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2做夫妻應該要睡在一起(加更)
他隨時有可能撲倒她,將她拆分入腹。
可是她卻對危險一無所知。
如果他不是邱少澤的話,明姿畫絕對會保持男女之間的距離跟警惕。
但對邱少澤,她終究還是不一樣的。
邱少澤也深深明白這一點,正是因為如此,他才不忍心破壞自己在明姿畫心目中的美好形象。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關係,建立起來很是艱難,可能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相處、磨合;可是破壞起來卻很容易,常常只是一朝一夕的時間,就可以摧毀。
邱少澤的內心此刻在激烈的掙扎與煎熬著,在他的手即將觸碰到明姿畫的腰肢,想要將她順勢摟進懷中的時候——
明姿畫卻突然抬起頭來,一臉疑惑地看著他:「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額……我在想你吃什麼長那麼大的。」邱少澤沒有猶豫就脫口而出。
他確實被她的D晃地睜不開眼了。
她太迷人誘惑了。
以前小時候只是臉蛋招人喜歡,可是現在渾身上下整個人都充滿了魅惑的味道,當真是一個小妖精。
他又怎麼可能不為她著迷呢?
明姿畫疑惑不解,大大地白了他一眼:「吃白米飯啊!你是傻逼嗎?」
「……」
邱少澤額頭上滿是黑線,瞬間無語。
她壓根跟他不在一個頻道上。
或許在她心裡,從來沒有把自己當成過真正的男人來看待吧。
「看什麼看?我去給你煮白粥了,你先睡一會吧。」明姿畫留下一句話,轉身朝廚房裡走去。
邱少澤深深吸了一口氣,懶懶的靠在沙發上,微微合上眼。
本來打算閉目養神一會地,可是腦海里全都是明姿畫,剛剛她親自解開他的襯衣,給他腋下放溫度計,她的髮絲輕繞還有這些天來她的一顰一笑……
這樣一想,他更加的難受了。
明姿畫在廚房裡剛把白粥煮上,就聽到客廳里傳來邱少澤模糊的痛呼聲,她的心一下子緊揪了起來。
「少澤?少澤,你怎麼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明姿畫趕緊奔出廚房,來到沙發邊上,緊張地看著邱少澤,關心地詢問道。
「我沒事!」邱少澤地嗓音更加的沙啞了,目光下移,落在明姿畫的手上。
明姿畫這才意識到自己正焦急地抓著他的胳膊,不明白自己這樣做哪裡不合適了,以前她經常摟著他也沒什麼啊,可是她此刻卻感覺到邱少澤涼颼颼的目光,像是在對她說:拿開。
明姿畫遲疑地縮回自己的手,心裡有些受傷,感覺到邱少澤好像離自己越來越遠了,他怎麼就突然不喜歡讓她觸碰了呢?
明姿畫不知道的是,邱少澤剛才已經很難受了,她再這樣碰他,哪怕只是稍稍靠近他一點,觸碰到他的手臂,他都快要把持不住了。
「你……真的沒事嗎?」明姿畫不確定地問,心裡還是有點擔憂:「我剛才聽到你……你好像……」是小獸受傷的嗥叫,讓人心驚膽顫的。
「你聽到了什麼?」邱少澤目光緊盯著她問道,眼神深不可測。
「你好像在喊痛……」明姿畫皺緊了眉頭回答。
邱少澤呵的一聲笑了,看著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清清楚楚地寫著擔憂,她這樣居然也是有過男人的女人,卻還懵懂如此。
「你聽錯了,我是在練歌。」說完他還向她詭異地擠了下眼。
練歌?!
「歌的名字是叫鬼哭狼嚎嗎?切……」明姿畫嘴角抽了抽,不敢相信地朝廚房裡走回去。
邱少澤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中再次叫苦。
自己這一身邪火要如何熄滅它?!
