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戎馬一生(二更)

第十四章 戎馬一生(二更)

「餘孽?什麼意思,難道你知道什麼內情?」管家盯著面前眼神嚴肅的中年大漢,神情一凝,一股非常燥熱的心情壓抑在胸前,難道他能道出當年那場大屠殺的內幕?

在一旁一直注意著這邊局勢的武凌,眼神上下打量著那位中年大漢,眉頭微皺,細語道,不是他,人群中還存在更強的人,他到底在隱瞞什麼?武凌的心中一直在揣測,但仍舊無法得到答案,可以排除的是,這幫人馬,不只是簡簡單單的為著棄嬰而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們解決。

武凌聽管家說過他的老爹是因為換屆后被殺,那麼作為一位前任門主,能夠將其斬殺的人,必然是同等武學或者是高於他的強者所為,這麼一分析,這屆的君子門門主逃脫不了干係。

但能夠將和上屆門主有關係的人全部剷除,要說沒有其他勢力的幫助,僅僅依靠自己皈依的門徒來操作,必然會動用非常多的人力和財力,但這又是多麼不理智,故武凌猜測,這事件的背後,一定有很大的陰謀,而且這陰謀,同樣會把自己牽扯進去!

「內情?哈哈,當年的老門主——席瑒實在是頑固不化,才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那也是死有餘辜。」

中年大漢無視管家發黑的面色,不慌不忙的接著道,「這些陳年舊事,我們早就不在意,我們更在乎的是,那年幸運的避過大屠殺的你,我們更加感興趣,你說是吧——席伋?」

「席伋!」

管家身形一頓,這是多麼久再沒聽過的名字,這是多麼陌生的名字,這是要追憶到多久,才能喚回起有關這二字的回憶。

原來君子門上一屆門主為席瑒,其子管家名為席伋,管家至始至終都未曾提過自己的名字,武凌也曾想問,卻因一些事情影響導致忘記而一拖再拖,席瑒席伋,多麼霸道的名字,可是怎麼明眼看著這麼不大精明,甚至還有些犟,有些怕死呢。

腦袋縈迴著這些,武凌漸漸理清這條細線,為了確認自己的猜測,武凌決定救下管家席伋,因為席伋他要是死了,誰來帶他完成這次的任務呀。

見到管家轉黑髮黃的面色,中年大漢終於是認準了他的身份,此人必是那年唯一一位逃離大屠殺的人,見此現狀,中年大漢轉身向後,單膝下跪,莊重著道,「少主,真是不枉此行,此人必是席伋無疑,只要您下令,吾等定將其拿下供您詢問。」

只見中年大漢跪於一名身披斗篷的修長男子身前,神色畢恭畢敬,毫無不敢得罪的意思。

此男子掀開斗篷,一席俊秀無比的面龐仿若朝露,晶瑩的暴露在眾人面前,武凌看后,不禁發出「我擦累」的驚嘆語,若不是中年大漢直呼少主,以這樣貌來看,定會讓人以為是為女子。

只聽這位少主發出輕柔的音色,細嚶的道:「郎宋,不打緊,趕明兒再做了也行,舟車勞頓的,甚是乏累。」

聲音直叫人發寒,若說長得像女子就罷了,沒想到作風也是如此,不說別的,這種人在武凌眼裡,頂多是個半殘的人,連人妖都不算。

中年男子名叫郎宋,是這位少主的忠心部下,對少主的言語那是言聽必從的存在,一聽到少主說乏累,立刻起身喝斥席伋,語道:「識相的就趕緊騰出個寬敞典雅的地來,若是不從,也叫你見不著今晚的月亮。」

既然身份暴露,席伋暗下心來,對著身後依舊舉著菜刀姿勢的柄壯說道:「快走!大哥不能再保護你們,即便如此,我不希望你們因我而死,我不會讓我爹的事延續到你們身上!」

席伋身後的人先是詫異半分,后像是明白了什麼,齊齊回應道,「管家!」

就這麼半分的遲疑,卻遭到席伋的怒吼,「讓你們走是給你們面子,大爺我不需要你們陪葬,大爺是怕髒了我的身體,趕緊滾,有多遠滾多遠,柄壯,你最先給我滾,舉著那把刀還嫌不夠丟人嗎?滾!」

說到最後,席伋近乎以咆哮代替,直呼的他們膽怯。

一旁的武凌早就發現席伋是假裝的,他知道,席伋是在保護他們呢,可是呢,即使是這麼做,就一定會保證君子門的人會安然放人麽?離別前講出如此傷人的話,何必呢。

有一點倒是要說清楚,武凌第一次在君子雁門鬧事的那天,所聚集的人馬可比現在的多得多,幾乎是三倍的人數,但這些天武凌卻不曾再見過這些人,以他猜測,少掉的那部分人,必當是寧士和司昌的手下。

