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似乎，有點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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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魔，無盡深淵世界獨有特產，性感誘人、嫵媚嬌艷，是被諸天世界各大種族意淫次數最多的深淵生命體，它們貪婪、善變、墮落，狡猾、美麗、誘惑，同時在無盡深淵中也有著龐大的數量與豐富的種類。
同時，值得注意的是：魅魔與媚魔是不同的，媚魔是魅魔的下位次生惡魔，雖然在外界看來這兩者往往並沒有什麼不同，但事實上魅魔的血統與力量相對更強大一些，而媚魔則更多的是深淵狐女、深淵貓女這樣的次生混血。
外界之所以區分不出這兩者的不同，是因為她們是的「獵食」方式是相同的，都是通過自身強大的魅力魅惑其它雄性生物。
但僅僅只是魅魔與媚魔相處時，除非彼此生命階位有著本質差距，不然媚魔往往會侍奉魅魔。
——《深淵惡魔學：魅魔》
骯髒的戰場之上，三個方面的惡魔軍團在糾纏並廝殺著，它們在爭奪一座古老而珍貴的惡魔城，那座惡魔城的原主人在入侵中位面世界的戰爭中，被封印了。
那麼它所遺留下來的惡魔城自然也就成了無主之物，深淵領主（五階）建立惡魔城，傳奇大惡魔（三階）建立魔墟，一座年代久遠的惡魔城當中究竟儲備著多少資源，這是很難估算的，但可以肯定的是絕對值得引發一場戰爭了。
染血的裹屍布、半龍魔神安迪亞克、鐵手大君佛朗西斯，它們三者的惡魔軍團，於這片平原之上覆蓋屍體，流淌鮮血。
染血的裹屍布是一位女性亡靈大帝的個人稱號，在三大深淵惡魔領主中，它的存世歲月是最為悠久的，雖然四階亡靈大帝在無盡深淵中絕談不上是什麼強者，但染血的裹屍布在中位面世界成功傳播了屬於自己的魔神信仰。
在巫師體系下，四階亡靈大帝雖然可以隨著時間而積累實力，但它們的生命階位已經無法再提升前進了，可在信仰文明體系之下卻並不是這樣，神明，在某種意義上就是風口裡的豬。
無論你的本質是什麼，只要你在風口中，並且這風足夠大，那麼你就能起來，甚至想下都下不來。
原始圖騰崇拜中，真的就有很多文明是以熊、虎、野豬為信仰崇拜對象的，只要時間足夠長，積累的信仰足夠多，這些存在就真的可以封神，當然，這樣的逆天機緣也並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
想要一頭野豬成為一頭五階超凡神祗，好幾千年的部落信仰可能僅僅只是讓它提升到傳奇野豬，精怪的地步，其後的半神、高舉神座步驟，需要的信仰之力更是海了去了，至少需要萬人、十萬人的大部落漫長的信奉……還絕不能有外來文明入侵，不然像這種原始神祗必然是被絞滅的份。
即便從來都沒有外來文明入侵，絕大多數神明的初期都是喜好血食祭祀的，在享受血食祭祀的數千年歲月里，只要那個供奉血食祭祀的大部落里出現一位不甘的勇者，屠神就是必然的事。
總而言之，信仰封神之路有其優勢，也有其劣勢，對於許多文明甚至許多強大文明來說，可能已經走絕的前路，嫁接一下信仰封神之路，沒準就又走得通了。
這樣的深淵存在，被稱之為深淵魔神！半神巫妖、亡靈大帝染血的裹屍布，就是這樣的存在。
