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落入陷阱不自知(上)
如果馮雨瑤今晚當著大家的面進了錢文勛的房間,陳姨腦子裡那個發橫財的夢也一定會破滅。而錢文勛呢?就當是提前走近了一步罷了。雖然他人看起來不怎麼樣,但至少是真誠的。像自己這個樣子,還有那些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跟了他也不算是委屈。
錢文勛下午來過,是經過馮雨同意之後專門來看她的。原本是不想讓她來,可為了自己的計劃,為了讓姐妹你親眼看到某些事情,馮雨瑤選擇了接受。而對於錢文勛來說,能了解馮雨瑤的背後的事是求之不得的。
果不其然,馮雨瑤並不是想象中和其它女孩一樣做那行的,從下午到晚上都一直在大廳里為客人做登記。最多也就是去幫忙正規住店的客人開下門,試下水或是空調什麼的。
她還特意帶了錢文勛上五樓去,這是故意讓姐妹們看到。
馮雨瑤對錢文勛說:「你今晚就在這裡住,跟陳姨講好了,開個房給你。」
「那你呢?」,也不知道錢文勛是在給馮雨瑤配戲,還是真的有這麼一問。
「我忙完了就來,你洗好澡了就先睡著。」,馮雨瑤的聲音故意放得特別大,她希望這裡所有的人都能聽見。
的確,所有的人都聽見了,特別是小田聽得最為真切。
馮雨瑤忙完已經快十二點,錢文勛還有房間里看電視。因為馮雨瑤讓他等著,所以他就一直沒有睡覺。
凌晨,馮雨瑤真的來了,在許多人的注目里來了,這是一場洗禮。她大大方方走進了為他開好的房間里,什麼都沒有說便洗完了澡。
「我們是不是有點太快了?」,她小聲的問錢文勛。明明知道男人在這個時候一定不會說不好聽的話,但她還是想問問,畢竟兩人之間不是交易。
「不。你讓我感動,你沒拿我當外人。」,錢文勛感動得一塌糊塗。
「我有過男朋友,你不介意嗎?」。馮雨瑤說,是特指身體上的事兒。
「我結過婚你都不介意,你只是有過男朋友,還能介意什麼呢?這個只要兩人相愛,你情我願的就沒有什麼,畢竟以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錢文勛倒看得很開。
也不知道是因為他太久沒碰過女人了,還是他本身就是這副餓像。馮雨瑤剛一上來就被他按倒,一陣狂風暴雨般的激情。
過後,他坐在床邊點燃一支煙。看著還窩在被子里的馮雨瑤。
這一刻,馮雨瑤滿足了,這是一種釋然的滿足,一種擔心過後終於放下心來的滿足。
她放心的不止一件事,和錢文勛這段感情到此便有了新的定義。不再只是網友;陳姨不會再要求自己出賣靈魂而得一個高價;不管是真是假,他接受了她曾經有過男朋友的事實。
和男人有肌膚|之|親,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這樣的經歷並沒有什麼特別。只要是一個有情一個有意,你情我願的情況下這種事兒再正常不過。
可只有馮雨瑤自己知道,這是她生命中第三個得到她身體的男人。這是一個秘密,一個不會對人講起的秘密。藏在心底的最深處。
錢文勛不是第一個牽她手的人,不是第一個給她擁抱的人,不是第一個親吻她的人,也不是第一個佔有她的人。可有一點他卻是獨一無二,只有他才是馮雨瑤第一次在他沒有要求的情況下主動獻|身的人。
他是那麼的需要,而她又是如此的願意。一切看起來都順理成章。這一次,超越了許多,對於馮雨瑤自己,似乎只是一種順水推舟的舉動,還好這一切都是建立在感情的基礎之上。
可以發生的事情發生了。而那些不應該發生的事情是不是有能力去阻止它?這麼快和錢文勛走出這步,只是馮雨瑤改了個節奏罷了。所有的一切都如錢文勛所料,這次來的目的也許就是為了這個。
有些事看透了他展示給你的,但看不透他隱藏的那一面。到現在為止已經不單單是個網友,而是名副其實的男朋友,更甚至可以說是她的男人。
賓館里所有人都知道她失去了第一夜,陳姨當然也就知道了。從五樓檢查了一圈兒回來,將手裡拿的一串鑰匙氣憤憤地丟在桌子上。順便丟了一團紙巾在馮雨瑤面前,重重地坐在凳子上說:「你看看吧!這就是你搞的衛生。這樣的房間我都不敢住更別說是你了,你願意花錢去一個沒掃乾淨的地方住嗎?」
