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深淵權力體系，人間權力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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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盡深淵世界的一個位面，日常生活般的戰鬥與廝殺持續著。地點，在一座剛剛以術法建立起來的防禦型城堡之前。
燃燒可怕橘紅魔焰的骨矛，從惡魔城堡的上方傾瀉射殺而下，在這一片火雨當中，有兩支強大的惡魔軍團正在彼此捨死忘生的拼殺戰鬥著，一攻一防，城牆拉鋸。
巴洛炎魔、六臂蛇魔、判魂魔，這些在主物質位面凶名卓著的強大惡魔，在眼下這樣烈度的戰場上，不說微不足道，但至少也完全不足以成為決定勝負走向的力量。
站立在城頭，朱鵬身先士卒，他好像一把鋒利無比得尖刀一樣撕裂攻城惡魔的前鋒陣線。
手持巨錘暴風一般揮舞，此時此刻的他完全是深淵大惡魔的強悍姿態，九黎兵主蚩尤法體在無盡深淵的世界當中得以舒展自身最極限的力量。
那厚重燃燒的地魔炎甲，偶爾於甲胄縫隙中裸露出來的，恍若鋼鐵般的肌肉細條如同最殘酷戰爭法則的凝聚，令人覺得攻無不克又堅不可摧，沒有哪怕一寸多餘的。
此時此刻，朱鵬他使用的並不是滅魔效果極強的青竹風雲劍，而是直接以一根結實的煉材鋼棍鑲嵌上那顆得自妖凰老祖長琴的超凡五階惡魔之首，於是直接就出現一支四階史詩級別的超重型鐵鎚。
五階超凡的材料，結果弄出四階史詩的裝備，以朱鵬的煉器水準來說，這可謂是其職業生涯中的一大污點。
但事實上這才是常態現象，以百鍊凡鐵最終打造出神兵利器的工藝水平要求實在是太高了，偶得高階材料鍛造出次階物品，這才是諸天世界主流情形。
並且，四階史詩等級的武器，在深淵世界當中也稱得上是很少見了，由強者揮舞，幾有擋者披靡之效。
（像修真文明那樣，幾乎每一位高階修者都有一件乃至數件與自身階位相等的強大法寶……亦或者像巫師文明那樣，幾乎每一名精英巫師都有巫師塔來彌補自身不足，都實在太過奢侈了……當然，這也是這兩個文明都擁有稱霸諸天潛力的原因。）
「轟隆……轟隆……轟隆隆！」
那柄鑲嵌著惡魔領主頭顱的重鎚每一次砸落，除目標以外，擴散的餘波也必然殺戮掉大量的中低階惡魔，而每掉殺一頭惡魔，朱鵬手中的史詩級重鎚都在貪婪吸取著潰散的生命力和靈魂，那粗暴鑲嵌在鋼棍上的惡魔領主之首，恍若隨時都有可能在這極限的殺戮中睜開自己的眼睛：毀滅重鎚-史詩神兵-九黎之怒！
神乎其技一般的戰鬥搏殺能力，這已經刻印在朱鵬的骨血與靈魂當中的能力了，其外在直觀表現就是，明明是重型戰錘這樣粗獷而沉重的兵器，他居然可以在戰場上長時間揮舞到潑水不進的地步。
雖然絕大部分惡魔的鑒定能力，都無法直觀鑒定出那柄史詩重鎚的屬性與效果，但看戰鬥效果就知道了……絕對攻擊力與擴散打擊的範圍都絕對高到離譜。
重鎚揮舞的四周，四周空氣出現實質水紋般的波動，許多小惡魔被這「水紋」稍稍波及到，直接就化為飛舞的碎屍肉醬了。
「桑巴斯，你確定要讓他嘗一嘗你斧頭的滋味兒？我擔心你發起挑戰後，恐怕連一招都沒遞上去，就直接被砸成肉醬了。」在激烈的戰場之上，魅魔卡妮猶有閑暇的調戲著身邊的屍妖桑巴斯，魅魔的能力在這混亂、激狂的戰場上非常的適宜。