與它相比，半龍魔神安迪亞克其根基更深厚一些，但在信仰與法術的道路上，卻並沒有前者走得那麼遠。
安迪亞克原本是中位面的半龍人，在那個瀕臨毀滅的貧瘠位面，真正的龍族都已經撤走了，但意外遺留下安迪亞克這個遺腹子，在那末日的位面中新的原始文明誕生，半人半龍的安迪亞克就成為最理所當然的信仰承受者，對於一個位面來說，一兩千年可能就僅僅只是最後兩口氣的功夫。
但哪怕對於一頭半龍來說，一兩千年也足夠漫長了，當時世界雖然崩潰，但已經非常強大的安迪亞克展開雙翼，庇護住自己最後的信徒，於是她成為了深淵魔神。
有力量，有根基，除信仰文明力量體系以外，安迪亞克也沒見識過其它足夠強大的力量體系，當然，武技肉搏類力量體系她肯定是見過的……但那種完全沒有發展起來的武技肉搏類力量體系，根本就被信仰文明力量體系完爆好不好。
因為道路的慣性，半龍魔神安迪亞克在深淵中開始傳播自己的信仰，因為本來就出身於末日世界，因此也沒覺得無盡深淵的匱乏有多麼多麼難以忍受，在一定區域範圍內，安迪亞克成為許多狗頭人、鼠人、豺狼人的神，因為點燃她的祭火併持續的投入供奉，可以一定程度上的壓制深淵流土的力量，並一定程度上驅逐其它強大惡魔。
不過，安迪亞克一直以來的發展都並不怎麼順利，她沒有什麼入侵中位面的經驗、知識、門路，無盡深淵世界地極廣、人極稀，主體陣營混亂，實在不是什麼發展信仰文明體系的好地方，直到安迪亞克在數百年前遭遇了兩頭小魅魔。
金髮大胸小矮個的愛露莉，本身就是教廷牧師出身/深淵信奉者/媚魔轉化者吸血女妖，她精熟教義，為人卑鄙無恥沒有節操、擅於見風使舵。
棕發而健美的騎士姬修雅，意志堅定，血統純粹，最要命的是這兩個小傢伙彼此深深信任著，羈絆深厚。在爾虞我詐，彼此之間互捅刀子的無盡深淵世界，這份信任這份羈絆本身就是生存的保障。
於是半龍魔神安迪亞克就將這兩人吸收到自己的團隊高層，從任何一個方面講這都毫無疑問是一場雙贏，愛露莉與修雅得到了庇護，半龍魔神安迪亞克得到成熟的宗教管理經驗與左膀右臂。
當然，相比狡詐的愛露莉，安迪亞克將身為惡魔卻依然可以保持高潔品格的修雅視為自己心頭好……這很正常，物以稀為貴，曾經有一段時間，深淵惡魔領主們，以可以得到一個使用聖光、正值的人類/媚魔為榮，這在無盡深淵世界中，是罕有的珍品。
染血的裹屍布、半龍魔神安迪亞克都是主走信仰體系的深淵魔神，而鐵手大君佛朗西斯卻是一位徹頭徹尾的五階超凡深淵惡魔領主，它的個體戰鬥力在三大惡魔領主當中應該是最強的，但它的勢力卻是三大惡魔領主當中最弱的。
甚至於深淵魔神擁有無盡深淵意志加持的虛擬神格，再加上染血的裹屍布亡靈大帝出身，安迪亞克深淵魔龍真身，不僅僅是勢力最弱而已，真的單挑硬拼佛朗西斯也未嘗就是前兩者的對手，當然，在這一點上佛朗西斯怎麼都不會承認就是了。
亡靈大帝的骨頭城當中，有著無窮無盡的骷髏死靈湧出，少數雜血惡魔也往往擅長死靈法術，毒霧、骨矛、無窮無盡的洶湧骷髏兵海，這些共同組成骨頭城一方勢力的特色，極為的難纏。
安迪亞克的深淵龍城中，有著成編製的步兵、騎兵軍團、甚至於巨龍兵團。當然，巨龍兵團掌握的安迪亞克自己的手裡，是它手中王牌軍團，但即便僅僅只是偶爾使用，也非常之厲害了，近百頭巨龍舞空一波的犁地轟炸，亡靈天災都能生生按滅掉。
當然，這也是因為在無盡深淵世界，亡靈天災滾不起雪球。
