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隱形的女孩(4)
自信是立身的根本,無論是武林高手還是平民百姓,在生活的重壓下可以喘不過氣來,卻萬萬不能失去信心,哪怕一絲一毫。
柴灞當下的武功,和龍曠比較起來,其實也就半斤八兩。只是柴灞痛失千年人蔘的神力,遭受打擊之下,心氣盡去,武功的發揮自然大打折扣。
數日來,柴灞被龍曠百般嘲諷,頭都抬不起來,心下萬念俱灰,人也變得唯唯諾諾。而冷眼旁觀之下,見龍曠並無過人之處,回想自己往昔豪氣干雲,信心彷彿又找回來了幾分,當下見龍曠跌得狼狽,全無高手的風範,不由得鄙夷地撇撇嘴。
「好你個柴灞,居然敢絆我!」龍曠還沒站起身,就先開罵。
「我哪有——」
「還敢說沒有?我身負絕世神功,要不是你下黑腳,怎麼可能摔這一交?」
「得了吧,就你那兩下三腳貓……」
「早知道你小子養不熟!當初要不是見你哭著喊著求我,我才不會一時心軟,收下你這個吃裡扒外的傢伙!」龍曠口中罵罵咧咧的。
「夠了!我當大佬的那會兒,也沒像你這樣囂張過!」柴灞毫不示弱。
龍曠和柴灞相距一丈開外,將內力運於喉舌之間,擺開了架勢,一時間只見口沫橫飛,兩人針鋒相對、指手畫腳,就是誰也不肯跨前一步。
「哈哈!尾巴露出來了吧,總想自己當大佬,早知道你不服氣。」
「不服你怎麼樣?有本事過來打我呀!」
「打你還用挑日子?你個手下敗將!讓你三招如何?出招吧。」龍曠擺開一個「金雞獨立打虎」勢。
「不用你讓!有膽的過來!」柴灞還一個「鐵鎚沉江」勢。
「哼!我們向來后發制人!」龍曠換成「大鵬展翅」勢。
「沒膽量別學人家當大佬。」柴灞又出「霸王敬酒」勢。
兩人口中較勁,手底下也沒閑著,擺出各種驚世駭俗的武功架勢,力圖威懾對方。中間留下寬敞的緩衝地帶,誰也不會踏入,以免擦槍走火。
顏駿在一旁連連勸解:「兩虎相爭,必有一傷。你們這樣斗下去,很容易出人命的!」
忽然,龍曠「哎喲」一聲,伸手捂住左眼:「好小子!真敢動手啊。」
幾乎與此同時,柴灞也「哎喲」一聲,捂住右眼:「小娘養的!膽敢動暗器。」
柴灞和龍曠不約而同地伏在地上,全力戒備,仍然被飄忽不定的石塊連連擊中,連帶著顏駿也不斷中招,都以為是對方發的暗器,卻萬萬想不到是隱了身的融雪在暗中搗鬼。
融雪見柴灞和龍曠口中干吆喝,擺出的架勢千奇百怪,就是不肯爽爽快快地打一架,他們兩個不察覺,旁邊的看客卻是干著急。融雪從地上拾起石子,每人的臉上著了一下,就是為了促成打架的發生,起到拋磚引玉的作用。
豈料這兩個不長進的傢伙,寧願趴在地上挨石頭,也不肯真刀真槍地幹上一架。辜負了融雪的期望,一番苦心付之東流。她大感無趣,當下手上加勁,雨點般的石塊朝他們劈頭蓋臉地打去。
三人抵擋不住,頭上、身上都腫起大包,只得抱頭鼠竄。
遠遠傳來龍曠的聲音:「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們一拍兩散……」
融雪蹲在草叢裡,聽柴灞等人的腳步聲漸漸去得遠了,才慢慢直起身來。
剛才融雪施展亂扔東西的獨門絕技,把龍曠他們沒頭沒腦地一陣亂砸,三人被砸得叫苦不迭,融雪一向擅長「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看著三人哭爹喊娘,自是樂不可支,下手愈加「快、准、狠」,正在歡欣雀躍,忽覺腳下有異,低頭一看,雙腳正在慢慢顯現出來,逐漸向上延伸,這一下吃驚不小,融雪連忙蹲下身子。
幸喜龍曠三人只顧逃命,顧不上向後望上一眼,融雪沒有當場穿幫。這麼一來,融雪也知道了,原來這透明樹汁具有時效性,
林中的螞蟻排成一條直線,爬上樹去吃透明樹汁,隨即隱了身,銜著一口樹汁帶回巢穴中,只是螞蟻一次的食量小,很快又現出身形,再次跟在隊伍後面上樹,貪食樹汁甜蜜可口,如此循環交替,樂此不疲。
明白了這個道理,融雪自言自語地說道:「柴灞他們也真是的,我本來隱了身想去捉弄憑諦和蒙緬,偏偏他們三個跑出來搗亂,這一下又玩不成了。」她卻不說自己從中作梗,攪了人家的好事,還把好好的三個朋友,弄得反目成仇、四分五裂。
「真不知道是他們倒霉,還是我倒霉。」
融雪把手背在後面,口中吹著不成調的曲子,若無其事地走了……
「嘗嘗吧!」
這天下午,融雪把蒙緬和憑諦叫進竹樓里,在他們的面前,各放了一個竹筒水杯,裡面裝著半杯水,據說這是與透明樹汁調和而成的,而且,「味道好極了!」憑諦和蒙緬卻是誰也不敢端起來。
兩人看著融雪,融雪滿面春風,口中含笑,向他們眨一下眼睛,兩人心裡頓時「格登」一下,倒吸一口冷氣。
這東西聞起來無色無味,喝下去卻是後果難料,倒不是不相信本地的土產,只是這土產經過融雪的手,究竟是福是禍,就很值得懷疑了。
「咳,咳……」憑諦一邊假裝大聲咳嗽,低下頭一邊與蒙緬竊竊私語:
