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遇書生,大鬧聚賢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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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話說?」萬花門主頭也不回,雙手負於背後,孤傲的目光遠視白雲下的連綿群山,及地的白色長裙隨風飄搖,好一個不食人間煙火味的神秘仙女。
嘆了口氣,胡魚好象不得不放下自己的冷漠與尊嚴,道:「我已經退出了七俠會,也可以說,從今以後,我不再是什麼會長,只是飄泊在天涯的孤風,跟七俠會一點關係都沒有。」
「那又如何?」
嘴角微挑,一個自嘲的笑意掛在了臉上,胡魚微微閉起了眼:「我從來沒有求過別人什麼,現在,我求你放七俠會一條生路。」
……
良久,萬花門主轉過身來。
「孤獨會長,不,孤獨的風,不是我不肯放過七俠會,而是你不該瓦解血刀門,」說話間,萬花門主有意無意地看了看不遠處的幾顆巨松。
天畔的晚霞,逐漸由絢麗而歸於平淡,淡淡的一抹斜陽,也消失於蒼翠的群山後,於是,在這寂靜的高山之頂吹來了輕風,不知何顧,此時的風竟也開始有了些寒意。
「來了,就出來吧。」胡魚淡淡的聲音過後,一個倩麗的身影便自一顆巨松上飛縱而下,落地無聲,來到胡魚身前,不是雪花殘香是誰?
胡魚:「是你?」
雪花殘香:「是我。」
萬花門主笑道:「香妹,你來了。」
雪花殘香冰冷的目光掃在胡魚臉上,道:「血刀門的門主風吹雨是我的哥哥,所以,萬花姐姐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如果我說,你哥哥不是我殺的,你會相信嗎?」
「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雪花殘香冰冷的語氣,仿若萬載寒川。
「要怎麼樣,你才能放過七俠會?」
「不可能,絕不可能。」
「如果可以,只要我能做到的,你儘管說。」淡漠的表情,毫無生氣的語氣,此時的胡魚就像寒月下任風吹任雨打的柳枝,因為他沒有辦法不顧七俠會的存亡。
「如果我要你跪下叩三個頭,你也能做到?」雪花殘香無情地漠視胡魚的雙眼。
空氣像是在這一剎那為之凍結了般,顯得有些死寂,萬花門眾人的眼中布滿了不屑的嘲弄意味,蕭索的寒風吹來,使人感覺到的涼意更為深切,淡淡地笑了笑,只是笑了笑,靜寂的長空彷彿不再靜寂,彷彿也笑,嘲弄的笑,「好,我跪。」胡魚跪了下去,冷冷的寒夜,冷冷的風,吹起他落寞的長發,胡魚看起來有些孤獨與可憐,只是,除了不盡的嘲弄,並沒有誰會來同情於他,他也不需要同情,現在,他真的很孤獨,離開了七俠會,他再也找不到一個可依靠的口岸。
離開了萬花門,胡魚孤獨地行走在一片仿似無盡頭的竹林,竹林被妖霧繚繞,漆黑的遠方除了風的呼嘯再也找不到一絲聲音,這裡是那裡,胡魚不知道,胡魚的腳步如風一樣地在飄泊著,雖然只是遊戲,可心的世界卻比現實中的灰暗更灰暗,自然而然的,胡魚想起了她,CUCU。
一個聲音猶如天籟般在林中響起。
「碧竹林中月,」
「亭樓近水影。」
「蕭起聲如泣,」
「相思最多愁。」
好一句相思最多愁,這個悅耳的聲音也隨著這句相思最多愁而息止,接連而來的是一陣輕柔如泣的蕭聲,與「蕭起聲如泣」,「斷腸傷心人」,的意境倒也真有九分相似。
胡魚失魂落魄地隨著聲音來處走去……
「孤獨的風,我們又見面了。」蕭聲止,那個悅耳的聲音再次響起。
「又見面了,」胡魚落寞地笑笑:「如果閣下是我,應該就會明白這四個字用得並不恰當。」
半分鐘后。
「哈哈……」那個聲音像想了很久才明白似地大笑起來,「不錯,是很不恰當,應該說是,我又見到你了,而非我們又見面了。」話畢,一個幻影自竹林深處飛來,很快便停在胡魚身前,「現在,你也見到我了,可以用我們又見面這句話了吧?」
「是你?」胡魚有些吃驚地望著眼前之人,只見他身著一身藍色長衫,背插一柄寶劍,長相之俊美,可謂天下無雙,藍衫書生,不錯,他就是藍衫書生。
「不錯,是我,想不到吧?」
笑了笑,胡魚點點頭,「的確想不到。」
「看你臉色,似乎有些愁意?」
