，韓有誠仔細地看了看眾人，將近有五十來號人，進了大廳的有十人，自己的老對頭董一掌以及上次與楚志誠大戰的那位自稱是巫山老祖的帶著黃色斗笠也在其中，她的五位弟子也帶著那不倫不類的斗笠和其他四十號人在大廳外待命。韓有誠心想，就一位董一掌就夠自己受的了，何況還有巫山老祖以及那些不認識的高手，今天一點贏面也沒有！

賈功道：「閣下怎麼稱呼？來此有何貴幹？」

為首的那人道：「你們看不出我是誰嗎？」

賈功道：「閣下應該是巫山派的高手吧！」

為首的那人道：「在下史萬福，確實師從巫山派，現在身為萬福門門主，今天特意帶了門人前來拜會無劍山莊，有要事相商。」

賈功道：「恕老夫耳濁，以前還沒聽過貴門派，也沒有過交往，拜會實在不敢當！巫山派在三十年前就名動江湖，倒是聽眾人說起過。」

史萬福笑道：「以前聽沒聽過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你們聽見了就可以了，從現在開始，江湖的秩序要重新制訂和執行。」

賈功道：「史門主有如此雄心壯志，應該開一個武大會才好，讓天下的英雄好漢共同商議，也未嘗不可。」

史萬福道：「那還未到時候，現在不需要開什麼武林大會，現在我只想看看無劍山莊的意見，因為這一年以來，無劍山莊發展的最快，許多英雄都加入了無劍山莊，無劍山莊的威名早已超過江湖許多大門派了，若要開什麼武林大會，就非要先徵求無劍山莊的意見不可！」

賈功道：「史門主言重了，不知史門主有何計劃但講無防！」

史萬福道：「現在江湖門派眾多，爭名奪利之事時有發生，多少江湖好漢為此大動刀劍，流血喪命，為了杜絕此類事件的發生，江湖之中就必須有一個統一約束和號令之人，解決江湖之中的紛爭。」

賈功笑道：「史門主說的是想成立一個武林同盟，而由史門主任盟主是吧？」

史萬福笑道：「不錯，我正有此意，這是件得罪人的事，這麼多年來沒人願意出面，就是不想得罪人，但我不忍江湖如此混亂，這才不得不出面，也算是為江湖做件好事吧！」

賈功道：「巫山派的威名倒是聽說過，但實在不敢恭維，史門主的大名還未聽說過，更未聽說史門主有什麼功德於江湖，這樣自任盟主實在難以服眾！」

史萬福笑道：「服不服眾那是我的事，現在無劍山莊倒是服不服？」

賈功道：「我就是不服，我無劍山莊也是不服，天下武林同道也不會服的！」

史萬福道：「既然你不服，那是你一個人的事，但你不能代表無劍山莊數百號人，你這樣也不徵求徵求他們的意見意見，就這樣替別人做了選擇，你也不考慮考慮，你這樣斷然做出的選擇的後果是什麼？你替你的門人想過沒有？」

賈功道：「我無劍山莊的人是不會屈服於你們的！你們有什麼手段就使出來吧！」

史萬福笑道：「其實我也希望你不要答應的好，現在你既然不答應，我就成全你們無劍山莊，既然你們不遵守新的江湖秩序，就只能讓無劍山莊今後在江湖中消失了！其實我真正的目的還不是只是想讓無劍山莊在江湖中消失這麼簡單，我要讓天下武林都知道任何門派任何人都不能阻礙萬福門的步伐——一統武林的步伐！」