相比這兩位的長於經營，鐵手大君佛朗西斯的勢力經營能力就一悲劇，在它的熔岩之城中，召來的軍隊全部都是佛朗西斯以自身惡魔領主天賦從領地範圍內強征來的惡魔，也是最有鮮明惡魔軍團風格的軍團……隨時隨地都在戰鬥，自己人同自己人都能打起來，並不是低智商，而是飢餓的惡魔會自然吞噬掉弱小的、受傷的惡魔。
但即便是如此，這場戰爭依然可以打得下去，或者說時間對於深淵惡魔領主來說是沒有意義的，通過漫長時間的三方混戰，消耗掉力量不足者最後一滴血，這很沒有效率，但並不是不可以打出結果的。
與此同時，在萬里之外的丘陵當中，有一名銀白色道袍的道人正在焚鼎煉器，修復法寶、恢復傷勢、強化修為，為未來可能遭遇到的一波波毀滅衝擊，做著準備。
……………………
布下天心劍陣-日之陣，二十年之後。
在身受重傷之後再次修補恢復回來，朱鵬已經是四階元嬰境後期修為了，因為生命本質的俯覽優勢與自身的契合，朱鵬轉修仙道文明體系並沒有遭遇到什麼大的瓶頸。
但事實上並不是所有人都如此的，只能說朱鵬從心性到修為理念，他方方面面都特別契合於仙道文明體系而已。
（但無論怎麼樣，都要找到尋仙世界，或者找到一個仙道文明法則籠罩的位面晉陞五階化神，不然就晉陞成深淵惡魔領主，那時候再想脫身可就很難了。）這個時候，一隻白金色的蠍子爬到道人的肩膀處，朱鵬按了按蠍女的背被小傢伙拱了拱，這是獨屬於兩人之間的親昵。
數百年之前，朱鵬還弱小時，他可以通過翻轉深淵惡魔牌將自己彈回去，但隨著自身生命階位越高，實力越強，這麼做也就越艱難，生命體越強大，從下位面返回中位面的難度就越是幾何倍提高。
將閉關洞府中的東西都收拾好，九黎鼎收回到袖中，體內的本命精血僅僅只恢復到五滴，但也已經足夠用了，畢竟並不是什麼樣的對手都需要自己燃燒本命精血。
「憑我自己的力量追尋仙世界是不現實的，夸父逐日的難度都比這個要小一些，畢竟太陽飛行的軌跡尚且有規律可尋，但也許我可以測算出尋仙世界可能抵達的位置然後守株待兔。」如果將無盡深淵世界比作一個大功率攪拌機的話，那麼尋仙世界就是這個超巨型大功率攪拌機里的一顆珍珠，鬼知道它會被翻到哪裡去，鬼知道它什麼時候被絞得粉碎，不，更準確的說是鬼都不知道。
（擺在我面前的就僅僅只有兩條路，要麼積累命運之力，積累深淵惡魔牌的力量，然後不晉陞五階化神境界了，直接彈回巫師世界……要麼，在無盡深淵世界找到能夠測算出「我需要」空間位置的大能，基本可以肯定這樣的大能，在無盡深淵世界肯定是有的，但我能不能夠找到他，能不能夠讓他幫我，這都是問題。）
「麻煩很多，困難很多……但在這裡等著問題終歸不會自己解決，終究要積極主動的面對。」吐口氣，自語一句，而後朱鵬推開面前的石壁，外面世界的紅光時隔二十年後照落在臉上。
此深淵世界，那厚重的叢雲中，有一顆巨大的紅色太陽懸挂著，只是給人一種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掉下來的感覺。
「對了，在這個世界可不能還是現在這一身打扮。」剛剛化虹飛起，朱鵬突然停頓下來，然後他低頭看著自己一身衣衫，揮一揮手，伴隨著一陣光焰，強化過的地魔炎甲浮現在結實健壯的身軀上，額頭兩側魔角延伸，將蚩尤法體部分展現出來，上位高階惡魔的威儀，也頓時被展露出來了。
就在此時，頭頂上方處的叢雲突然風起雲湧一般變幻，黑灰的雲氣組成一顆巨大的惡魔之首，它吐出污穢的瀆神之語，然而每句每字都有著污染靈魂的邪異力量：
「子民們，我以黑暗大君佛朗西斯之名，命令你們前來熔岩城，遵從深淵的意志，為我奮戰至死吧！」
