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迷途不返的穿越者（下）

奔跑起來的人

停滯不前的事

方法是……

配點（亂搞）

救世主可不是什麼正當職業，亞輝對此完全沒有興趣。

就在亞輝小的時候，他便見過想要成為救世主的青年為此付出的代價，也就是同伴的死亡跟精神的打擊。

世界上沒有絕對無敵的存在，上帝和神明亦或者是惡魔都是如此，因為他們無法創造出自己搬不動的石頭，創造出來了也意味著他們並非無敵，常說的『上帝悖論』可謂是最好的證明。

身為無垠宇宙當中顆粒般的存在，亞輝不會奢求自己成為英雄，成為救世主，畢竟他擁有的能力稱不上是強大，頂多算是厲害罷了。

宇宙擁有自己的規則，長久以來的榮辱興衰的規律不可能被單獨的個體給打破；亞輝很清楚地記得比斯特院長說過『無論科技如何進步、魔法如何探究，本該發生的事情終究會發生，不該發生的事情終究不會發生』。

改變世界？那種可笑的想法當作玩笑話還行，若是想要付諸行動並且確實地實現，沒有足夠的財富跟力量的話顯然只是痴人說夢。

再說了救世主也僅僅是針對一群人而言，畢竟凡是都有兩面性；對於惡人來說好人就是惡人，對於好人來說惡人就是惡人，想要讓兩派人都認同自己的做法，恐怕只會在夢中出現。

擁有權力的國王、貫徹信念的戰士、上陣殺敵的武將、狡猾多變的商人、捲入混亂的平民，所有的所有才是一切的根本，妄圖一個人左右戰局是不可能的。

總結一下的話還是那句話，這個世界需要的不是英雄，而是懂的現狀的聰明的專家。

「我對救世主一點興趣都沒有，不是說不想要成為救世主，那可是年少時的英雄夢；問題是現在的我已經明白了，想要通過自己的行動來改變他人計劃造成的結果，沒有與之相對的力量、財富顯然不行，而目前我有的只有點點力量和少許的知識而已，根本不足以造成影響。」

