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江南找上門
耳邊是她瀕臨癲狂的笑聲,溫暖脊背生寒,語氣越發淡漠,「你今天來,是背著韓戰吧?」
溫情詭異的點點頭,「沒錯,他找了那麼多人看著我又如何?呵呵,我略施小計,就逃脫了,反正我現在說什麼就是什麼,誰也不敢頂嘴。」
溫暖對她的自鳴得意越來越欣賞無力,撇開臉,「那你來我這裡,不會也是為了刺激他緊張吧?激發出他對你更大的關愛和呵護來?以顯示你的重要性?」
若是那樣,她可真是病的不輕。
溫情卻搖搖頭,神色也一下子正經起來,她看了眼傅雪,「你讓她先出去。」
溫暖挑眉,「她不是外人,不用避開。」
「你確定?」
「確定,你有什麼話儘管說便是。」
溫情深呼出一口氣,聲音凝重,「我來找你合作。」
溫暖倏的笑了,「找我合作?我沒聽錯吧?咱們很熟么?」
溫情一臉高深莫測的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不是么?」
溫暖對她這副裝神弄鬼的樣子很是無語,以前溫情雖然不討人喜歡,但至少沒像現在這麼陰沉又詭譎,尤其是她這陰沉詭譎帶著幾分刻意,更讓人消化不良了,「你乾脆說明白點,我很忙,後面還有戲要拍。」
溫情似乎對她的態度很是不悅,哼了聲,才道,「我說的是合作,可不是來求你辦事,你都沒聽我手裡有什麼籌碼就甩臉子給我看?」
溫暖聽的好氣又好笑,「你要說就說,不說請便吧。」
傅雪早已不耐的擺出送客的姿態。
溫情很想發火罵人,她這些日子被人捧著慣了,越發傲慢,如今在溫暖這裡吃氣,自然是忍不了,可她摸著隆起來的肚子,又壓了下去,「好,我說,我想跟你合作,你負責保護我肚子里的孩子和我,我告訴你有關韓戰的事,比如他的動向,他幹了什麼事兒,還有他和孟家那邊的聯繫,只要你想知道,我都會跟你說。」
溫暖聽懂了,溫情這是想做她放在韓戰身邊的探子,而她需要用保護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當交換,她對這樣的合作也是醉了,簡直不知道要說什麼話好。
傅雪更是無語至極,她對溫情也更不客氣,「我說,你是不是閑著無聊來拿我們尋開心?你沒事幹,我家小姐還忙著呢,沒空陪你抽風!」
溫情變了臉色,「你什麼意思?」
傅雪冷嘲道,「說你腦子不正常呢,你憑什麼以為我家小姐會保護你和你的孩子?就因為你願意提供韓戰的一切消息?呵呵……」
「你們難道就不好奇?你們不是跟孟家那邊有仇嗎?難道就不想掌握他們的一切?」
「我謝謝你了,好走不送!」傅雪直接拉開車門要攆人。
溫情卻還不肯走,她很不敢置信的瞪著溫暖,「你是不是欲迎還拒?故意想拿捏我跟我談條件?」
溫暖無語的搖搖頭,她真是不可救藥了,「你還是趕緊走吧,我沒本事保護你和你的孩子,你身邊有韓戰就夠了,以後也別再來找我,好自為之。」
「溫暖,你,你沒本事,那能不能讓神醫幫我做個法?或者給我弄個靈符戴著,我可以給他錢,多少都行……」溫情見溫暖也要攆她,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的似的喊起來。
聞言,溫暖看她的眼神就跟看神經病一樣了,所幸,這會兒被溫情打發掉的那些跟隨的人找了過來,吳用也沒攔著,任由他們緊張兮兮的把溫情弄走了。
溫暖吐出一口氣,對吳用道,「以後她再來,不用跟我說了,直接擋了就是。」
吳用應了聲「是!」
傅雪嘟囔了一聲「晦氣」,又不解的問溫暖,「小姐,您說她跑這一趟到底是為什麼?真想跟您合作嗎?我怎麼覺得她神經不太正常?」
溫暖冷笑道,「她是想合作,可惜,卻是急病亂投醫,居然想讓我找人護著她和孩子,簡直是瘋了,我跟她有幾毛錢的關係?求我還不如指望韓戰呢。」
傅雪訝異,「您的意思是,她信不過韓戰?不會吧,她剛剛不是還說韓戰對她很緊張小心嗎,您看剛剛那些人的陣杖,簡直是要把她當老佛爺伺候著……」
「韓戰只在乎她肚子里的孩子,至於她……」溫暖的眸光冷下去,「韓戰根本不會管她的死活,甚至,等她生下孩子,她也就沒有任何價值了。」
傅雪一驚。
溫暖又道,「她看著瘋,其實還不傻,她不擔心孩子,孩子有韓戰看顧著,就算孟家那邊想動手腳也得掂量一二,可她的安全就沒有保障了,韓戰就是個變態,不會翻過她的。」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啊,這都是她自己作的。」
「嗯,比起溫雅和溫馨來,她還是太傻了……」
晚上,她跟神聖說了這事,神聖很隨意的道,「不用管她,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她自己選的路,跪著也要走完。」
溫暖遂不再言。
……
兩天後,又有人到劇組來找她,這回卻是她想不到的一個人。
溫暖和神往拍完一場戲,下來休息時,吳用湊過來,低聲道,「小姐,公子來了,傅少正陪著,您的車子也被開的遠了些,免得被人看到多想。」
溫暖挑眉,「周不寒來的次數還少么?」
現在才想著避嫌不覺得有點晚了?