「咳,咳!你怎麼看?」
「咳,咳!打死不能喝!」
「咳,咳!說是可以變透明人哦。」
「咳,咳!也可能變植物人。」
「咳,咳!那怎麼辦?」
「咳,咳!想個辦法倒掉。」
「你們搞什麼鬼?」融雪狐疑地看著他們:「快點喝!」
「喝,喝……」兩人假意端起竹筒,憑諦突然一指融雪的身後,「嘩!那裡有隻蝴蝶!」
「公的還是母的?」融雪紋絲不動,只冷冷地問。
「公的,嗯,看不大清楚,應該是母的吧。」
「這個城堡里母的蝴蝶都被我趕走了,公的全都做成標本,掛在我房間的牆上。」融雪一拍桌子,「你們推三阻四,就是不想喝樹汁!」
蒙緬和憑諦面面相覷,臉上浮現出「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悲壯表情。
「喝樹汁倒不要緊,我是怕隱了身之後,吃飯的時候,看不見,把自己的手指咬了,你知道,我特喜歡用手抓東西吃。」蒙緬還在做最後的努力。
「對呀!還會閃了舌頭。」
「不是說假話才會閃舌頭嗎?」
「對。還有……喝了樹汁也會。」
融雪枊眉倒豎,看看就要發作。蒙緬適時從旁問道:「樹汁都讓我們喝了,那你喝什麼呀?」
「這你就不知道了,我早就想到這一點,每天跑來跑去找樹汁喝多麻煩,所以我把整棵樹砍下來了。」融雪轉嗔為喜,洋洋得意地說。
「砍下來了?在哪裡?」
「就在外面,等一會你們喝完樹汁,就給我種樹去。以後隨時想起來,隨時就可以接樹汁喝。」
「這下麻煩了。」蒙緬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憑諦不知道他打什麼主意,只是在旁邊「就是,就是」地附和著。
「不麻煩,這棵小樹細得很,我一刀就砍下來了,完全不費勁。」
「融雪,不是我說你,這件事你真是唐突了,你就沒聽過『南橘北枳』的故事?」
「嗯,當然聽過了,就是這個南……你剛才說南什麼北什麼來著?」
「南橘北枳。」
「對,就是這個,我很早以前就聽過了。」
「那你肯定清楚,這棵樹在原來的地方長得好,在這裡卻不一定種得活,就算種活了,味道也肯定不一樣,再想有透明的功效可就難了。」蒙緬口中滔滔,以理服人。
「啊?這樣啊,那……要不行的話,我們把它種回原來的地方去。」
聽蒙緬這麼一說,憑諦也覺得大是有理,雖然不太明白那個南什麼北什麼的故事,講的是什麼道理,但是,這棵樹既然有這樣神奇的功能,白白糟蹋了太過可惜。
憑諦向融雪偏偏腦袋,融雪領悟了他的意思,站起身來,三步並做兩步往門外走,小樹其實就靠在門外走廊的欄杆上,只這半天的功夫,卻被太陽曬得葉枯枝幹,滿目凋零,眼見是枯萎難活了。
「早知道這個南什麼北什麼的,我就不砍它下來了。」融雪懊惱地說。
眼珠一轉,融雪快速利索地回到廳內,把放在憑諦和蒙緬面前的竹筒收過來,兩杯並作一杯,把僅存的竹筒抱在懷裡,口中說道:
「好了!樹汁喝完了,你們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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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男上女下的體位,肌膚緊貼,樂可只覺香玉滿懷,身下行將蠢蠢欲動,連忙從她身上滑過一旁,卻見她用不知名的大片樹葉穿成草裙,遮蓋要害部位,只是經剛才這麼一折騰,該見的都看見了,不該見的也看見了。
寧貝玉頰飛紅,抱著膝蓋坐起身,那令男性心馳神往的婀娜多姿的曲線展露無遺,樂可眼見就要失控,心下大急,忽然看見兩人遠遠地從旁邊繞過來,連忙說:「有人來了,快躲起來!」
斜坡下草密,樂可推著寧貝進草叢裡躲藏,倉促之下,一隻手正按在她的小翹臀上,寧貝躬著腰,草裙掀開,女性特徵盡在眼前,樂可身下迎風而長,「噌、噌、噌」地往上竄,昂首挺立,完全不顧當前形勢緊急。
寧貝剛藏好,阿曼和石磨就兜了過來,他們唯恐招惹雅絲麗,繞了個大圈過來,樂可怕被寧貝發現醜態,轉過身站在草叢前。
阿曼朝樂可胯下瞅了一眼,詭笑道:「原來這小子好這道道,我說怎麼白白凈凈的呢!」朝石磨肩頭一拍,「必定是你小子夠壯實,看上你了!」
石磨將他的手撥開:「跟你很熟啊!怎麼不說是看上你了!」他方才被阿曼用刀砍,心下沒好氣。
樂可神色尷尬,沖著兩個男的挺立,著實不太象話,又恐他們嘴裡不乾不淨,被草叢裡的寧貝聽見,可是現在這副模樣,全身的勁道都集中到不該去的地方,邁步都難,逃跑就更不用說了。
石磨將手中刀一擺,喝道:「小子!乖乖跟我們走,別耍花樣,回到莊裡給你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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