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惡魔！

「裴雨，裴雨，到了……」

慕婄雨慢慢的睜開眼睛，身後的莫湛又搖了搖她的身子，「我們到地方了，還是先下來，你整理一下去睡會覺吧。」

慕婄雨這會才算是醒過來，看著厲揚跟無情已經下了馬正在與大門外的風影說著話。

風影！？

慕婄雨連忙坐正了身子，躍馬而下，沖著風影走去，迫不及待的打斷了正在說話的兩人，「風影，怎麼樣？你這幾日查到什麼了？有沒有關於玉墨的消息。」

風影被慕婄雨的急燥嚇的一怔，接著回道，「的確查出了些，皇上下旨留下的士兵在涯底搜出三具屍體，但並不是失蹤的六殿下跟葉君奕、蘇戰。現在我們懷疑當初掉下懸涯的並不是真正的六殿下。而是於氏一族故意布的迷陣，若是如我們所猜測一般，那現在六殿下跟蘇戰、葉君奕三人應該還在他們的手上。」

身後的莫湛走上前來道，「之前我就懷疑過，如果此事真的是於氏一族所做那麼他們不會就這麼輕易的要了他的性命，玉墨的手上還有他們想要的東西，沒有得到東西之前他們是不可能這麼輕易的殺了他的。」

「那按照這般說來，玉墨他們三個人現在一定被關在什麼地方是嗎？」慕婄雨轉過頭來問莫湛。

莫湛點頭，「如果我們沒有猜測錯的話，應該是如此。」

「那可有線索？」慕婄雨再次看向風影。

風影搖頭，「現在看來，我們在明而對方在暗，我們處於被動的情況下。」

莫湛看著慕婄雨雙眼下濃濃的青烏，「這一時半會的也商量不出個什麼，我們既然來了就總能找到線索。趕了一夜的路，大家也累了，還是先去休息會吧，待休息好了，這件事再從長計議。」

「我不累，我們現在就商討一下吧。」慕婄雨立即道，越靠近反而越是不想再等待。

莫湛微嘆了口氣，「裴雨，你不累，我們三個人也累啊，你至少給點時間讓我們三個人養粗蓄稅一下吧。」

慕婄雨有些愧疚的看著莫湛，她不累不代表他們三個人不累，他們三人不光趕了這麼長時間的路，之前還對付了那些刺客，「對不起，我太心急了。」

「也沒有那麼嚴重，現在天也剛亮。我看我們四人還是先去睡一覺，然後再來商議吧。」莫湛說。

慕婄雨贊同點頭，無情跟厲揚也表示同意。

風影見狀說，「房間給你們安排好了，我帶你們去。」

慕婄雨躺在床上，很困、很累，可是卻是一絲睡意也沒有。腦海里不斷浮現封玉墨離開時的種種，想著他現在到底在哪裡？於氏一族到底會對他做些什麼！

於氏一族！皇后、太后、于謙、封玉軒，還有那個對皇上許下的承諾，慕婄雨只覺得要做的事情還太多太多，好累……

慕婄雨閉目養神，腦子裡一直思索著將要做的事情，直到房門被敲響：「裴雨，醒了嗎？」

「恩，醒了。」慕婄雨起身去開門。

門開，莫湛看了眼慕婄雨，無奈道，「你寧願胡思亂想幾個時辰也不休息嗎？」

慕婄雨不好意思的笑笑，「看得出來沒有休息？」

「我怎麼說也是個大夫，自然能看得出來。」本來就是為了讓她能夠休息會才說自己也累的，最後沒想到她還是沒有休息，「算了，這會讓你安心休息你也休息不好。風影趁著我們休息的時候又出去打探了一下，有了些消息，我是特地叫你去一起商量的。」

慕婄雨連忙點頭，「好，我換身衣服馬上就來。」

「不急。」莫湛說著退出了房間，房門被關上，他盯著屋門略有所思。

「她是主子的。」無情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莫湛轉身，迎上她一向平靜無波的雙眸，「你說什麼？」

無情盯著莫湛，「她是主子的，她跟主子之間的感情沒有任何人能插/入。」

莫湛臉色一怔接著眉頭微皺，「你在亂說什麼？」說著提步離開。

在與無情擦肩而過之時，無情道了句，「你會怎麼做？」

莫湛猛然停下腳步，想了想，轉過頭來看著無情，認真而又肯定道，「我沒有想過怎麼會，也不會怎麼做。玉墨是我的兄弟，而慕婄雨對我來說也只是兄弟的女人。對她所有的關心都只是因為她是玉墨的女人，僅此而已。」

