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磨牙棒
在這個時候沒有鐵質的勺子,所以喂小孩子的勺子是用木頭做的,那勺子表面被磨得光滑,絲毫不用擔心上面有些小刺划傷了小孩子的嘴。
初寶大眼睛咕嚕嚕的轉,脖子都伸的老長,像是嗷嗷待哺的燕子一般。
褚越滿頭大汗將土豆泥喂進她嘴裡,只是那小丫頭自己有些吧不老實,一心想要奪過勺子,掌控勺子的主動權。
「乖,你別碰這個,就算是你拿到了你也不能吃,咱還是專心的在這坐著等著你爹伺候你哈」漣漪將她的小手攥在手心裡,小聲勸道。
不過,人家估計聽不懂罷了。
後來漣漪發現,初寶之所有對這個勺子這麼著迷,完全是因為可是放在嘴裡隨意舔咬,褚越耐不住閨女不斷的奪勺子行徑,只好小心的將勺子交給她。
好在是這祖宗已經吃的差不多了,不然,勺子也到不了她的手裡。
現在正是長牙的時候,所以她拿到什麼東西都會下意識的往嘴裡塞,這裡又沒有磨牙棒,大人們都忽視了孩子的這一需求,還單單以為小娃是沒了玩物,所以才鬧著要這個呢。
孩子奶奶還曾大度說道:「原來孩子愛玩勺子啊,那敢情好,讓匠人照著這個勺子的樣式打幾個金銀勺子過來,咱們也不是用不起,既然要用的話,那自然要用最好的」
嘖嘖,土豪氣質一覽無餘。
漣漪卻在考慮著給孩子磨牙棒。
這個時代是沒有烤箱的。所以做起來磨牙棒是有些困難的,但是事情都是人想出來的,為了孩子有什麼困難不能克服?
煮爛切碎的豆、碗豆、土豆、小塊的餅乾、小塊雞肉、炒蛋、香蕉。這都是初寶這個年紀看容吃的。
孩子還是要自己喂比較好。
先前婆婆奶娘喂孩子的時候,都會先把食物放在嘴裡嚼那麼一會,然後覺得溫度差不多的時候再餵給孩子。
漣漪看的毛骨悚然,想要和婆婆提議一聲,但是滿大街的人都是這麼帶孩子的,就連杜氏她的娘,先前也是這麼喂小寶的。
所以。這孩子還是要自己帶的。
在初寶又一次呵呵笑著將滿嘴的口水流到漣漪脖子上的時候,她再也忍不住了。將孩子遞給圍在身邊的褚越,自己和婆婆商議著去給孩子做餅乾。
漣漪婆婆聽說要給孫女做這個,眼睛亮了亮,急忙問道:「你說的這個是小孩子們愛吃的嗎?」
漣漪點頭。
「那咱們就趕緊做吧。這兩天初寶鬧病,這小臉都瘦了不少」
將大致做法跟婆婆說了一下,她也是一知半解,誠然,跟一個一輩子沒下過幾次廚的人說這個,難度係數確實有點大。
沒有黃油,只好用食用油來代替,豬肉啥的味道太大,腥氣味道重。孩子不愛吃,菜油也不大好,最好還是用花生油這一類的。
麻煩么?很麻煩。
怕麻煩嗎?
褚家人慣常說的是不麻煩。所有能用錢解決出來的事情,那就不叫麻煩事。
不一會,就有人送來了新榨的花生油來。
先用油來和面,整個白面已經看不出原來顏色才好,等油酥做出來后,加上一個雞蛋。少許麵粉,少量的牛奶和面。
整個麵糰出來是金黃色的。
做餅乾的時候。婆婆沒有太大的驚訝,她也不知道平日做飯正常程序是啥,但是作為圍觀人群的群眾,就完全不一樣了,看到自家少奶奶將不少稀奇古怪的東西放進去,早就開始嘰嘰喳喳開口問了。
漣漪笑而不語,只是說道,等這東西做出來大家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像是湊熱鬧一般,褚越抱著孩子來了。
小傢伙看見一屋子的熟人,這會倒是不淡定了。
而且,漣漪總是有種感覺好像自從上次初寶難受了一次后,她對褚越倒不如對自己黏了。
這點讓褚越很是鬱結,不止一次在漣漪耳邊抱怨。
她雖然嘴上沒說,但是心裡美滋滋的,孩子可是她辛苦懷胎十月冒著身材走樣又天天餵奶才養這麼水靈的,自然要跟自己好些了。
給她留一個別搗亂的表情,繼續開始完成自己未完成的事業。
麵糰是做好了,但是還總是覺得少些東西,在裡面加了點葡萄乾和晒乾的紅棗肉,將其擀開。
和面的時候要注意,不要活的太軟,不然做不出來效果。
沒有模具,只是粗粗的將刀給畫出一個形狀來,刀工是不怎麼樣,但好歹是把要做的樣子給做出來了。
