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0真正身世:她竟是他的女兒(加更)
「那不就得了!」明姿畫撇了撇紅唇,以為他那個一直喜歡的人是方奈熏,也就沒有多問,坐下來繼續埋首用早餐。
邱少澤本來還鼓起勇氣,準備接著她的話,就這麼對她表白了。
可是見明姿畫這副漫不經心地表情,他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就這樣,邱少澤一直坐在明姿畫的邊上,看著她享用美食,他欲言又止,心情複雜矛盾。
可惜始終沒有把埋藏在心底已久的話說出口。
終於,明姿畫用完早餐了,轉過臉來一看,見邱少澤又是沒有開動,不由驚訝地問:「少澤,你怎麼還沒開動?最近胃口不好?」
「我習慣細嚼慢咽,吃得慢!」邱少澤尷尬地解釋。
明姿畫挑了一下眉,知道邱少澤用起餐來,比她紳士有禮,他小時候的禮儀課程還是學的不錯的。
她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好吧,你慢慢享用,我先去公司了。」
說完就拎著自己的包包出門了。
一直到明姿畫離開別墅,邱少澤都沒有叫住她,把自己想要說的話說出來。
她走之後,邱少澤心裡又忍不住懊惱。
他不想明姿畫一直誤會他喜歡的人不是她。
就算她不會接受自己,他也不想她誤會他喜歡別人。
就這樣,他終於深深吸一口氣后,拿出手機撥了明姿畫的電話過去。
明姿畫剛上車,就接到邱少澤打來的電話,她疑惑的接聽了:「少澤?我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忘記帶了?」
「不是,畫畫,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對你說!」邱少澤鄭重其事地口吻。
「哦,什麼事啊?」明姿畫怔愣的問,從未聽過邱少澤如此緊張的語氣,他要說的話應該很重要吧。
「今天晚上我請你去濱海灣酒店的水晶餐廳,我們見面了說。」邱少澤紅著俊臉,一鼓作氣說完,掛斷了電話。
聽著電話里傳來地嘟嘟聲,明姿畫很是疑惑。
濱海灣酒店是紐約的頂級酒店,裡面的水晶餐廳更是全美數一數二的餐廳,裡面有全世界各地的不同風味美食。
經常還有富豪包下那裡跟戀人求婚!
今晚邱少澤怎麼突然有這個閒情逸緻,帶她去那個酒店?
他有什麼話不能在家裡說,一定要在那裡才能說的嗎?
想到剛才用早餐的時候,自己跟邱少澤的談話,明姿畫不禁懷疑邱少澤是不是想約她去那裡,跟她攤牌說清楚。
他一直喜歡的人是初戀方奈熏,跟她不過是遵從父母意願的聯姻。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是不是應該要成全他,放手給他幸福?