如果是在凡間世俗中，像這樣的徵兵宣言恐怕是會被唾棄的，連一個兵員恐怕都招不到，但在無盡深淵世界以深淵惡魔領主的生命階位這樣號令，就的確可以召募到大量的兵源。
在雲層中的怒吼咆哮聲漸漸的止息之時，一個座標進入朱鵬腦海當中，理論上講朱鵬也是受術者，他目前的真實生命階位是四階，但事實上就算是強一點的三階傳奇大惡魔，都可以抑制住血脈深處的服從衝動，除非真的是有求於惡魔領主佛朗西斯，否則都大可不去。
當然，生命階位與實力較低較弱的，佛朗西斯領地區域內的惡魔，就無法抗拒血脈深處的服從衝動了，更何況它們自身獲取食物也困難，抵達熔岩城之後，獲取食物的難度就降低很多了。當然，變成食物的可能性也提升了很多很多。
（嗯，反正人生地不熟的，也完全沒有什麼頭緒，不如就去這熔岩城看看，有收益最好……如果沒有收益的話，就把這位佛朗西斯領主變成我的收益，煉化掉一位深淵惡魔領主的話，我本命精血的回滿速度也會大幅提升吧？）如是思索著，周身地魔炎甲火焰升騰，朱鵬整個人化為一顆疾速的火流星向著熔岩城方向飛遁而去。
在烈火掠空的過程中，朱鵬注意到大地上四面八方前往熔岩城的惡魔數量並不是很多，這說明這位佛朗西斯惡魔領主已經不是第一次徵召了，前線戰事不利，反覆徵召，這是無數惡魔城衰亡的啟始，當然，也有無數惡魔城後來反敗為勝了。
領地的力量，是惡魔領主力量的一部分，但並不是絕大部分，不，甚至連一部分都談不大上。
同中位面絕大多數人類政權不同，無盡深淵世界是偉力歸於自身的世界，在惡魔領主尚未敗亡前，它的惡魔城就不算敗亡。
佛朗西斯的熔岩之城，倒也稱得上是名副其實的，那的確是一片坐落於流淌岩漿中的古堡。
因為岩漿可以擴散光熱，在沒有太陽的時候部分取代太陽的作用，因此熔岩在無盡深淵世界屬於礦物資源之一，熔岩城翻譯成人類話語的話，稱之為黃金城也不為過。
當朱鵬化身的火焰疾速飛抵時，一圈灰色的能量法陣護罩擴散開來，包裹保護住熔岩城古堡，接著，一名黑袍白髮的獨目鬼婆自古堡中走出來，那陰冷的目光掃過地魔炎甲上躍動的熾烈火焰，朱鵬可以自這目光當中感受到某種恐懼與貪婪的情緒，好在，對方收斂得極快。
「想不到，這一次我們能收穫到一位惡魔將軍，強大的將軍，請進吧，我是佛朗西斯大君的管家，你可以叫我汲暗。」汲暗的舉止動作頗有禮儀，她明顯是中位面世界中作惡多端，然後轉生墜落入無盡深淵世界的。
很多凡人以為，惡人墜落到無盡深淵世界就必然會受苦，其實……大範圍上是受苦的，但很多惡人死後也會在惡魔當中脫穎而出，這無關乎道德，關乎的僅僅只是能力。
古堡下方，大隊大隊的惡魔擁護著通過木橋，不時就有力量較弱或者單純是倒霉的被擠入到護城河當中，惡魔城的護城河當然不可能是清爽的河水，只能是氣泡翻滾的熾紅岩漿，大部分惡魔掉進去就再也爬不起來了。然而真正晉陞到傳奇三階的惡魔統領，所過之處分波裂浪，四周自然擴散開一個圈子，只是他們依然要從正門進。
只有像朱鵬這般已然是四階的惡魔將軍，可以由管家汲暗接待著直接飛入惡魔城。
「真是個討厭的傢伙，有機會我一定要讓它嘗嘗桑巴斯斧頭的滋味兒！」下方的入城木橋上，一頭恍若巨型屍魔般持斧惡魔，在朱鵬與汲暗遠去后，這樣咆哮著，同時揮斧斬殺四周惡魔宣洩剛剛被高階惡魔壓制著，氣都不敢大喘的憤怒。
「呵呵呵，想不到佛朗西斯大人還能召喚到這樣強壯的惡魔，嗯……」一名頭上生角，黑色皮膚僅僅罩著身上重要部位的妖魅魅魔眼波流轉，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