果然,吳用複雜的道,「還有一個人也跟著來了。」
「誰?」
「江南。」
溫暖沉默了。
吳用小心的問,「小姐,您見么?傅少讓我跟您說,您要是不想見,就去另一輛車上休息,他會找個理由幫您回絕了,即便是公子帶來的也無所謂。」
「周不寒怎麼說?」
「公子自然也是尊重您的意思。」
溫暖轉頭看了神往一眼,「阿往覺得呢?」
神往握著她的手,寵溺的笑道,「暖兒,你問我更是白問嘛,我當然也聽你的,你想見,我就有無數個支持你的理由,你不想見,我也會想出無數個附和的借口。」
聞言,溫暖頓時哭笑不得,「算了,當我沒問。」
吳用對神往的坦白也是挺無語的,「那小姐,您是見還是不見?」
溫暖沉吟了片刻,點頭,「既然他來了,那就見吧,我也想知道,他找我是要說什麼,是不是也準備了一大堆羞辱的話等著我。」
「他敢?」神往聲音冷冷下來。
吳用也忙到,「是啊,他沒那膽子,公子和傅少可都在呢,他若是對您出言不敬,傅少和公子分分鐘就滅了他,管他是誰家的少爺。」
溫暖不由失笑,心情莫名輕鬆了些。
……
寬敞舒適的房車裡,坐著三個人,傅雲逸坐一側,周不寒和江南坐對面,氣氛很是冷凝,誰也沒有先開口,面前的茶几上空蕩蕩的,連個待客的茶都沒擺。
也沒人有心情喝,一個個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傅雲逸是惱火周不寒帶江南來,明知道暖兒討厭那一家人,這不是給暖兒添堵嗎?
周不寒表示很冤枉,江南想來,他倒是能攔的住,可攔的住一時能攔住一世嗎?他的人生字典里就沒有躲避這一說,有什麼問題只有面對了才能解決,而不是當鴕鳥。
他也是為了暖暖好啊,他不放心,這不還專程陪著來了?也擺出警告的姿態了,江南要是敢胡說八道的刺激暖暖,他當場就崩了他不就行了?
而江南,則是心情沉重而煩亂,最近的事攪和他的生活都變了,曾經,他過的順風順水,何時這麼多災多難?一切都是從去樊老爺子的莊園開始,他和妹妹被人陷害,他倒是還好,不過是多了一個未出生的孩子,以後想要聯姻也會受些影響,但妹妹就是被毀了,多年的堅持和等待成了一場笑話,最後不得不遠走國外做了清除記憶的手術,這才能像個正常人生活,但近期也不敢讓她回國,就怕再喚醒。
最讓他感到筋疲力竭的還是父母,母親被父親關押了,還有比這個更可笑的嗎?而父親也倒下了,還一夜白頭,這都是為了誰?
他因為知道,心裡才更氣更恨。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女人,二十多年前,因為那個女人,父親才出軌,傷害了母親,也逼的母親做出那等事,二十年後,她的女兒又來了,殺傷力更大,直接把他們一家都搞得支離破碎……
他怎麼可能不怨恨溫暖?不厭惡她?哪怕在血緣上,她也是他的妹妹。
可如今,他卻主動坐在這裡,等著她來。
他簡直是在自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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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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