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

36.第 36 章

?「你的手,怎麼了?」梁瀟看他的手應該傷得很重。

陳易的桃花眼有一絲黯淡,「能給我倒杯水嗎?」

梁瀟默默取紙杯倒水遞到他面前,他打著石膏的手機械去握水杯,紙杯掉下來水灑了一桌。梁瀟起身抽紙擦桌子,「你的手,到底怎麼了?」

陳易苦笑,「如你所見,我的手廢了。」

梁瀟睜大眼睛看他,「你,把話說清楚。」

「那晚……我真的,差一點傷害你。」他抬頭,「我砸了個酒瓶扎穿手掌,劇痛終於讓我清醒。」

梁瀟不敢置信,「你,你……」

陳易笑,「幸好,我沒有傷害你,幸好。」

「現在怎麼樣,你的手做過什麼治療?你的醫生怎麼說?真的不能復原了嗎?」梁瀟看他的手。

陳易把手往回收了收,「我的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

梁瀟手掌握成拳,「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這樣……除了讓我覺得自己自私,除了讓我感到壓力,根本……」

陳易順勢抓住她的手,「我想清楚了,我答應你去跟梁叔退婚。」

梁瀟眼眶微紅,她覺得自己很糟糕。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傷害陳易,他對她那樣好,她卻一次又一次傷害他,現在還害他可能殘廢。

「對不起,陳易……謝謝你。」

「但是你不可以和戰川在一起。」陳易一口氣說完後面的話,態度堅定,「我可以退婚,你可以嫁給別的男人,誰都可以只要你喜歡,但那個男人不能是戰川。」

「為什麼?」

陳易握緊她的手,「因為他會傷害你。」

「不可能。」

「如果一年前在吉爾吉斯斯坦戰川就認識你,知道你叫梁瀟,知道梁家,你還覺得不可能嗎?」

梁瀟張嘴想反駁,莫名的恐懼卻像觸手將她心臟纏住。

她甩開陳易的手,「又是你的緩兵之計?就像之前跟我說做朋友,我還會被你騙第二次嗎?」

陳易自嘲笑,「我從來沒想過只是跟你做朋友。可是,比起擁有你,我現在更想保護你。」

他這樣梁瀟實在沒辦法做到橫眉冷對,「你的手,醫生怎麼說?」她強行轉開話題。

陳易知道她不會相信,不急,總有她不得不相信的時候。

「12天拆線,石膏固定一個月,之後做康復鍛煉。」

「那你一定要聽醫生的話,堅持鍛煉一定可以恢復。」她起身,「你身上有傷應該回去休息,我還有事要忙。」直接逐客。

陳易無奈點點頭,起身往門口走,到門邊他停下來,背對著她,「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說的話。真相往往都殘忍,你必須面對。」

陳易走了,梁瀟突然失力跌坐在椅子上……如果一年前在吉爾吉斯斯坦戰川就認識你,知道你叫梁瀟,知道梁家,你還覺得不可能嗎?

她捂著心口,捂住心底湧起的恐慌不讓它漏出來。

武捷的簡訊來得像是掐准了時間:想知道戰川的事嗎?我在醫院旁邊的咖啡屋等你。

梁瀟很意外,明知武捷來者不善,她還是去了,她太想了解戰川。這大概是所有陷入愛情女人的通病,渴望擁有對方的全部,包括過往。

這是梁瀟第二次來這家咖啡屋,上一次是為了幫助戰美齡找那個叫錦霖的男人約林菀瑤。

她推門進去就看見坐在臨窗的武捷,咖啡屋就她一個客人。武捷抬頭朝她笑一笑,很期待她接下來的反應。

梁瀟徑直過去在武捷對面坐下,侍應上來問她喝什麼,她只要了一杯蘇打水。

「我來了,你想說什麼?」

武捷笑著擱下咖啡,「這麼著急,你就不怕我是騙你的?」

梁瀟的蘇打水上來,她喝一口,「騙我來幹什麼呢?打我?明著讓我挂彩只會讓戰川更心疼我,你沒那麼笨吧。」

武捷笑著點頭,「你真的很聰明,聰明得讓人討厭。」

「彼此,彼此。我說的是討厭。」

武捷今天是有備而來,不會輕易被她激怒。

「其實,你和陳易很般配,為什麼一定要搶別人的?」

「誰的?」梁瀟咄咄逼人,「單戀是個人行為,不用負責任。」

武捷捏緊咖啡杯,梁瀟感覺她能捏碎,她臉上卻一直保持笑容,「川哥看上去冷情,骨子裡很重情,親情,友情,愛情。他當雇傭兵的日子,接最困難最危險的任務,因為他需要錢供養母親治病。」

