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鷹虎，黑暗狂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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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飛逝如浪潮湧動，無論心底里接受與否，一代新人終究會換去舊人。
中華武士會，當年五虎十三鷹的統領配置依然存在著：
五虎：李策、朱鵬、蕭破軍、楊采兒、韓猛；
十三鷹：金守念、柳鶴鳴、鐵巨靈、月神遙、範文東、柳生水月、河田綱、朴惠喜、謝玄、徐孝先、阿布舍克·巴強、乃蓬·猿、斷念和尚；
這是，最初，最早期的五虎十三鷹名單，現在他們當中的大部分人老的老，死的死，若不能突破生命階位界限，就終究無法抵擋時光浪潮的沖刷。
謝三，謝靈運。家學淵源，他是當年最初代十三鷹中，謝玄的後人，謝玄雖然已經去世，但謝家經過這數百年的發展，卻已經成為一個體量不小的大家族了。
但到謝靈運這一代，謝玄的血脈嫡系卻僅僅只剩下謝靈運一人了，他的兩個哥哥在早年的廝殺當中死於對手的劍下。
出身劍道世家，生於劍，死於劍，這也並沒有什麼好說的，但也許真的是因為謝家的殘餘氣運都集中在了謝靈運身上，這位謝三少自幼潛心修劍，將古巫聖道體系當中的混元御劍經修得出神入化，宛如天成。
在一座因諸天位面戰爭而廢棄的古老星球上，長相俊秀、長發，氣質如詩人般的謝靈運提著自己古舊的連鞘長劍於雨霧當中漫步行走。
他是去殺人，不是去吟詩的，但在謝靈運個人而言，殺人會讓他產生一種吟詩般的浪漫感。
注視著眼前的破敗城市，草木生長，這位謝家的三少爺憋半天憋出一句：「真TM的好看。」
說完，這位謝家三少爺的身影又一次融入雨霧當中。
謝家雖然家大業大，但已經沒落太久太久了，而這一次的五虎十三鷹排名，必須有一個位置屬於謝家。
雖然，自己有兩個哥哥已經死在復興家族的道路上，但若不能復興家族，謝靈運覺得自己還是去死更痛快一些。
中華武士會最初代的五虎十三鷹，大多不過是三階傳奇上下，頂多是潛力相對比較強一些，而在數百年的發展之後，現在中華武士會評選五虎十三鷹，高階傳奇那是入選起步，謝靈運雖然已是四階半神，但若沒有能夠拿得出手的亮眼戰績，這次五虎十三鷹的選擇他依然是沒有把握的。
當年，五虎十三鷹是宗門內部比斗一下就完了，現在則是由通天巫塔評價個人綜合戰績，不再內部比斗、內部傷損。
「你很罩著他嗎，我記得當年你與謝玄的關係也就一般啊，現在怎麼這麼在意他的後人？」經過漫長時間調養與朱鵬親手的調整梳理，已經恢復人性理智的范智賢與雙手抱懷的範文東站立在遠方高樓上，俯覽著謝家新生代的強者。
今時今日，范智賢脫離獸性瘋狂恢復理智，而範文東則已經以古巫聖道成功沖入五階超凡境界，其戰力之強，可以碾殺尋常的六階辰星級大巫師。
「不是我很在意他，而是陛下希望提高這些有天賦小輩的成材率，眼下這個謝靈運，還有同樣在競爭五虎十三鷹之位的燕狂徒，都是陛下青睞之人，我自然也就要在意一些。」
「另外，你沒事了吧？恢復的還好吧？可不要再突然發狂，這裡是一處巫師的黑市，你要是在這裡發狂的話，我可就顧不上謝靈運了。」在說這番話的時候，範文東側頭關切得上下掃視范智賢，那眼神讓范智賢多多少少有些受傷。