賈功道：「就憑你這五十來號人就能讓無劍山莊在江湖中消失！」

史萬福笑道：「對付你們我何須用五十人，若不是防著你們逃跑，我有大廳里這十位高手就足夠了，韓有誠應該知道我有沒有這個能力的吧！」

韓有誠道：「我雖然知道勝不了你們，你可以殺了我們，但我也絕對不能讓你稱心如意的，你們也會付出代價的！」

史萬福身後的董一掌越身而出，道：「上次讓你溜掉了，今天我就再送你一程！」

韓有誠明知不是對手，又喝一口酒，一咬牙道：「誰怕誰啊！你就放馬過來吧！」

秦柏松道：「武林敗類，你不是投靠了錦衣衛了嗎？難道是錦衣衛派你到萬福門的，你真是賤，你以為你仗著錦衣衛和巫山派的撐腰就可肆意欺壓武林同道了么！還有那位什麼巫山老祖，簡直就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巫山老妖！上次不是敗在我師父手裡了么，現在趁我師父不在這裡，想報復是不是？」

史萬福看了看身後的師叔，但是她帶著斗笠，看不見她什麼表情，道：「後生崽，你不要逞口舌之歷，董大俠現在是我萬福門的人，跟什麼錦衣衛沒有關係了，你不要信口開河，挑撥離間，更不要誣辱我巫山派的師長，否則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很難看的！」

秦柏松道：「難道你還能殺我兩次不成！」

史萬福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比殺你十次都難受！」

秦柏松道：「什麼萬福門，對武林同道來說簡直就是萬禍門！」

史萬福道：「福與禍有什麼分別，今天只要你們歸順萬福門，你們得到的就是福，在武林中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現在不歸順萬福門，那你們得到的就是禍。是福是禍全在你們一念之間。其實我還是很喜歡年青人的，只要你現在願意歸順我萬福門，我不但不會怪你，還會重用你等，我從人性化出發，現在再問一遍，還有沒有人願意歸順的，現在都還有機會。」

史萬福看了看眾人，見沒人表態，又道：「現在沒人歸順！沒關係，你們所依重的不是楚志誠和韓有誠嗎？我現在就收拾韓有誠給你們看看，如果那時還不歸順，可就別怪我了！」

此時天已黑，早有人亮起了火把，董一掌再一次向韓有誠叫陣，道：「老叫化，就讓楚志誠與你一起上路吧！有楚志誠和你在黃泉路上也不寂寞了！」

韓有誠道：「你們怎麼知道楚志誠在nǎ里？」

史萬福道：「你二人這幾個月乾的好事以為我不知道嗎？我們不對你們下手也不行了，你二人分手之後，你回嘉興，而楚志誠去了黃山，你二人分開之後更有利我們的行動，我們豈會錯過這個機會呢！」

韓有誠道：「你們敢對楚志誠下毒手！只怕是自找死路！」

史萬福狂笑道：「現在這天下還當真沒有我不敢的事！擋我路的人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條就是跟著我干，另一條就是一條死路！楚志誠不可戰勝的神話將不再是什麼神話，他的好運也將終結！」

韓有誠道：「你有把握戰勝楚志誠？」

史萬福道：「沒把握的事我從來都不幹，楚志誠在二十年前我就聽說了，若沒有十分的把握，我是不會動你們也不會去動楚志誠的，你若不信，馬上就可以驗證！」

韓有誠自上次與董一掌大戰受了極重的內傷，雖經過一年的休養，也恢復的差不多了，但總是大不如從前了，現在董一掌對自已叫陣，明知是輸也只有硬著頭皮上了，心想，這一次只有一上場就用神龍絕招與董一掌同當於盡，不能再等到無氣大傷之時再出手就威力大減了。韓有誠想到這裡，就要出應戰。

馬春明與馬春風二人也知道師父一年前大敗給董一掌受了內傷還未完全恢復，現在再對董一掌肯定更不是對手，明知自己也不是董一掌對手，只求能消耗董一掌的體力，便道：「先讓你見識見識你馬爺的歷害。」

秦柏松當然也知道韓有誠不是董一掌的對手，馬春明二人就更不是對手了，上次見董一掌所倚重全是掌力，招式並不稀奇，自己所擅長是招式，只要自己不與他硬拼，從出手的速度來看，自己並不會輸給他，便道：「馬師兄，這一次先讓我來。」