明姿畫若有所思地回到廚房裡,才想起來邱少澤腋下的溫度計,應該差不多時間已經好了。
她連忙又折返回去:「少澤,你的溫度計已經……啊……」話剛說到這裡,她整個人怔住了。
因為明姿畫正看到邱少澤居然在脫褲子。
「你……幹嘛啊?」明姿畫疑惑地叫道。
「熱!」邱少澤只回了她一個字。
明姿畫頓時緊張了起來:「熱?該不會是又發燒了吧?」
她連忙走過去,想幫他取出溫度計,查看他是否又發燒了。
由於溫度計放在邱少澤的右腋下,她拿的時候很不方便。
直起身來的時候沒穩住,明姿畫大半個身子都跌在了邱少澤的身上。
「唔!」
邱少澤被壓的睜開眼,對上明姿畫很是抱歉的眼眸,眸光一閃,唇角勾起一抹玩味地笑道:「投懷送抱的方式有很多種,你趁著我生病再次占我便宜,是想我好好抱抱你?」
「少澤,你在說什麼啊?我沒有……」明姿畫眨巴著眼眸,下意識地辯解。
邱少澤見她並沒有自覺從他身上起來,他伸手懶懶的枕在腦後,眸中閃著笑意,惡趣味的開口道:「昨晚你在酒吧包廂里喝醉了,藍翎兒讓我來接你回去,你喝醉了,吐了我一身,還纏著讓我抱!我不抱你,你就撒嬌,不僅對我撒嬌還對我賣萌。當然……這些我不買賬,你就哭!哭著要我抱抱,嗯~你好好想想,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
「……」明姿畫瞬間驚呆了,臉上變換了好幾種顏色。
撒嬌?賣萌?哭?
天,她這都是做了什麼?
如果說她喝醉了,把邱少澤給強上了,這還有可能是她的風格。
可是她卻撒嬌?賣萌?哭?
明姿畫頓時就有一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邱少澤見她發愣,好整以暇的欣賞著她懊惱自責的神情。
「還不起來?真想我抱你?」他聲音裡帶著玩味的沙啞。
明姿畫一怔,反應過來后立馬從邱少澤的身上起來,提了一倍聲音道:「你肯定是騙我的,我怎麼會求你抱抱?怎麼可能撒嬌、賣萌?!我才不信!」
越說越沒底氣,明姿畫逃一般的往廚房跑,面上一陣臊。
這不可能,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怎麼會這麼無賴的纏著他?
還撒嬌、賣萌、哭,這種低級的手段都用上了。
明姿畫懊惱的一拍自己的額頭。
雖然她嘴上是打死都不會承認的,但是心裡多少還是認了。
畢竟從小到大邱少澤從不會騙她的。
她昨晚喝醉了肯定是無恥的沖他撒嬌,賣萌,哭著要抱抱了!
難怪邱少澤昨晚寧願在浴室里泡一夜的涼水,也不願意碰她。
明姿畫內心無比焦灼著,心不在焉的盛著粥,一不小心就燙到手指頭了。
她尖叫一聲,立馬縮回了手。
發現自己的幾根手指頭已經燙的紅腫了。
明姿畫連忙打開冷水沖洗。
她這個人十分的懶,平常很少下廚,今天破天荒的一次,全是看在邱少澤生病的面子上,才親自照顧他的。
冷水一衝,紅腫的手指立馬沒那麼疼了。
明姿畫關了水龍頭,擦乾手,繼續盛粥。
不一會兒,她端著滿滿一碗粥,走出了廚房。
「少澤,粥來了,你趕緊吃一點吧,吃完了上樓去休息。」明姿畫把粥端到邱少澤面前的沙發上,笑嘻嘻地看著他說。
邱少澤見明姿畫親自給自己端來了熱粥,亮晶晶的眼眸看著他,他的心都柔軟了起來。
她親自為他下廚,哪怕只是做了一碗白粥而已,那也讓他感動不已。
邱少澤端起面前的白粥,拿起勺子,迫不及待地舀了一勺,放進嘴裡。
好咸!
