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風中狂龍(3)
滿是青苔的小路歪斜不平,數道身影掠過,幾隻麻雀慌慌張張地飛走,唯恐殃及池魚,空氣中瀰漫著肅殺。
憑諦、融雪和蒙緬三人把草棚團團圍住,即使是蚊子、蒼蠅飛過,也是許進不許出。
「裡面的人都死光死絕了?出來一個人說話!」憑諦大喊,心裡無比痛快,真是風水輪流轉,這幫傢伙也有今天。
柴灞與顏駿率先從草棚里鑽出來,與三人用眼神對峙著,過了老半天,龍曠才懶洋洋地從草棚里露出頭來,往他們跟前一站,腳下不丁不八,目中無人。
看見龍曠滿臉傷痕,融雪關切地問:「你怎麼搞成這副樣子?」
龍曠下意識地摸摸臉:「沒事,練功時不小心弄傷的。」
「哦,下次要小心點了,」融雪寬慰他說,「好在你本來就不帥,破不破相對你來說也沒有什麼不同。」
龍曠咬緊牙關,看得出在儘力地剋制著自己的情緒。龍曠將手一揮:「廢話就不多說了,你們想來要回白菜嗎?可惜來晚了,白菜我們已經吃完了。」
融雪聳聳肩:「那隻好扁你們一頓,當是為霸王餐買單了。」
顏駿在旁喝道:「誰吃霸王餐了?我們靠的是真本事。」
憑諦冷冷應道:「做小偷的真本事嗎?」
龍曠硬著脖子說:「反正吃了就是吃了,既然是霸王餐,我們也沒打算買單。」
「那你要亮些真本事出來看看了。」蒙緬說道。
龍曠詭秘一笑,扭扭屁股拍拍手,全身肌肉都放鬆,有節奏地舞蹈起來。
「嘩!龍曠什麼時候考上了藝員培訓班。」憑諦、融雪和蒙緬手指著大聲嘲笑,龍曠毫不理會。
地上的落葉隨著龍曠的動作旋轉起來,越轉越高,如同受到遙控一樣,圍著龍曠的身體盤繞,旁人都看得呆住了。
突然,龍曠手一指,落葉像一把把利刃,向憑諦他們飛射過來。
「媽呀!」三個人轉身就逃,憑諦只覺得後背上下,被鋒利的樹葉劃破不止一處,直切入肌膚,疼痛不已。蒙緬跑在他的前面,可憐一條褲子被削成了草裙,憑諦正想笑,忽然覺得身上涼嗖嗖的,才知自己也是如此,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只聽得身後腳步聲不停,他們不敢停留,抱頭沒命逃竄,一口氣跑出數里之外,聽見融雪在背後叫:「等一下,等一下,他們沒有追過來了。」方才緩下腳步。
憑諦回過身來,卻看不見融雪,蒙緬也問:「咦,融雪呢?」
憑諦聽見身邊有人大口喘著氣,卻是融雪的聲音,憑諦兩手上下摸索過去:「你在哪兒?」
融雪「哎喲」一聲,埋怨道:「你戳到我的眼睛了。」
「對不起哦!你怎麼又隱了身了?」
「我也不知道。剛才見龍曠發射樹葉過來,我一害怕,心裡頭一緊,就發現自己又變透明了。」
「有沒有受傷?」
「沒有。根本沒人看得見我。」
蒙緬突然驚叫一聲,雙手遮掩著身上的重要部位,給他這麼一提醒,憑諦也意識到眼下衣不遮體,臉上飛紅起來。
「得了吧。你們在小溪里洗澡,我在樹上早就看得清清楚楚的。」空氣里,傳來融雪淡淡的語聲。
這一次的圍剿行動宣告失敗,三個人無精打采地回到城堡。究其原因,是對方主將龍曠的武功狂飆突進,無人能與之匹敵,竟以一人之力,破壞了他們復仇的全盤計劃。這樣的意外,實在是始料不及。
山雖無言,然非無聲。
人在山裡,你不會覺得山的巍峨,而此時的山正默默無聞地展示,時常有人從它的身上越過。人在林中,你不會感覺神秘莫測,而此時的樹林卻悄然無聲披露,有幾人正從中悠然而行。
龍曠背著布袋,在前面慢慢走著,彷彿心事重重。
身後二、三十米處,柴灞和顏駿悄悄跟蹤,時不時閃避在樹后,唯恐被他發覺。
近日來,龍曠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武功比原來提高了許多,人卻變得沉默寡言,不喜歡與人共處。柴灞和顏駿察言觀色,滿肚子疑惑,總覺得龍曠像在竭力隱瞞著什麼秘密。
這次偷得許多白菜,回到菜園,龍曠一言不吭,在白菜堆中選了十棵最好的,放在布袋裡,別人問他,他也不做解釋。
午後,龍曠背起布袋,沒有一句交代,向外就走。柴灞和顏駿抑制不住好奇,隨後跟蹤而來,想探個究竟。
剛轉了個彎,柴灞和顏駿緊兩步趕上來,卻不見了龍曠,四下里沒有蹤影,柴灞和顏駿正待聚在一起商量,忽然身後傳來問話聲:
「你們要去哪裡?」
柴灞和顏駿急轉過身,龍曠赫然站在跟前,柴灞和顏駿兩人心頭大震,下意識地同時回答。
顏駿:「散步!」
柴灞:「打獵!」