「滾。陛下讓我成為世界守護者，以巫網抽取出我無法負荷的超凡魔力后，我就已經完全恢復正常了。」范智賢當年之所以會瘋，是因為急功近利導致意識無法負荷以邪門左道強行增幅的自身能量，因此生命階位雖然成功晉陞了，但卻幾乎變成一頭喪理智與自制力的瘋狂荒獸。
在當時來說，沒有什麼好的辦法讓范智賢恢復正常，但在朱鵬成為巫帝繼承通天巫塔后，一切卻變得不同了。
讓別人成為世界守護者，是將之與巫網連接，然後灌入巫網當中儲備的無盡能量，而讓范智賢成為世界守護者則是反過來，將之與巫網體系連接，然後抽取出范智賢意識無法負荷的那部分力量。
這樣一來范智賢正常情況下變成半神階位，而全力出手狀態下激發巫網，就變成了一位打法比較狂烈的五階超凡者。
「其實，這些年來，我的意志一直都是有的，我還是能夠模模糊糊得感受到外界的一些情況的，但當時體內的能量暴虐肆意，如果我不把絕大部分意識集中在控制能量上的話，我當時就會爆掉……當然，最後這其實是有利於我鍛煉能量控制能力的，就當作是一場百年閉關吧。」無論怎麼說，苦日子總算是是熬過去了，無論是對范智賢來說，還是對整個中華武士會、對華夏地球遺民這個種族來說。
而就在這個時候，恐怖的能量爆發已經在遠處擴散爆開了，一直都在暗中進行殺戮的謝三少爺謝靈運終於被發現，在場至少有七位超凡五階的巫師出現並施法合擊出手。
磅礴的能量縱橫咆哮著，黑市當中的中低階巫師竭力防禦或者向遠方亡命逃去，這個等階的戰鬥，僅僅只是餘波就已經非常恐怖了，擴散殺傷十足。
古巫聖道修鍊體系的混元御劍經，講究的是以人魂養劍，御使劍靈，吸收元素之力，化地、水、火、風，時空六大原力入劍，修到高階境界時，便如謝靈運此時此刻一般，手中一劍揮出，方圓數百里內塑能系元素瘋狂盤旋彙集著，劍氣或化為寒冰，或化為火焰，或化為紫電、颶風，名副其實的：一劍山河動，天地七旋變。
相比自己的七名五階超凡對手，謝靈運僅僅只是一名四階半神的巫者，但他此時此刻整個人匯入能量洪流當中縱橫穿梭，不是人劍合一勝似人劍合一，居然猶如在刀尖上起舞一般，於最細微的縫隙處一穿而過，將一名攻擊最猛烈、但對自身防守最少的五階超凡巫師一劍絞殺。
朱鵬在尋仙世界學習過最正統的劍仙之道，炎黃丹法體系本身也有這部分的內容，最後在古巫聖道當中自然不會不充分融入。
戰場，濃烈的血霧湧入到明亮的劍光，讓謝靈運手中的長劍「赤痕」變得更加凌厲，恍若沾血的獠牙。
純粹巫師體系，比之古巫聖道體系的最大缺陷處在於，精神力極端強大對比脆弱肉身的不可調和矛盾。
純粹巫師體系，基本上只看到強大肉身帶來的種種負面干擾了，但巫師文明體系真的沒有注意到肉身對於精神力的制動閥作用。
事實上高階的大巫師很多都有精神疾病，他們不再在乎飲食，不再在乎男歡女愛，不再在乎享樂，他們在乎的僅僅只是對未知世界的探索，對於無上魔力的永恆追求。
因為這種精神疾病是有益的，因此整個巫師世界都無視了它的有害性，甚至於認為這方才是真正的巫師。
但事實上，任何之極端，都必然有代價要還償。
以極端的精神力壓迫脆弱的肉身，肉身帶來的種種慾望問題是沒有了，但前者極端化帶來的種種偏執心理現象也就無從緩解了。
修真文明體系比巫師文明體系強大之處在於：精神、心靈、肉身，三個三方面的修持。
巫師文明在精神方面極端強大，但在心靈與肉身這兩個方面幾乎是相對空白的。
朱鵬以炎黃丹道、洪荒巫族古修法彌補了巫師文明這兩個方面的不足，導致的結果就是一些強大的古巫聖道修鍊者，哪怕沒有天劫淘汰體系，依然可以越階挑戰，甚至於劍挑眾生，以一敵眾。