不時就有中低階的惡魔被她的強力魅惑能力蠱惑神智，它們狂叫著揮舞武器去攻擊四周原本的同伴，然而兩邊的攻擊卻都不會放過它們，結果往往是被迅速的殺死分屍。
「桑巴斯……嗯，桑巴斯服從於強者，桑巴斯不會蠢得向將軍扔斧頭！」屍妖桑巴斯如同一座小山般，揮舞屠刀殺戮著，兇悍可怖，只是它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明顯小聲許多，似乎有些擔心被城頭中央處那可怕的惡魔聽聞察覺到。
屍妖桑巴斯、魅魔卡妮、黑暗法師埃加德，能夠在深淵生態中成功存活到進化為三階傳奇生命體，或者說能夠以人類身份進入深淵還沒有死，這已經是他們作為精英的證明了。
然而越是精英，就越能夠明白這位尼諾-康斯坦丁將軍，在抵達這裡之後所做出一件件事情的可怕。
時間返回半個月前，在那個時候，他們接手的是何等的爛攤子。在那個時候，除有些遲鈍的桑巴斯以外，魅魔卡妮、黑暗法師埃加德事實上都已經做好了跑路的準備。
生命階位越高，所掌握的信息許可權自然也就越高，卡妮與埃加德事受限於自身的高度，同時也有所求，因此接受了鐵手大君佛朗西斯的招募，但同樣也是因為自身的高度，一抵達戰場卡妮與埃加德就發現佛朗西斯這邊的戰局已經糜爛了，局勢甚至難看到除非發生奇迹，否則根本就沒有打贏希望的地步。
然而其後發生的事實卻證明，常人眼中的泰山，在巨人看來不過是一顆大一些的碎石。
那位新來的惡魔將軍尼諾-康斯坦丁在第一時間就開始重整佛朗西斯的惡魔軍團，因為幾乎沒有中層管理，因此重新把混亂的部隊清晰區分為：深淵豺狼人部隊、深淵惡魔部隊、深淵地精部隊、深淵獸人部隊是很麻煩並且很考究一個人耐心的。
但對於有強大神識能力與足夠耐心的朱鵬來說，這一切很快就完成了，對於手下部隊的掌控，是戰鬥力提升的先決，普通的傳奇深淵大惡魔未必有這樣的知識，但在朱鵬漫長的生命中，他執掌兵權已經不知道多少次了，積累了極豐富的軍事經驗。
在華夏軍事歷史上，絕大部分的將領事實上都是有自己的統御極限的，只有少部分如韓信一般，天賦異稟的軍事奇才，可以做到「韓信點兵，多多益善」八個字……朱鵬也能做到，不是他在軍事才能上也天賦異稟，而是他活得足夠長，腦域與思維開發程度足夠高，因此哪怕軍事統御並不是他的主修項，但事實上也修到了極高的層次地步。
在加強手下惡魔軍團控制力的同時，朱鵬也從整體戰局上判斷出，作為三方混戰中實力最弱的一方，很快就會有人動手將已方清退出局……在深淵惡魔領主的戰爭中，中下層軍勢並不是決定彼此勝負的決定性力量，但它畢竟是力量。
深淵惡魔領主的生命是無限的，只要不親自下場，他們就擁有無數次的下注機會，因此如果手上的牌打光了，絕大多數深淵惡魔領主是會退縮的，並不會無腦前沖赤膊上陣。
判斷出已方的局勢，朱鵬作為惡魔將軍開始興建土窯，尋找深淵商人，以魔法為輔助興建已方此時踩踏倚仗的防禦型城堡。
因為對於惡魔軍團的高度掌控，因此一些措施可以得以施行：
選拔惡魔力士，每一窯惡魔工匠負責的城磚出爐，由力士以鐵錐錐擊磚體，如果錐入一指，殺工匠，力士可以享用美食，同時回雌性惡魔營地生活十天；錐不入一指，殺力士，惡魔工匠享用美食，回營地十天。
同時朱鵬還聯繫上深淵商人，直接販賣掉那些戰鬥力不足的惡魔，換成戰鬥力更加出眾卓越的惡魔雇傭兵。這樣一整套措施施行下去，一個權力架構、軍事指揮體系漸漸成型，鐵手大君佛朗西斯的惡魔軍團數量固然在劇烈下降，但因為精銳化與管理的提升，其實際戰鬥力卻是在不斷提升的。
