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第九十七章

就這樣無緣無故被帶到了檢查區廳里，林南一和鹿晗都覺得莫名其妙的。

但是兩個人的莫名其妙又是不同的——林南一莫名其妙覺得興奮，鹿晗只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地被冤枉了。鹿晗看著外面那些正在吃泡麵的警察們，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雖然明白警察們的生物鐘和正常人有些不一樣，但是他還是不能理解那些警察為什麼將自己和林南一帶到了這裡后，居然一點動作都沒有。鹿晗試探性地問道：「什麼時候我們才可以出去呢？」吃泡麵的警察連頭都不抬地直接告訴他們：「看看那些出動的警察們什麼時候回來吧。」那花多久的時間？鹿晗勉強地計算一下——檢驗屍體、運送屍體、考察現場……鹿晗覺得自己會花上一夜的時間待在這裡。林南一興奮地坐在地板上，興奮的小眼睛在區廳里流轉著，看得鹿晗覺得很無語，他忍不住問林南一：「到底有什麼好玩的事情在吸引著你呢？」林南一微笑著，揚起了自己的嘴角：「我在做實驗，大概明天就可以知道結果了！」實驗？這個破地方可以進行什麼實驗？看到林南一一副奸像，鹿晗忍不住縮了縮自己的腦袋。

鹿晗的手機響了起來，是李永錫的，還沒有來得及接起來，就被那個泡麵警官給制止了：「沒收你的手機。」鹿晗無語：「為什麼？」「防止通敵。」泡麵警官將手伸了過來，一個勁地抖著，要鹿晗將手機交到他的手上。鹿晗無奈，只好照做。鹿晗心裡清楚，在證據沒有出來之前，他就只是一個嫌疑犯而已。一轉頭，他看見了林南一緊皺著眉頭，不禁納悶：「怎麼了？實驗失敗了？」林南一隻是搖了搖頭：「我只是餓了。」鹿晗覺得自己此刻的臉一定很黑。突然想起林南一認為自己很像她的媽媽，心裡竟然隱隱地默認了——我就是你媽媽吧？要不然怎麼總是為你擔憂受怕？鹿晗緊挨著林南一坐下了：「那你就睡覺吧？電視里都是這麼說的——睡著了大概就不會餓了。」林南一問了鹿晗一句：「電視劇里的話可信度有多少？」鹿晗愣住了，只好搖頭：「我不知道。」林南一嘆了口氣，將自己的腦袋移向鹿晗，睡了。鹿晗的身子一僵，看向林南一——那個傢伙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些什麼，算了，還是睡吧。隨即，鹿晗調整著自己的呼吸，慢慢放鬆了下來，將自己的腦袋也靠在林南一的頭上，嘴角不禁揚起一絲甜蜜。

江南區廳的夜晚，燈，是不滅的。鹿晗靜靜地待著，就算是身子酸了，也不想動。他見自己睡不著，就乾脆睜開自己的眼睛，觀察著林南一。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林南一本來略微黝黑的皮膚居然變得這麼白了，甚至是沒有一點血色，手背上只有一點青色的血管，手掌心除去一點繭子是黃色的，其餘幾乎全都是粉白色。她的睫毛不是很長，卻像是蝴蝶的翅膀一樣，忽閃忽閃的，撩撥著他的心。鹿晗連忙閉上了自己的眼睛——不要再看他一眼了，再看，我就自剜雙目。即使是緊閉著雙眼，那燈光還是能夠穿透人的眼皮，直逼人的眼球。鹿晗抱怨：「可不可以關上燈？」泡麵警察今天值班，他快要睡著了，只是囔囔地說著：「不行，我是不會讓你們有機會逃跑的……」對於腦洞開得太大的警察，鹿晗也沒有什麼可以再說的話了。

檢察官對尹佩拉的屍體進行了一系列的考究，還取走了林南一和鹿晗的指紋，但是並沒有發現任何不妥之處。本來打算在關上一段時間的，但是姜俊赫的電話招來了一個懂法律的李永錫，在沒有任何證據可以指控鹿晗殺人的情況下，江南區廳的警察們只好將嫌疑人鹿晗放掉。但是泡麵警察卻指著林南一，堅決不放：「那個人昨天影響司法了，再關一會兒吧。」但是卻引來李永錫的冷眼：「司法是真的公正了嗎？這樣的話是不是要把鹿晗一起再關上一晚呢？」於是，在上級的冷眼下，泡麵警察對那兩人揮了揮手臂，嘴裡默念著：「算你們走運，歡迎下次回來。」鹿晗哭笑不得。

李永錫還有點事情，就自行離開了，而林南一和鹿晗也該回SM，就直接和姜俊赫分手了。在路上，因為肚子餓，二人就直接進了一家店遲早飯。林南一突然將鹿晗的臉抬起來，認真地省視鹿晗，確切地說，應該是林南一一直盯著鹿晗的眼睛看，鹿晗不免有點不好意思：「怎麼了？」林南一嘆了口氣：「我剛才證明了電視劇里都是騙人的。」鹿晗好奇地問：「怎麼證明？」林南一說：「電視里不是經常有那種進了監獄之後，出來時就變得蓬頭垢面的嗎？可是我剛才在你的瞳孔里看到的我不是那個樣子的。感覺一點變化都沒有呀！」為了驗證電視里的話是錯誤的，所以昨天才那樣的興奮！鹿晗覺得自己對林南一的奇怪又多了解了一分。雖然如此，但是鹿晗還是忍不住在心裡吐槽——搞什麼！哪裡有那種只在監獄待一晚就蓬頭垢面的！再加上昨天你睡在我的肩頭，我一晚上一動不動的，你會蓬頭垢面的才怪！鹿晗看向林南一，默默地說了句：「電視劇里有那麼多事情，你不可能憑藉這一件事就能否決其他的事情。你多做幾個實驗吧。」我願意當你的試驗體。心裡這麼想著，鹿晗的臉馬上就紅了起來，林南一隻是表示贊同地點了點頭。緊接著，林南一一抬頭，看著鹿晗的臉，笑著說：「其實我覺得，這件事情可能是相對不同的人而說的，比如你，就一點蓬頭垢面的傾向。不信你可以借我的瞳孔看一下。」

於是，鹿晗就小心翼翼地抬起林南一的臉，在她熾熱的眼光下，看到了林南一眼中，自己下巴的鬍渣，有點紅的眼睛，和略微嚴重的黑眼圈，以及……林南一灰色的瞳孔，也是這時，鹿晗才注意到，林南一的面相精緻，像是一個女生。鹿晗的心跳漏了半拍——難道自己是因為林南一長得像女生才會愛上他的？

「林南一，快點回去練習吧，時間不早了。」鹿晗移開自己的目光，猛然發現自己好像已經戒不掉林南一給他下的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