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陰謀
?「你把我的角鬥士扔到了那骯髒噁心的地下競技場?!」
格雷烏斯回來的時候,狠狠的教訓了自己這個荒誕無度的妻子。事實上,一個角鬥士的得失對於腰纏萬貫的格雷烏斯來說並不算什麼,但是格雷烏斯不能忍受的是自己的妻子在不經自己的允許下,隨意處置他的財產。(角鬥士奴隸也是貴族的財產)
「那是他自己要求的。」
波蒂利亞坐在床邊,繼續冷言冷語的回應到。她的嘴角還殘留著葡萄酒的汁液,顯然,對自己丈夫的「雷霆之怒」,雍容華貴的貴族女人並沒有放在眼裡,過往的歲月中,格雷這樣大發脾氣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每次都不敢對波蒂利亞怎麼樣,因為波蒂利亞的父親是羅馬城的大富豪,是希臘地區的包稅人。
所以格雷烏斯往日里只敢發發脾氣,不敢拿自己的老婆怎麼樣。
但是這次不一樣,格雷烏斯剛剛從元老院回來,抱上了另一雙大腿,那就是龐貝。三頭同盟運作期間,許多元老院議員在左右搖擺不定的情況下,投向了三頭這邊,而龐貝答應了格雷烏斯在手下做事的請求,有了這個時代羅馬的第一人撐腰,格雷烏斯回來后,腰板簡直挺了許多。
不過,這些事,波蒂利亞現在還並不知情,繼續用高高在上的口吻對著自己那個窩囊廢的丈夫說到。
「他自己要求把他送到你的床上來嗎?!」
格雷烏斯大吼到,這下嘶吼,完全出乎了波蒂利亞的意料。原來當自己單獨在這座豪宅里的時候,格雷烏斯早已安排了自己的手下監視自己的行為,格雷烏斯如此城府,波蒂利亞之前甚至完全沒有察覺,意識里還一直以為自己的丈夫是一個懦弱無能的沒落貴族。
「你派人監視我!」
波蒂利亞憤怒的大喊起來,宅子里,兩個人的爭吵聲傳到了外面,守衛緊張的站在門口,不知所措。
「我不僅派人監視你,我還派人監視你的僕人,我讓他們一整天盯著你,不要以為你以前乾的那些事我不知道,你的每一個舉動,我都清清楚楚,現在,我不會再放縱你的行為,這個家裡,所有的事我說的算,包括所有的財產,沒有我的允許,你都不許再碰半分。」
啪……
格雷烏斯說完,一個響亮的巴掌便甩在他臉上,微微泛紅的臉龐透露著這個男人往日的無能,也預示著格雷烏斯今日就要將和這個女人把話攤開。而張策,只不過是這場家庭爭鬥的導火線罷了,沒有波蒂利亞送張策到地下競技場這件事,格雷烏斯也會想出其他辦法來捅破這層面紗。
「你以為你是誰?仗著自己那個靠放高利貸起身的父親,就可以凌駕於別人之上是嗎?我告訴你,這個家現在由我說的算,你父親的資助要給也可以,不給也可以,我會派衛兵看守整個宅子的通道,你再想那麼自由的出去,先過來跪求我的憐憫吧。」
格雷抓著自己妻子的手腕怒吼著。
波蒂利亞絕不會想到今天自己這個丈夫是從哪裡來的骨氣,竟然和那個毛頭小子一樣,敢於反抗自己的權威?波蒂利亞在大喊守衛無果的情況下,發現今天發生的一切,早在格雷的安排之中,那個細皮嫩肉的阿杜內烏斯甚至只是他的一枚棋子,用於捅破這層面紗的棋子。
「我會讓那個角鬥士回到我的學校中來,而你,將乖乖的在家,做好你妻子的本分。否則,下次再讓我發現你有什麼出格的事,就不會像今天這麼好受了。」
格雷烏斯說完,一把扔下自己那個渾身穿著奢華睡袍的妻子,憤恨的走出了房間。庭院兩旁的守衛都挺直了身板,似乎在迎接著這所宅子新的主人……
「吼。」
野蠻人一把撲了上來,張策再次後退著迅速躲開,這個距離,色雷斯角鬥士剛好撲到了張策面前不到一米的距離。下一秒,隨著格鬥短劍的刺下,野蠻人重重的身軀也撲在了沙地里。
張策抓住這短暫的機會,再次掄起木棍,用盡全力揮下,野蠻人角鬥士瞬間倒地。一陣溫熱的鮮血從他口中緩緩的流淌了出來。但是張策知道,這一擊還不夠,這身盔甲對鈍器的防護性能很好,剛剛那一錘,如果是赤胳膊的話,還會造成一定的致殘傷,但是這個色雷斯角鬥士披著一身的重甲。鈍器的傷害很有限。
野蠻人再次起身的時候,張策便一腳踢向了那沉重的面頰,一瞬間,巴塔爾戰士像一頭灰熊一般甩頭,血水從牙齒間的縫隙噴射了出來。
「唔。」
場上頓時響起了一陣很不友好的倒彩聲。顯然,大多數人都將賭注押在了色雷斯人身上,現在,如果張策獲勝了,只是符合了一小部分人的利益,而絕大多數的觀眾,都要掏腰包了。
這樣的場景,是大家不願意看到的,但是比賽必須繼續。流氓地痞圍在競技場周圍,如果誰敢下去搗亂,就打斷誰的腿,任何比賽都有自己的規定。所以,即便現在,色雷人被打倒在地,競技還要繼續進行下去。
野蠻人還想起身,這下,張策再也不給他機會,直接貼上去,一把偷出那插在野蠻人大腿上的匕首,色雷斯角鬥士顯然沒有注意到這細微的動作,正想反擊的時候,雪亮的匕首已經被張策反握,以極快的速度插進了野蠻人的胸膛。
那是心臟的位置,野蠻人角鬥士渾身包裹著鐵甲,唯有胸膛是露出來的,為了展示你的強健肌肉?那麼,去展示吧,張策只看實際的東西,實際的東西就是——你的胸膛上沒有防護。所以匕首找准了心房的位置,刺了進去。
戰鬥在短時間內結束,這個結果令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現場頓時一片寂靜。直到獲利的平民大喊著叫出了張策的名字——阿杜內烏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