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看著萬一諾的乳房小巧、圓潤,乳尖因不適應微涼的室溫蜷縮成兩個小小的花球,看上去像是某種極具誘惑的食物。啊,原來如此,念念不忘的人是他啊。發燙的掌心輕觸她的柔軟,包裹、揉壓,漸漸地帶熱她的身體,以兩指夾揉那顆殷實的果實。
在前幾天,萬盛豪叫他去辦公室,問要他調查營銷部門經理那件事的進展,他沒忍住問了為什麼讓萬一諾在這個時候來公司,而且還是馬薇薇所在的部門。她這個人心裡包不住事,被她察覺的話,即使她知道不能說,也難保平常的行為,會讓人生疑,更甚者會給她惹上麻煩。他不明白一向最疼愛她的萬盛豪怎麼會作出這種決定。
但萬盛豪卻很意外,因為萬一諾進公司根本不是他指派的,相反他也是極力阻止過的,但她卻很堅持,還說已經取得了何思羽的同意。萬一諾說,因為何思羽在公司好像有許多麻煩,她才要進來幫何思羽,而且也得到了何思羽的同意。當爸爸的看女兒難得有上進心,擋不過她的央求才同意了這件事。
他什麼遇到麻煩了?就算要幫忙也不會找她啊。何思羽想不明白。
萬盛豪說是她聽到何思羽在講電話,人事上似乎有許多障礙,她擔心有人嫌他礙眼,存心找他麻煩。她說,何思羽有多不會做人他自己都不自覺呢,如果不幫他確認一下怎麼放心。
那時何思羽這才不由得想到那天去她家時,她睡著了,那期間他是接過幾通電話,有廖凡琳和其他同事的,說的都是工作上的事。因為覺得她睡得很死,也沒有特意放低音量。那已經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她一直在意著,她那麼努力地做著從前絲毫不感興趣的工作,原來是為了他嗎?想當他的守護神嗎?還真是自大的人。
何思羽以為是自己在鞭策著萬一諾前進,誰知道在她心裡他也同樣不可靠。傷害了她,甚至踐踏了她,可她仍是願意守護他,守護他這樣一個連句象樣的、好聽的話都不會說的男人。
「不要再哭了,我不是為了讓你哭才推開你的。」何思羽說。他只是希望她能去找一個更好的、更適合她的人,能給她真正幸福的男人。
「我什麼時候哭了?」萬一諾聽不慣他這樣低聲的,彷若呢喃的細語,像喝醉了一樣。
……
*本書內容略有刪減,請諒解*
【第七章】
萬一諾半夜醒來,隱約覺得這個房間哪裡不太對,後知後覺想起來,因為這根本不是她的房間。身上蓋著薄厚適中的被子,房間里光線昏暗,是床邊的燈發出的橙光。
床邊坐著一個人,那個被光線剪出的安靜輪廓不會是別人。
何思羽坐在床邊,低頭借著那盞燈認真地做著什麼,並沒有察覺她醒了過來。他在看什麼呢?動了動眼珠,將視線下移,她的手露在被子外面,被他小心地放在掌心,他在檢查她手心的刺是否還沒清乾淨。旁邊放著那把跟他不相稱的小鑷子,鑷子旁是個小小的酒精瓶子還有棉花棒。
萬一諾笑了下,困意來襲,她又閉上了眼睛。雖然很有些捨不得,但她真的很困,這一睡十分安穩,連個夢也沒有作。
再次醒來天已經亮了,這間屋子採光很好,整間都亮堂堂的,還顯得有些刺眼,原來是窗帘沒拉。
萬一諾很滿足於醒來時的這份安穩,知道自己在哪,知道誰在自己的身邊。她側過身,床的另一半空空的,不像有人曾在過的樣子。
與卧室相連的陽台藤椅上,何思羽背對著她坐在那裡,旁邊桌上擺著一杯白水、一個煙灰缸、一支手機。
香煙在他的指間劃出一條向上的飄渺線條,他靜佇的背影一動也不動,不知正在想著什麼。
看了看乾淨的雙手,萬一諾把胳膊支在腦袋下面,稍微抬起上身側躺著,看他。真是個過分的男人,主動向他示好的話,就會毫不留情地將她推開,但如果要放棄的話,又會霸道地將她拉過來。可是並不會給一句承諾,連個理由都沒有,把人當成什麼了?