雖然明姿畫自認為自己不是一個高尚的人,也不怎麼喜歡那個方奈熏,但是少澤畢竟是她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們,她也不想他不開心,這輩子只能綁定了跟她在一起,不能選擇自己真正喜歡的女人。
這樣一想,明姿畫原本打算開去費氏,突然一打方向盤,她將車子轉彎,開去了另一條道路上。
明姿畫打算去醫院找林女士,跟她說清楚。
她跟少澤根本就不想結婚,林女士跟馮媛媛兩位長輩就不要再亂點鴛鴦譜,強行用聯姻把他們綁在一起了。
人這一輩子苦短,誰都不應該將就自己的另一半,她跟少澤不該為了家族的聯姻,犧牲自己的愛情。
她是無所謂嫁給誰,反正她的愛情觀跟一般人不同,可是少澤不一樣,明姿畫不希望他這一輩子被迫只能將就自己。
明姿畫到了醫院后,並沒有在費明德的病房裡看到林女士,也沒有看到費明德,看護房裡也沒有人。
她走到護士台去詢問了才知道,原來林女士陪費明德去做檢查了。
雖然費明德現在昏迷不醒,但好歹一條命還是保了下來,現在經常要做各種檢查,醫生商議著救治辦法,希望能讓他早日醒過來。
明姿畫沒有見到人,就打算自己去醫院樓下的園子里去晒晒太陽,等一會林女士回來了,再找她談。
沒想到在過道上遇到給費明德送化驗報告的護士,那名護士認得她,知道她是費明德的繼女,她順手就將那份報告遞給了她,讓她幫忙轉交給林女士。
明姿畫點點頭,一邊朝樓下走著,一邊看著那些數據,卻意外地聽到了兩個小護士在一旁竊竊私語,「今天早上3床的一個女人突然塞給我一個紅包,嚇我一跳。原來她是O型血,她老公是B型血,但是,那個剛出生的嬰兒卻是A型血,她大概是害怕了,想讓我幫著遮掩著點。」
「哎,現在這種事情多了去了,也不是她想要遮就遮得住的,遲早有一天都會發現的!」說著,兩個人就推著推車往前走了。
明姿畫卻愣住了,聽著這兩個護士的對話后,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一些什麼。
她下意識地攔了一下她們,問道,「那按照你們的意思,如果父母中一個是A型血,一個是O型血,他們的子女就不可能是B型的了,是嗎?」
兩個護士突然聽到她攔住她們這麼一問,就都驚怔了一下,反應過來互相看了一眼之後,表情都有些莫名的複雜。
其中有一個腦子轉得快的飛速地回了她一句,「理論上應該是這樣的,當然了,也會有極個別的案例。」
說完,兩人就離開了,明姿畫卻愣愣地站在了原地,大腦里一片混亂。
如果不是剛才聽到兩個小護士的那段對話,她還真是從來都沒有往這方面想過。
但是此時此刻,卻由不得她不這麼想了。
那兩個小護士的話像晴天霹靂一般,讓她瞬間好像明白了什麼。
明姿畫清楚的記得,自己那個已經掛掉的珠寶商父親明鴻羽是O型血,而他母親林女士是B型血,但是她自己卻是A型血。
可是照剛才那兩個小護士對話來看,子女的血型不太可能不跟父母其中一個人的血型一致,也就是說一個O型血的父親,跟一個B型血的母親,不可能生出一個A型血的女兒。
這樣看來,林女士跟明鴻羽這兩個人中就有一個可能不是她的親生父母,又或者他們兩個人都不是。
想到這裡,明姿畫突然有些不敢再想下去了,因為如果假設成立的話,那麼,她很可能不是林女士跟明鴻羽的親生女兒。
那她的親生父母到底是誰?
會不會是……?
明姿畫腦袋裡突然靈光一現,有了一個大膽的假設。
她低頭看著自己手裡剛才因緣巧合拿到的費明德的化驗報告單,整顆心頓時撲通撲通的狂跳了起來。
不會的,應該不可能是這樣!
她在心裡安慰著自己,平靜地情緒一下子有些凌亂了起來。
彷彿是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測是不正確的,明姿畫僵直著身體,顫抖地伸出手打開那份化驗報告單。
在裡面找到血液檢測的那一項,她清楚的看到費明德的血型竟然是A型。
明姿畫一下子驚震住了,身體顫了顫,差點站立不穩。
費明德的血型竟然跟她一樣是A型?