無情輕點了點頭：「我懂了。」

莫湛突然邪媚一笑，略帶研究的眼神盯著無情，「怎麼？你這麼緊張是害怕我搶了你主子最心愛的女人？」

「你搶不走。」無情極為肯定的盯著莫湛：「任何人都搶不走她。」

是啊，任何人都搶不走。慕婄雨這一生也只會是封玉墨的了，能讓她如此的也只是封玉墨。

「那是你擔心什麼？」莫湛問。

無情想了想道，「主子很在意你，比在意他那些親兄弟還在意。」

莫湛長『哦』了一聲，「原來你是擔心他因為我而傷心啊，無情，你說說你最起碼要對得起你的名字吧。看起來無情，心裡有情著呢。對你家主子不僅是忠心，還在意他的感情呢。」說著靠近她的面前，邪邪一笑，「其實你也傷心著呢吧。」

無情頭微微一偏，拉開臉與臉之間的距離，「主子好，我便很好。」

莫湛伸手安撫般的拍拍她的肩膀，「唉，又是個痴情女子啊。好了，你在這裡等裴雨吧，我先去大廳了。」說著越過無情往大廳走去。

無情偏頭看著被他拍過的肩膀，痴情女子？他從來不知道她痴情的是誰，她真正擔心的又是誰。他只知道她的一顆心都給了救她的人，卻不知道那個救她的人到底指的是誰。主子救了她的命，可是他……卻救了她的心。

他從來都不知道……

慕婄雨走出屋子便看到無情站在屋外不遠處，發著呆。她的眼神里有著從所未有的……依戀？

依戀！？

慕婄雨再三確定才肯定自己沒有看錯，她走上前去，「無情？」

無情立即轉過頭來，「我在這裡等你一起去大廳。」

慕婄雨看著無情微緊張的神情，突然一笑，「做了什麼壞事了，一副緊張的模樣？」

無情搖搖頭，臉上很快就恢復了平日里的冷靜：「沒有，若是你準備好了我們就去大廳吧。」

慕婄雨跟在無情的身後，看著她與自己同樣纖瘦的身影，一雙手卻因為長年握劍而沒有一般女子的白嫩，「莫湛先去大廳了？」

「恩。」無情輕恩一聲算是回答。

方才無情跟莫湛在門口一定有交談，無情的那些反感應該都是因為莫湛的。

會不會無情對莫湛……

慕婄雨抬頭，略帶遲疑的看著無情的背景，有可能嗎？會不會是她想多了？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無情不過比她大了兩歲，若真是如此莫湛倒是個值得託付的人。

兩人一前一後的來到了大廳，莫湛跟風影二人正坐著喝茶。見到兩人來了，指著旁邊的兩個空位：「坐吧。」

慕婄雨沒由得很喜歡這樣的情景，沒有在京城的拘束和那些麻人的禮教，「風影，你探到了什麼？」

風影道：「我們已經確定殿下在於氏一族人的手裡。」

「在哪裡！？你們怎麼確定的？」慕婄雨有些激動，這就證明玉墨至少還活著。雖然一直堅信他不會離開，但現在得到了這樣肯定的消息，她的一顆心才算是放了下來。

風影搖頭，「暫時在哪裡還沒有找到，但已經確定被於氏一族人帶走。我查到一個小村莊里，有個村民說，當天晚上他因為外出喝酒回來遲了些，看到一群黑衣人牽壓了三個受傷的男子。根據他的形容，我們肯定那是六殿下與蘇戰、葉奕君二人。」

「那你們怎麼肯定是於氏一族的人？」慕婄雨追問，「有沒有可能是其它部落的人？」

風影搖頭，「不是部落的人，在六殿下一出事，各個部落的人都已經前來澄清，他們並沒有私下裡反抗。而且我也查過，確定的確沒有部落暗下毒手。京城裡傳來的消息也肯定了，於氏一族在六殿下出征前就已經派出五十名暗衛前來邊關，所有的事情都結合起來，我們肯定，這次對六殿下下手的便是於氏一族的人。」

在玉墨出征前就已經派出五十名暗衛！！他們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就等著玉墨跳進陷阱，即便玉墨早就知道這是陷阱也不能不跳，國家有難，皇上派他出兵，他不可能拒絕。

於氏！

慕婄雨克制著心裡的怒意，「你們現在有什麼辦法能查到，玉墨三人被關在哪裡嗎？這都已經十幾天了，你們肯定玉墨他們還……」

「我肯定。」莫湛給了慕婄雨一顆定心丸：「玉墨手裡有他們所要的東西，只要他一天不交出來，他們就不會要了他的命。玉墨比誰都清楚，自然不會交出來。所以我肯定，至少玉墨還活著。至於葉奕君跟蘇戰，我不敢肯定。」