他的眉頭本能地皺緊了。
「怎麼樣?好不好吃?」明姿畫著急的追問,眼裡綻放著光亮,那模樣像是一個渴望得到表揚的小孩。
「你在粥里放了什麼?」邱少澤掃了她一眼,薄唇輕啟。
「糖啊!」明姿畫毫不猶豫地說:「沒有配菜,我怕你單吃白粥會膩,就給你加了糖!怎麼樣?我機智吧?」
「你放了多少?」邱少澤抽了抽嘴角。
明姿畫眨巴著眼睛:「一大勺,我怕不夠甜!」
邱少澤滿額的黑線:「……」
無力吐槽這碗超鹹的粥,他硬忍著吃完。
明姿畫雙手托腮,笑容燦爛的蹲在一旁,看著他把粥吃完。
心裡還在美滋滋的想著,看來自己做的這碗甜粥,真的是很不錯呢。
見邱少澤吃飽了,她又接過碗,很是體貼的說:「你剛退燒,肯定累了,去樓上睡吧!」
「那你呢?」邱少澤目光溫柔的注視著她。
「我洗完碗,也要上去睡了。」明姿畫笑著扯唇。
邱少澤確實感到累了,點點頭,率先上樓了。
明姿畫把碗拿到廚房裡清洗,簡單收拾一下,也上樓回房了。
她本來還打算敲開邱少澤的門,詢問他有沒有感覺好點,可是又一想到他估計已經睡著了,還是決定不再打擾他。
明姿畫回到自己的房間,洗了個澡,躺在床上。
雖然忙了一天已經很累了,可是她卻不怎麼也睡不著。
腦子裡滿是林女士之前跟她說的話,和她發現自己身世的震撼。
她真是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是費明德的女兒。
本來費明德收購了明氏珠寶,又逼迫她母親林女士嫁給他,明姿畫一直是記恨他的。
這麼多年她的夙願,就是要打敗他們父子,跟費思爵爭奪家產,奪回她父親的明氏珠寶。
可現在居然讓她發現,她根本就不是什麼明氏珠寶的千金,她其實是費明德的女兒,也就是費氏的千金。
明姿畫發現生活總是這麼的狗血,不經意間就讓她發現了老天給她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
如果她是費明德的親生女兒,那她以前的那份執著,豈不是毫無意義?
想當初自己還可笑的以網紅的名義,接近司絕琛,給他當了一年的假的司太太,本來是為了潛伏在他身邊收集他跟費思爵勾結的證據,將費思爵打敗的。
現在發現其實她所做的一切,根本是毫無作用的!
因為她才是費明德的親生女兒,費氏真正的繼承人,費思爵不過是費明德的養子而已。
縱然費明德最愛的女人是費思爵的母親,可畢竟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以費明德那老謀深算的個性,必然不可能把自己的公司跟家產交到費思爵的手上。
明姿畫現在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她從小到大林女士都對她格外的嚴格要求,把她當成女強人、未來接班人來培養。
林女士根本就知道,她將來是要接手費氏,肩負起這一擔重任的。
甚至包括林家的事業,將來也是要交付到她的手上。
所以她必然跟那些女孩子不同。
她倒是想隨心所欲、自由自在、無拘無束一些,可是上天不給她這個機會。
作為林女士跟費明德的女兒,她別無選擇!
費氏跟林家的責任,不是她想推卸就能夠推卸的!
明姿畫深吸一口氣,望著窗外漆黑的夜空,卻心情沉重。
她已經預見到自己未來的路,將是任重而道遠。
就這樣不知道想了多久,明姿畫實在覺得太困了,才疲憊地睡了過去。
半夜裡,她又被一陣夢境驚醒了。
這一次不是春夢,而是噩夢。
她夢到陸擎之跟司絕琛了。
他們質問她,為什麼要嫁給邱少澤?為什麼要背叛他們?
明姿畫還來不及解釋,已經被他們合力推下了山崖!
她大汗淋漓的醒來,渾身驚出一身的虛汗,大口的喘息著氣。
剛才那個夢境彷彿真實發生的一樣,讓她心有餘悸。
明姿畫知道自己跟邱少澤大婚的消息,國內的媒體肯定已經報道了。
可是陸擎之跟司絕琛那邊到現在都沒有動靜,這很不正常。
他們應該是等著她回去親自給他們一個交代。
可是她要怎麼交代?
