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輯 還迎太后
七日後一天清晨,我剛起來到院子里活動活動筋骨,就有親衛來報,翟誠回來了!
府中廳內。
翟誠老遠見我來,我剛跨進正門,他已經迎將上來。
「公子!翟誠回來了!」
「義長,路上還順利嗎?」
「謝公子掛心,一切都還順利!」
「恩,順利就好,這趟去見撻懶結果如何?」
「翟誠幸不辱命!」
「哦,好!快講講!」說著我便拉著翟誠的手至一旁坐下,親衛很快就上了茶水。
「義長,快講講,這趟經過如何?」我等翟誠喝了口水才出聲詢問。
「公子,這一趟……」
原來,翟誠這一趟秘密前往金中京見撻懶,撻懶在知道他的來意的后沒有馬上答覆,而是答應考慮,第二天撻懶再見翟誠的時候詢問了些粘罕的現狀后同意試著向完顏亶進言。又等待數日,完顏亶派人來說,只能換韋后回去,徽宗靈柩絕不奉還。翟誠本以為沒有希望了,誰知道三天前,完顏亶突然改變主意,答應韋后及徽宗靈柩一併交換粘罕,現在算起來該是五日後在淮河之上互換人質。
「公子,此行雖說是達成初衷,可翟誠恐怕事情沒那麼簡單,至今誠尚有兩事不明,覺得甚為可疑!」
「哦?義長,說說看!」
「一,那完顏亶突然改變主意,十分可疑,誠以為有些蹊蹺!」
翟誠不明白,我卻是清楚的,還能是為什麼,肯定為了完顏鶯,「義長,這點倒不必懷疑了,我這裡有個消息還沒告訴你!」
「哦?」
「就在七日前,我俘獲一人,你猜是誰?」
「是誰?公子莫賣關子了,誠哪裡能猜到!」
「嘿嘿,說了你都不相信,乃是完顏亶最疼愛的小女兒,寧惜公主完顏鶯!」
「啊?公子如何能抓到她的?」任他翟誠如何才智超絕也想不到我是怎樣抓到這金國皇帝完顏亶的寶貝女兒的。
「嘿嘿,這個義長你就不要問了,反正那完顏鶯此時正在我手中!」
「公子好本領!我還奇怪那完顏亶怎麼突然好說話了,難怪撻懶說什麼要保證兩人安全,我還奇怪怎會是兩人呢!至於第二件事情嘛,公子就要留心了!誠這次自撻懶處返回,結果在路途之上卻是遇到了另外一位金國的大人物!」
「是誰?」
「完顏宗弼!」
「兀朮!怎會是他?他不是應該在與楚州韓世忠對峙嗎?」
「公子,這正是我所擔心的,兀朮很明顯的隱匿行蹤,我也是偶然才發現,若我所料不差,恐怕五日後淮水那裡要有變故!公子不可不防!」
「我知道了!」
五日後,淮河。
這一日,天降飛雪,北風卷地,百草盡折,天地間俱是茫茫白色,於淮水兩岸卻是風掣紅旗,錦幡招展,按照事先約定,金宋兩方都是列五千兵士於岸邊,那湍流的淮水將兩軍涇渭分明的隔開,淮水之上也是早已搭建了一九尺余寬的浮橋,乃是為雙方人質交換之用。
於馬上,我搭手為篷,眺目望去,只見對岸金兵衣裝統一,陣容齊整,甲胄鮮明,一眼看去便知乃是訓練有素的精兵,反觀我這一方,經過我這一年來的悉心調教,士卒、陣勢並不稍差,但因各人身上所穿並不一樣,頗有些駁雜,氣勢弱了許多!看在眼裡讓我不禁暗下決心,日後定要為淮西將士定製一套統一的軍裝,否則怎麼看都像民兵一般。
正想著,一旁翟誠驅馬上前,來到我一旁道:「公子,看對岸金兵陣容及裝束,怕是撻懶當年以遙輦(nian3)九營四猛安為根基的的精兵了,看來撻懶這次出看家老底了。」
「恩!」我點頭稱是,我雖不知道這什麼四猛安,但見那金兵陣勢知道翟誠所言非虛,「義長,楚州韓帥、襄陽岳帥處可有消息了?」
「翟誠正是來告之公子的,韓世忠接到公子手書,已是於兩日前整軍暗中向徐州進發,至於襄陽那邊,岳飛與其副將張憲分兵兩路,張憲襲鄧州,岳飛襲唐州!」
「好,岳飛、韓世忠果然非迂腐不知變通之人,如此一來,那兀朮這次怕是要偷雞不成反蝕把米了!」
「偷雞不成反蝕把米!呵呵,公子妙言!」那翟誠撫掌稱頌。
哎?偷雞不成反蝕把米這話這個時候還沒有嗎?