終於，等到染血的裹屍布，那位亡靈大帝、死亡神靈的惡魔軍團攻上來，想要清掃掉牌局上的一位對手時，它「咣」一下如撞鋼板。
「我賜予你，永恆的毀滅！」
伴隨著九道錘影匯合如一，最終重重轟砸在對面一頭攻城大惡魔的重盾上，這頭有四階半神階位的大惡魔頓時如遭雷擊，它的外表身軀還完好無損，但是在它的龐大身體內，一股股猶如漆黑色石油般的鮮血逆轉而沖，化成力量，所到之處，它所有的內臟都粉碎破裂了。
就在這一停頓之間，又有數道攻擊魔法轟擊它的身體，而這卻激發出了內在爆炸力，轟得一聲，附近的數十個惡魔都被這不分敵我的毀滅力量炸成碎片。
而伴隨著攻城方惡魔將軍的陣亡，敵方惡魔軍團的崩潰也就在眼前了。
……………………
敵方崩潰，已方出城追剿，跟隨片刻在確定對方已經沒有反攻餘力之後，朱鵬倒提著自己的大鎚返回新建立的城堡內，在他的身邊有一名搖頭擺尾的狗頭人深淵游商，希望能夠在他這裡獲得更多的利益。
無盡深淵的商業貿易模式非常有意思，低階的生命體單純為求生存就已經拼盡全力，因此它們大多都是以物易物，皮毛、肉乾，這些全部都是珍貴的貨幣，也不管是什麼東西的皮毛、什麼東西的肉乾。
而到中高階惡魔時，多數情況下只要還活著，那麼吃飽就不是什麼問題了，它們的貨幣就變成了惡魔的晶核、寶石、乃至於人類的靈魂。
那潺潺流淌的冥河，遍佈於整個下位面世界，靈魂在冥河當中是受到法則力量保護的，即便是超凡甚至更強大的存在，也難以從冥河當中獲取靈魂，但卻並不是所有靈魂都甘心於死亡。
如果是靈魂自己掙扎著爬離冥河，那麼冥河本身是不會對這種行為加以束縛的，靈魂沾染物質，絕大部分變為深淵蠕蟲，白白胖胖皮薄而漿濃，是絕大多數深淵生物最為喜愛的美食。
相對容易得到，對方也沒有什麼反抗能力。在中位面物質世界，河水代表著食物與養分的來源，在下位面無盡深淵世界也是如此。
少部分極為強大的靈魂，可以直接進化為劣魔，極少極少部分，可以直接進化為純血的深淵惡魔，這部分真的已經可以說是被深淵青睞了，但即便是它們想要從零階活到三階成熟體，也絕不容易。
冥河當中流淌的不甘之魂，方才是無盡深淵世界的貨幣主要來源，只是任何一條適宜的、冥河的支流，基本上都被強大的深淵惡魔領主把持著，因此傳奇大惡魔一類、中低階惡魔一類意外抵達中位面物質界才會那麼亢奮，這和物質界的人類意外來到金礦一個道理。
在中位面物質界，犯下罪孽的凡人靈魂，在無盡深淵世界往往會獲得一些力量，但這沒有什麼好羨慕的，來到下位面，就是來受苦的，進化到五階超凡惡魔領主后，也許不大受苦了，但這個過程中要吃多少苦？
更何況，即便五階超凡惡魔領主的生活，也未必比一個四階科技文明體系下的宅男，過得更好，更舒適。
「它是你的了，給我帶來五萬惡魔雇傭兵，還有兩萬具鐵甲。」揚手間一顆擴散著強大魔力的晶核落在那名深淵游商的面前。
這頭狗頭人真的像條狗一樣趴在地上，小心得撿起晶核，貪婪得感受著裡面傳來的強大魔力，這是朱鵬剛剛擊殺那頭半神惡魔的獲得，當年這還是很重要的寶物，現在不是超凡五階及以上階位的寶物，朱鵬都已經不怎麼在意了。
相比這些，朱鵬現在在意得僅僅只是怎樣趕緊返回仙道文明世界，在深淵世界，隨著戰鬥與殺戮，自身的功力幾乎是控制不住的與日俱漲，沒辦法，九黎兵主道路，實在是與深淵意志太過完美的契合了。若非自身死命壓制著，真的是立時就可以牽引暗能量灌注，晉陞為五階超凡惡魔領主。
這一役罕有的大勝，終究提升了佛朗西斯惡魔軍團的士氣，也確立了朱鵬化身的尼諾-康斯坦丁，作為惡魔將軍的威權。