【真是一個沒有絲毫浪漫的傢伙，真是一個太過現實的傢伙，也是一個讓人無奈的傢伙，說的倒也沒錯，沒錯，正確的認真的說】

「諸位幽靈種又如何呢？我不知道你們擁有多少同伴，也不清楚你們的力量是怎樣的，但實力肯定很強吧？」

【同伴不在同一個地方，大家不會聚集在同一個地方，我們的實力？不強，不弱，僅此而已，不過如此，不要過分期待補充的說】

四名幽靈種在亞輝肩膀、頭頂輕輕跳躍著，他們的重量很輕很輕，彷彿全身都是由那又軟又細的羽毛組成，輕飄飄的沒有重力。

【作為『集體潛意識的非觀測集合體』，我們通常在各處收集情報，確認信息，積累知識，在一起的話很麻煩，在一起的話有衝突打趣的說】

【不同個體的情報量、信息量不同，不同帶來的差異，差異造成的異常，異常帶來的矛盾，基本上不會集中在一起，不集中在一起接上的說】

「那麼你們四個就是負責這顆星球的幽靈種嗎？總覺得有點像是遊戲裡面的崗哨守衛啊，不過視野範圍很廣、時間是永久的。」

作為『崗哨守衛』的幽靈種把視野中的一切記錄在腦海當中，然後再進行共享、分析，把重要的情報累積起來。

【才不是崗哨守衛，我們的等級要高得多生氣的說】

【沒錯，我們不是崗哨守衛，我們是神明肩膀上的記錄儀大概的說】

【那種事情怎樣都好，無關緊要的事情不要關注，重點不在那裡，不在那個地方，而是接下來提醒的說】

【無法否定，給予肯定，表示認同，人類種的問題還沒有解決認真的說】

幽靈種們像是在開會一樣在亞輝上方你一言我一語，看上去甚是活潑。

剛才因為話題跑偏了的關係亞輝才沒有問題出來，不過現在的他還是打算詢問幽靈種們一個問題，繼續剛才中斷的話題。

從小時候得到神明恩賜開始，亞輝便陷入了疑惑當中，一點都不明白自己被選中的理由，為什麼不是其他更加傑出的人，偏偏是自己呢？

當時修道院裡面有在神學測試上考滿分的少年，也有綜合成績、人氣第一名的實習修女，不管怎麼說都輪不到亞輝這個老是給他們添麻煩的人。

【你的想法傳達了出來，你的思考流露了出來，你的血也要我們放出來嗎？詢問的說】

「請不要說那麼恐怖的話！不用了！不用了！別把針頭露出來啊。」

一個幽靈種那毛絨絨的身體突然有一部分變得尖銳且富有光澤，看上去做好了給亞輝放血的準備。

不過既然知道了自己的想法，亞輝也就打算繼續剛才的話題，雖然不清楚他們是如何知道的。

【情感也有粒子，感情也有元素，人類等等異族感覺不到，我們感覺得到，因為那也是一種意識的體現，知道嗎？清楚嗎？如此的說】

「諸位尊貴的幽靈種，我想要知道為何我會被神明選中，得到恩賜呢？」

【可笑的想法，有趣的想法，愚蠢的想法，理由很重要？原因很重要？你需要關注的可不是這裡，不是這個問題提醒的說】

「問題是……」

幽靈種們嘲諷著亞輝的發言，毫無抑揚頓挫的聲音當中也讓人感覺到了不屑一顧的語氣。

明明是一個長久以來困擾自己的問題，在他們眼中卻沒有意義，一點價值都沒有。

不過亞輝沒有生氣，並非是因為害怕被幽靈種們殺掉，而是覺得他們說的有道理。

再說現在也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外面還有戰爭在進行著，各處也有爭亂與襲擊發生著；亞輝一個人搞不定這些問題，但如果有足夠強大的同伴的話，或許可以緩解現在的事態。

「那麼你們剛才提到的問題是什麼？」

【你的同伴正在戰鬥，你的友人正在抵抗警示的說】

「莫非指的是奧蒂莉亞她們？外面發生了什麼？讓我出去！現在！！！」

【別著急，要冷靜，不要慌張，我們的談話還沒有結束，我們的談話這才剛剛開始告誡的說】

被白色的絨毛球拍打著臉頰的亞輝也意識到違背他們的想法顯然出不去，而且莎洛姆也沒有打破這個迷之結界拯救自己跡象，現在只有聽從他們的吩咐這個選擇了。

既然奧蒂莉亞她們跟敵人正在交手，意味著亞特蘭確實地潛伏著敵人，很可能是叛教徒，也可能是宇宙海盜。

【你不想成為英雄，不想當個勇者，那麼就要接受試煉，有趣的試煉認真的說】

【給予試煉，給予恩賜，給予磨難，給予不幸，嘗試著扭轉吧大聲的說】

灰塵混雜著血味在空中瀰漫，回過神來的亞輝發現自己身處於一個廢墟當中。

唉？怎麼回事？幻覺？假象？催眠？可能性有很多，亞輝只得踩在廢墟上緩慢行動。

不過廢墟的面積應該不寬，有點像是凹陷下去的通道，視野裡面滿是碎裂的石頭跟……鐵軌？還有屍體殘肢跟損壞的武器。

沒有停在原地，亞輝開始朝著前方走去，在能見度很低的現在，他只有這麼一個選擇。

嗯？沒走幾步亞輝便被什麼東西絆住，低頭一看發現是染血的衣服，順著衣服望去，看到了……

「怎麼回事？！這個是幻覺嗎？！該死的！！！」

那是渾身上下都是傷口，下半身的肢體基本上都被猛烈的爆炸轟飛的茉莉。

亞輝知道自己所在的星球距離地球有段距離，因此可以肯定眼前的場景是幻覺，不過即便如此他也沒有放棄眼前少女的打算。

然而當他走近的時候，發現地上的茉莉傷口雖然已經止血，但是胸口卻沒有起伏，心臟好像已經停止了跳動。

「開，開玩笑的吧……」

幻覺中的茉莉死掉了。

他抱起茉莉的屍體，腳步聲卻在這個時候響起，是出現在灰塵當中全副武裝的敵人。

「看到了莫瑞斯的女王！把她帶回去！！！不管死活都有作用！！！」

是這群傢伙乾的么？

亞輝輕輕地把茉莉放在地上，轉而面向那群衝過來的敵人。

「有一個傢伙！」

「別管是誰！殺了！！！」

攻擊來了！

於是亞輝也沖了出去，以心中的怒火和焦急當作能源，狠狠地握起拳頭。

戰鬥必須保持著冷靜，學會觀察當下情況，然而亞輝已經不再依靠那些技術，憤怒地朝著正面的敵人衝過去。

敵人扣下扳機后槍口噴濺出火舌，彈幕宛如下雨一般傾瀉而來，亞輝開始閃躲，並且一腳踢飛倒在地上的一人高的石塊。

神語教會帶來的強化屬性讓他力量暴增，如雨的子彈大部分都被飛起來的石塊擋住，幾個人提前往兩側撲倒下去，慢了一拍的傢伙則是被砸中，經受不住重壓的身體內的器官瞬間炸裂。