韓有誠道：「松兒，你們都不是他的對手，還是我來，讓他知道我丐幫的鎮幫絕技並不是浪得虛名！」

秦柏松道：「師伯，您放心，我有信心不會輸給他的。」

韓有誠道：「你當真有把握！」

秦柏松道：「有！」

董一掌怒道：「韓有誠，你到底還要不要臉，你怎麼可以要一個小輩出手呢！你忍心讓小輩出來替你送死！」

秦柏松道：「不要臉的人是你，助紂為虐，殘害武林同道，你還有什麼不忍心的，有什麼手段就使出來，先過了小爺這一關再說！」

董一掌心想，這次行動有明確的分工，自己要對付的人是韓有誠，像秦柏松這些人另有人應付，如果自己和秦柏鬆動手，贏了他一個小輩也沒什麼炫耀的，只有徹底打敗韓有誠才是自己的目的，想到這裡，看了看史萬福一眼。

史萬福見董一掌詢問自己的意見，當然會意，便道：「楚志誠的絕技我是看不倒了，實在也是人生中一大遺憾，如果能看到楚志誠高徒出手，也算稍了心愿，不過也要找一位與之差不多的高手才行。」

秦柏松道：「要換人就快點，便再婆婆媽媽的了！」

史萬福笑道：「還是年青人沉不住氣，想我要一統武林，自然不能將所有反對我的人都殺死吧！我今天不過是你們看著反對我的主要敵人一個個地倒下去，將徹底催毀你們的意志，要讓你們知道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現實！只有這樣，活下來的人才會效忠於我，不敢背判於我，為我所用！否則我費這麼大的心思只是和你磨嘴皮子么？」

秦柏松道：「士可殺不可辱，你們可以殺了我們卻絕對不能屈服我們的意志！」

史萬福道：「我剛才說過了，我還是蠻喜歡你們年青人的，今天這裡的人我都可以殺，卻不會殺你，你以後會懂的！那我現在再說一遍，看有沒有人願意歸順於我？」

秦柏松道：「你做夢去吧！」

史萬福道：「你不是他們肚裡的蛔蟲，怎麼能知道他們現在是怎麼想的呢？一個人有一個人的思想和追求，一個人有一個人能承受的壓力的極限！你能承受的別人就不一定能承受！現在我現再說一遍，現在願意歸順我的人馬上站過來，否則就如那人一樣。」說完指著阿山手裡扶著的那個人，又道：「你中了我的獨門掌法，只要你歸順於我，我現在就立刻為你解除苦難，否則就只有等死了！」

阿山對那人道：「我要離開無劍山莊去萬福門了！」

那人對阿山道：「阿山哥，你扶我也過去吧！」

阿山看了看賈功與楚鳴風一眼，道：「好，我扶你過去！」說完扶著那人一搖一晃地走了過去。

賈功道：「小山，無劍山莊對你不溥，你怎麼可以這樣背判無劍山莊，再說無劍山莊現在還沒有敗落！」

阿山道：「我也知道無劍山莊沒有虧待於我，可是今天連韓長老對別人輕輕一拍的手法都解不了，還說什麼沒有敗落！這只是翻手之間的事。我又何必敬酒不吃吃罰酒呢！」

賈功嘆了一口氣，道：「人各有志，我也不勉強你們了，願意走的我也不強留了，只是希望你們對待同門留點餘地！」

史萬福見阿山扶著那人過來，只是手輕飄飄地一拍，那人身子動也未動，臉色卻在改變，片刻之間便已恢復如常，對阿山道：「你是第一個歸順我的人，這裡今後就由你來打理，今後無劍山莊的所有的產業都記在你的名下，這也是對歸順我的第一個人一個恩賜！現在歸順的人我都有重用。」

史萬福話剛說完，就有十多人東張西望了一會兒便走了過去，站在阿山的後面。

史萬福見又有十多人歸順了自己，心中大喜，對董一掌道：「董前輩可以將韓有誠那老叫化做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