向下進行組織建設，形成權力網路，作為混亂陣營的惡魔相比偏向秩序側的人類，的確是更加不容易管理，但並非是無法管理的。
誰說惡魔是瘋子？誰說惡魔不怕死？不怕觸及利益的懲罰？
除非被外界力量所影響，不然的話，惡魔也是會畏懼死亡，也是會仇恨敵人的，畢竟，無論怎麼說，它們也終究只是生命個體，連神都擺脫不了對於死亡的恐懼，何況是它們。
只是深淵貧瘠，惡魔貧窮，當沒有利益可以失去時，那麼哪怕死亡也不再是不可以接受的了……畢竟魔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
尼諾-康斯坦丁以自身作為惡魔將軍的威權，建立起了一個相對穩固的利益體系，只要肯聽將軍的話，哪怕是深淵地精都能撈到點肉吃，這樣一個軍事集權也就建立起來了。
當朱鵬在城堡之上為作戰最勇猛兇殘的惡魔配上鐵甲時，當朱鵬命最不會投機取巧、偷奸耍滑的屍妖桑巴斯為步兵統領，並授予它一身傳奇重甲時。
嗜血好戰的軍心就鑄成了，哪怕是隱約能夠看明白這些的魅魔卡妮、黑暗法師埃加德，又何嘗不希望站在將軍面前受封的人是自己？
畢竟屍妖桑巴斯原本是他們三人當中最愚蠢也相對最弱的，現在一身傳奇魔甲在身，三者實力逆轉了，再正面硬磕的話，誰死誰活就是兩說的事了。
另一邊，鐵手大君佛朗西斯對於部下剛剛抵達前線，就為自己帶來一場大勝利而感到滿意，尤其是陣前擊殺一名四階半神惡魔，這在染血的裹屍布那裡也夠它肉痛的了，深淵惡魔領主想要培養出一位半神下屬也並不容易。在很大程度上，需要看運氣。
於是鐵手大君佛朗西斯就為前線送來一批靈魂寶石、晶核作為封賞，它的出手頗為大方，只是佛朗西斯卻看不到自己的將軍，在看到這批財貨時，嘴角泛起的冷笑。
深淵惡魔領主受到視野局限，哪怕高度足夠高，它們也很難明白，除自上而下的深淵權力體系以外，還有一種自下而上的人間權力體系。只要這種自下而上的人間權力體系完成，朱鵬哪怕不晉陞深淵惡魔領主，他也一樣可以鯨吞掉佛朗西斯的勢力，然後以此為籌碼尋找足夠強大的深淵先知。
深淵權力體系自上而下，是因為強就是強，弱就是弱，深淵惡魔領主不悅的話，完全可以動手殺掉所有下位者，因此這是一種非常清晰得生殺予奪關係。
人間權力體系自下而上，歷朝歷代的所有皇帝可全部都是凡夫俗子啊，他們的本質與普通人並沒有任何的不同，這固然導致很多朝代的皇帝被太監生殺予奪、隨意廢立，宮門一關，爺們就是皇帝。
但這也導致人間權力體系要遠遠比深淵權力體系精緻得多，沒辦法，先天穩固度存在問題，它自然而然的就會出現不斷的自我修正與完善。
朱鵬現在將自身威權、偉力歸於自身的深淵權力體系與精緻、藝術化的人間權力體系結合，漸漸彌補著自身並非是深淵惡魔領主的不足，可笑佛朗西斯甚至並不清楚自己的統治根基已經被動搖了，還一車一車往前線送錢、送物資。
當然，在任何角度講這都並非是佛朗西斯不智，朱鵬如果也是一直在無盡深淵世界呆著，也不見得能比它更高明到哪去。
……………………
深淵，半龍魔神安迪亞克的神殿。
「修雅，我記得上一次你向我彙報，再有半個月就能完全擊潰佛朗西斯那個蠢貨的惡魔軍團，清掃掉一個對手……現在的情況看來與你說得並不一樣啊，據我所知，佛朗西斯建立起來的鐵甲惡魔軍團越發強大了。」一身盛裝的美麗婦人安迪亞克坐在光明當中，她是一位極為成熟而艷美的女性，雪膚、藍瞳、金黑色的盤發與如烈火般的紅唇。
