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送上 嚇到他了
傅雲逸率先打破沉默,「江少不請自來,所謂何事?」
江南原本低著頭在想事兒,聞言,抬起眸子,神色有些複雜,「打擾了,我來,是為了溫暖,我想見見她。」
傅雲逸當然猜的到,頓時冷笑起來,「見暖兒?為什麼?我不覺得你們有見面的必要,相見相厭,不是自虐嗎?還是說,你準備了很多話想跟暖兒說、不發泄不痛快?」
江南面色微變,「傅少想多了。」
傅雲逸嘲諷道,「是我想多了還是你不敢承認?」
江南抿著唇,沒說話。
傅雲逸繼續道,「你和暖兒的關係我們都知道,你的立場我也明白,你對暖兒抱著什麼態度,我更是清楚,在這樣的情況下,你還要見她,你到底安得什麼心?」
周不寒此時也開口警告,「江南,我帶你來可不是放任你的必有用心,你最好坦誠相待,否則,我的槍可從來不管對方是誰,只憑我心意。」
江南脊背繃緊,「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明人不說暗話。」
傅雲逸呵呵一聲,「好啊,洗耳恭聽。」
江南攥了攥拳,又鬆開,「沒錯,我是對溫暖有些敵意,即便我說我想跟她和平共處,你們也不會相信,而我也……確實沒辦法對她心平氣和,至少目前不行,至於原因,你們都清楚,那麼就該理解我的立場和心情,你們都喜歡她,會為她考慮和說話,但是,也不能一點理不講……」
他說的情緒有些激動起來,緩了緩,才又繼續,「不寒與我從小就認識,我的家庭情況很清楚,外人只會覺得江家和睦,可其實私底下……夫妻不是夫妻、父子不是父子,家裡半分溫情都沒有,我也自欺欺人過,告訴自己,爸爸忙,又是坐在那樣的位置上,他是該威嚴些,然而,我心裡明白的很,我只是不願面對罷了,我知道他心裡住著一個女人,因為她,爸爸才對我們冷漠的連陌生人都不如,那會兒我多大?我還只是個孩子,你們憐惜溫暖從小沒有父母,那我呢?父母都在,可我還不如沒有!」
說到後面,他聲音變得痛楚,拳頭不自覺的也再次攥起來,傅雲逸冷然道,「那跟暖兒有什麼關係?別忘了,江泉到底是你父親,而暖兒是受害者。」
聞言,江泉自嘲的笑起來,「是啊,你們都覺得溫暖是無辜的,是受害者,那我呢?我難道就不是無辜的受害者?我又做錯了什麼?」
傅雲逸一字一句道,「你最大的錯就是生為鍾雨妍的兒子!」
江南神色一滯,一時無言,良久后,才喃喃問,「那是我能決定的嗎?不能,我媽做得那些事,也不是我能阻止的,她說,她都是為了我好,那畢竟是我的生身之母,你們說,我能如何?」
「你可以公事公辦!」
江南面色頓時白了。
傅雲逸冷哼一聲,「怎麼?做不到?想徇私枉法?那我現在就可以明確的告訴你,絕無可能,即便你爸心軟想放過,我們也不會答應!如果,你是為了這個來找暖兒,那乾脆現在就走,別膈應我家暖兒。」
江南坐著不動。
傅雲逸見狀,沖周不寒哼了一聲,看你乾的好事。
周不寒危險的問,「你真的是為了這個來的?想讓暖兒放過你媽?那你可是痴心妄想了……」
江南聲音低啞著打斷,「不是,我雖然很想,可還不至於那麼蠢。」
傅雲逸咬著牙道,「那就最好,你要記住,你媽欠了暖兒兩條人命,那可是她最親的人!你還覺得自己被冷漠對待委屈了,那暖兒呢?被你媽硬生生的害成孤兒,她又該如何?你說,你有怨恨暖兒、討厭暖兒的理由,那麼暖兒對你呢?豈不是更可以正大光明的恨?因為你是仇人之子,看到你,就想砍了!」
江南呼吸急促起來,「話不能這麼說,我媽當年為什麼會鋌而走險?有因才有果,若不是溫暖的媽……」
傅雲逸厲聲打斷,「我舅媽可從來沒有破壞你們的家,你要是真想找因果,去醫院找你爸要,是他騙了我舅媽,我舅媽還想討個公道呢。」
江南一時無言以對。