梁瀟大概猜到戰川有軍、人這一層身份,可他與她了解和想象的雇傭兵太不一樣。

武捷從包里抽出牛皮檔案袋,「這是川哥的履歷和他執行過的所有任務。」

梁瀟不接,「你為什麼要給我這個。」

武捷推到她面前,「我不給你,你父親那裡估計也已經有了。」

梁瀟驚愕,「你想幹什麼!」

「你以為是我給的。」武捷搖著頭笑,「以你父親的能力,要查川哥分分鐘的事,我又何必多此一舉。」她看著梁瀟,「雇傭兵是一群靠戰爭吃飯的『死亡掮客』,誰付錢就為誰賣命,沒有是非之分,沒有心,沒有道德底線。你覺得你的軍人父親會讓你和川哥在一起嗎?你的背景會允許你們在一起嗎?」

「我的家庭是我的家庭,我是我,要和戰川在一起的是我。」梁瀟很冷靜。

武捷嗤笑,「你太天真了。」

梁瀟也笑,「還有什麼?除了這些阻礙我們的背景,你還有什麼招?」

武捷悠閑攪動咖啡,「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如果只是這種程度梁瀟倒是不怕她。爸爸那一關,雖艱難,只要她和戰川堅守,爸爸總有妥協的一天,再不濟不是還有私奔。

武捷拿茶匙磕磕杯口,幽幽開口,「川哥還沒跟你說過他以前的女人吧?」

梁瀟面色不改,她從一開始就知道戰川不可能是一張白紙,飲食男女,食色性。而且那是他已經過去的事,那時候還沒有她,以後只有她就行。

「我很有興趣聽。」

武捷皺一皺眉,「聽完可別哭。」

梁瀟喝口水,作了個洗耳恭聽的姿勢。

武捷十指交叉在胸前,「其實川哥是個很長情的男人,第一個女人是個妓、女,談不上什麼感情,純粹的生理需要,還是我哥硬塞給他的。第二個……」她故意停下來盯住梁瀟的眼睛,「川哥的第二個女人是在緬甸執行任務的時候順手救出的被拐少女。你這雙眼睛像極了那女人。」

梁瀟淡淡笑,「是嗎?原來戰川喜歡雙瞳翦水的女人,難怪看不上你。」

武捷已經很努力壓制怒火,還是很想一把擰斷對面這個女人的脖子。

她灌一大口咖啡,繼續說:「雇傭兵長年生存在惡略環境,時刻要緊繃神經,死亡不可怕,孤獨才是最可怕的。那個女人一直陪在他身邊,用她的溫柔一點一點將他融化。川哥悄悄準備了戒指,如果不是那個女人非要跟著川哥去執行任務,如果不是川哥判斷失誤,如果不是那個女人死在川哥懷裡……你以為,還有你什麼事?」

武捷很高興看見梁瀟臉上的表情一點一點僵硬起來,聲音也變得歡快,「那次的任務就是為了保護那個鋼琴王子aldrich,你見過的。」

梁瀟想起她問過戰川怎麼有本事請得動aldrich,他說,aldrich早些年欠他一個人情,就是說的這個嗎?他那天在影樓,突然興起要她嫁他也是因為這個嗎?

梁瀟擱在腿上的手抓緊衣服,看武捷,「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清明的時候我會讓戰川帶我去給那女人掃個墓。」

武捷搖頭,看她的眼神都變成同情,「還是不願意相信?要不是因為你這雙眼睛,還有你姓梁,你以為川哥會多看你一眼?」

「因為我姓梁?」梁瀟想起剛剛陳易對她說的話,心裡已經亂成一團麻,「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你把話說清楚。」

武捷擰著包起身,「該說的我都說了,你願意繼續沉浸在自己的美夢隨便你,夢醒時分最痛。」

梁瀟反應過來武捷已經走了,她追出去,哪裡還有人影。

在她和武捷見面的時候,陳易遣走了戰美齡身邊所有的人。

戰美齡只見過陳易一次就記住他了,「你是……梁醫生的朋友。」

陳易盯著戰美齡,眼底凌厲,絲毫沒有剛才梁瀟面前的憔悴之色,「我是梁醫生朋友,她給了我一份資料,托我幫忙找一個叫錦霖的男人。」

戰美齡瞪大眼睛看他,「她拜託幫忙的朋友就是你?那你是有消息了?」

陳易握著自己打著石膏的手腕,「你想見錦霖?」

「你真的找到了?!」戰美齡很激動。

陳易點點頭,「如果你想見他,得先幫我做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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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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