最後也就是最重要的一步了,如何將這個生的東西變成熟的,要是有烤箱的話,完全沒有難度,但是壞就壞在,這確實是沒有烤箱。
將烙餅用的鏊子給放在灶火上,然後用小火給點開,這東西畢竟不是要烙餅,做的越硬越好。
下面是小火,上面加上點油后,再將這些盜版的餅乾給放上去,茲拉茲拉的響聲瞬間傳入到耳朵里,火苗舔著鍋底,鼻尖也湧入了淡淡的奶香味。
果然,正啃著自己手指頭的初寶精力明顯被吸引過來了,流著哈喇子伸手指揮她爹往那邊走。
這個東西最講究的是一個火候,但是也是最磨人的。
等一面已經是焦黃的時候,那小丫頭口水已經滴答了,可惜自己不會作畫,將這孩子的窘態給畫下來,長大了也好作為嫁妝陪嫁過去。
最後可以的時候,已經是兩面焦黃,香噴噴的氣味在空氣里瀰漫,雖然沒有黃油沒有泡打粉,但是做出來的東西算的上差強人意。
東西量涼后,已經變得焦酥許多。
可是因為糖放的少,總是覺得少些什麼東西。
可是記得先前聽別人說,小孩子不適合吃太多含有滋味的東西,包括鹽和糖,但是,和後世的東西一比,這真的不好吃啊。
最後在那上面掃糖,閨女愛吃糖,就這麼縱容她這麼一回吧。
將一塊兔子形狀的餅乾塞進閨女的手裡,那丫頭輕車熟路拿住開始往嘴裡塞。
婆婆拿起一個,費力巴哈掰下去一塊道:「這是什麼東西,怎麼硬成這樣,孩子能吃嗎?」
說完就要奪過孩子手裡的餅乾,她還以為是漣漪做的這個失敗了,所以不讓孩子吃。
但是苦於那小孩子愛吃啊,攥在手裡死活不放,口水流的更加兇猛了。
「乖,你娘這次做壞了,咱們等下一波吃,這個先給奶奶好不好?」
「娘,您跟她講話她也是聽不懂的,再說,漣漪就是專門給孩子做這個的,恰逢孩子也喜歡,你就由得她去吧」
褚越解釋道,看閨女正聚精會神的盯著她手裡餅乾的樣子,扭頭問漣漪,「這東西叫什麼名字?是幹什麼用的?」
漣漪替他抱了會孩子,又從身上拿出一塊手絹給她系在脖子下,也沒從她手裡拿出東西來。
聞言,主動回到道:「娘,這東西是我隨手做出來的,也沒個名字,就是為了讓孩子磨牙用的,她這幾日不是長牙嘛,這牙床痒痒的厲害,別的東西臟不說,還可能磨壞了她,但是這東西就不怕了,關鍵是它硬,這樣一來,等口水浸的軟化了,也就能直接下嘴吃了」
「妙,真妙」褚越他爹也跟著上前湊熱鬧,拿起鏊子上金黃色的餅乾道塞進自己嘴裡,嘎吱嘎吱吃完后,意猶未盡道:「味道卻是是不錯,怪不得寶兒愛吃呢」
值得一提的是,先前大家為了孩子起名字弄的絞盡腦汁,但是初寶這個名字叫響了,卻沒人提醒要給換名字。
褚本來就通初,初寶初寶的喊著,別人還都以為這名字就是叫褚寶,後來漣漪也曾經給她起了一個另外一個小名,但是全家上陣喊了好久,這丫頭也絲毫沒自覺,意識道:家裡的爹娘奶奶是在喊我呢,依舊自己跟自己玩的快樂。
在經過磨牙棒事件后,漣漪在她心中的形象是大幅度的上升,就連夜裡睡覺都要在漣漪懷裡睡安詳了,再被爹爹給抱回炕上,最後照顧人家那叫一個服服帖帖。
榭雅坐在凳子上,手下烤著火盆道:「真是冷啊」
漣漪放下手中的活計,用棍子撥了撥火爐子。
「這樣暖和些了吧?」
「嘿嘿」榭雅笑笑,繼而補充道:「大姐,這雖然年是過了,錢咱們掙了也不少,但是這一過完年後,生意簡直是一落千丈,大姐,你快想個法子,總要讓咱們翻身才好啊」
漣漪這幾日伺候小的,滿足大的,早就沒時間好好休息,這會拿起賬本,看的一臉認真。
洗白的手指依次滑下,「這不是還好,跟年前還是一樣啊,怎麼就說虧本了?」
現在家裡的酒坊是屬於大舅子經營,但是縣裡的這個鋪子可是貨真價實屬於榭雅的,這幾年,想必也掙不少。
「大姐,你快想個法子,咱們這酒得改革一下,不能只是賣單純的酒啊」
漣漪搖頭,「有話直說」
榭雅呵呵笑道:「其實也不是拐彎抹角,主要是你現在是褚家的人,我說話自然要客氣一點的」
在她繼續耍嘴皮前,漣漪道:「就釀長生釀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