謝家三少爺謝靈運苦修的混元御劍經，就是炎黃丹道與巫師文明塑能繫結合，完成的相對完美作品。
洪荒巫族古修法方面，混元御劍經的側重並不是很夠，但待日後謝靈運修到人劍合一境界后，這個短板本身也就被彌平了，倒也算不是破綻。
範文東、范智賢，在遠處眼睜睜看著謝靈運以一敵七，猶如刀尖上翩翩起舞般，以小搏大，將七名鎮場子的五階超凡巫師殺盡、殺潰。
在戰役的最後，范智賢幽幽得嘆了口氣道：「後生可畏啊，他還不到兩百歲吧？」
「……他們擁有的資源是我們那個時代沒法比的，當年陛下同我們一起爬冰卧雪拼殺於諸天世界的時候，哪有成體系的古巫聖道給我們學。因此，你也不用感慨。」言說著，範文東緩緩轉身，到現在謝靈運已經沒有什麼危險了，雖然傷勢不輕，但這一役將是他最甜蜜的果實，自己並不應該出現，影響小傢伙肆意品嘗果實的口感。
十三鷹之謝靈運，代表曾祖，再爭排名。
……………………
對於精靈聯盟、對於罪獄之手來說，這整個中位面宇宙大混戰的日子，是沒法過的。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精靈聯盟與罪獄之手，都是由大統一狀態的巨無霸巫師文明，跌落到戰亂時代的，大量的死亡當然讓他們脆弱的神經感到非常難以負荷。
然而相對來說，中華武士會的狀態就比他們好太多了，戰死，並不是什麼難以接受的死法，因為比凍餓死實在強太多了。
中華武士會帶領著華夏遺民，是從奴隸賤民的狀態中緩緩起身的，一路行來，戰鬥與鮮血都未斷絕過。
精靈聯盟與罪獄之手巫師學院覺得現在的日子太難過了……中華武士會，華夏遺民，只覺得現在的日子過得越來越好了。
當年最窮苦的時候，華夏遺民給巫師當實驗品、後來好了一點，給人家當奴僕、當情人、當rbq。
現在，成為戰士爭戰諸天，為我族的榮耀浴血廝殺。
朱鵬畢竟繼承了卡薩的遺產，通天巫塔物資是不缺的，唯一缺的是人，有人才有戰爭體量，有人才能誕生人才乃至於天才。
朱鵬當年，基本算是給鬼形人當實驗品出身，用來檢驗尚未完全完善的冥想法。
李露，當年就是他導師的rbq，只是這小子硬生生翻身農奴把歌唱，完成了自己的人生逆襲。
而現在呢，充足的物資，充足的教育資源，充足的性資源。朱鵬從來都是一個大男子主義的人，女權主義者的死敵，但當一個種族強大到極處時，平權化現象自然就會出現，現在的華夏遺民不僅僅是男的找一堆情人拚命生孩子了，連女人也是如此。
並且同華夏男子一樣，這些女人生找一大堆情人生的孩子，同時歸入到華夏一族。
當然，受限於生理上的限制，在效率上女人終究是沒辦法同男人比的，除非加入巫術手段，如試管嬰兒一類法門。
燕狂徒，就是出生於一個底層的華夏遺民家庭，他父親養了二十多個貓女，五個狐女，他母親不堪忍受兩人離婚，然後她母親也開始找異族男寵……在這樣的社會背景下，燕狂徒對於這種事情也沒辦法太在意。
只是，相比自己那些毛茸茸的弟弟妹妹，常年臉色發青、枯瘦得跟個木乃伊似的燕家老祖終究還是喜愛自己這個純炎黃血統的孫兒，因此不惜家財送燕狂徒入中華武士會學藝。
因為父母的純血與和氏璧作用下種族氣運的強化，燕狂徒加入中華武士會時，測試出來的血統純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七，達到龍脈者的程度。
這個消息令燕家上下歡欣鼓舞，包括燕狂徒那些貓族與狐族小媽，因為家族出現一位大人物，多少能夠照顧到她們的孩子的。
