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解脫
?迪卡米修斯地下競技場,當格雷烏斯的衛隊趕到這裡時,張策正在和一個一米七八的高盧壯漢硬拼,儘管力量上不及對方,但是技巧上的優勢依舊彌補了羅馬人身體上的弱勢,張策從背後用鐵鏈死死勒住對方的喉嚨,而那個高盧戰士則拚命的反握鐵鏈,試圖掙脫。鐵鏈在高盧人的脖頸上已經勒出了一條深深的傷痕,血水正從上面不斷的滴落。
血腥的場面卻讓周圍的觀眾沸騰起來,直到格雷烏斯的衛隊闖進地下競技場時,人群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羅馬士兵?難道是來索取這裡的租金和保護費的嗎?觀眾開始停止了喧鬧,畢竟這項比賽在羅馬是被禁止的,私自開設地下競技場就跟私自開設礦場一樣,是要受到羅馬律法制裁的。但是很多官員和商人勾結,暗中保護地下競技場的開設,所以人群一時也不知道這些闖進來的羅馬衛兵是想撈點油水,還是真的來查封這座競技場。
「阿杜內烏斯。」
士兵為領頭的羅馬人讓開了一條路,那是格雷烏斯的忠實僕從,地下競技場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作為元老院議會,羅馬貴族,格雷烏斯自然是不方便自己過來的,所以就由他的僕人代替他前來,而來到這裡,目的很簡單,便是要阿杜內烏斯回去,也就是張策。
高盧人還在掙扎著,張策也不鬆手,即便格雷烏斯的僕人已經大喊出了張策的名字,但是在地下競技場奮戰了一個多月的張策,意識里已經形成一個強烈的觀念,就是不徹底殺死對手,是不能鬆手的。否則,下一刻,對手有可能就會發狂的沖向你,併發殺你。所以,當所有觀眾都已經將目光轉移到場外的時候,張策和那個高盧人依舊在做著血腥的搏殺。
「把他們分開。」
僕人很快吩咐了士兵任務,兩名羅馬衛兵小跑著衝進了場內,奮力將張策和高盧人分開。順便將那個高盧人的腳打殘。因為那個高盧人不是格雷烏斯的財產……
「你們是誰?」
格雷烏斯家族雇傭的衛兵眾多,張策也沒辦法每個都認識,被突如其來的衛兵夾住雙肩,迷惘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這些人是幫自己的,因為那個高盧人,可憐的高盧人,已經被兩名羅馬衛兵打斷了小腿。
「阿杜內烏斯,主人要你回去。」
領頭的羅馬僕人很高傲的說到,儘管張策是格雷烏斯親自指定的,帶回學院的角鬥士,但是畢竟張策現在還是一名奴隸,羅馬人,尤其是正統的羅馬人,是不把奴隸當人看的。如果不是格雷烏斯的命令,僕人根本不屑於與張策正面說一句話。
「主人?」
羅馬僕人的說法張策很快反應了過來,趁現在,自己還沒變成一頭完全的野獸之前,再回到格雷蒂姆角鬥士學院,這樣的事,張策現在看來,反倒覺得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雖然只是從一個監牢回到另一個監牢。
「你應該準備一下,你那英勇的角鬥士馬上就要回來了,看到你的小英雄凱旋歸來,你不再去化妝化妝一番嗎?」
格雷蒂姆角鬥士學校,當押送張策的車隊還在羅馬城中的道路上蜿蜒前行時,格雷烏斯便早早的來到了角鬥士學院里的這座豪宅。等待著自己的小奴隸回來。而帶上波蒂利亞只是想向她宣示自己在這座角鬥士學校里的絕對權威,任何人不許碰他的角鬥士,不許碰他的奴隸,因為張策事實上只是波蒂利亞強征的數十個男人中的一個,格雷烏斯要他的妻子知道,以前那種她可以呼風喚雨的日子已經不再了,現在,這所宅子的主人只有一個,那就是格雷自己。
「下個月,有一場大型團隊角斗的比賽,為了紀念羅馬打敗迦太基的光榮戰役,而我將會挑選我得意的角鬥士出場,阿杜內烏斯也在其中,到時候你一起來觀看。在賽場上,見識見識你的小情人有多麼本事。」
初夏的陽光灑在格雷蒂姆角鬥士學院的羅馬豪宅上,將波蒂利亞的身影拉得很長,也顯得很落寞,這個曾經任性為所欲為的羅馬貴婦此刻淪為了自己丈夫發泄怨恨的工具,格雷烏斯將多年來積壓在心底的怨憤與不滿全部施壓在了波蒂利亞身上,並且一步步的,一點點的諷刺她,摧毀著她那高傲冷艷的姿態。
而格雷烏斯所說的這場角斗賽實際上羅馬上層社會組織的一場聲勢浩大的角斗比賽,或者說是凱撒前往高盧之前,最後一次用這種形式的社會福利活動來贏得廣大平民大眾的支持。
在為期三個星期的角斗比賽中,將有二十頭野獸被送上競技場,和角鬥士搏鬥,其中包括十三頭獅子和兩頭黑熊。古羅馬的競技場是一個十分野蠻的地方,人和人搏鬥還不夠滿足觀眾的視覺享受的話,便將野獸也投入了競技場。通常野獸會和野獸搏鬥,但是也不排除讓野獸和人搏鬥的場面。
而這場聲勢浩大的競技場活動最後,是一場角鬥士團隊的Pk,在圓形沙地中央,將安排20vs20的大型競技比賽,屆時,四十個角鬥士在場地內浴血搏殺的場面,將引起觀眾如火山爆發般的熱情。
格雷烏斯將派出自己的角鬥士團隊參加這場比賽,他要選擇角鬥士學校里最強的二十個角鬥士,來贏得這場比賽,而張策原本是不在這場比賽的出場人名單里的,但是為了譏諷自己的妻子,格雷烏斯臨時將張策安排到了名單里。要知道,在那樣血雨腥風的大型競技賽中,受傷致殘的概率是很高的,即便最終贏得了比賽的勝利,那麼獲勝的一方很可能也要付出慘重的代價。畢竟,那是群戰,一個角鬥士可能同時面對四五個敵人的刺擊,生死懸於一線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