馮雨瑤因為早上送錢文勛離開耽誤了一些時間,所以今天收拾房間有些急,可能漏掉一個房間沒有清掃到。「對不起,早上太急了,所以……」,她還是想給陳姨解釋清楚。
「你別說那麼多,都不知道你平時是怎麼做的。這次我看到了,沒看到的那些都不知道你到底做了沒有?」,陳姨尖酸地說,要放在平時的話一定不會用這種語氣說話。記得剛來的時候不熟悉,也是會漏掉,但她會最多只是會嚴肅一點。
「我重新去掃,馬上去檢查一遍。」,馮雨瑤說著想要上樓去重新檢查一遍。
「非要我說了你才重新檢查,還好是我發現的,要是客人看到了怎麼說我?難怪這段時間的生意這麼差……」,陳姨已經離開前台走到了門邊上,他後面說的話聽不清楚,馮雨瑤也不想聽清楚。
莫大的委屈,就算是一個房間沒打掃乾淨,怎麼也讓不上她的生意好壞。
這家賓館靠什麼賺錢大家都清楚,再怎麼不幹凈都會有人來。沒有她說的那麼嚴重,所有的一切都要歸根於馮雨瑤昨天晚上的舉動。發生的事情剛已經從五樓那些人的口中彙報給陳姨,她覺馮雨瑤很不給面子。
中午一進廚房,大家便都望著這個不懂事的女孩。一些人大有怨恨之意,看起來一點都不友善。這裡面最失望的要數小田,昨天還主動和她坐到一塊兒,今天卻離得遠遠的連看都不想多看她一眼。
還是小慧將馮雨瑤拉到一邊小聲地說:「你呀!你把陳姨氣死了,她都給別人說好了的,你這一鬧不是什麼都給搞黃了嗎?」
難怪她那麼生氣。原來她一早就在操縱著這些女孩來給自己設圈套。小田可能就是她選中的說客,更重要後來知道那個男人是小田的常客。把馮雨瑤搞定也可以說是小田給那位經常光顧她的客人的一項承諾,可現在都落空,她能不怨恨嗎?
馮雨瑤放下碗下樓去。一個人靜靜坐在前台裡面。腦子裡一片茫然,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看來接下來沒有好日子過了,陳姨一定會改變對她的態度。就算關於被引|誘這一關過了,後面還是會拉她下水。
畢竟在陳姨的眼裡,所有的女孩子都只是被她調度和利用的一種資源。而馮雨瑤就在她眼皮底下,又怎麼能讓她就那麼輕易就逃出自己的計劃呢?
一點都沒錯,陳姨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一直都是,只是這朗朗乾坤有王法,即使在麗川這個地方她有人罩著但還是不敢亂來。更重要是馮雨瑤的男友知道她在這個地方上班,如果萬一有個什麼閃失的話到時候事兒就鬧大了。
陳姨後悔自己沒有早一點動手。失去了一個絕好的機會。一塊肥肉轉眼就成了一塊骨頭,再也沒有那麼值錢了。
可在她的眼裡,就算是一塊骨頭也可以榨出油來。雖然她不是處,但依然還可以掙錢,而且這種經歷次數不多的價錢對比五樓那些還是要來得高。
陳姨還得努力。她還想試多幾次,只要馮雨瑤點頭為止。
態度慢慢緩和,這幾天再來不會板個臉,又帶了些許的笑臉。陳姨說過完國慶節看情況,如果生意好的話發工資時就給她多一點。這樣也好,無非就是拖幾天工資而已,最多就一個星期。不會太久。
國慶的時候,錢文勛也會放兩天假。說好了會過來看她的,還說要帶楓縣的特產。這讓馮雨瑤很是期待,想他早一點過來。還有些事情需要同他一起商量一下,既然都走到這現在,後面的事情就需要正確去面對。從長計議。
今天是九月三十號,這個月的最後一天,五樓的姐妹們可以領到她們的工資。陳姨給馮雨瑤說好了要等國慶之後再給她一個人發的,所以她並不擔心。沒有八月份多,陳姨說現在生意不好做了。客人給的價格越來越低,這行競爭又激烈,所以從十月份起她要多拿一些提成。
幾個拿了錢的姐妹在一邊數著自己的那份兒,一邊嘀咕著什麼。陳姨撂下一句話便走了:「你們也不用嘀咕,去打聽一下都這行情,以後生意越來越難做。知不知道我的開支有多大?光是讓你們不被查,就要花幾大筆錢,部門多呀……」
女孩們本還有些脾氣,一聽說被查這件事馬上就焉了。她們能夠想象到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景,沒有誰會願意被拉去街上被人指指點點。
在這裡平時老闆娘也不錯,最重要是每次查房都是有驚無險。在其它地方的同行們不是被抄了就是被遣返,弄得她們的街坊四鄰還有家人全知道,臉都沒處放。
