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隱形的女孩(1)
「芝麻,開門!」
驚嚇堡的閘門緩緩升起,融雪施施然地走了進來,手裡捏著幾枝不知名的野花野草,一臉笑意,滿面春風。
「芝麻,關門!」
融雪自顧自地踏上木梯,木梯旁插著一塊從菜地挪過來的告示牌,上面歪歪扭扭寫著「無雙宮」三個大字,是融雪的親筆真跡,下面還有一行小字:男生與狗不得入內。
閘門隨即轟然落下。這樣的情景一天內要上演好幾次,以至於到後來,憑諦和蒙緬一聽到「芝麻」的叫聲,就會放下手中的活,條件反射地奔向閘門的扳手開關。
自打柴灞他們吃了蘿蔔,泄了邪火,好幾天沒來騷擾,憑諦和蒙緬擴建了菜地,每日播種收割,揮汗如雨,城堡里一片欣欣向榮。
木棚在大火中被燒毀了,他們毫不氣餒,在原地搭起了一座小竹樓。雖然只有一個大房間,且四面漏風,卻是憑諦、蒙緬以及三頭的卧室,兼所有人的飯堂,和聊天喝茶、空談理想的客廳,門口的正上方,被融雪很點題地掛了一塊「聚義廳」的牌子。
竹樓正前方的空地上,豎起了一根高高的竹竿。在憑諦和融雪多方動員下,蒙緬同意捐出唯一的紅襯衫,製作成一面鮮艷的紅旗。
紅旗迎風飄揚,上書「替天行道」四個大字,旁邊還畫著一個黑色的骷髏頭,在風中獵獵作響,不停搖擺。
為了更好地生存,憑諦和蒙緬付出努力。只有融雪,每天採花撲蝶,一味胡鬧。有時大半天不見蹤影,開飯的時候卻會準時回來。
「芝麻,開門!」
融雪走到閘門前立住腳,蒙緬趕緊跑過來,替她扳下開關,然後彎下腰,恭敬地做個「請」的手勢,融雪傲然微微頜首,趾高氣揚地走出去。
「芝麻,關門!」
三頭不舍地目送女主人離開,口中「嗚嗚」低叫,一邊討好地搖著尾巴,蒙緬扳下開關,回頭給了它一腳:
「你個狗東西,一副奴才相!沒點骨氣,怎麼在我們聚義廳立足!」
三頭想必心中不服,向他挑釁地伏下身子,「呼呼」噴著鼻息,未等蒙緬提腿再踢,先自己「嗷」的一聲叫,鑽入草叢中躲了起來。
蒙緬不以為恥,反而笑著說:「連三頭也知道,在驚嚇堡里,究竟是誰說了算。」
憑諦見狀,苦笑著搖搖頭,這樣下去不行,融雪大有趕超柴灞之勢,若論蠻橫不講理,卻早在柴灞之上。
憑諦說:「得想個辦法,讓融雪收斂一點。」
蒙緬其實也深受其害,連忙就問:「你有什麼好辦法?」
「辦法固然很多,但就可行性來講嘛,我還在考慮。」
「我倒有個辦法,只是由我說出來,這個……有點違背我的初衷。」
「主意是我出的,就算融雪責怪,也只會怪我,不會怪到你頭上。」憑諦安慰蒙緬,「況且,我們也沒想怎麼樣,只是挫一挫她大小姐的稜角罷了。」
「在我看來,融雪每天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這固然沒有什麼不對。只是,白菜只吃菜心,還有,還有,」蒙緬的聲音有些哽咽,「玉米粒粒都要剝皮……」
憑諦走上前,輕拍著蒙緬的脊背,低聲安慰著,蒙緬低下頭,為了在逐愛的長跑路上迎頭趕上,他已經犧牲了很多。
蒙緬擦拭眼角,咬緊切齒地繼續說:「要讓大小姐明白『粒粒皆辛苦』的道理,只有兩個辦法,一是揪住她的頭髮,讓她也試試,一顆一顆地給玉米粒剝皮的滋味!當然,這個可操作性不強。」
「還有另外一個辦法就是:不給東西吃,好好地餓她幾頓!不過事先聲明,這麼狼心狗肺的事情我可干不出來,只能交給你去執行了。」
憑諦毫不猶豫地伸出手,與蒙緬一擊掌:「成交!這事就這麼定了。」
「芝麻,開門!」
憑諦和蒙緬正說得熱乎,閘門外突然傳來融雪一聲喊,兩人都是小腿一哆嗦,真是白天別說人,晚上別念鬼。說融雪,融雪馬上就到!憑諦立馬跑過去開門。
閘門升起,卻不見融雪進來,憑諦把頭伸出門外,四下里不見人影。這個融雪,又玩起了捉迷藏。
「我數三下,再不進來我可關門了。1,2,2.5,2.6,2.7……」
三頭忽然咆哮著向憑諦衝過來,他嚇得手上一緊,閘門就此落下。
蒙緬已經煮好了玉米,手裡端著熱氣騰騰的木盆向竹樓走:「我可是照你說的,只煮了兩人份的。」
「照我說的做沒錯,有什麼事我擔著。」憑諦到溪邊洗了洗手,一邊說:「對女生就是不能太溫柔,不餓她幾頓,尾巴翹到天上去了。」