本來她還可以像以前一樣,漫不經心地告訴他們,她的婚姻是假的,不過是為了跟費思爵爭奪費氏的權宜之計。
可是現在,明姿畫卻說不出口了。
如果她真是林女士跟費明德的女兒,那麼她的人生就不該是之前的那樣子了。
她也不可能再做陸擎之或者司絕琛的情婦。
她不能再任性了,不能再肆意妄為。
她必須要承擔作為一個繼承人該有的責任跟義務,包括跟家族指定的繼承人結婚。
只是她還需要一個適當的分手理由,或者說是一個借口。
明姿畫正頭疼的想著的時候,卻忽而聽得樓下傳來一陣玻璃杯破碎的聲音。
她嬌身一凜,心頭閃過幾許不好的預感。
明姿畫慌忙地掀開被子穿上拖鞋,就往門外跑去。
途經邱少澤的房間,門推開看一眼,果然,他沒在床上。
「少澤?是不是你?」明姿畫朝樓下閃著暗光的大廳中喊著。
「恩……」
聽得邱少澤的聲音至樓下傳來,似乎還有些帶喘的。
明姿畫心頭一緊,急忙從樓上奔了下來,「你怎麼到樓下來的?為什麼不叫我呢?」
一下樓來,就見邱少澤站在那裡,地上是一地的玻璃碎片,他的手則僵硬的撐在一邊,手背上已是殷紅一片,手指間還不停的有水溢出來。
「畫畫,幫我拿個創口貼過來。」邱少澤淡淡地吩咐,彷彿並不在意他手背上的傷勢。
明姿畫飛快的上樓取下來醫藥箱,急急忙忙替他上了葯,又貼上創口貼,這才出聲問他:「你怎麼自己下樓來了?要喝水為什麼不叫我呢?現在倒好,又把自己弄傷了?」
明姿畫擔憂的望著他,一連串的問了他好些問題。
得不到他的回答,她又低下了頭去,抓著他的手,細心的替他呵著氣,想試圖緩解一下他的痛楚。
「一定痛死了!」她剛才替他上藥的時候發現傷口好深。
「不痛……」邱少澤搖頭,笑著。
看著她為自己擔心,彷彿傷口早已經沒了感覺。
「不是早跟你說過了,你現在在養病期間,有什麼事情一定得叫我的嗎?」明姿畫不滿的數落。
看著他這幅模樣,她有些氣不打一處來,真是又心疼,又氣憤。
「我猜你睡著了,所以,沒叫你了!」邱少澤笑一笑,目光溫柔。
其實他之所以半夜裡爬起來喝水,完全是因為她睡前給他吃的那碗白粥,實在是太咸了。
這小妮子把鹽當成了糖給他加在了白粥里,他把那一碗粥都吃光了,半夜裡渴的不行,已經起來好幾次了。
「少澤,你就別逞強了!你說你剛才退了燒,這會又弄傷了手。」明姿畫一邊說著一邊不停的吹著他的手背,又轉而問他:「還有哪裡不舒服?都告訴我!」
邱少澤漆黑的眼眸,深邃見底,定定的凝望著眼前那雙擔憂著自己的水眸,問她道,「真這麼擔心我啊?」
邱少澤的話,讓明姿畫微微一楞,下一瞬,斥他,「邱少澤,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邱少澤無辜地一笑,「我沒有在開玩笑,看見你為我這樣子,真的很高興。」
「無賴……」
明姿畫因他的話,一張面頰不由自主的羞得通紅,手忙要甩開他的手去,卻倏爾被他的大手握得緊緊地。
明姿畫驚了一秒,縴手再也不敢胡亂動,「你快放手!別這麼用力,要疼死我啊!」
邱少澤果然飛快的放了手來,「我不是故意要把你弄疼的。」
他還一臉歉疚的看著她,又看一眼她『嬌嫩』的小手兒,卻讓他驚訝的發現她幾個手指一片通紅,上面還冒著水泡。
他心下一怔,眼眸收縮了一下,正打算問她是怎麼回事。
明姿畫突然抬起頭對他說,「乖乖在這裡坐好,我去替你倒水。」
「等一等!」邱少澤連忙喊住了她。
「怎麼了?」明姿畫凝眉不解。
「你的手是怎麼回事?」邱少澤目光盯在她燙傷的手指上。
「沒什麼,已經好差不多了。」明姿畫不在意地說,去替他倒水。
將地上的玻璃碎片統統收拾好了后,這才端著水回了沙發上來坐好。
「再等等,水還比較燙。」
邱少澤沒有回答她,眸光落定在她的面頰上,斂眉問她:「你的手指是不是給我做白粥燙傷的?」
「我真的沒事了!」明姿畫扯了扯唇說。