「對了,義長,我大哥、二哥他們還有消息啊?」五日前,我已經派張鴻、張鑫領精兵三百,換作尋常百姓分數撥渡淮水,潛至安豐軍對岸的穎州城內,又令李顯忠領兵五千沿淮河南岸東進,於下游九十里金兵防備薄弱處渡河,到北岸后再回軍往西設伏於穎州城東,與穎州城只隔一淮水細支。照翟誠所料,兀朮當設兵於蔡州與穎州之間,在那裡渡河南下,可他並不知道我已經知曉他在對岸,有心算無心之下,兀朮要吃大虧了,他想趁冬季我軍不備突然發難,我就前堵后圍,將他困死於淮河之上,在我的計劃里,穎州強兵就在我對面,李顯忠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拿下相對空虛的穎州,再揮軍西進,堵住兀朮回北岸途徑,與南岸王德、酈瓊率領的三萬淮西將士合力,困兀朮於河上。
「應該快了吧!」
說話間,遠處一人急奔而來,遠遠的,我便已經認出乃是我一親衛,五日前隨李顯忠渡河去的。
「快,讓他進來!」不想周圍兵士阻攔,我急忙下令,須臾,那親衛已來至近前,翻身下馬,跪倒於地。
「大人!」
「南岸情勢如何?」
「回稟大人,李將軍已至穎州東位,張鴻、張鑫二位將軍昨夜傳信來說只待攻城,他們就會趁亂殺門前守衛,打開穎州東門!」
「好!對了,李將軍五千士卒人數不少,可曾為金人發覺?」
「回大人,不曾!李將軍以兩百人為限,將五千軍士分為數十小隊,皆換民裝,隱兵刃散於淮水支流各處,約定了時辰一齊過河,至西岸集結攻城!」
化整為零!二哥這手漂亮,不過也是兇險,萬一被金兵發現,很可能會被各個擊破。
「下去休息吧!」
「是!」
略思慮一下,我側身對翟誠道:「義長,你看如何?」
「公子,應該可以了!」
點點頭,於馬上坐直身體,「傳令前軍至岸邊列陣!」軍令傳下,很快最前面一千盾牌兵得到指示,快步跑步至水邊列了兩道盾牆,只留浮橋一口。
「擂鼓,整軍向前!」
咚,咚—,咚——,咚——,咚咚咚!
戰鼓雷動,淮西后軍四千將士整裝向前,也是頗有威勢,只見塵煙升騰,數十支大旗獵獵作響。
嗚————!北岸金兵也動了,只聽胡號高鳴,軍陣前移動,聲勢更甚我方。
「公子,翟誠去也!」這首先就是雙方使者橋上會面,翟誠帶一識得韋后的昔日宮人要先過河確認,隨行了還有四名健壯軍士,他們是去抬徽宗靈柩的,那金人一方也出來一人往我方前來。
兩軍遙陣相望,我見翟誠入了敵陣,復又出來,返回,我軍這裡,金使在確認了粘罕與完顏鶯身份后也回去了。
「擂鼓三通!放粘罕、完顏鶯過河!」待翟誠回到陣中,沖我點頭示意,我傳令親兵解了粘罕的繩索,那完顏鶯倒不必了,自始至終我就沒綁過她。
同時,金人那邊,四軍士抬一棺木,韋後由那適才過河去的宮人攙扶於後,向我這邊走來。
「弓弩手向前!」萬事小心,若是對方或是粘罕妄動,自刻射殺。
索性的是,整個換俘過程都還順利。
「切斷繩索,截斷浮橋!」我可不敢大意,對面不少騎兵,萬一衝了過來,我這五千步卒實難抵擋,到時便是真的取了穎州也是枉然了。
金陣。
「元帥,有緊急軍情!」一名金兵奔到撻懶面前。
「何事?」
「兀朮率五萬於此地西面,淮水上游渡河!意欲南下!」
「什麼!他的部下都在徐州,哪裡來的兵!」
「蔡州、洄曲、朗山以及穎州幾處軍馬已是被兀朮執金令抽調一空,元帥探哨俱被扣留,因此才剛得到消息!」
「啊——!!!!兀朮小兒要壞大事,快,傳令速速回軍穎州!」
淮河南岸。
「公子,那撻懶軍似乎往穎州去了!」翟誠觀察對岸金兵動向後頷首向我說道。
「撻懶為人謹慎,不如兀朮那般冒進,這點我們都漏算了,怕要出事,只望三位哥哥能速速拿下穎州,至不濟也要速速回來才是!」說這話時我憂心忡忡,若是因為我的疏漏,害了三位哥哥,我是萬死難辭其咎。
我卻不知,此時穎州城中幾乎沒有守軍,李顯忠部沒費力氣已是進了穎州城,而且迅速決斷,棄穎州空城,急奔淮水,抄兀朮軍後路去了!也因此,他們避開了撻懶這五千精兵。為了方便訪問,請牢記bxwx小說網,bxwx.net,您的支持是我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