憑諦甩著手上的水珠,走進竹樓里,在飯桌邊坐了下來。蒙緬很細心,把玉米的包葉剝去了,一人碗里放著一個。
「謝謝!」
「你先吃著,這桌子不平,我給它墊上,馬上就好。」蒙緬鑽在桌子底下說。
憑諦正想拿起玉米,卻見上面被啃去了一口。這個蒙緬,真是童心未泯,還這般貪嘴。
憑諦轉身找了塊抹布,把手上的水擦乾了。回過頭來,正待伸手,卻見玉米又少了一塊。憑諦彎下腰,蒙緬在桌底忙碌,看見他,擺了擺手:
「不用你幫,我馬上就好,你先吃著吧。」
憑諦直起腰來,碗里的玉米居然又不見了一大塊,脾氣再好,也受不了三番五次的戲弄,真是佛都有火,他的聲音也高了起來:
「咳!老弟,你還有完沒完了?」
「怎麼了?」蒙緬從桌沿伸出頭來,「好端端的又發什麼脾氣?」
「好,行!我懶得跟你說,」憑諦把桌上的碗交換,「你吃我的,我吃你的。」
「你啃成個狗不理似的,丟給我吃,把我當什麼人了?」蒙緬不答應了。
「明明你故意調戲我,還惡人先告狀。」
「我怎麼調戲你了?你又不是女的,現在趕著變性也來不及吧。」
這個蒙緬,一點也不知道把握分寸,這玩笑也開過頭了,憑諦都被他氣暈了,說:
「好,我給你案件重演一遍:剛才玉米還在桌上好好的,有沒有?我這麼一低頭,」憑諦把身子彎下,在桌子下對蒙緬說:「剛和你說句話,一直起腰,玉米就被啃掉一大塊,這屋裡又沒別人,不是你還會是誰幹的!有沒有?有沒有?」
憑諦氣憤憤地站起身,猛然發現剛換過來的碗里,玉米又被啃出了一個缺口,這一下驚得目瞪口呆。
「神經病啊你!愛吃不吃,」蒙緬還在桌底絮絮叨叨:「融雪就不像你這麼神經兮兮的,要不怎麼說人家有大氣呢。」
憑諦心下驚疑不定,難道這玉米自個把自個兒吃了?他假裝背轉身,猛地一回頭,玉米安然無恙地躺在碗里,他撓撓頭,心下大惑不解,不明白今天究竟是什麼地方不對頭!或許是自己疑神疑鬼吧,憑諦蹲下身系鞋帶,站起來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玉米棒懸空掛著,就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拿著,一張看不見的嘴啃著,玉米粒一點一點地消失,玉米棒翻著個兒,憑諦的牙齒不住上下打戰。
「蒙,蒙緬,緬……」
蒙緬聽見聲音不對,從桌底出來,見到這樣的情景,也被嚇得定住身。
玉米棒轉了幾圈,上面的玉米粒被啃得一乾二淨。突然,玉米棒自行向憑諦面部飛來,憑諦完全不知道閃避,「噗」的一聲正中額頭,他的臉被沾上一大灘口水,玉米棒反彈落下,在地面上滾了幾下,停止不動。
「哇!鬼呀!」
「大白天見鬼呀!」
憑諦和蒙緬奪門而出,在城堡里跌跌撞撞跑了幾圈,慌不擇路,順著木梯爬上融雪的樹屋,緊緊閉上門,兩人擠在床底下瑟瑟發抖。
——
——新作《地心**》
……
「哇!」
寧貝忽然醒過來,一聲驚叫,雙手捂住胸,蜷起身子往後縮,樂可這才驚覺不是做夢,登時紅了臉,寧貝柔和的腰臀曲線勾勒出來,長長的眼睫毛顫抖著斂下,視線到了他的腰間。
「死樂可!大色狼……」
寧貝一隻手臂橫在胸口,另一隻手捂著下體,跌跌撞撞地衝進海里,海灘上一片空曠,樂可無處可以藏身,也只能跟在她光滑白皙的**後面跑,浪花四濺,嚇得沙灘上的小螃蟹到處亂走,兩人相繼蹲伏在海水裡。
「你走開啦!立即從我眼前消失!」
寧貝玉頰生暈,在日照下像染了一抹霞色,擰著小拳頭想打,又怕輕率露體,樂可被她驚得手足無措,口中「哦,哦」答應,低頭就往水裡鑽。
忽然頭髮一緊,他被寧貝從水裡揪了起來,「你還想躲在下面看我?快給我滾開!」
樂可惶惶然,一疊聲的答應,**著身子站起來,還沒邁步,寧貝又是一聲驚叫,樂可儘管雙手遮掩著露械處,畢竟外露的不同於內斂的,想藏也藏不住,只是眼前這麼一搖晃,已讓她心慌意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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