現在的華夏遺民，不管是不是有錢，有多少房妻妾，沒有三階傳奇的家庭成員，那就是普通人家，若再沒有入階的職業者，那就是社會底層。雖然這個社會底層，依然足以讓許多異族女孩趨之若鶩。
燕狂徒加入中華武士會後，被檢測出龍血脈，除了偶爾回家時享受一下自己龍脈者的榮光外，在宗門當中他完全沒有什麼優越感可言，因為現在龍脈者並不少，許多同學的血脈純度遠遠比他還高。
然後，就是漫長的學業生涯，小的時候筋骨未成，先大量學習基礎的各系巫師知識，稍稍長大后，就開始修練樁功，各種拳術武功炎黃丹法，這個時候巫族古修法也納入到課程中。
炎黃聖道成體系的原因，是朱鵬將巫師、古巫、丹道三個體系整合了，不需要再讓後輩像他當年一樣，真的是三個體系兼修，一點點的往上拱，最後將三個體系都修鍊到相當的高度，才創造出炎黃/古巫聖道。
燕狂徒本身天賦很高，又肯下苦功夫，終於在自己七十歲畢業之前，完成丹道突破，晉陞人仙。
成為丹師之後，晉陞傳奇就是翻掌之間的事了。然後燕狂徒同自己同期畢業的同學一起，投入到整個爭戰廝殺的大宇宙中，他修鍊的炎黃聖道，是傾向於肉身橫練側的十煞凶冥訣！
內融萬獸之血，外紋塑能符文，因為日日受萬獸血魂衝擊心靈，因此修鍊此功法者兇猛好鬥，馳騁天下。但真正的功法大成者，反而要保持住自己心靈中的清明。
燕狂徒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他並沒有迷失於萬獸的力量當中，甚至連自身的龍脈都不視之為倚仗，始終珍視著自己作為人仙的貴重氣質。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與燕狂徒同期畢業的同學，或死或殘或消沉近半了，而燕狂徒則青雲直上，在晉陞為四階半神后，成為碎星淵一顆重要節點星球的最高指揮官……其實說一千道一萬，造成這種巨大差距的起源，恐怕就是當年燕狂徒在臨畢業之前，成功突破到丹道人仙階位。
巫師文明（精神）、古巫文明（體魄）、丹道文明（心靈），並不是丹道文明比巫師、古巫文明都更加高端，而是同等或相近資源的情況下，心靈越強大者，手上資源的利益率自然也就越高。
這在宗門內的一步差距，在其後的漫長歲月時間裡，變得越來越巨大，越來越難以追趕，也就是所謂的一步落下，十步難追。
幽達里特星球，這個位面星球其實是有原住民的，但當兩大超級文明戰爭時，這裡原住民本身的意願，就變得沒什麼價值了。
此時此刻，燕狂徒一身戎裝正在與幽達里特星人的土著總統交涉，無論怎麼樣，已方防守區，若能有一個全力支援已方的土著勢力終究還是好的。戰士、巫師們也需要放鬆與補給。
比較有意思的是，在那位幽達里特星人土著總統的身旁，還跟著一位華夏商人……半狐血脈的男性。
黑髮、黑瞳，但相貌猥瑣，目光油滑。
獸人狐族的女性普遍高顏值，並且也相當物質，是華夏遺民社會底層族人選女人的首選。
但獸人狐族的男性，就多數相貌醜陋、為人奸詐了。燕狂徒面前的這一位，的確是華夏血統系，但他只有借幽達里特星人土著總統的勢才有資格見到燕狂徒……真是大商人，誰TM跑到交戰區一線做生意？都是在帝國勢力範圍內混不下去了，才會選擇出來搏一搏。
眼前這位柴老闆就是如此，有明顯的狐族獸人混血，在自己家庭中都不受待見，最後咬牙舉債來一線開廠做生意，因為雇傭的是幽達里特星人的本地土著，成本奇低，再加上又沒有運費支出，本地售賣給軍團，因此利潤是很豐厚的，這生意還真的讓柴老闆給做起來了。