而林女士跟明鴻羽都跟她不是一個血型,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了她極有可能是費明德跟林女士的親生女兒,她的生父並不是那個已故的珠寶商明鴻羽。
明姿畫的大腦一下子懵了,幾乎難以置信。
這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可再仔細地想一想,從小到大很多的事情似乎都有了印證。
比如說:費明德對她的態度,按理說他根本不愛林女士了,她只不過是林女士跟前夫所生的女兒,可是費明德卻一直對她不錯;
不僅對她跟費思爵這個兒子一視同仁,還力排眾議給了她百分之五的費氏股份,又力挺她去費氏國內總部做出成績。
特別是他這次出車禍,竟然提前立下遺囑,宣布她明姿畫是他的代管人,而不是他兒子費思爵。
當時易律師宣布遺囑的時候,林女士似乎一點都不吃驚,彷彿早有所料了一樣。
明姿畫只覺得整個頭頂上空都轟隆隆的作響,這個大膽的假設像一顆炸彈一般投入她的心湖,激起波瀾壯闊的一陣子水花,讓她久久地都無法再平靜下來。
明姿畫整個人驚在那裡,半天都沒有緩過神。
來往路過的人,看她如雕塑一般僵直地站在原地,都不由地像她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明姿畫也不知道自己在那裡站了多久,就在她胡思亂想理不清楚頭緒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是秘書萊麗打開的電話,通知她今天上午有個例會。
明姿畫現在哪有心情去開什麼會啊,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對自己親生父母及身世的懷疑,不搞清楚她完全沒有辦法冷靜下來做其他的事。
明姿畫讓萊麗通知副總Boyd代她主持,她今天還有其他重要的事情就不去公司了。
掛上手機,明姿畫猶豫了一下,轉身朝費明德的病房裡走去。
到底她的身世是怎樣的?誰才是她的親生父親?
只有問林女士才有答案了。
明姿畫回到費明德病房的時候,林女士已經陪他做完檢查回來了。
她剛想推開門走進去,就聽到林女士對費明德的說話聲。
「你現在是躺在這裡,什麼事都不用操心了,反而是好事!」
費明德躺在病床上,雙眼緊閉,一動不動。若不是旁邊的心電圖顯示他還有生命跡象,他現在就跟一個木偶沒有區別。
明姿畫見林女士似乎是有話要跟費明德說,也就沒有馬上走進去,而是在門口聽著。
只聽林女士對費明德道:「你放心,費氏現在在我們女兒手上,我已經找了Boyd跟Cherry兩個人幫她,費氏還是會像以前那樣強大。」
林女士的話,就像晴天霹靂般,讓明姿畫一下子震住了。
林女士竟然對費明德說,我們的女兒?
她這麼說是不是變相證明了,她真的是林女士跟費明德的女兒?!
這樣說來,她跟費思爵其實是……兄妹?
同父異母的兄妹?!
「不過費思爵我已經將他趕出費氏了,你應該知道有他在,你女兒就永遠沒有辦法真正獲得費氏的控制權。雖然費思爵是你最心愛女人的兒子,可是他畢竟不是你親生的,畫畫才是你的親生女兒,你的費氏不可能留給一個外人!」林女士又繼續對費明德說道。
明姿畫再次驚震住,臉色變了又變,整個人像被雷劈般僵在那裡,心裡不禁波濤洶湧起來。
沒想到她跟費思爵,竟然她才是費明德的女兒,而費思爵雖然姓費,卻跟費明德其實並無血緣關係。
難怪費明德在她跟費思爵這兩個繼承人之間,一直搖擺不定,無法抉擇!
原來真正的原因竟然是這樣!
費思爵能力超群,又有費氏各位叔伯董事的擁戴,還是費明德最愛的女人生的兒子,按理說費思爵應該是繼承費氏的不二人選。
可偏偏她這個平日里遊手好閒的紈絝千金卻被林女士推上位,跟費思爵競爭,費明德也默許了。
原來她其他方面都不如費思爵,但最後能真正獲得費氏,被林女士推上位的原因,竟然是因為她才是費明德的親生女兒!
費氏是費明德一手創立的,同時也離不開她外公勢力的支持,費氏肯定不可能留給一個外人。
而她其實才是跟費明德有血緣關係的後代!
