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第一卷第九章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狗丟兒和三路兩個人商量來商量去,也沒取出堂口的名字。狗丟兒說希臘神話里有正義女神,用她們的名字命名三個堂口,三路說你一個中國人,幹嗎對外國女神情有獨鍾,典型的崇洋媚外。
兩個人嗆嗆了半天,也沒嗆嗆出結果,最後狗丟兒說咱倆誰也別說了,堂口名字的事兒往後放放,結義以後一共三人,要這三個堂口有啥意思,還是先解決人的問題再說。
既然答應了浩子要去幫他的忙,又熱血沸騰地成立了正義盟,光說不練是假把式,還得把這當正事操持起來才行。
他們的事業,在棒槌溝肯定鬧騰不開,得找個大點兒的地方,狗丟兒先劃了個起步區,就是鎮上,他們要去的這個鎮子,有個十分好聽的名字——王子鎮。鎮名從何而來,鎮上鬍子最長的老人也說不清。
王子鎮對兩個人來說並不陌生,棒槌溝就歸王子鎮管轄,到鎮上趕集辦事兒是家常便飯。
徵得了家人的同意,兩個人一大早就來到了鎮上,說是鎮,實際也就是大村而已,鎮上一條主街道,所有的商業門市都聚集到了這條街上,一條國道穿街而過,來往車輛呼嘯穿行,後面揚起一溜塵土,環境實在不敢恭維。
浩子看到他們倆一起來了,很是興奮,把兩人趕緊拽到了遊戲廳里。遊戲廳里光線有些暗,大白天的還拉著窗帘。幾個年輕人赤著膊,打遊戲打得正熱鬧,嘴裡叨著煙捲兒,不時地發出幾聲咒罵。
「你們看,我這兒生意火著呢。往東面連著的這幾個門臉兒,都是咱家的。」
「嗨!端哥,路哥,你們來啦?」甘霖不知從哪鑽了出來,熟絡得跟兩人打招呼。
「你死哪兒去了,這麼多人不看著點,就知道整天在外面瘋!」浩子一頓罵。
「浩子,你『馬子』很老實。」三路說了一句「公道話」,浩子乾笑了幾聲,在甘霖的屁股上拍了一下。甘霖的臉血紅血紅的,朝狗丟兒擠了擠眼睛,狗丟兒心裡像被小貓撓了幾下,痒痒的。知道她跟浩子的關係,心下告訴自己不能過份,假裝沒有看到,徑直向外面走去。
跟著浩子一起走了錄像廳,錄像廳里裝修的味道還沒有散去,難聞的氣味讓他有流淚的衝動。幾個穿著奇裝異服的年輕人窩在沙發里。抬頭看大屏幕上,兩人差點兒沒趴地上。
一個外國女人趴在男人那活兒的地方,吐吞得吧嘰作響。「嘔……」三路直接乾嘔起來。
「怎麼,哥們兒,看不慣?這有什麼啊,大家都是成年人,不用裝得這麼清純吧。知道這個叫什麼嗎?**,進口**。」浩子得意洋洋道。
「弄這個,不怕把人都給帶壞了,遭人罵啊?」看著三路已經止住了乾嘔,眼睛盯著畫面上不堪的動作,狗丟兒忍不住說道。
「這種事兒,誰都得干。有什麼呀?我說哥倆,你們不是到現在沒嘗過這滋味呢吧?肯定是,看你們倆的反應就是。」那女孩兒的臉再一次出現在他的腦海里,怎麼揮也揮不去,雖然錄像上男人的闖哼聲越來越大,狗丟兒身下那活兒好死不死地配合起眼下的氣氛來,他可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支起個大帳篷,心下一動,那活兒便乖乖地低下了頭。
三路跟他的心情則大不一樣,在浩子面前,他有些自慚形穢,覺得自己真是少見多怪,還華麗麗地吐了。本來就是嗎,人一清純小青年,那東西是排泄的地方,這跟人吃屎有什麼區別!