除他們兩個多外，還有一位身披黑色法袍的金髮青年人，雖然是人類，但他的周身也擴散著恐怖的魔壓，蒼白的臉頰、隱現血絲的瞳孔、濃烈的死亡氣息，這些無一不昭示著這名年輕人黑暗法師的身份。
屍妖桑巴斯，魅魔卡妮，黑暗法師埃加德，如果朱鵬不出現的話，他們三個就會是佛朗西斯惡魔召喚召喚來的最強助力，然而當一位四階惡魔將軍出現時，他們三人也就全部都黯然失色了。
「一個惡魔將軍……很好，你的名字！」
古樸的殿堂內，火焰激蕩轟鳴，雖然作為足可以與神明平齊的存在，但佛朗西斯的城堡，混得並不比中位面大貴族家的城堡更好，更奢華，舒適享受方面當然就更談不上了。
佛朗西斯的真身明顯非常巨大，以至於它具現在朱鵬面前的是一團風暴般的火焰能量，話語聲自中傳出，威勢赫赫，名副其實巨神一般的咆哮。
「……尼諾，尼諾-康斯坦丁。」
「我……偉大的佛朗西斯，索要的是你的真名！成為我的將軍，偉大的佛朗西斯會給予你想要的一切！」呼嘯的火焰在朱鵬身邊縈繞飛舞著，朱鵬卻是聞言笑了笑並沒有回應。
……………………
無盡深淵世界的土鱉啊，哪怕千辛萬苦進化到超凡生命體的地步，然而見識與話術卻連一個地球21世紀的宅男都有所不如。
這些深淵惡魔領主連蠱惑下屬的話語，都是相似的：「偉大的我，你要服從，不服從就去死，服從了我就給予你想要的一切。」
當然，它們這些傢伙也並沒有什麼鑽研於話術技巧的必要，生命階位足夠高，威壓足夠強，說什麼都會有低階惡魔聽從的。
這就好像一個普通人說一聲：「你辛苦了。」同直系領導、國家領導說一聲：「你辛苦了。」感受完全不一樣般，話是一模一樣的話，但說的人不同，效果也就不同。
「我會為您服務，陛下，您給我想要的，但我的真名，您就沒有知道的必要了。」
「你！！」
因為朱鵬的話語，四周的火焰風暴一瞬間狂暴了幾百倍，高階深淵惡魔一旦知道了低階深淵惡魔的真名，就可以奴役對方，朱鵬也是真真正正的深淵惡魔，他的惡魔真名銘刻於其血脈深處中，朱鵬如果要完全複述出來的話，以正常人類的語速要說上兩個半小時之久，因為他的真實生命階位是六隊，而生命階位越高，惡魔真名也就越長。
因為朱鵬的回應，佛朗西斯狂怒，然而石殿之內，席捲的火焰風暴與朱鵬周身燃燒的烈火同樣旺盛，誰也無法壓制住誰。嘗試片刻之後，佛朗西斯終究沒有選擇出手，事實上，沒有任何一個惡魔會輕易把自己的真名交給其它人，哪怕面對死亡的威脅。
「你……想要什麼？」
「除與我身份力量相匹配的報酬以外，我還要知道您所知的，可以確切尋找到的『先知』位置，我是流浪的惡魔，尋找著重要的答案。」
「……成交。」在這聲低語之後，磅礴的火焰縮回於炎陣當中，古樸的殿堂內恢復平靜，再無聲息。
與此同時，那已經進行了二十年的血戰，依然在繼續著。被封印領主的惡魔城，其四周的法陣迷霧越來越淡薄了，染血的裹屍布亡靈大帝的下屬，半龍魔神安迪亞克的下屬，鐵手大君佛朗西斯的下屬，全部都在保持低劣度戰鬥的同時，等待著突擊進惡魔城的機會。
對於鐵手大君佛朗西斯，朱鵬並非是沒想過強行逼迫它說出深淵先知的位置，但自身雖然有著不遜色於絕大多數惡魔領主的實際戰鬥能力，但有一點天賦能力朱鵬是不具備的……那就是深淵惡魔領主對於深淵惡魔的絕對壓制力。
佛朗西斯一聲號令，領地內數千上萬的惡魔就要涌到熔岩城為其效命，而朱鵬是不具備這種能力的，當然，如果朱鵬肯在無盡深淵世界晉陞為五階超凡的深淵惡魔領主，那麼這種能力不但會具備，並且肯定比佛朗西斯威壓控制能力要強得多，但這就是一個悖論。
