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知道錯了嗎(九)
經過小半個月的行程,蕭辰等人終於回到北蕭。一行使臣先行進宮跟皇上回復使命,蕭辰被特許先休息一晚,明日再進宮。
馬車悠悠前行,唐恬撩起車簾往外伸頭,見不是回王府的路,才愣了一下,回頭伸手抱住蕭辰的一條胳膊,半個身子倚在她身上,下巴擱在她的肩頭,問道:「咱們是要去哪兒啊?」
一直閉著眼睛假寐的蕭辰連眼睛都沒睜,只是微微朝著他的方向偏了偏頭,嘴角勾出一抹溫柔的笑意,「回家。」
唐恬一下子就明白了,這是要回竹屋呢。
蕭辰回來的時候,朴神醫已經站在竹屋門口迎接了,見唐恬扶著她下來,才慢悠悠的走過來。
她一過來就對蕭辰伸出手,準確無誤的捏住她的手腕,挑著眉道:「非得親自去南唐把人找回來,既然都說明了和親,你還怕他再跑了不成?如今身體這麼折騰一頓,覺得滋味如何?」
蕭辰雖然臉色蒼白的有些難看,眉眼間也都是滿滿的疲憊病態之色,但心情卻很好,語氣愉快的說道:「還不錯。」
說著側頭看了一眼扶著自己的唐恬,又柔柔的笑了起來,「很不錯。」
唐恬也笑彎了眼睛,如果不是面前有人,他都想摟著她的脖子狠狠地親她一口,把她那蒼白的嘴唇吮成嫣紅色!
朴神醫沖著兩人翻了個天大的白臉,鬆開手,不客氣的說道:「你再這麼耽誤幾天,他剛嫁過來就該守寡了。」
聽著這話,唐恬臉上的笑意瞬間就像是被北風吹走了一樣,蕩然無存,一張小臉瞬間唰白,急忙看向蕭辰,「你——」
蕭辰抬手安撫性的按住抓著自己胳膊的手,瞪了朴神醫一眼,「你別嚇唬他。」
「誰嚇唬他了,」朴神醫哼了兩聲,瞥了眼唐恬,說道:「你要是再像上回那樣無聲無息的跑一次,你看看她還有沒有命再把你找回來。」
唐恬這才聽出來朴神醫話里的對他的不滿,低著頭認真的認錯,「對不起。」
「跟我說這些有什麼用,」朴神醫幽幽開口,餘光瞥了一眼蕭辰,「她都不計較,我還計較個什麼。」
說完又是一咬牙,整張臉都猙獰起來,「我就算受不了她不聽話大夫的話,再好的醫術也治不了這種人!」
蕭辰垂眸看向身側的唐恬,眼睛看著他,話卻是對朴神醫說的:「我這次一定聽你的話好好治,因為我還想陪他到老呢。」
唐恬聽的眼眶微紅,整個心都因為她簡單的一句話漲的發疼。
朴神醫撇著嘴站在一旁,看兩人旁若無人似得你儂我儂,「行了行了,我說的話你還記得吧?別站在這兒磨蹭了,你這身體越耽擱治起來越麻煩。」
她說的話蕭辰自然不會忘記,朴神醫之所以沒有跟著她去南唐,主要原因就是留在北蕭為她製藥,並且千叮嚀萬囑咐要早去早回,別耽擱時間,這也是蕭辰回來時不願意停下來養病的原因。
明日的回宮復命恐怕要耽擱了,就連兩人的婚事恐怕也會延遲到她恢復。
蕭辰在來竹屋的路上已經讓田安先行回宮跟母皇解釋了一下,北蕭皇上並不知道唐恬就是以前蕭辰要娶的人,因此還特意派人送了不少禮物來安撫他,為兩人婚期的延遲解釋了一下。
對於禮物唐恬倒是沒有心思去管,全都交給了小羽處理,而自己則全心全意的照顧蕭辰。
朴神醫為蕭辰病狀研究的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之前的藥引算是一個,但因為被唐恬誤吃了一個,所以效果減半,而這次卻可以徹底治癒蕭辰。
只是過程,恐怕要吃不少苦。
但對於蕭辰來說,只要有唐恬在身邊,所有的苦,都是甜。
治療剛開始沒幾天,蕭辰就又活脫脫的瘦了一圈,整個人皮包骨頭一樣,飯更是吃不下。
唐恬每日換著法子的熬湯,各種各樣滋補的葯湯不斷。