在安迪亞克四周，有一位位親昵服侍著她的妙齡女孩在輕笑著，她們全部都穿著著輕薄的紗衣，環繞在安迪亞克四周以一種俯視取笑的姿態注視著階梯下方，一身輕甲的女騎士修雅。
龍性本淫，而安迪亞克陛下口味更加奇異一些，相比醜陋粗魯的雄性，安迪亞克陛下更加喜愛肌膚細膩雪白的雌性。
因此，在半龍魔神這個教派，雌性的地位普遍比雄性更高，這也是愛露莉與修雅可以較為輕易混到教派上層的原因。
當然，像這種口味愛好，有好處的同時就會帶來同比甚至更多些的弊端，想要晉陞教派上層，不爬上安迪亞克陛下那柔軟舒適的大床是不行的，像愛露莉這樣毫無節操可言的金髮母豬，當然是不在乎這些事的，甚至因為本性里的邪惡，而頗受安迪亞克的喜愛。
但修雅個性就比較彆扭了，作為慾望強烈的魅魔，相當純粹的深淵惡魔……這個女人的進階職業是神聖騎士。
並且是那種可以兼容黑暗的神聖騎士，她的光環力量，她的聖光是可以強化已方惡魔，並且為它們治癒傷害的。
在深淵當中可以修出聖光的奇葩，這種人說穿了本質就是偏執狂。數百年時間過去了，修雅還是元陰未失的處子魅魔，一開始半龍魔神安迪亞克還是非常喜歡她的，畢竟已習慣了對自己予取予求的類型，偶爾來一兩個冰山美人調和胃口，也算是一種獨特的情趣。
但這塊冰山，安迪亞克「喀嚓、喀嚓」咬了N年，硬就是沒能攻克下來。
作為魔神，安迪亞克的魅力值是被神力加持並調滿的，可謂男女通殺，梳理髮型換上男裝就是絕世佳公子，露面笑一下能夠令無數無知婦女坐地排卵的類型。
然而安迪亞克拿著長琴，在修雅的閣樓下彈唱十年，深情款款卻硬就是沒能擊穿其芳心……於是就由愛轉恨了。
事實上修雅並不鄙視百合之戀，但她本人卻並不接受百合之戀，但在半龍魔神安迪亞克這樣教派，你不接受就已經是異端了好不好，這數百年來若不是愛露莉百般獻媚，全力討好安迪亞克，庇佑著修雅，再加上修雅本身也有極卓越的軍事才能，為安迪亞克勢力的發展出力不小。
一個一身聖光的魅魔騎士，早就被安迪亞克或者強上，或者作為珍貴商品不知道賣到哪裡去了。
現在，軍事才能卓越的騎士姬終於犯下大錯誤，並且這幾次在與佛朗西斯惡魔軍團的攻伐中也是吃虧不少……還沒從慣性中適應過來，對方的軍團戰力就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當然會吃虧。
安迪亞克以及她身邊那些看不慣修雅的鶯鶯燕燕們，頓時就罪上加罪要把對方往死里整。
然而，看著下首方那棕發的魅魔騎士，她乾淨異常的臉容，安迪亞克還是有些捨不得：「修雅，看在我曾經真心愛過你的份上，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成為我的寵妃，我原諒你這次的失利。」
「陛下！？」
「陛下？」
安迪亞克的四周傳來陣陣的驚呼聲，半龍魔神安迪亞克建立龍神教派有數千年了，然而神后之位一直空缺，寵妃之位也珍貴得緊，僅僅只有五位，寵妃對於她們也是極盡寵愛。
安迪亞克的後宮佳麗不止三千人，然而寵妃卻僅僅只有五位，也由此可見其珍貴了。
「謝陛下的喜愛……不過，請恕我不能接受。」言說著，比驢子都倔強的騎士姬解除自己的武裝、甲衣，她也非常清楚自己要面對怎樣的懲罰。愛露莉這個時候忍不住了，撲上去就想要替修雅討饒求情。
然而她已經為修雅求過太多次情了，這一次直接就被暴怒的安迪亞克揮手扇飛了。
作為神明，安迪亞克何等之高傲，事實上這種高傲也是修真文明體系、巫師文明體系鄙視信仰文明體系的原因之一：處於一群成天對自己歌功頌德的狂信徒之間，任憑神明的原身多麼的嚴謹自製，天長日久下來，某種惟我獨尊的心態也會逐漸固化。