想到這裡,好像沒有一個人不接受她開出的新條件。按這樣算下來,一個月每個人至少要少拿五百塊。差不多十五個人,總共算起來陳姨又多得了七八千。
她之所以給馮雨瑤還要加一點,一是她從其它人身上將要扣下來的錢足以支付馮雨瑤多的那一點點。二是想給馮雨瑤一點甜頭,拉近關係好再次勸說。如果馮雨瑤能點頭的話,不講多給一兩百,就算是多給一千她也會很快再從她身上賺回來。
這可是一本萬利的生意,陳姨這種人肯定知道做。可馮雨瑤也不是個傻子,放到以前也許她會上當,可現在不會了。經歷了那麼多的事,學都學會了,還有從網上看到的一些新聞報道之類。
人總是在成長的,她不會因為這麼小的恩惠而出賣自己的靈魂。
雖然肉|體上不能給未來的丈夫一個完整的,但至少靈魂是健康的。那樣的話一生才會少一些愧疚,在傷心的時候會有一個想處,不會事事都變得不值。這是馮雨瑤的底線。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會去放棄。
但一直生活和工作在這樣的環境里,遲早會被她們給騙了。三十六策走為上策,原來可以說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現在東風也有了。那便是錢文勛。對於馮雨瑤來說她將是以後的依靠,是她有資本選擇快速離開這裡的前提。
不能再等,過完國慶發了工資就走。陳姨說過,國慶這幾天如果生意好的話,會多給一點九月份的工資給馮雨瑤。如果她真多給一點,那就當是國慶這幾天的工資了,想想也不會虧。為防止意外,不打算先告訴她,這樣比較安全一點。
每天正常的上著班,就等錢文勛過來之後和他從這裡走的事。他一定會支持。至少他不會反對,應該會很樂意馮雨瑤能去他那裡。只要是個男人都會希望自己心愛的女人在身邊,這是理所當然的事兒。
三號,這天錢文勛從楓縣到了麗川。馮雨瑤沒有請假,因為不需要去接他。他會直接找到這家賓館里來。他的出現給了馮雨瑤無盡的力量,讓她像看到了晴天一樣開心。
除了楓縣的土特產之外還有濃濃的問候,兩人坐在一起講述著這分別幾天的相思之苦。總之她很幸福,而他很開心,熱戀中的人便是這樣,小別三日如隔三秋。這一次他來的太及時,正在他該來的時候出現。
「文勛。我想和你說一件事兒。」,馮雨瑤直接將他的姓給省卻,這樣聽起來會更溫柔一些。他沒有這樣要求,但這是她發自內心的聲音,希望可以這樣稱呼。
「瑤!你說吧!我聽著呢!以後和我說放不用這麼客氣,想說就直接說好了。隨時都洗耳恭聽。」,錢文勛乾脆只稱呼一個字了。
「嗯!我想跟你說,能不能去你家那邊工作?想去楓縣看看,你說行嗎?」,馮雨瑤很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去楓縣是一個好的選擇。
「再說一遍,沒聽清楚……」,不是他真沒聽見,而是想再確認一下,不敢相信馮雨瑤會主動提出來去楓縣。
「我是說,想跟你回去,去你們那裡。」,馮雨瑤真誠地望著錢文勛,希望他能明白,更希望他能答應。
「沒聽錯吧?這是我最大的願望,這次來沒想到就能一起回去,太讓人高興了。不行,我今晚得想個法子慶祝一下……」,看起來錢文勛是非常高興,這可是一個意外的驚喜,在他看來這件事原本是要花很多時間去說服她的。
沒想到這麼簡單就達了願望,而且還是她主動的。
「不用慶祝了,你在這裡多等幾天,一過了這個國慶節我們就一起回去。」,馮雨瑤高興地說,因為她已經計劃好,只要錢文勛答應這一切就算是成了。
「當然,你就是讓我等一萬年我也要等呀,這一回可以抱得美人歸喲!」,錢文勛也沒想到就來了麗川兩趟既然就把這個女孩帶回去。
「這幾天你不要過來太多,白天可以過來玩,但晚上你就不要過來住。免得那胖女人扣房費,我就有錢也不給她,氣死她去……」,馮雨瑤只是用一個自己可以做到的小事來滿足一下自己的小心思而已。
重要的是告訴那些人,自己的男朋友就在身邊,這段時間就不要再打什麼歪主意。
所有事情表面上起來都那麼平靜,沒人知道馮雨瑤這幾天的老實表現只為了不引起陳姨注意。等到了時間就會稍稍地離開,不會留什麼餘地給她,不會讓她繼續她那惡毒的想法。