「坐過來一點!」邱少澤沉聲道。
「恩?」明姿畫不解地看著他。
「來,坐在這。」邱少澤拍了拍他旁邊的位置。
明姿畫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了過去。
邱少澤拿過她帶下來的醫藥箱,從裡面找出一支燙傷膏,擠出一點膏藥在自己的指腹上,然後扯過她那隻手上的縴手,將藥膏溫柔又細緻地塗抹在她燙傷的手指上。
明姿畫只感覺到燙傷的手指一陣清涼,非常舒服的感覺。
「好點了嗎?」邱少澤低聲問她。
「嗯,好多了。」明姿畫點點頭,嫵媚一笑:「謝謝你。」
邱少澤正低著頭,俯視著她,目光如炬。
灼熱的神情,如若是要將她生生點燃……
「畫畫……」
他性感的薄唇,輕輕地吐納著她的名字。
電流飛速的從他的眼底漫出來,滲入明姿畫的眼眸中。
「有事嗎?」明姿畫眨動著明眸。
「我……」邱少澤漲紅了臉,心跳飛速。
他想趁此機會向她表白的,可是一面對她,他就會覺得非常的緊張。
此刻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連帶額頭上都滲滿了細汗。
「少澤,你怎麼了?你不會是又發燒了吧?」明姿畫疑惑地看著他,探過身去,伸手準備撫上他的額頭。
卻沒有注意到腳下一滑,她整個人朝邱少澤的身上栽去。
毫無預兆的,她的紅唇落定在邱少澤的薄唇上。
四唇相貼,明姿畫驀地瞪大了眼睛。
她剛想推開他,沒想到邱少澤卻突然摟住了她,加深了這個吻。
「唔唔——」
他濡濕的唇舌,廝磨著她柔軟的唇瓣,邱少澤撬開她微張的貝齒,開始肆意的攻城略地。
明姿畫被他這突來的吻鬧得心猿意馬,整個腦子裡,思緒一片空白。
直到兩個人都有些氣喘起來,邱少澤方才放開了懷中的她。
他的唇,還不捨得在明姿畫的唇上流離著……
「你……你……」明姿畫紅著臉,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畫畫,我們已經結婚了,是不是應該試著相處看看?」邱少澤忽然認真地看著她說。
「啊……嗯……」明姿畫起先一驚,然後又想起自己現在的身份跟處境,最後還是點點頭答應了。
「只要你不覺得跟我結婚是負擔,我願意配合。」
邱少澤驚喜地看著她,他做夢都想跟她在一起,又怎麼會覺得跟她結婚是負擔呢?
他簡直求之不得。
「不會,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
「那就好,你想怎麼跟我試著相處?」明姿畫撓了撓頭,尷尬地問。
「我們是夫妻,不應該分房睡吧?」邱少澤適時地提議。
明姿畫想了一下,覺得他說得有理,「那我今晚跟你擠在一張床上好了,也方便照顧你!」
「好!」邱少澤輕快地答應了。
兩人上了樓,明姿畫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陪著邱少澤一起進了他的房間。
「事先說好,我的睡相不是太好,你以前也知道的,要是我睡著了,對你做出什麼不可原諒的事情,你可不要怪我啊。」明姿畫舔了舔紅唇,覺得她還是先跟他說清楚比較好。
「不會!」邱少澤心中一動,眼裡閃過異樣的火花。
「那好吧,我們睡吧。」明姿畫說完就掀開他的被子,自己先躺了進去。
「嗯。」邱少澤低低地應了一聲,跟著上床,躺在了另一邊上。
他關了燈,兩人離的很近,只要一個側身就能觸碰到對方。
明姿畫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竟然莫名的跳動了一下。
這還是以前從未有過的。
要說她從小到大跟邱少澤睡一起也不是頭一回了,以前根本沒有這樣的感覺啊。
難道是因為邱少澤剛才那番話,他說他們試著相處看看,讓她有所觸動?