想要知道什麼，想要辦成事情，擁有一個勢力肯定比一個人去辦，要有效率多了，那麼既然自己無法成為直接執掌惡魔城的人，那麼成為間接執掌惡魔城的人也不錯，一樣可以借用熔岩城的勢力做自己想要做的事。
沒有惡魔領主威壓，強行執掌惡魔城，這種事情在深淵世界幾乎就沒有出現過，強行如此的話，光是鎮壓城內城外四面八言領地之內的叛亂都要應接不暇，然後還有其它區域內惡魔領主的攻伐，更加讓人無法應付。
強行生擒並控制住佛朗西斯似乎也是一種選擇，但從剛剛的氣息碰撞來看，朱鵬自覺自己擊敗對方問題不大，擊殺對方也有一定把握，但TM要生擒……很多惡魔打輸了，直接紅著眼珠子自爆的，畢竟自爆是一種頗為痛快的死法，而如果被對手抽取靈魂的話，那就是千萬年生不如死的體驗。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戰場之上，騎士姬修雅在高空中巨龍龍息轟炸的掩護下，又一次率領騎兵鑿穿佛朗西斯惡魔軍團的陣形，她的周身擴散著死亡與恐懼的波紋，當修雅每一次揮舞大劍斬殺惡魔，她的周身都會擴散開一圈魔法的波紋，四面的敵方低階惡魔要承受一次意志檢測，如果承受不住，直接就死掉了，如果承受住死亡檢測，還有一波恐懼檢測，如果承受不住就會陷入混亂當中。
修雅著重甲，駕馭周身火焰的白骨夢魘，身先士卒於第一線的戰事當中，作為將領這樣的做法，好處壞處可謂參半，好處是對於已方士氣的鼓舞，對於戰場局部形勢的清晰準確把握——讓能夠聽到炮聲的人，做決定，這是放在21世紀的地球，都絲毫不過時的高級軍事理念。
當然，壞處是一旦身先士卒的將領被放翻了，對於已方士氣的打擊是毀滅性的。
然而，修雅所率領的這支騎兵部隊，不僅僅是訓練有素戰力強橫而已，並且真的是將士用命，那種眾志成城上下一心的奮戰姿態，在極度依賴於個人戰鬥力的無盡深淵世界中，真的是極為罕見的。
擊潰軍陣，擴散恐懼，形成一片倒卷珠簾之勢，最後佛朗西斯的惡魔軍團就直接被打崩潰了，被修雅這一邊率領著騎兵驅趕著敵方惡魔軍團大隊，衝擊亡靈大帝那一邊的軍團。
亡靈/死靈法術帶來的無限骷髏海戰法的確是很恐怖的，但卻也並非是無懈可擊毫無弱點，至少亡靈軍團有一個弱點是無法迴避的……逐層指令，節點式指揮。
因為絕大部分亡靈是沒有智慧的，聽命行事是行為基礎，而一旦那一顆顆節點被擊碎了，亡靈軍團都不用去打，用不了多久它自己就會塵歸塵，土歸土，回歸永恆的安寧。
這容易嗎？
當然不容易，關於自己的弱點，那些法師研究的比任何人都要透徹，每一名「節點」四周都有里三層外三層的亡靈近衛軍守護著，想要如外科手術般的精準擊殺它們，那是要拿大量的性命往裡填的，戰損絕對可以達到任何指揮官都覺得完全受不了的地步。
然而，修雅現在以安迪亞克軍團精銳騎兵優勢，驅趕著佛朗西斯家的惡魔軍團沖亡靈軍陣，在大量的生命血肉填進去后，她再揮舞大劍擊殺亡靈法師，高階惡魔。
在軍團數量方面，染血的裹屍布亡靈大帝這一邊佔據絕對優勢，它的兵力就好像無窮無盡一樣，並不僅僅是骷髏兵而已，更可怕的是數量眾多的亡靈系惡魔法師。
在精銳戰力方面，半龍魔神安迪亞克這一邊佔據著絕對優勢，數百年的時間，修雅與她背後騎著地行龍的愛露莉都成長巨大，根基深厚、潛力無窮。
而相比前兩者，鐵手大君佛朗西斯這一邊，真的是頻頻吃虧，戰損巨大，甚至連兵源都快要供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