而對於幽達里特星土著來說，柴老闆是這星球上唯一的華夏大商人，當然是倍受禮遇與厚愛……現在幽達里特星人土著總統來給燕狂徒彙報工作，都帶著他希望能增加一些印象分。實際上，狐人半混血男性在華夏遺民內部誰見誰煩。
好在燕狂徒自己一大家子裡面，實在也有不少這樣的，哪怕有和氏璧強化種族氣運純化血統，這樣半混血沒個一兩代也純化不下來了，再加上燕狂徒本身心靈修養夠高，因此對幽達里特星人土著總統與柴老闆還算禮遇。
奇妙之處在於，那位土著總統以為自己是借了柴老闆的勢，而柴老闆覺得自己是借了那位土著總統的勢，他自己是知道自己在華夏體系內是怎樣地位的。
現在的華夏遺民中，越是純血地位越高，倒不是因為其它什麼原因，純粹是因為血統純度低的話，種族天賦激發不出來，這可是再實在不過的力量了。
一位擁有炎黃龍脈的傳奇，在搏殺當中幹掉一隻手以上的同階者，這是很正常的事。而狐族血統、貓族血統，又能激發出什麼像樣的天賦。
「那兩個人真正討厭，您難得可以休息一天，卻還要應付他們。」在送走土著總統與那位焦老闆后，一位大胸雪膚穿著制服的年輕美貌女孩端著煮好的茶放到燕狂徒的辦公桌上，然而下一刻她自己就被自己的上司壓抱在辦公桌上。
「知道了，你很煩他們。一會陪你去逛街，好好放鬆一下。」注視著身下的魅魔，燕狂徒輕笑著道，龍魔混血，相比龍獸混血，實在強大太多了。當然，喜歡清純端莊類型的話，精靈也是一個極好的選擇。
五虎之燕狂徒，龍脈橫煉，鎮壓一方。
…………………
碎星淵星域層層布防，堅若鐵壁，同時有中華武士會、罪獄之手、精靈聯盟的大部分精銳勢力匯聚在那裡。
相形之下，通天巫塔這一邊就是黑暗巫師帝王的大後方，但其在戰力上卻是相對空虛。
這個力量布置的破綻太過於清晰明顯了，因此巫師聯盟最高評議會那邊派出過精銳暗襲而來。
相當是非常兇猛的一次襲擊，巫師聯盟最高評議會中三十二位輝月級巫師里有二十五位都親自出手了。
漫天的浮空巨城開啟，圍繞於通天巫塔的四周。
如果是卡薩在時，圍攻通天巫塔？
這樣的念頭在這些巫師最瘋狂的睡夢中都不會出現，然而，現在不同了，至高的陛下，終究還是結束了自己無盡漫長的統治。
通天巫塔這一邊，以安格芮絲幾位昔日的中等強大神力神靈為首，開著浮空巨城進行防禦戰。
以安格芮絲為首的精靈神殘餘，她們畢竟曾經是七階甚至八階的高階生命體，雖然信仰神明體系主要講究經營，是與其它偉力歸於自身體系兼容性最差的文明體系。
但她們卻正適合巫網賜予的世界守護者力量，永恆巫網體系，本來就是卡薩考慮走九階「神上神」路線才創造出來的。
現在臨時性給幾位昔日神靈恢復力量，簡直就是殺雞用牛刀。
並且，她們也僅僅只是防禦而已。
面對二十五位七階輝月級巫師，近十座超級浮空城，朱鵬展開自身洪荒古巫真身，開始向巫師世界的世人展現自己繼承巫師帝王寶座的底氣，抵達卡薩那個境界，命運都已經不再那麼縹緲。
他在巫師世界沒有選擇任何人，而是選擇朱鵬繼承自己的位置，唯一的理由是因為只有他接得住。如果朱鵬接不住，無法替代卡薩在這個世界造成的影響力，卡薩負擔巫師世界這沉重的包袱，就無法完成飛升。
可惜的是，這個道理四周圍攻上來的七階輝月巫師並不懂，當他們注視到朱鵬並沒有倚靠通天巫塔作戰，而是展開真身攻上來的時候，心中暗罵的未必不是一聲：「蠻子！」
混沌丹火湧現擴散，在身後通天巫塔的能量儲備與永恆巫網的作用力下，混沌丹火無限轉化，這種狀態下，沒有能量階位更上一層存在介入，朱鵬簡直就是無敵的。
混沌丹火擁有消彌轉化一切攻擊性能量的作用，這是朱鵬在塑能系巫術領域的最高成就。