不可能啊。
明姿畫你又不是沒有跟男人睡過,你緊張什麼?
想她之前跟陸擎之、司絕琛就算是脫光光躺在床上,她也從來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可為什麼換成了邱少澤,她莫名的就覺得不對勁了呢。
明姿畫僵直的身子,緊張的捏著被子,聽著自己心跳撲通撲通的聲音,大腦一片空白。
她心裡暗暗鄙視自己。
她又不是什麼純情少女,害哪門子羞啊?
何況對方還是少澤,她兄弟啊。
明姿畫這樣一想,便覺得沒問題了。
她放寬心,閉上眼,不知道為什麼,有邱少澤睡在身邊,她反而覺得很安心。
很快的,明姿畫就睡了過去。
她是睡著了,可苦了旁邊的邱少澤了。
夜幕下,邱少澤看著上方的天花板,聞著旁邊明姿畫身上傳來的陣陣體香,他的呼吸逐漸變得絮亂。
他覺得這一夜對他來說,絕對又是一個煎熬,甚至有些後悔自己之前的提議了。
什麼叫試著相處看看?他直接說他對她有意思,想要她不就完了嗎?
可是他說不出口,面對明姿畫,他真的說不出來那麼直接的話,只好委婉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可委婉的結果就是,他們是同床共枕了,可他卻並沒有碰她。
天知道心愛的女人就在自己旁邊,這種可望而不可及的感覺是有多麼的難受了。
他多想抱一抱她,多想親吻她,多想撫摸她……
可是他若是真的那麼做了,一切就功虧一簣了。
他想要的是她的心,她的愛,而不單單隻是她的身體而已。
他需要她習慣身邊有他的日子。
邱少澤正在給自己拚命做心理建設的時候,明姿畫突然一個翻身,一隻手臂摟住了他的身子。
邱少澤渾身都僵直了,面色緊繃,不敢亂動了。
誰知道明姿畫攥住了他的手臂后,還不安分,又一個勁地往他身上靠去,甚至把腿也纏上了他,整個人像個八爪魚一般,掛在他的身上。
邱少澤欲哭無淚了,這還要他怎麼保持淡定?
他真的快撐不住了……
*
第二天,明姿畫醒來的時候,一睜開眼看到的就是邱少澤放大的俊顏。
她剛想驚呼,突然想起來自己昨晚答應了邱少澤,要跟他做夫妻相處看看的,也就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了。
正想起身,卻發現自己雙手雙腳就纏在了邱少澤的身上,那姿勢顯然是她強勢又霸道的欺身霸上他的,不然他也不會睡著了還擰著眉。
明姿畫暗暗吐了吐舌頭,心中懊惱著。
她昨晚就跟邱少澤說了,她睡相併不好,沒想到自己真把他當抱熊了,強行摟了他一整晚。
明姿畫連忙鬆開手,抬腳想從他身上移開……
可就在抬腳的時候,她好似碰到了什麼,讓她一下子僵住了。
明姿畫頓時就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這下怎麼辦?完了!她把他的兄弟……此時不溜,還怎麼解釋的清楚。
她糾結了一下,咬了咬牙,再次抬起腳。
邱少澤恰巧在她抬起腳的時候睜開眼,他一個翻身將作祟的她壓在身下,凝視著她沉聲道:「你要做什麼?」
明姿畫猛地看向他,那雙眼眸太過深幽,彷彿一個漩渦能將她吸進去。