但是她怎麼就是恨不起他來呢?為什麼她就是會覺得,他其實是很喜歡她的呢?說起來那些被壞男人騙的女人,大都是她這種自欺欺人的性格吧。她可能是已經徹底瘋了,面對這麼悲慘的自己,竟還會覺得很好笑,於是她忍不住地笑了出來,真的是沒有辦法呀。
「何思羽,我不要再被你牽著鼻子走了。」
何思羽轉過頭,臉上有著驚訝的表情。他以為她生氣了,他以為她會揍他一頓,或者罵他一頓,但她什麼也沒有做。
萬一諾笑著跟他說早上好,然後問他早上吃什麼,是不是要一起上班。她就像是失憶一樣,對昨晚發生的事隻字不提。
這太反常了,反常到讓人不得不提高警惕的地步。萬一諾心直口快,偽裝這種事對她就如同先天缺乏一般,可她真的一切如同以往,要硬說有什麼變化,大概是變得更懂人情事故了吧?
就像現在在公司,萬一諾端著杯咖啡,心情不錯地向他走來,把咖啡輕快地放在他的桌子上,然後用很平常的口吻說:「經理,你要的咖啡,不加糖。」
何思羽點頭,她連一眼也不多看,又輕快地回到她自己的桌前,專註地工作起來。她開始很自然地叫他經理,這當然不是什麼壞事,如果仍像以前那樣不分場合地對他大呼小
叫,會給他造成困擾。這是說明她會看場合說話了嗎?還是說,他在她心中真的只是個「經理」而已了呢?
午休時間,大家都收拾了東西準備出去吃飯,萬一諾也稍微整理了下,邊和幾個同事有說有笑,討論著中午要吃什麼。
「一諾,你來一下。」看著她要走了,何思羽下意識地開口。
萬一諾看向他這邊,愣了下,跟同事笑著說了些什麼之後,便一個人跑了過來。
「什麼事?」她問。
對啊,什麼事呢?她最近工作做得很好,讓人挑不出一點錯誤,還能有什麼事,「你是在找碴嗎?」他怎麼有種被人逼到牆角的窘迫感?
「經理,是你叫我的呀,我問下什麼事也算找碴嗎?」萬一諾十分不解的樣子。
又是經理,現在這裡又沒別人,為什麼還要叫他經理?果然她還是在生氣吧,「你最近工作做得也太好了,簡直像有意不給我找你的機會似的。」
萬一諾想了想,表現得更加疑惑了,「不給你找我說話的機會,就算是在找碴嗎?」
何思羽語塞,他自己也覺得這很沒道理,明明更像是他在找碴。
「再說,你想找我,不是隨時都可以嗎?現在我們不正在說話嗎?」她笑了下。
可那不一樣!何思羽張口又頓住,又有哪裡不一樣呢?他們平時又是怎麼說話的呢?他像座雕塑,而萬一諾則顯得很耐心。
「不要再帶雜誌到公司來。」他說。
「什麼?」
「我說,不要再把與工作無關的東西帶來。你那些雜誌自己收好,以為我沒看到嗎?」她最近和同事的關係是不是進展得太快了,已經到了可以交換私人物品的階段了嗎?最近她們好像迷上了一個什麼偶像團體,沒事就聚在一起嘰嘰喳喳、大呼小叫,當他聾嗎?現在更過分,竟然還把雜誌之類的東西往公司帶,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裡是什麼粉絲後援會。
沒料到何思羽會突然把矛頭指向這方面,萬一諾本是自然的表情顯現出了變化。天啊,這裡是學校嗎?是不是看到帶手機還要沒收啊?竟然為了幾本雜誌特地留下來訓她,看他是訓斥人訓上癮,所以硬找借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