龍曠冷冷的目光打量在他們臉上,顏駿連忙圓謊:「我們出來溜達溜達,順便看看有沒有些野兔、山雞什麼的,打些回去,今晚也好打打牙祭。」
龍曠卻不理會,只問:「你們往哪邊走?」
「那邊!」顏駿和柴灞同時應道,卻是一個指東,一個指西。
龍曠注視著他們,臉上陰陽不定,好一陣子才說:「你們去吧。」柴灞和顏駿如蒙大赦,連忙從來路回去了。
龍曠背起布袋,佝僂著身子,慢慢地沿著溪水往上流走,不久,來到溪水的源頭山洞前,立住了腳。
龍曠眼望著黑幽幽的洞口,臉上的肌肉抽搐著,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龐滴下,小腿也在不住顫抖,彷彿在看著惡魔恐怖的臉。
山中林間鳥鳴,好像在提醒龍曠,時候已經不早了,龍曠狠下心來,抹去臉上的汗水,咬著牙,從洞口攀爬進去。
那一天在山洞裡,龍曠意外地遇見一個隱居在這裡的啞巴,他的身材高大,身穿黑袍,臉上戴著青銅面具,讓人覺得陰森可怖,但更加殘忍的是他的手法,完全不把人當人,他把龍曠全身的經脈打斷,然後一點一點的重新組合起來,就像在砌積木。
龍曠的資質原本普通,能夠後來居上,靠的就是堅韌不拔的意志,旁人不能忍受的苦楚,對於龍曠來說,卻是在磨難中修鍊自身的機遇。
不一會兒,洞穴里傳出一陣陣的慘叫聲。
柴灞和顏駿卻沒走遠,依舊跟在龍曠身後。龍曠滿腹心事,竟然也未察覺。來到此處,又不見了龍曠,唯恐再被發現,兩人趴在不遠處,卻聽見凄歷的慘叫聲,兩人四目對視,都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柴灞道:「殺豬么?」
「聽起來像殺人。」
「胡說!殺人哪有這麼慘的。」
山洞裡又傳來一聲慘叫,伴隨著微弱的「救命」的呼喊聲。
「對了,我想起來一個笑話:有一個大學生,被敵人抓住了,敵人把他綁在電線杆上,折磨得死去活來,敵人威嚇說,快說,你是哪裡的,說出來我們就放你走。大學生沒法子,只好老實招供,結果卻被敵人電死了。」
「為什麼?」
「因為他說,我是電大的!」
兩人嘻嘻哈哈地笑起來,山洞裡依舊慘叫聲不絕,柴灞皺著眉頭:「這豬殺得也太久了。」
「野山豬個頭大、皮厚,捱的時間長。」
「好了,別管他,我們先回去吧。龍曠神神秘秘的,原來是打了只山豬,跑來這裡殺,想給我們一個驚喜,我說他的武功怎麼厲害了這麼多呢,看樣子是殺豬練出來的。」
猜霰和顏駿相互摟著肩離去,悠然地唱著山歌,背後的慘叫聲猶自不絕於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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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重推薦《地心**》
分離在即,寧貝雙臂緊摟著樂可的頸脖,在他耳邊低聲說:「記住你看到的……你這一走,以後如果看到……看到別的女孩的那個……你就想一想,『它有沒有寧貝的那麼完美』……」
寧貝的臉緊貼在樂可的臉頰邊,樂可感覺到她的淚水潤濕了自己的臉龐。
雅絲麗在洞口「噓噓」了幾聲,回頭說:「再不走的話,你們『兄妹』就留在這裡殉情吧!」
樂可在寧貝耳際輕聲說:「我會的,我會比較的,你放心吧,等我回來!」
樂可掙脫開寧貝的雙臂,頭也不回地跟在雅絲麗身後出了石洞,裡面的暗黑處,傳出寧貝低低的啜泣聲,不知她是一個人怕黑,還是為樂可毫不猶豫的允諾而感泣。
月光如銀子,無處不可照及,山谷在月光下變成了一片黑色。雅絲麗挾起樂可,風馳電掣般下山,樂可一路嗅著她那引人無限遐思的體香,心裡想:「寧貝身上也有一陣陣的香氣,要靠得近才聞得到,不過跟雅絲麗的香氣不同……對了!寧貝要我記住看到的,是什麼意思?莫非我吃她的豆腐,她其實早就清楚,卻故意給我看,是讓我知道她有多完美……」
樂可心中回味無窮,轉念又想:「女孩子的心思真是捉摸不透,寧貝表面不動聲色,其實我做的事情她都心裡有數……哎喲!那我初中時跟女生講葷段子,小學時和女同學比賽尿尿斗遠……她豈不是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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