明姿畫頓時瞠大了雙眼睛,神色驚震而僵硬,就像寒冬臘月被一盆冷水突然從頭頂淋下來的感覺,渾身冰冷,冰冷冷的無法捂熱,就連呼吸也變的沉重起來。
「我知道,你這麼多年一直精心培養費思爵,早已把他當成了你的親生兒子,你是想讓費思爵娶畫畫,這樣費氏既可以留給你的女兒,又可以讓費思爵幫她,而你對你那個心愛的女人也算有了交代!可是你卻唯獨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林女士苦笑著看著費明德,聲音低沉壓抑。
「你明知道畫畫是我唯一的女兒,你卻想讓她嫁給我這輩子最痛恨女人的兒子,你認為可能嗎?費明德啊費明德,枉你也是一代梟雄,難道你不知道女人最痛恨的就是搶走她心愛男人的女人嗎?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費思爵的母親,你覺得我會把我唯一的女兒嫁給她的兒子?你根本是做夢,費思爵他也是痴心妄想!我的畫畫是絕對不可能嫁給他的!費氏也沒有他的份!」林女士說到這裡,臉頰扭曲,神情變得癲狂了起來。
「我早說過,我會把那個賤人跟她的兒子一起趕出費氏,屬於我的家產,我的男人,我的一切,絕對不會便宜他們!當然也包括我的女兒!畫畫現在已經跟少澤結婚了,邱家這門親事是我從小就給畫畫定下的,雖然你堅持要把女兒嫁給費思爵,但是有我林淑君在的一天,怎麼可能讓你跟費思爵那個渾小子如願!不過,你怎麼說也是畫畫的親生父親,現在你女兒已經結婚了,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跟你只會一聲,畢竟沒準哪一天你就會醒來了,到時候認錯了女婿可不大好……」
聽到林女士的這些話,明姿畫的心裡就更加地亂了,心像是要從胸腔裡面蹦出來了一樣。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在線上。
她努力平復了一下情緒之後,才慢慢地轉過身,準備一聲不吭的離開。
偏偏這時候護士領著醫生過來查房,看到明姿畫站在門口,就跟她打招呼:「明小姐,你在啊?剛才的那份化驗報告,你幫我交給你母親了沒有?」
明姿畫迅速地回神,一時間情緒難以平復,張了張嘴,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那位醫生髮現了她的異樣,上前來主動關心地詢問:「這位小姐,你沒事吧?」
明姿畫搖了搖頭,表情複雜,眉目幽深,僵著的唇角都在哆嗦。
就在這時候,裡面的林女士大概是聽到外面的聲音,打開病房的門走了出來。
她對那些醫生跟護士們交代一聲,那些人就進去給費明德檢查了。
明姿畫把手裡的報告遞給林女士,一句話都不說,就想要離開了。
林女士卻叫住了她:「站住!」
明姿畫身形頓住,臉色卻顯得很僵硬,心裡的情緒更是起伏不平。
「你跟我過來!」林女士深深瞟了她一眼,用命令式的語氣對她說道。
說完就徑直先走開了。
明姿畫猶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林女士帶她來到了醫院一樓的一處人工湖邊,這裡人很少,很安靜,很適合她們母女談話。
氣氛有些壓抑的窒息。
她們久久都沒有開口。
一下子得知了這麼多真相,明姿畫反而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了。
林女士沉默了一會,終於轉過頭來,看向她:「你剛才在外面全都聽見了?」
「是!」明姿畫點了點頭。
林女士早就猜到她已經聽見了,臉上幾乎看不見有任何的波瀾:「聽見了也好,你也是時候應該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為什麼瞞了我這麼久?為什麼你不早點告訴我,費明德才是我的親生父親?」明姿畫揚聲問道。
林女士目光深切,沉重地嘆了幾口氣:「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你是明鴻羽的女兒。」
明姿畫眼眸一縮,心裡多了幾分的複雜,她自然知道林女士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林女士怨了費明德這麼多年,恨了費明德這麼多年,甚至因為這個男人患上了抑鬱症,又怎麼願意承認自己還愛著這個負心的男人,甚至在被他拋棄后,還給這個男人生了一個女兒呢?