「那傢伙是什麼人？！！」

「用炸彈！！千萬別弄壞莫瑞斯女王的身體了！」

「不！不行了！！距離太近了！！」

亞輝在踢飛石塊的瞬間便加速衝刺起來，提升到極限的速度驅散了遮擋視野的灰塵，好似分割了空間。

作為當事人的亞輝成功拉近跟敵人團體的距離。

「殺了你們！！！」

站在一名敵人身側的亞輝打出一記直拳，對方身上的強化服也擋不住這一重擊，身體響起某種斷裂聲的敵人應聲而飛，頭部、肘部、膝蓋連續撞擊地面，如同沙包一樣停下后毫無反應。

慌張的頭盔男舉起槍械直接射擊，並未理會是否會誤傷友軍。

連續噴射出死亡彈頭的機槍在瀰漫灰塵的空間尤為顯眼，亞輝朝著左側不斷移動的同時右手抓起地上的石塊。

呲！！！左腳摩擦地面制動，抬起右腳後身體前傾把右手的石塊投擲出去。

砰轟！不斷射擊的敵人胸口被石頭貫穿，動能還未減少的石塊跟地面發生衝撞后才得以停下。

亞輝的每一擊都飽含著憤怒，同時也用盡了全力，這讓他顯得有些勞累。

身後又有攻擊來了！！

側身閃躲后往前衝刺，抓住對方脖子砸向地面，轉身一把抓住妄圖刺穿自己胸口的匕首，鮮血順著刀刃滴落的同時匕首的主人也被亞輝一腳踹飛。

兩邊有舉槍點射的戰士，亞輝用一名敵人的屍體當作盾牌，擋住一面攻擊的同時猛衝向另外一個方向的敵人。

射擊軌道很容易看穿，雙腳並未改變前進的距離以及方向，而是控制身體稍稍偏轉，在摔倒前用空出的左手觸碰地面調整姿勢。

「你，你是什麼人啊！！！！」

「終結你們的人。」

亞輝左手猛地打擊在敵人胸口，蘊含恐怖力量的一擊連同盔甲、皮帶、血肉一起轟飛。

把變成漏篩的屍體扔在地上，亞輝踩在屍體上一躍而起，追蹤亞輝的人開始調動槍口扣下扳機，滿是殺意的彈夾一掃而空，不過……沒有擊中！

空中移動的確會有破綻，不過的跳躍是斜向上的全力跳躍，震動地面的同時擁有非同小可的加速度。

落地的剎那踩碎敵人頭部，撿起落地的槍械砸向身側，潛藏在那裡的一名敵人也被砸飛，撞在突刺的鋼筋上受了重傷。

趕到現場的敵人已經全都解決，為了不被包圍亞輝抱起茉莉的屍體開始逃離。

「嗚哇！！媽媽！！！」

然而小孩子的求救聲卻在這個時候響起。

「他們在那邊！！」

敵人新的增援也來了！！

亞輝看著懷中面色蒼白、沒有生命跡象的茉莉，在看了看廢墟中某處響起小孩求救聲的位置。

怎麼辦？不管了！！

亞輝要把茉莉帶走，不管她是否活著，即便要放棄掉那活著的小孩子。

反正有人會去就的吧？反正這個是幻覺……

「茉莉……」

啊啊啊！！真是可惡的世界啊啊！！

亞輝在心中怒吼，把茉莉放在一邊，轉身朝著小孩子求救聲響起的方向跑去。

「找到了！」

「嗚嗚！！大，大哥哥！」

被困在廢墟裡面的小孩子嗚咽著，沒有先前那麼害怕。

亞輝搬開眼前的石塊，等到他抓住小孩手臂的時候卻覺得似曾相識。

「小，小小的茉莉？」

下一刻亞輝的意識終結，世界變得純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