只不過隨著這二人的斃命,再加上席伋的心存芥蒂,便將這些無關人等全部驅逐出君子雁門,那麼現在這些剩下的,估計應該是對席伋來說一些重要的人,沒想到怕死的席伋還有這等心思,或許從某種意義上講,席伋的怕死,其實是另外一種保護呢。

只有武凌知道,在弱肉強食的江湖裡,強者為尊,只有強者才擁有保護他人的資格,其他的,都是扯淡。

正如武凌所猜測,強者為尊的時代里,沒有能力,是無法保護他人的,只見郎宋姦邪的會心一笑,重複著管家席伋之前重複過的話,「今天,誰也別想離開這裡!」

席伋一聽,怒形於色,拳蜷如石,氣息重調,穩若生風,重拳出擊,朝著郎宋的門面,狠狠地印蓋上去。

大漢郎宋不慌不忙,只見其雙眼微眯,鼻息緊湊,呼一張眼,一道比席伋更快的拳頭重重的在他身上。

「梅山拳!喝,死來。」

巨石幫沉重的拳頭落在席伋的胸間,好在席伋途中收回部分拳力,以此來卸掉郎宋部分的拳擊力道,這才活下一命,果然,高手過招,命懸一線啊。

但即便是如此,席伋還是倒吐幾沫血塊,鮮艷的血跡布滿整個衣裳,雖沒死,但也近乎是個半死的狀態。

見到席伋這般模樣,他身後那般按耐不住的人群想即刻衝上前來,即使是去扶一下他也不行,席伋知道他們會這麼做,早就喝令柄壯壓制住他們,否者上來一個就是送死的存在。

正當郎宋想要上前給予最後一擊時,不喜的少主發話,道:「郎宋,說過幾多回了,勿要見血,勿要見血,你卻是不聽,真是氣人啊。」

大漢郎宋過著舔刀子的生活久了,一見到血,就想治對方於死地,卻忘了席伋對於少主來說,還有很重要的作用,剛剛差點就斷送了少主的最後的一絲希望,果真該死。

只見管家雙膝立刻跪下,不停向少主請罪,不料少主對他興趣索然,頭都沒轉,徑直踱步來到席伋跟前,冷眼目視,命令的語氣道:「斬門刀,在哪裡?說與不說,決定權在我,不在你,你懂嗎?」

席伋扶著一把長椅,難受得半躺在地上,汗水於血水的夾雜,早已打濕衣裳,他微微一笑,呵呵幾句,道:「果然,斬門刀的下落你們至今都未曾獲得,哈哈,你們殺光我爹爹一干人等,為的就是這把斬門刀吧?可惜,我爹即便是選擇死亡,也不會旋轉把它交予你們,眯,你們還真夠倒霉的,哈哈哈…咳咳..咳。」

席伋說的太過於激動,以至於再一次拉傷傷口,干吐了兩口鮮血,這一切瞧眾人心裡,猶如刀割般難受,但卻無法改變,畢竟實力差別太大,很難以人數取勝。

武凌在一旁觀戰許久,早就理清這總總的一切,在少主說出斬門刀三字的時候,武凌更加堅定自己的猜測,那便是,所有發生的一切,有關席瑒也好,有關席伋也好,有關那些死去的人,這一切都跟一把刀有關係,斬門刀!

或者說,這一切都和武凌有關,這次的任務就是奪取君子門的斬門刀,沒想到君子門也在尋找斬門刀的下落,依目前的形勢分析,誰擁有了席伋,誰就擁有了通往斬門刀的引路人,所以,席伋不能死!

武凌正欲出身,不料席伋突然大口回應著一些旁人聽來莫名其妙的話語,但這些,只有武凌才知曉是個什麼意思。

「大神,嘿嘿,不好意思啦,我知道你是假的,但我相信,你是個正派的人物,江湖需要你,武林缺不得你。」

「死鬼老爹雖然沒養過我,但我對他還是有著一種情懷,我不忍心他就這麼死於敵人刀下,我隱姓埋名,我偽裝自己,我貪生怕死,我……我就是個這麼樣的人。」

「記得離開死鬼老爹那天,他說過,人在江湖漂,時間久了,一定會遇到自己這一生都會膜拜和為之赴湯蹈火的人,我在第一次瞄見你的時候,早已認定你正是我要找的人,在你力壓柄壯的時候,我就開始假裝生氣,假裝想殺你的我,總算是借刀殺人擺脫了寧士和司昌二人。」

「後來的二十四破手,我都是心甘情願奉獻出來,不為別的,我就想遵照死鬼老爹一生遵照著的宏願,那就是,找到斬門刀的適合人選,不讓其落入壞人之手!而你就是他的主人!」

「而在下——席伋!願為你戎馬一生,馬革裹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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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武俠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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