所以她寧願麻痹自己,自欺欺人,其實她的女兒並不是費明德的,其實她還是可以跟別的男人重新開始。
但只有她自己心裡才知道,這麼多年她從未走出過曾經的那段傷痛的陰影。
即便林女士後來又改嫁給了珠寶商人明鴻羽,她還是沒有從跟費明德的那段感情里得到解脫。
「如果你真把我當成了明鴻羽的女兒,又何必計較費氏到底最後由誰來繼承?又何苦費盡一切心機,把我推上費氏現在的這個位置?」明姿畫諷刺地反問道。
林女士深深吸了一口氣,目光直直地看向她,承認道:「你說的沒錯,雖然我心裡寧願你不是費明德親生的,可是我還是把你當成他的女兒來栽培,所以你從小到大我才會對你極其的嚴格,我要你成為獨當一面的女強人,就是因為我知道你總有一天是要坐上今天這個位置的!」
「包括非逼我嫁給邱少澤,跟邱家聯姻,反對我自由戀愛,選擇自己喜歡的男人?」明姿畫皺起秀眉,冷笑著質問。
林女士立即板起臉,不滿道:「少澤哪裡不好?我是你母親,我讓你嫁給他還能害你嗎?我給你選擇的丈夫,絕對是百里挑一,對你最好的選擇!難道要讓費明德把你嫁給費思爵,你自己說,邱少澤跟費思爵哪個適合做你老公?我跟費明德到底誰是對的?」
「媽,現在是給我選老公,不是你跟費明德爭第一,你為什麼事都要跟費明德唱反調呢?我自己的老公,我為什麼自己不能選擇?少澤是很不錯,可是我跟他從小一起長大並沒有愛情,我們不應該這樣綁定在一起,由你們父母決定聯姻,他應該選擇他自己喜歡的女孩子,而不是我!」明姿畫據理力爭道。
「我覺得少澤很滿意我跟他母親的安排,你就不用為他瞎操心了!而你現在身為費氏掌權人,應該多用心在公事上。你現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就更加應該明白,自己肩上的擔子有多重!將來不僅是費氏,你外公我們林家的事業版圖,都是要交給你的,你現在這個狀態,要我怎麼放心?」林女士眉宇間蘊含著一股擔憂。
明姿畫撇了撇紅唇,有些氣憤地叫道:「我從來就沒有想過繼承費氏,更加沒有打算接手外公的事業,我就不能跟普通的女孩子一樣,自由選擇自己的人生嗎?為什麼什麼都是你給我安排好的?婚姻、事業,全部都是?我就一定要按照你安排好的路線來走?人生就不可以出現任何的意外?」
「讓你自由選擇?你想幹什麼?當網紅?還是做女明星?又或者是去給陸擎之還是司絕琛當情婦?明姿畫,你從小到大我是怎麼教你的?你覺得以你的身份跟背景,去做一些拋頭露臉、賣弄風騷的工作沒問題?還是去給有錢男人當情婦合適?」林女士臉色更沉了,氣憤地質問。
明姿畫卻哼了一聲,不以為意:「我不就是做網紅,又想當明星,還吊著幾個有錢的高富帥嗎?這有什麼問題?有哪個女孩子不想這樣的?我也只不過是一個俗人,你為什麼非要逼我做什麼女強人,管理那麼大一個集團,甚至還要我接手外公的事業,我根本就不想壓力那麼大,那麼辛苦!女人操心太多事是很容易長皺紋的嘛!」
「問題就在於你不是普通的女孩子,你別忘了,你現在是費家跟林家唯一的繼承人,你應該要明白自己的責任!以你的身份去做網紅當明星,就是給我們林家跟費家丟臉,你還想去給陸擎之跟司絕琛當情婦,那是我跟你外公都絕對不能容忍的事情!你現在已經嫁給邱少澤了,是名正言順的豪門少奶奶,不要幻想著去做什麼卑賤的情人,你必須要跟那些男人劃清界線!」林女士臉色都被她氣綠了,眉頭皺成了麻花。