她不敢與他對視,慌亂地垂下眼解釋:「對不起,少澤,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就……你千萬別懊惱!我知道這是生理反應,你千萬別覺得尷尬。是我的錯!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是有意將腳搭在你兄弟上面……我,我……」
邱少澤不自然的撇開眼,俊臉莫名一臊。
明姿畫努力扯出一抹微笑,「很抱歉,真的!我昨晚就跟你說過了,我睡相不好的,再說你也知道我睡覺的時候壞習慣很多,我真的不知怎麼就抱著你睡覺了,也不知怎麼就……」
聽她越說越沒邊,邱少澤閉眼深吸了幾口氣:「停,別說了!」
明姿畫愣了愣,她吞了吞口水,眨巴著眼眸說道:「那個,那個……你的兄弟正在……」
她沒敢說下去,漂亮的大眼睛瞠大。
邱少澤窘迫的想逃離現場,僵硬的不敢動。
身下人兒身上的香味,一陣陣散發出來,讓他越發的神志混沌。
他微微垂眼,含著情慾之色的嗓音低啞道:「你別動,別說話,閉上眼!」
明姿畫吞了吞口水,識趣地閉了上眼。
邱少澤憋了很久,這才翻身從她身上下來,邁步進了浴室。
明姿畫睜開眼,見他去了浴室,鬆了一口氣。
這個早晨真是令人尷尬!
她迅速下床,進了洗手間梳洗,用水拍了拍發熱的臉,試圖忘記剛才那一幕。
邱少澤洗完了澡,換上了衣服,又是一派優雅的公子哥。
他下樓的時候,明姿畫已經準備好早餐了,淡定地坐在餐廳里啃麵包。
邱少澤走到她面前的餐桌上坐下。
餐桌上只有麵包跟牛奶,最簡單的早餐。
明姿畫主動拿了一片麵包,幫他塗抹上他喜歡的果醬,遞到他面前:「今天早晨只有這個了,你就將就著吃吧。」
「嗯。」邱少澤低低應了一聲,接過她遞過來的麵包。
接下來,兩人都在默默的用餐,不發一言。
快要結束早餐的時候,明姿畫突然抬起頭來,努了努嘴唇,寬慰他道:「少澤,你千萬別有心裡陰影,這都是自然反應。男人早晨的時候是比較敏感一些,就算身邊躺著的是個大丑女,也會有反應的,這跟遺精是一個概念,你千萬別有心裡負擔,也別對我深感愧疚,我都理解的……」
邱少澤沉了臉,眉頭皺起。
她說的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他怒瞪向她:「明姿畫,你是豬嗎?你到底有沒有過男人?」
「豬?」明姿畫一怔,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隨機反應過來,邱少澤說她是豬,這是在罵她?
「喂,邱少澤,你怎麼說話的?我怎麼就是豬了?你給把話說清楚了?」明姿畫一拍桌子,不悅地質問他。
「……」邱少澤一陣無力又無奈。
他都已經表現的那麼明顯了,她都還沒反應過來,不是豬是什麼?
她真以為一覺醒來,他旁邊躺著個大丑女,他還可能有反應嗎?
他這麼明顯的想上她,她都沒發覺?
還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一個勁地給他找理由。
她真以為他這個兄弟,從小到大就只把她當成兄弟了嗎?
「畫畫,你想穿婚紗嗎?」邱少澤突然輕咳一聲,轉移話題,鄭重其事地問道。
他還記得她小時候說過,長大了要嫁人做新娘子,一定要穿上白色的婚紗。
若是他們結婚,她沒有穿上婚紗,應該會留下遺憾吧。
「啊?」明姿畫怔了一下,腦子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他怎麼一下子扯到這件事上來了?