國慶這幾天,錢文勛會慢慢一點點將馮雨瑤的行李帶走,帶到另一個地方去。
等到八號這天,算是假期結束了。陳姨過來的時候馮雨瑤似乎剛從格子里鑽出來的樣子,見老闆娘來,她高興地打著招呼,道著早上好。
「昨天客人多嗎?」,陳姨關切地問。
「不是很多,但比九月底那幾天要多。這一個星期以來,客人都蠻多的,不錯!」,馮雨瑤這樣說也是在提醒胖女人。說好了生意比九月底好的話會多發點工資的。
「你這丫頭,就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你放心,等我上去結了賬就下來給你發工資。不會少了你那一份兒的,向來說到做到。」。陳姨說著就上樓去了,看著她扭著大屁股爬樓梯的樣了,馮雨瑤差點要高興的笑出聲來。
只要今天拿了工資,就打算離開。不會提前和任何人道別,不會提前露出一點點的風聲。行李已經拿完,除了今天晚上還要換的衣服之外,再就只剩下還放在五樓廚房裡的那一副碗筷和工資。
陳姨會給的,她只要在五樓收完錢文勛下來就會給馮雨瑤發九月份的工資。馮雨瑤趁著陳姨剛上去沒這麼快下來的空檔打了電話給錢文勛,約好明天早上一早就離開麗川。
錢文勛答應會為她收拾好行李,將那些一次次帶出去的衣物之類打包好。並且確定由他去聯繫好最早一班去余龍的班車。還是要到那裡才能轉始柱的車最後到楓縣。
雖然楓縣到麗川的距離並不是很遠,可要想第一時間離開還是要重新訂出一條路線的。等班車的話一天就只有一趟合適的車可以坐,關鍵是時間上無法配合他們的行動。
要知道,陳姨的眼線可能分佈的很廣,最起碼車站是一定有她的人。不肯定會不會因為馮雨瑤的離開而生氣到非要找到她的程度。怕就怕有人想討好這個胖女人。發現行蹤並且告訴給她知道。到那時候就一切都完了,一次不成功惹來麻煩的話就沒有第二次的機會。
聽到陳姨踏著喀喀地腳步聲從樓上下來了,馮雨瑤馬上掛掉電話,裝作正在清掃檯面的樣子。見陳姨下來,她笑吟吟地說道:「這麼快呀?」
「嗯!就那麼點兒事兒!」,陳姨說著扶了一下腰包:「你上個月呢本來可以拿一千多的,可你不聽話。還是只能按六百一個月算。不過我說的話還是要作數的,多給你兩百,一共八百。」,她所說的不聽話無非就是馮雨瑤沒有配合陳姨的安排將接待客人。
「謝謝你了,陳姨,你人真好!掙錢的事兒。以後有的是機會,不要急與這一時嘛!你說是吧?」,馮雨瑤假意地說,以迷惑這個胖女人,讓她以為小丫頭正在慢慢接受。
「你慢慢會想通的。不過到那時價錢就不好了。越早想通越好,掙的錢越多,享受生活越早。」,陳姨得意地說:「不急,你覺得合適的時候就告訴我,一定幫你安排最好的客人,不會讓你受氣的。」
「還沒有想好,想好了我會告訴你的!」,馮雨瑤不能太表現的逆轉,只能說沒以前那麼抵觸,而不是說已經接受,這樣的話陳姨會更加相信。
「沒事兒,不急,不急……」,陳姨數了八百塊錢文勛給馮雨瑤之後,拿著她的錢包和鑰匙踩著節奏就出去了。她不知道這將是最後一次和馮雨瑤說話,至少是最後一次面對面數錢給這小丫頭。
打發走陳姨,雖然時間還早但今天是斷然沒有辦法離開的。還得在這裡上班到明天開亮的時候,這一天將成為馮雨瑤到這家賓館上班之後過得最漫長的一天。
中午吃飯的時候,她本想把碗帶到一樓,可這樣會使女孩子們產生懷疑,一個碗就算了吧!值不了多少錢。
五樓這些姐妹在這裡也許很多年都不會出去,除了偶爾能到天台上晒晒太陽,三百六十五天可能有一大半的時間呆在房間里。
在房間里的時間又有一大半在床||上,在床||上的時間一大半都在陪男人。想想自己馬上就要和這幫志不同道不合的人分開,心中竟然還流露出絲絲的不舍。畢竟她們之間沒有什麼仇恨,大家都是女人,只是工作內容不同,一起同鍋同灶吃了三個月的飯,怎麼可能沒有一點兒感情。
要是她們也能快點從這裡離開,走自己的路去過自己的新生活那該多好。可惜她們已經陷得太深,已經把這當成她們唯一能謀生的手段。不想再有其它的打算,像小田現在才十七八,可能做到三十五歲,那將是一段長達十七八年的經歷。小慧雖然大一點,但身材各方面條件都很好,至少也還可以做個十年八年的,到哪時候就真得什麼都不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