「我可不是什麼卑賤的情人,我又不要做小三上位,怎麼可能弔死在一棵樹上?我是遊走在幾個男人身邊的狐狸精啊,這有什麼不好?我覺得至少比嫁人或者一輩子栽倒在一個男人身上好多了吧?你為什麼非要叫我聯姻呢?」明姿畫挺直了脊背,漫不經心地回道。
林女士眯緊了雙眼,再次教育:「你一個女孩子總是要嫁人的,難道你想跟那幾個男人廝混一輩子?你不嫁人以他們的身份也會娶妻?難道你還想一輩子做他們見不得光的情婦?」
「他們要結婚我就跟他們分手咯,這有什麼大不了的,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合則來不合則散唄!他們結婚了我就再找!女人幹嘛非要找一個男人把自己固定的死死的,一旦這個男人背叛了自己,難道要像你一樣患上抑鬱症,把自己折騰的半死不活?」明姿畫一時嘴快,把自己壓抑在心中多年的看法,脫口而出了。
她承認自己是故意的,原本只是打算過來跟林女士說清楚她跟少澤的事,沒想到卻意外得知了自己的身世。
她存心是想說一些林女士接受不了的話,有意氣她。
她在被林女士隱瞞了這麼久自己的身世后,突然一下子知道了,心裡凌亂的很,拚命地尋找宣洩的出口。
林女士讓她嫁給少澤,明姿畫也知道她是為了她好。
可是林女士自己的婚姻就是一個典型的失敗例子,她為此多次自殺。
林女士不清楚的是,當一個女兒從小到大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母親因為男人,因為婚姻變得瘋狂、扭曲、甚至多次輕生后,她對婚姻跟男人,肯定不可能再抱有幻想,也不可能再像普通的女孩子一樣對愛情抱有憧憬。
如果林女士有她一半看得開的話,也不會發展到今天的地步。
明姿畫胸腔不停地起伏著,拚命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她知道今天並不是一個談話的好時機。
而她剛才的話,顯然已經戳中了林女士心底最痛處。
林女士一下子沉默了起來,臉色變得蒼白沉鬱。
她這一輩子都要強,也只有費明德背叛這件事是個硬傷,至今沒有走出來,還因此患上了抑鬱症。
「對不起,我需要冷靜一下。」明姿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抿著唇轉身離開了。
林女士沒有再喊住她,她知道明姿畫需要時間去消化接受這一切,她看著女兒離去的背影,目光複雜幽深。
*
明姿畫開車離開了醫院后,就漫無目的地在馬路上轉著。
她踩下油門,將馬力開到最大,也不知道自己要開去哪裡。
她現在腦子裡很亂,心情更是沉重,煩躁地感覺一陣陣的襲來,堵的她的胸口發慌。
就在這時候,明姿畫接到了藍翎兒給她打的電話。
「畫畫,你在哪裡?燕子來紐約了,我約了不少姐妹,大家一起聚聚,就差你了。」
「燕子來紐約了?你們在哪?把地址發給我?」明姿畫驚訝地說完,連忙問。
很快藍翎兒就把地址給她發來了,是一個高檔酒吧。
明姿畫設置了導航,將車子開過去。
酒吧里,晃眼的霓虹燈,激昂舞曲,舞池中妙曼身姿,空氣中含著荷爾蒙勃起的氣息。
藍翎兒包了一個大包廂,昔日的姐妹聚首,坐於沙發一排。
明姿畫進來的時候,大家一陣子起鬨。
「畫畫現在不一樣了,已經是邱太太了。」
「是啊,好福氣啊!」
「邱少澤這樣的金龜婿怎麼就被她嫁到了呢?」
「所以說啊~老公要從小勾搭在一起!」