現在知道他們被藏在哪裡只有那五十個暗衛知道，那五十暗衛也已經被莫湛他們殺了一批，現在最多也只有四十幾個。

「暗衛！」慕婄雨道：「想知道他們的下落只能從暗衛身上找到。」

風影點頭，「的確如此，但是沒事。這些暗衛都是些死士，就算是被抓到也會立即咬破藏在嘴裡的毒自殺。我們要本就來不及拷問。」

「他們的確不怕死，但不代表他們不怕拷打。只要我們能活捉，就不怕問不出。」慕婄雨說道，「雖說他們在暗我們在明。但這樣也有好處，他們一心想要除掉我們，我們何不給他們這個機會。」

莫湛看著慕婄雨，「你的意思是誘敵？」

慕婄雨點頭，「是的，來招瓮中捉鱉，不過這是活捉。」

「怎麼個活捉法？」風影反問，「這些人一被捉就咬毒自盡，我們根本就來不及阻止。」

「那是因為你們都太過君子，自然活捉不了。」慕婄雨看著二人，淺淺一笑，「我這裡倒是有一招小人的辦法，再簡單不過，只是你們平日里不屑一用罷了。」

越是簡單下三濫的手段，他們這樣的君子都是不屑也根本想不到的，可是她可不是君子。

風影疑惑的看了眼莫湛，這……慕大小姐是什麼意思？

莫湛也只是回以一笑，既然她有辦法就按照她說的方法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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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不遠處，燭光漸漸熄滅的別院，一群黑衣人蠢蠢欲動，就等著領頭的男子一聲令下。

領頭的黑衣人，眼睛半眯，見那別院最後一抹燈光熄滅后出聲道，「行動！記著，格殺勿論，一個都不要留！」

這群人必須死！近幾日動作越來越大，若是再留著只怕會後患無窮，他還沒從封玉墨的手裡拿到東西，若是被這群人破壞了，到時主子發怒，他們只有死路一條了。

一聲令下，黑衣人悄無生息的往別院的方向飛奔而去。

月光下，黑衣人分頭行動，一個個的踢開房門沖了進去，進去后才發現空無一人。

緊接著退出空房，再換一間，一間接著一間都是同樣的情景。

「糟糕！中計了！」其中一人大喊，「撤！」

眾黑衣人連忙往後退，還未退出院子，突然從天而降一張大網。緊接著大網而來的還有一股淡白色的粉沫。

一張大網將所有的黑衣人團團的圍住，黑衣人心裡立即明白，這是要活捉他們。

立下準備咬破嘴裡藏著的毒包卻突然覺得唇舌麻木，竟然連咬下的力氣都沒有。

黑衣人心叫不好，他們不僅是中計了還中毒了，想要說話卻也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暈眩感慢慢的襲來。

莫湛與風影等人走了出來，看著大網下面的十多個黑衣人笑著對風影道，「裴雨的方法可真是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可越是向簡單的方法我們越是想不到呢。」

風影應聲：「因為我們平日里都自詡君子。」說著走向已經昏倒一地的黑衣人。

莫湛撇撇嘴，還真是呢。雖說他不屑做君子，可心裡卻還是一直自詡君子，不過……這也只能說，最毒婦人心啊！不過還好，他好像沒有得罪過慕婄雨。

待風影等人將十幾個黑衣人捆綁好並拿掉他們嘴裡的毒包后，慕婄雨與無情也來到了院子內。

整個院子點滿燭火，一時間亮如白晝。

「將這些人都用水潑醒！」

早在之前幾人就已經商量好了，抓到人後一切的拷打都由慕婄雨來執行。這也算是先讓她為封玉墨出口氣，順便讓她也發泄發泄這十幾天來的擔心和憤怒。

風影手一揮，侍衛們都將早已經準備好的涼水撥向捆綁著的黑衣人。

刺骨的涼水一下子便將黑衣人撥醒過來，幾乎是立即的，黑衣人一睜開眼睛便用力的咬動牙齒。

「別咬了，毒藥包早被拿了。」慕婄雨出聲道，「順便再提醒你們件事，也別想著咬舌自盡，咬舌是死不了人的。若是不信，我可以先幫你們誰割了舌頭試試。」

一群黑衣人看著慕婄雨，之前領頭的人開口道：「活捉我們無非是想知道封玉墨跟那兩個人的下落，我們連死都不怕，就算是活捉了我們也沒用。」

聽了這人的話，慕婄雨暗自放心，看來葉奕君跟蘇戰還活著！

慕婄雨冷冷輕笑，「死？不怕死很了不起嗎？死不過是一種解脫，最讓人害怕的不是死，而是生死不得！你既然知道我們的目的，我呢，就只勸你一次。你要是現在說，我會很痛快的讓你去死。你若是不說！」慕婄雨停頓了下，眼裡眸光漸暗帶著一股陰狠之意，「我便讓你知道，什麼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風影忍不住看了眼莫湛，「慕小姐，她……」