周不寒這時懶洋洋的譏笑道,「你已經去過醫院見過江叔了吧?江叔怎麼說?完全承認自己的錯誤,但是警告你不許打攪暖暖對不對?」
江南臉色難看起來。
周不寒還在繼續,「你也看到江叔一夜白頭了吧?為了什麼,你心裡清楚,你嫉妒暖暖可以得到江叔的父愛,你心理不平衡,我能理解,但是,這不能當作你怨恨暖暖的理由,你最好克制點,不然,別說江叔不饒你,我也不會放過你。」
江南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已經沒有多少情緒,「好,我盡量用平常心對她,但你們也不要對我太苛刻,我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周不寒不置可否。
傅雲逸也不會把這話放在眼裡,不耐的道,「趕緊說正事,到底找暖兒是要幹什麼。」
江南這才不甘的道,「我想讓她去勸勸爸。」
「什麼意思?」
「我爸現在完全是控制不住自己情緒了,做事不管不顧的,他居然想公開我媽的事,那些事一旦公開,二十多年前的事就都會揭開。」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江南聲音尖銳起來,「你們會不明白這事公開後會掀起多大的風浪嗎?朝政都會動蕩不安,因為我爸不是普通人,他是一國之首,不能像尋常男人那樣任性好么?」
「所以呢?」
「我勸了,可我爸根本不聽,我說會影響他的地位政途,他說不在乎,他做好了被彈劾下台的準備,你們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我再沒出息,也不至於完全靠自己的老子上位,他都能捨得,我也捨得,可不能是現在,現在是非常時刻,你們也都清楚,一旦上層出現什麼狀況,受害的還是無辜的民眾。」
聞言,傅雲逸嘲弄道,「看不出,你還挺憂國憂民的。」
江南苦笑,「我知道,我說這些,你們不會信,只覺得我是用冠冕堂皇的理由來包裝自己的死心,好,我承認,我有私心,我也是個要臉的人,當然不希望家裡出這種醜聞,我不會為我媽求情讓你們放過她,但是私下處置不行嗎,一定要鬧得沸沸揚揚不可?」
傅雲逸沒說話。
周不寒挑眉道,「這事,即便江叔不說,也不可能瞞住的,還有暖暖的身份,江叔肯定會為她正名,到時候,當年的事一樣會被提起,江叔都不在乎了,你又何必?」
「我知道,可能瞞一時是一時,現在時機真的不適合,我爸的政敵也不少,平時就瞪大了眼找把柄、鑽空子,我爸自詡光明磊落、公正公允一輩子,可到頭來晚節不保,爆出這種事,你們說,會不會被那些人撲上來咬死?這還是輕的,重則……」江南沒再繼續說下去,因為溫暖上車了。
溫暖神色很平靜,上來后,就坐在了傅雲逸的身邊,傅雲逸立刻從冰箱里拿出新鮮的果汁遞給她,臉上的表情也換上了溫柔之色,「暖兒,累了吧?來,喝一口,是你喜歡的幾種水果搭配在一起榨的。」
溫暖接過來,喝了兩口,笑道,「嗯,好喝,謝謝哥。」
傅雲逸聽了,臉上的表情更甜膩了
周不寒見了,頓時吃味,酸溜溜的道,「暖暖,你眼裡都沒看到我嗎?」
溫暖好笑的把杯子塞到他手裡,「給你。」
聞言,周不寒立刻笑顏如花,就著她喝過的地方很曖昧的喝起來,那模樣也真是……
傅雲逸手癢的不行,忍不住哼了一聲,「矯情。」
周不寒一臉享受,「爺樂意。」
溫暖對這一幕見慣不怪,可江南沒見識過啊,直接瞠目結舌,驚了好一會兒才找到聲音,卻也語無倫次的,「你們,你們這是被附體了,還是我眼瞎了?」
這簡直在顛覆他對兩人的認知!剛才的冷漠呢?都見鬼去了?還有,這是什麼畫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