浩子拍拍兩人的肩膀:「好好學學技術,過段時間幫你們倆開開洋葷。這方面,有什麼不會的,請教哥哥我,包你滿意。」
「浩哥,換個刺激點兒的,這個沒意思,老是吸啊舔啊,不真刀真槍,沒意思。」一個燙著捲髮、嘴裡叨著煙、懷裡摟著一個女孩的年輕人說道。
「小子,還怎麼刺激,這個要不刺激,你是不是想看真人版的啦?我可告訴你,我這兒可沒有。」浩子從年輕人懷裡把那女孩兒拉了出來,年輕人的手還在女孩的內衣里,浩子這一拉,差點沒把女孩的胸衣給拽出來。
「丫頭家家的,回家去,別在這裡跟他們混!」女孩兒極不情願地站了起來。「浩子哥,你就讓我再看一會兒嗎。」
「看什麼看!再看我讓三叔揍你!小子,離她遠點兒,敢動她,小心被上手段。」看狗丟兒一臉陰沉走出了錄像廳,浩子拽著兩眼已經粘在屏幕上的三路,跟著走出了錄像廳。
狗丟兒盯著浩子:「為個錄像廳,我不喜歡。這種玩意兒,能堅持多久?現在沒人管,將來肯定有人管的,再說了,年輕人看這東西,不學壞才怪呢!」
「這個,只一時半會兒放放,大多時候不放這個的。都是港片兒,還有一些歐美大片,這東西,只在需要的時候放。」浩子記起自己第一次看**時的反應,很理解他們倆。
浩子又帶兩人到了撞球廳。裡面一溜兒擺著六張撞球桌,每張撞球桌旁都圍了不少人。只要有人打出一桿好球,有喝彩的,也有咒罵的。
「這裡的人可真多,你發大財了吧。」三路笑嘻嘻地問浩子。
「發什麼財啊,也就那麼回事兒唄。反正夠給哥們兒開工資。你想看哪個攤兒?」浩子徵求狗丟兒的意見。
「就這兒吧。」浩子看他選擇了這裡,替他捏了一把汗。這個地方,看起來「相對的好人」扎堆兒的地方,實際上是最愛出事兒的地方。那一桿桿球,可都是帶「彩頭」的,有「彩頭」的地方就有人,有人的地方就有圍著「彩頭」的爭鬥。
浩子思忖片刻:「好吧,你看這個場。那三路,可委屈你了,你看那個錄像廳吧。哎,對了,三路,你不說你想帶個人過來嗎?正好,讓他到錄像廳那邊,幫著維持維持秩序,收收款什麼的。你帶的人在哪兒?怎麼一直沒見啊?」
三路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我還不知道人家願不願意來呢。這個人,你們倆都認識,咱們一個班的,楊曉鈺。」
「噢,哇!你跟楊曉鈺,有姦情……真有你的,班花啊!」浩子誇張的表情,讓三路非常得意。不過,只得意了一下,馬上就想到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他在這兒嚷嚷了半天,人家楊曉鈺在哪兒他都不知道。
「媽的,你攪賴!這場不算,再來,再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刺破了亂鬨哄的場面,撞球廳里的氣氛馬上緊張起來。
「再來?再來你還是輸,怎麼?不服氣?再來一場可以,這一場的錢先拿出來。」另外一個男人的聲音,不疾不徐,很有大將風度的樣子。
「拿個狗屁!先擺球,再打!我贏了,賬抹掉;我輸了,明天一起給你!」
「這個不太好吧,願賭服輸。大家都是爺們兒,欠賬這種事兒,是娘們兒干出來的。」不疾不徐的聲音中透著冰冷。
「你罵我是娘兒們!***你還是大姑娘生的呢!」輸球的男人高聲喊道。
「大家到這兒來,都是開心,不是置氣的,哥們兒,咱這小店兒,可經不起哥們兒的大折騰。」這個場子,現在歸他管的,他可不想讓浩子笑話自己沒膽子,狗丟兒站了出來,面色冰冷,聲音中透著寒氣。
「少廢話!怎麼,還想主持公正啊?把老子惹急眼了,叫你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輸球的男人看來輸得挺慘,要不然不至於看不清形勢。
「喲嗬,這是哪個爺們兒的褲帶兒沒繫緊,跑出這麼個不講理的玩意兒?」浩子自然不甘落後,這個場子可是他的,狗丟兒都站出來了,他還有什麼理由躲在後面。
「小子,你敢罵老子?想找死?不用這麼急著向閻王爺報道吧!」男人絲毫沒有軟下來的跡象,手裡拿著球杆,沖著浩子就過來了。
「怎麼,還想動手?你也不打聽打聽,小爺兒是幹什麼的!」浩子從旁邊檯子上拿過一根球杆,沒等那個男人走到近前,摟頭蓋頂打了下來,男人沒有防備,身子晃了晃,血順著前額流了下來。
男人被揍得有些發暈,晃了晃腦袋,站穩了身形,臉上的怒氣更盛,從兜里拿出了一把彈簧刀,「x你媽的,誰惹我,就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小子你找死!」
男人朝浩子沖了過來。狗丟兒正好站在那個男人和浩子中間,男人想要衝到浩子跟前,必須從狗丟兒面前經過。狗丟兒真怕浩子會受傷,急中生智,給男人下了一個絆子,男人速度太快,直接撲倒在地,摔了一個「**型狗吃屎」。
浩子一個箭步竄了上來,他還真沒想到,這個男人真的拿出了刀子。上前踩住男人的手,把他手裡的刀子奪了下來,「哥們兒,和氣生財,你在我這裡鬧事兒,還敢亮傢伙兒,膽兒挺肥的!」
「老子今天認栽,你今天整不死我,將來有一天我就會整死你!」男人嘴硬得狠,絲毫不服輸。浩子鬆了手,男人又沖了上來,狗丟兒迅速出手,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再次把這男人弄了個「**型狗吃屎」。
浩子手裡熟練地玩兒著刀子,這個動作狗丟兒和三路太熟悉了,他們三個經常在一起比誰的速度快。男人還沒有爬起來,浩子突然把彈簧刀放到了男人瓶頸處。
「想怎麼著?哥們兒?大家都是男人,你要面子,我也要這個面子。我想和氣生財,可您老在這裡鬧得這麼不和氣,就得用男人的方法來解決,咱倆賭一場球,怎麼樣?」浩子手上用了一成力氣,男人的脖頸處已經有血絲滲出。
「好!一言為定。你輸了,今天我輸的錢你全補上;我輸了,今天任你差遣。」男人很豪氣地說。狗丟兒真為他悲哀,浩子開這個撞球廳,整天浸**其中,即使不是球技最高的,怎麼也得排近前三吧。
賭局果然如他所料,一點懸念也沒有,浩子贏得非常漂亮。輸掉了這場球,男人環視四周,大家正齊齊地鼓掌為浩子叫好。
「我認輸!你說吧,要我幹什麼?我劉猛唾口唾沫是個釘!今天就聽你差遣!」
「猛哥,是吧?好,今天中午東來順,還有這位哥哥,一起去吃個便飯。這個面子,兩位哥哥應該給吧?」狗丟兒嘴角上牽出一絲酷酷的笑,這浩子,真會籠絡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