「我今天沒什麼事,不如一會陪你去試婚紗吧?」邱少澤認真地提議。
明姿畫嘴角抽了抽,眼睛里更寫滿了震驚:「不、不用了吧?我們也沒說真的要結婚啊……」
「可是你昨晚答應過我,會跟我試試?」邱少澤目光緊緊地盯住她。
「是,我是這麼說過,可是……」明姿畫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她以前是覺得結婚應該要穿婚紗的,可是沒有想過會跟少澤真的結婚啊。
「沒什麼可是,我們吃完飯,就去婚紗店。」邱少澤早已準備好了。
明姿畫見他都這麼說了,也不好再說什麼。
只是邱少澤怎麼突然一下子就變得令她琢磨不透了起來呢?
明姿畫自認為自己跟邱少澤從小一起長大,對他還是很了解的。
可是不知為什麼,自從他們領了證以後,好像兩人的關係就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了。
具體哪裡不一樣她也說不上來,總之就是和以前相比,不對勁了許多。
*
蒙麗娜婚紗店。
紐約市最大最豪華的婚紗店,包辦了本市一切時尚名媛和豪門富翁的婚姻策劃,上流社會辦理婚紗的首選之地。
坐落在市中心,鬧市區,中心地段。
炫酷的車型,流暢的線條,無不彰顯這尊貴奢華,林立在一群尊貴的跑車中,亦顯得十分的耀眼突出。
駕駛座的門打開,邱少澤一身銀灰色的西服,從跑車上下來。
碎金般的光束灑在他的身上,勾勒出優雅又尊貴的豪門貴公子形象。
隨他之後,跑車的副駕駛位上走下一抹纖細的身影,一隻lv最新款皮包挎在纖細白皙的手臂上,一身名貴的淡藍色套裙,嫵媚明艷的妝容。
明姿畫徑自挽上了邱少澤的右手,兩人一同朝婚紗店裡走去。
「歡迎光臨!」店內的服務員立即迎了上來,熱情地招待他們上了二樓的vip包廂。
幾組深紫色布藝沙發,張揚地擺放著,大氣,恢宏,裝修十分地奢華,深色調的窗帘,襯得這朦朧的水晶燈鍍上了一抹矜貴的氣息。
一排排掛滿了漂亮的婚紗的架子,打著絢爛的燈光,襯得漂亮的婚紗更增添上了一抹奢華的氣質。
「哇,真是漂亮啊!」明姿畫驚訝地叫道。
本來她只是過來試試看的,可沒想到看見這麼多款各色各異的婚紗,明姿畫的一顆久違了的少女心又作祟了起來。
她突然就發現結婚其實也挺好的,至少可以穿上婚紗啊,要是她一直不結婚的話,豈不是一輩子都沒機會穿婚紗了?
明姿畫覺得作為女人,絕對不能進墳墓之前留下遺憾。
所以婚紗必須要穿的。
管他站在她旁邊陪她照婚紗照的男人是誰呢,她自己不能留下遺憾。
「這些都能試嗎?」明姿畫無比興奮地問道,眼裡放著光亮。
「當然,你喜歡都可以!」邱少澤寵溺的說。
「好!」明姿畫笑著撲過去,在一排排婚紗中仔細地挑選起來。
終於她看中了一款婚紗,正想叫服務員拿給她試試,就聽見他們旁邊突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女聲。
「老公,你看我好看嗎?」
「寶貝,你真是太美了!」
明姿畫本以為只是另一對也恰好在這間婚紗店裡試婚紗的新人,可是轉過頭望過去,才發現那個穿著婚紗的女人,竟然不是別人,而是邱少澤的初戀——方奈熏。
最令她感到意外的是,方奈熏身邊正在試新郎禮服的男人,也不是別人,他正是邱少澤的哥們,宮雨瑤的哥哥——宮雨偉。
宮雨偉是邱少澤的哥們,以前也是和他們一個學校的,一直暗戀著方奈熏。
現在看他跟方奈熏兩人很親密的模樣,又一同來這裡是婚紗,看樣子他們是要結婚了。
沒想到方奈熏竟然要嫁給邱少澤的哥們?
明姿畫意識到這一點后,又聯想到邱少澤近來的反常反應,特別是昨晚他竟然說要跟自己試試,還主動要求跟她同床共枕一夜。難道他是知道自己的初戀要嫁給自己的哥們,受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