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一路單刀
君子雁門待客大堂內聚滿了人,其中大部分都是管家的人馬,有廚師,店小二夥計,還有那位曾被武凌拎著甩出去窗外的柄壯,這批人手握的傢伙在武凌看來,簡直太可笑了,這怎麼說呢,你見過帶著掃帚和人打架的嗎?你見過雙手緊握兩瓶醬油罐子,身綁幾串紅的黃的辣椒條的廚師打架嗎?
這還不是讓武凌最絕望的,還有更絕的,武凌斜眼一瞧,只見柄壯單腳踩著長木凳的一角,手握一把宰魚的小短菜刀,橫眉冷對氣勢洶洶的模樣,似乎在警告對方千萬別輕舉妄動,否者要是我生氣起來,連自己都砍。
武凌一見柄壯這副身架子,真心替他擔心,這幅不管是在身處在哪個朝代,都是一樣的欠抽,不知道君子門的人究竟會不會先將矛頭對準他,真心該為他祈禱一陣子呀。
武凌在這邊邪邪的想著,而大堂那邊卻是另一番模樣。
「管家,你這回可做的夠狂啊,看這架勢,連我們君子門的人都不給面子了。」領頭的那位率先開口,遠遠的看去,這人的武學和管家修為差不多,至少在氣勢上差不多,但若是管家出其不意的來一招二十四破手加成的穿拳,說不定他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哈哈,陳佺小領主你這麼說不就顯得生分了不是,我哪敢不給君子門的面子,只是這些日子是在特殊,我等一位棄嬰都未曾收集到,這不顯得尷尬了不是?」
管家現在哪會給君子門面子,他可恨不得直接將這些傢伙掃地出門,他這破混球,次次以小小的領主身份欺壓我,若不是真的害怕君子門怪罪,老子這就讓你有命來,沒命回!
陳佺一聽管家如此敷衍的話,心中頓感不快,這傢伙平時貪生怕死慣了,而今卻敢頂撞與我,定是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重要的事。
於是陳佺向後招了招手,示意後面的部下先放鬆放鬆,問道:「不知我之前安插於此的寧士與司昌二人何在,我等喚回他們,問些事情,自然就明了其中的是非,到時即便沒有棄嬰,我等也就不追究責任。」
管家心想,這廝果然機靈,這麼快就開始懷疑自己,竟然還要找寧士和司昌問話,要是不追究責任,鬼才相信你的話!
可要說這寧士和司昌,目前的管家還真的沒有辦法將他二人找來,畢竟這死人要管家去哪找,屍體你要不要?
當日武凌在君子雁門鬧事,站在管家身旁的二位人士便是這寧士和司昌,只因這二人好出風頭,招惹到了武凌,其中一個連武凌的身體都沒碰到,就橫著倒飛出大門,另一個死相稍微好一點,死前一句話都沒有留下,內臟俱損,死得不能再死。
沒想到寧士和司昌是君子門陳佺安插進來的,難怪他二人在死得時候,管家看都沒多看一眼,看來管家對這二人不怎待見,甚至可以說他早就想找個機會除去這二人,從某點上來看,管家該要感謝武凌。
管家顯得很焦灼,究竟該不該把寧士和司昌二人已死的訊息告訴出來,說了,估計會很麻煩,這陳佺,典型的是個護犢子的人,肯定會繼續刨根問底。要是不說吧,又去哪裡找他們呢。
最後沒辦法,管家不管三七二十一,蒼白的說出了事實的真相,他想,這背後不是還有個殺神武凌的存在么,即便打起來敵不過對方,只要有他在,以一當百還不足畏懼。
「他倆死了,死得活該。」
遠處的武凌聽到這些,差點沒把嘴裡的茶水噴出來,你個傻愣,不會打個幌子嗎,這麼直白的回復,還帶上了感**彩,豈不是找架約嗎?
話說,要是真的打起來,你們豈會是他們的對手。
陳佺粗黑的濃眉一皺,突起的褶皺幾乎可以擠死幾隻螞蚱,只見他黑著臉,綳著嘴,生硬的咬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試試!」
管家這會兒已經注意到身隱在一旁的武凌,並且還瞧見武凌給予他的暗示。
管家見武凌遠遠的擺著手,嘴中吐露唇語,翻譯過來就是——別慌,趕緊懟他!一切後果由我承擔,有什麼不快的趕緊吐露出來。
眼看背後的殺神武凌這麼支持自己,管家還以為武凌終於是改變對自己的想法,開始為自己做主,激動的內牛滿面,盯著陳佺的雙眼,惡狠狠的回復道,「死了,兩人死了活該,怎麼,耳朵沒長好?沒聽清?要不要我再重複一遍?我說他們死了活該,活該死了!」
武凌在一旁一聽,絕望的捂著臉,這白痴想什麼啊,我擺手是在提示你千萬別招惹他,我怕你不明白我的意思,我才動用唇語,話說大哥你到底懂不懂什麼叫唇語啊,不懂早說啊,我原本就是說,「不要,別招惹他!現在還不是和他們對著乾的時候」。
可你這廝倒好,竟瞎搗亂!