點點頭,只是點點頭,胡魚並沒有說什麼。
「不知孤獨兄為何而愁?」
淡淡地望了望藍衫書生,胡魚微微嘆息一聲,「不知兄台剛才所念的詩詞是何人所創?」
見胡魚忿開話題,藍衫書生表示理解地笑了笑,「乃是小弟剛才所作,名為相思愁。」
「相思愁?相思愁?好名字!」再次嘆息一聲,胡魚仰首望了望淡星無月的天,「此處雖有碧竹,卻無寒月,雖有蕭聲,卻無亭樓水影,看來,兄台也是意幻中人了。」
「哈哈……」一陣長笑過後,藍衫書生走到了胡魚身前,「孤獨兄當真乃非常人,走,咱們喝它兩盅去如何?」(寂無:書生(藍衫書生),不要這麼古聲古氣了,聽起來好彆扭。書生:現實太無聊,到遊戲里穿的是古人的衣服,拿的是古人的兵器,這為的是什麼?還不是讓我們大眾玩家親身體驗古代巨俠的超級快感,學學古語,不正是意盡其中嘛?寂無:HOHO,也是,妙語相對,唔無話可說。讀哥讀弟:「啊……你們倆還讓不讓人活啊,快滾開,別擋我視線,我要看書……」)
點點頭,胡魚表示默許。
聚賢樓二樓窗邊。
「孤獨兄,來,乾杯。」藍衫書生優雅地舉起了酒杯。
「還沒請教大名。」話畢,胡魚仰首飲下杯酒。
「就叫我書生吧,名字只不過是個代號而已。」
「好一個名字只是代號,不知為何,我總覺得在那見過藍兄你似的。」胡魚意味深長地望了藍衫書生一眼。
藍衫書生略顯醉態地笑笑,「人世間如此之大,有幾個長相相近之人也不足為奇,不是么?」
點了點頭,胡魚不再說話。
二人飲至六七分醉意時,藍衫書生已舉手示降,「我不行了,孤獨兄酒量過人,小弟認輸,今日就且到此,它日再見也不知何時,不過,我得提醒孤獨兄一句,也許下次見面,咱們得以劍問情了,來,幹了這最後一杯。」話畢,藍衫書生當先喝下,隨後又將杯子朝地上狠狠一摔,嘩啦啦的一陣響聲傳來,整個杯子已是碎了一地。
「好一個以劍問情,好一句最後一杯,痛快。」胡魚亦飲下最後一杯便將杯子摔了個七零八落。
「是誰在這裡亂摔東西的?」正當胡魚二人想要離開時,十幾個玩家便怒氣沖沖地沖了過來。
「是,是我。」藍衫書生的確有些醉了,連說起話來都有些語痴。
「哼,你可是活得不耐煩了?」其中一個身著火袍的玩家冷冷地掃過藍衫書生二人。
「哈哈哈……」藍衫書生簡直像是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不錯,我是活得不耐煩了。」
「閣下可知道,聚賢樓是什麼人開的?」火袍玩家當然知道,能來這聚賢樓喝上兩杯的,一般來說,絕非常人,是以想先探探對方口風,雖然萬劍山莊的人並不怕任何人,但沒必要的麻煩他們自然也是不會亂攬在身的。
「不就是萬劍山莊的莊主聞香公子么?」藍衫書生語帶嘲弄地道,好笑的是,那火袍玩家竟沒聽出那嘲弄之意,只見他高傲地道:「不錯,閣下既然知道,為何還來此搗亂?」
「哈哈哈……你可知道我是誰?」藍衫書生大笑著一指胡魚,「你可知道他又是誰?」
「哼,你是誰,他又是誰?」
「我就是快劍如風的藍衫劍客,他是我的至友,比我可有名得多了。」
「啊……你,你就是武狀元大賽上一劍秒殺狂魔戰神的藍衫書生?」火袍人明顯吃了一驚。
「不錯。」藍衫書生有趣地笑笑。
「哼,藍衫書生,我知道你劍法牛X,但,得罪萬劍山莊的人,沒有一個好下場的,包括你在內,」那火袍玩家果非尋常,一驚過後又愎常態,因為萬劍山莊的確有足夠的資格不懼任何人,指了指胡魚,「他又是誰?」他指的是胡魚,問的卻是藍衫書生。
胡魚沒等藍衫書生開口,便說出了自己的稱呼:「孤獨的風。」,由始至終,他連頭也不曾抬上一抬。
雖然火袍玩家對他的傲態有些惱火,但一聽到孤獨的風這個名字時,臉色立時大變,「七俠會長,孤獨的風,你……你就是最近被傳得神乎奇神的血魔?」
「什麼血魔?」藍衫書生一臉莫名地接過了話。
「原來我這麼有名。」笑了笑,只是笑了笑,胡魚起身離座,緩緩下樓,突然,火袍玩家叫住了他,「站住,血魔,今天你不道歉,便休想活著離開聚賢樓。」天下第一庄的人的確有些膽量啊,雖然心中也會害怕,但對組織的忠心度卻絕非一般玩家可比。
「是么?」一道劍光仿自虛無而來,一蓬血雨自火袍玩家前胸噴射而出,沒有一絲痛苦的表情,他便已化為一道白光消失當場,藍衫書生冷漠地望了望手中像是由始至終都未曾鞘過的寶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