四面八方那足以一炮滅星的能量炮火，無論如何瘋狂射擊，絕大部分往往連朱鵬周身籠罩的混沌丹火域場都無法打透，緊接著就被消彌轉化了，而極少部分則被朱鵬七階的天賦力場防禦，如此一來，洪荒祖巫真身最為強大的七階鈦極身，反而無用武之地了。
一頭衝撞上去，第二代黑暗巫師帝王開始向輝月巫師們展示自己肉扛能量炮，手撕浮空城的能力。
轟轟轟……轟轟！
伴隨著一座又一座的超級浮空城被撕裂打爆，當朱鵬蹂躪到第五座之時，那座浮空巨城終於剛烈得殉爆了。
不得不說，以巫師文明那一貫的理智加怕死的文明稟賦來說，居然有人會做出這樣的選擇也真的是值得稱讚！
巨大的毀滅性爆炸，磅礴的能量反應甚至憑空形成一個小型的黑洞，時空都因此扭曲，恐怖餘波的擴散讓許多傳奇、半神巫師被瞬間秒殺。
然而當許久許久之後，大爆炸的餘波緩緩平息之時。
迎著輝月巫師們期待目光走出來的，卻是半人半龍，三頭六臂，周身浴血有極恐怖暗金色骨骼露出的洪荒古巫。
「吼…………」
開始受傷，對於絕大多數巫師來說可能意味著戰鬥結束，撤退與投降都是更好的選擇。
然而對於朱鵬來說，受傷才意味著一場戰鬥真正開始……不流血的廝殺，只能被稱之為玩鬧。
「吼…………」
那恐怖魔神仰天怒吼咆哮，亢奮如狂的畫面，在那一日後成為許多巫師心底無法忘卻的恐懼噩夢，是役，巫師聯盟圍攻通天巫塔偷襲戰，戰敗。
十座超級浮空城全滅，二十五位七階輝月級巫師戰死兩人，投降兩人，失蹤一人。
巫師，因為太過理性了，因此節操值普遍是非常低的，巫師文明能夠成為稱霸諸天的巨無霸文明，巫師文明本身的優越性僅僅只佔兩三層，剩下的七八層恐怕都在永恆巫帝卡薩的身上。
偉力歸於自身的文明，就是如此，一人在，決定著一個文明的昌盛，一人去，決定著一個文明的衰亡。當然，朱鵬繼承著第二代黑巫王的位置，他也並不會讓巫師文明衰亡，頂多說是注入一些新的元素罷了。
另一邊，玄都修真大世界，血魔莫無語晉陞七階合體境界，身化三千血神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巫師聯盟最高評議會還未及咽下圍攻通天巫塔慘敗的苦果，前線就已經出現不斷的告急。
同時，原巫師世界勢力籠罩範圍，黑暗力量的潮汐開始涌動，卡薩的離去就像大量原本正常流淌的負能量橋樑陡然失去了主要的支柱，無盡深淵的意志哭嚎著，憤怒著，化為洶湧的黑暗魔力潮汐衝擊著原巫師世界勢力籠罩範圍內的所有土地。
「那個男人，終於離去了嗎？」
「嗯，我們這一次的沉睡已經太久太久了。物質界，已經有很多鮮美的靈魂等待著我們收割。」
在九重煉獄，一片片火海焰湖當中，高階的魔鬼們在彼此交談低語著。對於魔鬼、惡魔下位面許多的高階存在來說，沉睡個幾十萬年甚至更長的歲月並不算什麼，它們是永生不死的存在。
廢墟的宮殿深處，一位周身重甲雙手拄著沉重厚刃寬劍的男性石像，外面的石皮一點一點的龜裂碎開，如血一般的殷紅，在空氣當中流淌、映照、擴散。
無形的訊號傳遍整個深淵……卡薩走了；卡薩離開了；那個難纏的傢伙終於從中位面消失了；接下來，應該是我們的盛宴，是我們的狂歡！
無盡深淵，九重煉獄，在下位面世界無盡的黑暗當中，一顆顆血色的眸子明亮了起來，狂喜之意浮現，在這個世界失去巫師帝王之前，世人不知道這位帝王意味著什麼。
凡人，在光明當中幸福太久太久了……黑暗的狂歡，即將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