莫湛聳聳肩，「女人發起狠來比男人還可怕呢，所以，千萬不要惹到女人！」

風影再次看向前方的慕婄雨：「她會用什麼辦法逼問出來？」

「最簡單粗暴的辦法。」無情出聲，「我昨天問她，她就這麼回答的。」

簡單粗暴？

風影一轉頭，看見慕婄雨抽出一把匕首走向黑衣人，詫異道，「她的辦法不會是……」

「啊……」

話還未落，黑衣人的撕吼聲已經傳來。

三人尋聲看去，慕婄雨正將刺入黑衣人手臂里的匕首拔出，血如水柱般的噴涌而出，慕婄雨卻是一臉悠閑的盯著黑衣人，「知道嗎？我曾經看過一本刑書，上面全是怎麼用刑的方法。可是我一點都不喜歡，我覺得那些都太麻煩了，我還是比較喜歡簡單粗暴一些的，比如這樣在你身上捅幾十個洞出來，然後撒撒鹽，澆澆辣椒水。」

莫湛忍不住噎了噎口水，「她……確定是慕府的那個大小姐？是大玄第一美人慕婄雨？」

無情冷冷道，「她真準備了辣椒水。」

話剛落，果然瞧見一個侍衛拎了兩桶水上來。立即一股濃重的辣椒水味道漫延開來，風影忍不住道，「好重的味道。」

黑衣人驚恐的看著那滿滿一桶的紅色辣椒水：「你！」

慕婄雨彎身舀起了一勺，「試試吧，不僅是聞著味道沖，感覺起來也不錯的。」

說完毫不留情的潑向方才刺下的傷口。

「啊————」撕吼的尖叫聲在整個院子里響起，黑衣人只覺得傷口像是燒起來一般的疼辣，這種疼直達骨髓，牢牢的纏住。

一旁的黑衣人看的眼中皆露畏懼，受刑的黑衣人待痛意慢慢消逝些，他粗喘著氣，「你個惡毒小人！」

「那就讓你再嘗嘗惡毒小人的滋味。」慕婄雨臉上帶著絕世頃城的笑顏，黑衣人一時竟看痴了，這個男子笑起來竟然比女子還要美。

下一刻，他又是嘶吼一聲……

匕首再次扎入他的體內，只是這一次，慕婄雨並沒有停止，她一下接著一下的刺著黑衣人的，「說！還是不說！」

黑衣人的痛呼聲由高而低，到最後只剩下輕哼聲，身上黑色的衣服早已經被鮮血濕浸。而慕婄雨的臉上也被濺出的血漬染紅，她仍是一刀接著一刀。

莫湛見狀眉頭一皺，連忙上前拉住慕婄雨：「裴雨，裴雨，停下！」

慕婄雨回過頭來，「放開我！」

「你冷靜一下！」她根本就是失了理智，這些天來的擔心與害怕讓她在這個時候已經無法控制住壓抑的情緒。只是她這樣根本就是在傷害自己！

「我很冷靜！」慕婄雨目光冷冽，像是從地獄里出來一般，「我只是要讓他說話而已！」

「你這樣根本就是……」

「很可怕嗎？」慕婄雨嘴角慢慢揚起，臉上帶著血漬的她此時看起來邪媚而又可怕，「只要能得到我想要的，我不介意手段！」

莫湛輕輕的放開了慕婄雨，他以為她失去了理智，以為她在發泄心裡的憤怒，但其實她是冷靜的，她冷靜的可怕。

慕婄雨轉過身來，對著奄奄一息的黑衣人道，「你離死還遠著呢，現在你要是說，說了我就讓你去死。你要是不說！從現在開始，我每隔一柱香的時間就割你一塊肉，直到見骨為止。不過你放心，在割完你四肢所有的肉之前，我不會讓你去死。我們這裡有京城裡最好的大夫，我會讓他保住你的命。」

黑衣人聽著全身直打冷顫，「你……你不是人，你是惡魔，是鬼！」

「害怕了？」慕婄雨握著早還在滴血的匕首，「害怕就早點說！」說著看了一眼其他的黑衣人，「你們誰要是現在說，我讓你們好死。否則你們就是第二個他，我保證……只會比他更痛苦。」

風影看著真如鬼魅一般的慕婄雨，「這種人足以與主子匹配。」

因為，她能成為他們的另一個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