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節二十五章:衝突(塞雷斯亞)
??撿起地上的另外兩瓶蜜酒,塞雷斯亞猛然將其掄向兩位衛士那鐵桶般的頭盔。
蜜酒砸碎在其中一位的面罩上,而另一瓶則被另一位護衛的鋼護手擋開。在保持著一定的間隔下,將盾舉起的二人先後沖向瘋狗。
一個急速的後退,塞雷斯亞躲過迎面而來的兩次刺擊。翻過沙發,瘋狗緊盯著兩人肘部的動作。
一名護衛首先行動,他從右手方向快步突進。而另一位則從左手方向繞向沙發後方。
身軀后傾,長劍於咽喉前飛速劃過。瘋狗徑直撞向他的盾牌,側身衝過人體的封鎖。
保持著面對沖向自己的敵人,塞雷斯亞飛速後退。
我沒有鎧甲,在正面戰鬥中很吃虧……塞雷斯亞思索著:但是,這可以用速度來彌補。
我會很快耗盡他們的體力,他斷定——在耐力無法補充的戰鬥中,避免一切可能額外消耗體力的的行動。尤其是無謂的奔跑,那不僅會消耗大量的體力,同時也會為自己的行動製造出致命的破綻。
再次側身躲過一次斬擊,塞雷斯亞踢翻了餐桌,使其砸倒了一位護衛。抓住其中一人行動減緩的片刻機會,瘋狗立時轉身奔向客廳的盡頭,取下了掛在牆上的長劍。
迅速的轉身,格擋住沒被阻擋行動的護衛劈來的一劍,瘋狗一記重拳打向了護衛的面罩,斜過身子躲過了本能反擊揮出的長劍。借著躲閃帶來的動能,他猛然踢向盾牌,製造了攻擊間隙。
未能冒險刺穿敵人的胸膛,瘋狗選擇了后跳來防範沖向自己的另一位護衛——在拔出沾滿鮮血的長劍時,他勢必會留給敵人攻擊的間隙。
後退了幾步,瘋狗推到了牆角柜子旁的狹窄地帶。盤算著退路,他瞄了瞄右手邊門旁的花瓶。
連續發動了兩次揮擊,瘋狗的長劍都被敵人的長劍招架住,在進行了最後一次的猛力揮擊后,借著敵人舉盾承受衝擊的空檔,塞雷斯亞迅速與其拉開距離,並后跳使另一位護衛的刺擊落空。
抓住舉起武器揮砍的間隙,瘋狗踢翻花瓶砸向護衛。在花瓶碎裂的聲音消散前,塞雷斯亞脫離了敵方的攻擊範圍,使兩名敵人都處於自己的前方視線中。
看來下次再有類似事情的時候,我真得把它放在我身邊才是……單手握劍,塞雷斯亞側身而立:不過,它掛在牆上看起來才更有品味。
「來啊,熱情的朋友們!?」塞雷斯亞抖了抖武器:「都陪你們做好熱身了,還在等什麼呢?」
沒有回應,兩位護衛只是端起盾劍,一步步謹慎的挪向瘋狗。
塞雷斯亞注視著他們的腳步,和二人保持著五步遠的距離。
不斷地周旋,瘋狗決定打破僵局。
「怎麼了,孬種?」塞雷斯亞大聲挑釁,等待沉不住氣的傢伙在先一步的攻擊中露出破綻:「卡雷索總督的護衛就這個德行?他是不是還打算冊封你們為騎士啊?」他尖刻的笑著:「就你們這兩個膽小鬼?二打一來對付一個沒有護甲和盾牌的人,都不敢主動進攻?莫非是因為愚蠢的騎士精神嗎?可就你們剛才對手無寸鐵之人的表現來看,你們腦子裡裝的榮譽還沒我夜壺裡裝得多吶!」
挑釁起了作用,一位先沉不住氣的護衛挺盾沖向瘋狗。
方形盾,中央的突起有利於衝擊和滑開箭矢……瘋狗預判著盾牌揮擊的軌跡:在這種只有五步之遠的短距離衝鋒中,盾牌的衝擊往往比用劍來攻擊擁有更多的優勢:更小的破綻和命中率。
後退躲過盾牌,在用長劍擋開弧形的揮擊后,塞雷斯亞踢翻了這位護衛。沒來得及結果他,另一位護衛的長劍便刺向了自己的眼窩。半蹲下身體躲過這一擊,為了規避起身的護衛刺出的一劍,瘋狗就地翻滾,重新起身。
二人的攻勢迅猛起來,找不到攻擊破綻的瘋狗接連躲閃著越來越慢的攻擊,同時不斷的調整閃避角度來確保自己依舊在開闊的場地周旋,而且沒有敵人繞到自己後方。
終於,左手方向的敵人出現了一次巨大的攻擊破綻。沒有放過這個機會,突進的長劍刺穿咽喉,瘋狗迅速的拔出武器,閃開右後方傳來的刺擊。
解決掉一位敵人後,瘋狗便轉而對體力消耗殆盡的另一面護衛開始了迅捷的猛攻,終於在片刻后刺穿了敵人的胸膛。
戰鬥的刺激仍未消散,他迫不及待的打算在這亢奮中享受戰後屬於勝者的權利。賽雷亞斯蹲下了身子,開始摸索死者身上的值錢物品。
戰利品是兩小包錢袋……他打開錢袋,滿意的在燭光下觀摩著金燦燦的歐亞金幣。
清一色的歐亞金幣?他大笑起來:看來卡雷索給了他們不少錢來收拾自己,大概是因為善解人意的總督知道自己打算遠走高飛,怕我的路費不夠才特意差使這兩人送來吧?
在衣角上擦了擦劍鋒沾染的的血液,塞雷斯亞將其插回劍鞘。
解決穿護甲的傢伙就是得加倍小心……大腦逐漸冷靜下來的塞雷斯亞坐回沙發,又開了一瓶蜜酒一飲而盡:在見血的戰鬥后灌下的酒,一直讓他覺得美味無比。
在連續喝了三瓶后,瘋狗一枚枚數的金幣終於被計算完畢:每一袋總共三十金幣,共計六十金幣。
十八萬法爾嗎?塞雷斯亞扭了扭僵硬的脖子,發出咔嚓的聲響:價錢還算公道。
將兩袋金幣統統倒入自己腰間的皮包,塞雷斯亞咬開另一瓶蜜酒的木塞,走入地下室。
打開上了門栓的木門,他點燃了屋內的油燈。一位打著繃帶的男人正趴在床上,看起來仍在昏迷。
坐在床邊,塞雷斯亞灌下一口蜜酒,查看著男人後背的傷勢:很嚴重的撕裂傷。
不知道蟾蜍混合納蘭草的偏方管不管用?他想著自己蹩腳的治療方法:起碼傷口沒有感染,大概是繃帶綁的很好吧?
看著仍未蘇醒的男人,塞雷斯亞思索著自己為何要去救他:他覺得自己必須好好思考下這個問題了,因為等會兒他醒來后絕對會問的。
然而他完全想不出理由,因為思考這些太費腦力,他便不再思索,轉而專心的灌起蜜酒來。
大概今晚就會醒了吧,阿努斯恩?他斜眼瞄著男人:如果今晚再不醒來,恐怕我只能把你扔這了——不管怎樣,我是必須離開這個噁心的地方了。
所以,與其漫無目的的離開,還不如去找你那失蹤的女兒……
白天花的力氣太多了,稍稍休息一下好了……我不適合做熬藥的工作。
嘆了口氣,塞雷斯亞緩緩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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