明姿畫臉上訕訕然,半天都沒有說一句話。
今天她剛得知自己的身世,現在心情正煩著呢,實在跟她們開不了玩笑。
「畫畫,怎麼了?跟少澤吵架了?」藍翎兒走過來,一把攬住她的肩膀,關心地問。
「沒有。」明姿畫搖了搖頭,徑直拿起一杯酒,對著酒瓶就喝了起來。
「既然沒有,今兒個趁姐們都在,不如討教討教今後伺候老公的活技,學好受用終身啊。」藍翎兒沖她曖昧的眨眼。
「我看還不如你自己多學著點吧,反正你也快結婚了。」明姿畫朝她挑了一下眉,反過來調侃。
那些女人聽到明姿畫這麼一說,也都圍著藍翎兒起鬨起來。
費思爵花名一向在外,如今卻傳出要跟藍翎兒步入婚姻殿堂,沒有這個更讓這群八卦的女人感興趣了。
明姿畫見藍翎兒被這些女人圍著,要她聊她跟費思爵的事,她索性走到一旁獨自飲酒的上官燕身邊。
「燕子,你怎麼來紐約了?」明姿畫拿酒瓶跟她碰了一下,好奇地低聲問道。
「畫畫,她突然醒來了。」上官燕沒有看她,眸光凝聚在某一個點上,低喃著說道。
「她?!」明姿畫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上官燕說的那個她很有可能是陸九柬的原配妻子。
她的眸子頓時瞪大,不敢置信地問:「那個女人不是為陸九柬擋了一槍以後,變成植物人了嗎?怎麼會突然又醒過來了?」
「是啊,她已經成為植物人了,卻還是醒過來了,你說上天怎麼這麼厚待她?」上官燕鬱悶地喝了一口酒,嘴角扯出一抹譏諷地冷笑。
明姿畫聽上官燕這口氣,應該是不想陸九柬的妻子醒過來的。
也是,上官燕畢竟是小三,見不得光的,本來陸九柬能跟她相處的時間跟機會就有限,現在陸九柬老婆又醒來了,上官燕想要上位的機會就更渺茫了。
「所以你來紐約,是為了出來散散心的?」明姿畫歪著頭問。
「順便來參加你跟翎兒的婚禮,我這輩子反正是沒有機會穿上婚紗了,能看到你們倆風光的嫁出去,我心裡也有個安慰。」上官燕苦澀地說。
明姿畫頓時就皺眉了:「你還打算繼續在陸九柬身上耗下去啊?他老婆都醒來了,你又何必非弔死在陸九柬這一棵樹上?」
「畫畫,你不懂!我這輩子最美好的青春、光陰、愛情都獻給了這一個男人,要我這時候退出我不甘心啊。」上官燕咬緊牙關,神情幽怨:「那個女人醒來了也好,以前她睡著了像個死人一樣,我也沒法跟她爭,現在她醒來了,我們也是時候該正面較量了。」
「燕子,你要做什麼?」明姿畫心下一驚,難以置信地問:「你該不會真想做一些事挑釁原配,想辦法上位吧?」
憑心而論,她真不希望自己的好朋友變成這樣。
「畫畫,這是我私人感情的事情,你不要管,也是我跟那個女人多年的恩怨,你管也管不了的,今天你就陪我一起喝酒就行了。」上官燕彷彿已經豁出去了,她下定決心道。
明姿畫張了張嘴,本還想勸上官燕一些什麼的,可話到嘴邊,她還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每個人都有自己要選擇走的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都應該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既然上官燕選擇做陸九柬的小三,就應該有心理準備,她將來要面對怎麼樣的問題跟人生。
作為朋友,她只能點到為止,卻幫不了她。
真正能夠幫到她的人,只有她自己。
可是上官燕卻執著於此,不願意醒來。
