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91天―調虎離山
美麗的浪花，是在海浪與礁石的猛烈撞擊中開放；燦爛的火星，是在鐵鎚與鐵砧的急劇敲打中迸發；人生的價值，是在偷菜后惱羞成怒的鬥毆中展現！
至少這一次是這樣！
龍曠獨自來到南菜園，不卑不亢，把戰書交給憑諦，說明來意：話說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這和明天的決鬥沒有關係，大家各拿出五棵白菜作為彩頭，歸勝方所有，就這麼簡單。
龍曠把話說完，轉身就走，融雪從地上拾起一塊土，手指一彈，向龍曠的臀部激射過去，喝道：「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當這裡是菜園啊？」
龍曠頭也不回，隨手在身後一甩，土塊炸開四濺，龍曠冷笑一聲：「有這時間，不如種多幾棵白菜，省得到時候沒東西可交。」
憑諦三人相顧駭然，一日不見，果真刮目相看，柴灞、顏駿和龍曠已非昔日吳下阿蒙了。這個時候，六個人各自吃下一棵白菜，都邁上了一級台階，功力彼此相當。但臨陣對敵，不是簡單地用力量衡量，更重要的是看臨場的發揮。
這天半夜，蒙緬頂著月光，提前來到預定的地點，他躍上一棵大樹，蜷縮起身子，躲在茂密的樹葉里，聞著暗夜中沁人心脾的幽香，腦筋更是清楚，每一處動靜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蒙緬偏愛縱躍，這可能和他瘦削的體形有關，白菜帶來的威力，都被他發揮到上竄下跳里去了，這也沒有什麼不好，猴子喜歡竄來竄去，還被訓練來摘椰子，蒙緬也不例外，放哨、埋伏，各種苦活累活都理所當然的攤在他身上。
天色漸明，憑諦緩步走上山坡，融雪緊隨在他的身邊，林中的葉子，在微風中搖曳，發出輕輕的嘩嘩聲，偶爾落下幾片紅葉。
融雪的口袋裡還揣著一瓣洗好的白菜，臨出發前，憑諦說我來拿，融雪客氣地說不用，這讓憑諦很是擔心，一路上時不時地瞄上一眼，這可是蒙緬的早點，融雪偷吃也不是沒有先例的。
到了約定地點，憑諦捲起尾指打了聲尖哨，不一會兒，只聽得林中葉響，一條身影縱躍而來，輕飄飄地落在地上。
「怎麼樣，有沒有情況？」
蒙緬搖搖頭，從融雪手裡接過白菜，一邊大啃，一邊說：「方圓十里之內，有一隻烏鴉在生仔，兩群螞蟻在打架，就是不見人影。」
憑諦放下心來，真刀真槍正面較量，雖然沒有必勝把握，卻也不至於落入下風。
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何況今天爭的是白菜，比起虛無飄渺的「香」啊、「氣」啊這些東西來，可要值錢多了。
這一戰，不容有失！
柴灞等人卻是久候不至，他們都有些心焦。日上三竿，柴灞和龍曠才姍姍來遲，拖拖拉拉的樣子，看了就讓人來氣，上課遲到可以說是塞車，打架遲到難道說是例假來了？
身後卻不見顏駿，這個狗頭軍師，除了出餿主意比較在行，另外的長處，就是躲在後面，趁人家打得筋疲力盡的時候，跳出來撿現成便宜。憑諦心裡暗笑：知道為什麼我是班長，而你只是學習委員？就是因為我比你高了一點點，而現在你身邊有柴灞和龍曠，又比我高了一點點，當然，我身邊也有融雪和蒙緬，就是因為這樣，你們才會高了一點點。
這問題好像有一點點繞不清楚，讓人腦筋轉不過來，憑諦甩甩頭，也就不想了。
柴灞首先出來叫陣，融雪搶上前，拉開架勢，柴灞擺擺手：「換個人上來吧，我從來不打女生的。」
融雪眼睛一亮：「真的？」
「當然！我柴灞何等人……」
「那就我打你好了！」融雪一拳猛擊，柴灞猝不及防，正中鼻端，柴灞「嗷」的一聲，捂著鼻子退後。融雪再接再厲，趕上去又是一腳，柴灞慘叫連聲，繞著樹奔逃，融雪在後面狂追猛打。
初戰告捷，憑諦和蒙緬笑得合不攏嘴。剩下龍曠孤單影只，在一旁伸長脖子呆看著，憑諦和蒙緬交叉雙臂，獰笑著逼上前去，龍曠滿臉驚恐，手上連擺幾個架式：
「不要過來啊，我警告你們……」
「單挑還是群毆，自己挑一個吧。」憑諦滿不在乎地說。
「單挑怎麼樣？群毆怎麼講？」
「單挑就是你一個人挑戰我們兩個，群毆就是我們兩個人扁你一個！」
龍曠的嘴唇不住顫抖，憑諦和蒙緬的實力他當然清楚，面對這種不講理的打法，龍曠實在鼓不起「以少欺多」的勇氣。
打架本來就是不講道理的事情，如果講道理，也不用打架了。
「害怕了？把顏駿叫出來吧。」
「哼，不到危急時刻，顏駿是不會現身的。」
「這麼說，現在還不夠危急啰？」
旁邊傳來柴灞撕心裂肺的一聲慘叫，想必再次中招，龍曠的嘴唇抖得更厲害了。自從上次被憑諦和蒙緬當皮球拋來拋去以後，他對球狀物體都深惡痛絕，這種心情不難理解，就像有人走路摔了一交，就想把地球整個炸掉一個道理。
「看招！」蒙緬拉開架式。
「等一下，等一下，」龍曠連連擺手，匆忙解釋道：「我們的作戰計劃是這樣的……」
「少廢話！把顏駿叫出來就完事了。」
「就算我肯叫，他也聽不見呀。」龍曠一臉沮喪。
「胡說！他小子能藏到哪去？」
「他倒沒有藏，我們的計劃是兵分兩路，我和柴灞在這裡誘敵，顏駿直殺到你們的大本營，現在這會兒，白菜應該收割得差不多了。」
「什麼？！」
龍曠趁憑諦和蒙緬一愣神，翻身跳出圈外，離開三丈開外，縱聲長笑。
「三個榆木腦瓜的笨蛋！還當我真的怕了你們，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龍曠大爺我出道的時候，你們還在喝奶呢！」
憑諦猛拍腦袋，我們上當了！又中了調虎離山之計，真是不長記性！
歷史往往會重演的，在一個地方摔倒，下次還會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只不過摔的姿勢會好看些，一次比一次進步，摔的姿勢也會越來越好看，所以我們才會說，失敗是成功之母。
憑諦連忙招呼融雪回來，丟下還在慘叫的柴灞和還在狂笑的龍曠，匆匆忙忙趕回菜園。
菜地里被踩踏得雜亂無章，長成的白菜已被搜掠一空。憑諦走到菜地里，蹲下身來，用手扶起一株剛發芽的辣椒苗，黯然神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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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完美那樣堅強，金錢和美女就足以把我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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