而事實上，保持一顆謙遜的心是不斷進步的先決條件之一，即便是九階生命體站在中下位面的巔峰，但對於上位面來說，這恐怕也不過是生命進化的起步而已，又有什麼好驕狂自負的呢？
可以有迎難而上的傲骨，但如果這份傲骨全部都變成神明的傲氣，清晰理智的判斷恐怕就很難完成了。
便如同此時此刻一般，半龍魔神安迪亞克並非不知道修雅在前線傾盡全力的為自己作戰，但在超凡魔神的視角而言……不過是一場遊戲而已，就算那座惡魔城不要了，就算前線兵團全滅了，自己也不會真的傷筋動骨，因此你努力工作的價值，還比不上你惹我不快的負面。
站立起來，持起布滿倒刺與金屬色澤的皮鞭，此時已經有兩名女侍衛以鐵鏈鎖住修雅的四肢了，荊棘鐵鞭，重重得擊打在那光滑的背脊上：十倍痛楚、虛弱意志、體能抽取，一代神明玩的鞭刑，又怎麼可能是單純的鞭刑。
想起這些年來自己在這個賤人身上傾注的心血精神，安迪亞克越想越怒，越打越狠，初時修雅還堅持著，漸漸得她的意識就模糊了。
當於無邊的黑暗中再次清醒過來時，修雅看到的是愛露莉滿臉滿眼的淚水，而自己此時此刻被包裹在一席粗糙的布袍當中，不需要再羞恥得露出身體。
「都說過好多次了，讓你不要管我，這樣下去你也會失去陛下的寵愛的。」伸出手，輕輕碰觸愛露莉臉頰上的鞭痕，很顯然若不是她，自己恐怕已經被活活抽打致死了。
「……我們是最好的姐妹嗎，更何況前線戰事的失利我也有責任，怎麼可以讓你一個人受罰啊？」起身，把修雅扛在背上走，直到這一刻修雅才變了臉色，作為傳奇階墮落牧師的愛露莉居然背負自己會顯得這樣吃力，說明她受的傷遠遠比自己想象的更加沉重。
「你頂撞陛下了？」
「唉呀，相比我的事，修雅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啊？你是魅魔啊，你天生就是……壞女人，可能你不喜歡聽，但這是命里註定的，你到底在為誰守，為什麼而守啊？」愛露莉有些煩躁得背著修雅前行著，現在兩人都已經被除去一切職務了，這神殿當中無數人穿行走過，卻對她們如避瘟神般，甚至在遠處指指點點七竅生煙。
「就因為我們是惡魔啊……我們擁有無盡的壽命，只要不死就有著無限的機會。所以對於不喜歡的人，我就是無法做到勉強自己，我自己知道的，我並不是挑剔，只是我不喜歡殘暴的類型，也不喜歡陛下那種類型……或許是因為，我自己在戰場上已經殺掉太多太多生命了吧。」
「呵呵……問題是這個深淵當中，真的有不殘暴，並且還活到現在的惡魔嗎？」說到這裡時，吃力背負著修雅的愛露莉停頓一下，然後這位金髮小臉的偽蘿莉突然小聲言道：「修雅，我們逃吧，我能感覺到安迪亞克對我們的容忍已經到極限了，再不逃，我們恐怕真的死在這龍神教會了。」
「可是，往哪裡逃呢？」
「當然是要往強的那一邊逃，染血的裹屍布，死亡神靈，我已經偷偷研究過這位陛下的教義，它的教義當中還有一些錯漏不足之處，我們逃到它那裡去尋求庇護，不說比現在地位更高，至少活命應該不是問題。」愛露莉是傳奇巔峰的墮落牧師，修雅是傳奇巔峰的聖騎士，她們兩個要投奔當然要找信仰神系的魔神投奔，不可能找佛朗西斯這樣的純粹深淵惡魔領主的。
半龍魔神安迪亞克千般不好，她畢竟是神靈，基本的體面還是要維持的。而純粹的深淵惡魔領主，說難聽點，絕大多數都是遵從自身最本能慾望的野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