幾個小時后,明姿畫跟上官燕都喝了不少酒。
兩人紅著臉,身子歪倒在沙發上,神智不清。
「畫畫,燕子?」藍翎兒被那群女人灌了一圈酒下來,竟然發現她沒有醉,明姿畫跟上官燕倒是先醉了。
按理說她們兩人平日的酒量不比她差啊,今天這是怎麼了,兩個人都醉了。
藍翎兒不知道的是,明姿畫跟上官燕今天都各懷心事,兩個人都多喝了幾瓶,這下一起醉了。
「你們快過來幫忙,把她們扶到我車上。」藍翎兒對那些女人們說。
「呦,畫畫跟燕子怎麼都醉了?今天的酒有這麼烈嗎?」女人們嘰嘰喳喳地趕過來,紛紛扶起明姿畫跟上官燕,向包廂門口走去。
「等一等!」藍翎兒突然想到什麼,叫住她們:「你們把燕子送回去,畫畫交給我。」
幾個女人愣了一下,全都不解:「幹嘛要這樣?」
藍翎兒眨巴著眼眸,提示她們:「畫畫現在已經結婚了,是有老公的人,是不是應該叫少澤來把她帶走?」
「對對對,應該把她交給少澤!」幾個女人紛紛點頭,先扶著上官燕離開了。
包廂里就只剩下藍翎兒跟明姿畫了。
藍翎兒叫來酒保,讓他給她弄來一包東西,她給了他一筆錢作為封口費。
藍翎兒將那包東西扔進了酒內,她晃動了一下酒杯,等葯跟酒完全融合后,又坐回了原位。
她將酒杯放在茶几上,拿了明姿畫的手機給邱少澤發了一條信息,接著一臉認真的看向閉著眼躺在沙發上的明姿畫道:「畫畫,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成全你跟少澤啊,日後你可要備上厚禮感謝我。」
「……」
邱少澤收到「明姿畫」信息的時候,他正吩咐手下準備晚上在水晶餐廳的表白布置。
他看了一眼信息的內容是:「我喝醉了,快來接我。XX酒吧。」
邱少澤微微疑惑,明姿畫這時候怎麼會去酒吧?按理說她現在應該是在公司啊。
不過既然是明姿畫給他發的信息,他也沒有多想,邱少澤隨手拿了掛在座位上的西裝,利落的穿上,出了辦公室。
到了那家酒吧后,邱少澤撥了明姿畫的電話。
在包廂內等著的藍翎兒見到明姿畫的手機在震動,立馬接了電話,告訴邱少澤她們所在的包廂號。
過了一會兒,邱少澤到達包廂,推門而入。
「邱大少爺,你終於來了,快把你老婆領回去。」藍翎兒笑著沖他招手。
邱少澤瞥了眼趴在沙發上睡著的明姿畫,微微蹙眉。
他抬起頭,視線望向藍翎兒,沉聲問:「她被你灌酒了?」
「沒有,絕對沒有。」藍翎兒見到邱少澤過於犀利的視線,趕緊搖頭解釋:「是你燕子突然來紐約了,畫畫陪她聊了一會,就多喝了幾杯。」
邱少澤沒有再質疑,走到明姿畫身邊,緩緩蹲下身子。
他伸手挑開她遮掩眉眼的發,看著她通紅著俏臉,砸吧嘴的樣子,心下一嘆。
藍翎兒眼珠子轉了轉,笑著說:「畫畫今天太開心了,你不知道,她說能嫁給你是她最幸福的事。」
邱少澤黑著臉瞥向她:「胡謅的時候能打下草稿不?」
「……」
藍翎兒咽了口唾沫,尷尬地笑。
見邱少澤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給明姿畫披上,就要帶她離開包廂,她立即端起茶几上她早已準備好的酒杯,遞到邱少澤的面前:「來,少澤,我敬你一杯,祝你終於娶到心中所愛!」
邱少澤沒接,看著那杯遞來的威士忌,表情莫名。
藍翎兒心下發虛,少澤該不會是看出什麼這酒裡面有什麼貓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