就在管家說完這句話,武凌明銳的眼神突然一緊,他感受到陳佺背後印散出來的殺氣,這殺氣轉瞬即逝,近乎不被人所察覺,武凌感覺,殺氣很像刀氣,是一種歷經千百般磨練后才凝練出來的刀氣,相比陳佺,這人要更高一籌!
這刀氣管家是不可能察覺得到,只見他仗著武凌的倚靠,傲然的神情不懼面色扭曲的陳佺,狐假虎威,看來他這膽借的不是一般的大。
陳佺青筋倒起,二話不說,揮臂朝著管家狠狠的就是一頓亂砸,好在雙方人馬都沉住氣,沒有互擁而上,情況還算能解決。
管家見其動手,再加上武凌在身後,根本就不懼怕他,跨腿揮拳之間,都是帶著置對方與死地的狠招。
陳佺這是第一次與管家交手,在承受下管家幾拳之後,發現管家個武學境地竟然與自己不相上下,看來以前果真是低估了管家。
見管家徒手與自己對上了不下十幾個回合,僵持不下的態勢惹惱了傲氣的陳佺,只見陳佺抽出橫跨於腰間的那把刀,刀面在光線的折射下,金光閃爍,折射向管家的眼球,不禁使其半閉了一回眼,不料就是這一微閉,讓給了陳佺一次攻擊的機會。
「一路單刀!喝!」
陳佺狠狠的吼著,雙臂緊握,腰身前曲,一副猛虎撲食的狀態,直逼管家的腰間。
當下管家性命堪憂,後排一眾人群開始大呼,「小心!你的腰!」
一些悲觀的人已經開始頹廢,都感覺管家的命運到頭了,眼下就要歸西,管家啊管家,一路好走,我們不送了。
可武凌知道,重頭戲才在後頭。
管家深知以自己短程的打擊力段來看,想要一擊斃命陳佺還有些難度,而陳佺又時刻的趨避著自己,每每的把持著最短距離,自己想要使出穿拳,估計非常的難以掌控,要是不小心還會落下馬腳,陳佺接下來的招法都會時刻提防自己。
所以在陳佺掏出刀來的時候,管家靈機一動,想出這套幌子來引誘陳佺的近身,只要陳佺敢近身,就不要怪自己狠心了。
「穿拳!」
一道灰影掠過陳佺的眼前,其暗道一聲不好,卻已經停不下身形,只得看著灰影愈來愈近,最後在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中,陳佺的胸膛已經微微的凹陷入四寸長的凹痕來,昏死過去。
眼下事件峰迴路轉,所有人都不曉得發生了什麼,管家原本不還是處於危險的境地嗎,這會兒躺在地上的竟然會是陳佺小領主,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實在想不通。
管家不理會周圍人的議論,雙眼徑直的盯著剩下的那一夥君子門的人,不管他怎麼暗示自己,隱約間,還是感覺到不安,這夥人,不簡單,至少武學不會低於陳佺。
剩下的那幫君子門的人,如同沒有瞧見陳佺的死亡,全部定身而立,道服上掛著的面色,是死人般的祥和,或者說是面對死人的寂靜,寂靜的無比可怕!
見到這些,不甘示弱的管家挺起胸膛,眉目冰冷,以鼻翅微指對方,大呼道:「今天,你們一個都別想走,雖然這句話我說過不止一遍,而且每一遍都食言了,但這次我相信,你們一個都離不開我君子雁門地。」
聽到這些,這幫人終於是為之動容了半分,以強者的身份被輕視,再怎麼堅韌的心智,都會受到干擾。只見其中一位禿頂的中年壯漢立身於前,不喜色於面,冷肅的喝道,「管家,這二十四破手究竟是來自何處?以我們君子門嚴肅的門規,是不可能外泄的,莫非,你是那年的餘孽?」
管家一聽餘孽二字,自然是知道他口中所暗指的意思,那年的大屠殺,與死鬼老爹所有有干係的人全部死於非命,自身隱姓埋名,暗地裡幫著君子門,實則是為了完成老爹的宏願,能夠在某一天,奪回斬門刀,為從沒養育過自己的老爹報上一次仇,在怎麼怨恨老爹,可他終究是老爹,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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