蕭辰半倚在床上,身後靠著一個軟和的靠枕,一看見他端著托盤過來就別開臉。任誰天天喝這些湯湯水水的都會想吐。
「多多少少吃點,」唐恬把碗端過來,也知道她喝夠了,柔聲哄道:「等你好了,我給做別的吃。我最近還跟小侍學了做糕點和菜,等你好了,我天天給你做不一樣的飯菜。」
蕭辰見他最近為了照顧自己也清瘦了不少,心底心疼的不行,嘴上卻挑起一抹壞笑,手放在他的腰上,「你喂我,」她微微停頓,將他的身子摟向自己,壓低聲音貼著他的耳朵吐氣,「用嘴。」
唐恬從耳朵尖一路紅到脖頸,不知道因為她呼在耳邊的熱氣,還是因為她剛才色.氣滿滿的話。
他不用嘴,蕭辰就緊抿著嘴唇緊閉牙關。
唐恬在心底微微掙扎了片刻,慢吞吞的將嘴唇貼在了碗沿上,喝了一大口,對著她微張的嘴唇印了上去。
四片唇瓣貼在一起研磨,吮.吸,那口湯隨著兩人的吞咽聲,也不知道到底是進了誰的肚子。一碗湯,就這麼喝的精光見底。
唐恬一張粉潤的嘴唇被吮的嫣紅,嘴角因為兩人的分開而扯出一條銀線,一雙眼睛閃著晶亮的水潤光澤,一看他這副模樣就知道剛才蕭辰對他做了什麼好事。
而罪魁禍首則食.飽.饜.足的滿足模樣,眉眼溫柔,拇指抹去他嘴角那條亮晶晶的線,「你就是我的湯,喝你就飽了。」
唐恬有些害羞的低頭,人歪在她懷裡,手指纏著她的衣襟低語道:「等你好了,就讓你吃。」
以前的兩人也曾親密無間過,但蕭辰尊重他,每次硬忍著沒做到過最後一步,在他情動時替他用手解決。
蕭辰被這話說的心動不已,摟著人的胳膊緊了又緊,湊近他的耳邊,舌尖一卷叼住他的耳珠,不輕不重的吮了一下,聲音嘶啞的不像她,「寶貝兒,我現在就想要你。想到骨子裡。」
唐恬也有些意動,卻伸手抵在她的肩頭,防止她欺身壓上來不管不顧,「朴神醫說過,這段日子裡,你要禁.欲。」
怕兩個人正是甜蜜時期經不過誘惑,朴神醫每次見到他都會面無表情的提醒他一頓。一開始唐恬聽完還會鬧個大紅臉,現在已經麻木到沒感覺了。
蕭辰聽完后將臉埋在他的頸窩裡,貼在他腰上的手非但沒有消停,反而是一路往下放在了他挺翹滾圓的屁股上,用力的揉捏了一把。
唐恬被撩的頭皮一陣酥麻,心尖顫了一顫,抖著聲線悶哼道:「蕭辰……」
手指緊緊的攥著她後背的衣服,話語裡帶了些許討饒懇求的意味,「……這段時間不行,你忍忍。」
他話語剛落,就感受到她胸膛處傳來的輕輕震動,以及壓抑著的低笑聲。
她剛才是故意的!
唐恬惱羞成怒的仰頭,張嘴在她肩膀上結結實實的啃了一口。
「我還要好好的陪你到老呢,怎麼會在這時候放肆任性。」蕭辰抱住炸毛的某人,手安撫的撫著他的背,修長的手指輕柔的順著他清瘦的背椎,一節節的摸下去,直到尾巴骨處,心疼的說道:「陪我睡會兒吧。」
為了照顧自己,他晚上根本睡不安穩。只要自己有一點動靜,他就立馬爬起來問她怎麼了,是不是又難受了。
有一回,蕭辰起夜,身子才剛動,他的手心就貼上了自己的額頭。她心有所動的回頭,才發現他閉著眼睛,而摸她額頭這一動作完全是無意識的。
那天夜裡蕭辰在床邊坐了許久都沒能入睡,眼底愛憐的望著身側熟睡的人,指尖虛空描繪著他的輪廓,留戀在他疲憊的眉眼間。
如果說之前唐恬欠了她什麼,那麼現在是什麼都不欠了。
如果蕭辰直接說讓唐恬休息,他肯定搖頭說不困,只有自己耍賴纏著他時,他才會半推半就的在她懷裡窩一會兒。
等人在懷裡熟睡后,蕭辰才探起身子,在他額頭上輕吻了一下,蜻蜓點水般,一觸即離。
……
因為朴神醫的葯,蕭辰的堅持,唐恬的照顧,整整三個月,她這病才算有些好轉。
熬過一個寒冷的冬天,蕭辰本來孱弱如枯木的身體,終於在春天來臨后,慢慢恢復。
皇上大喜,普天同慶為太女祝賀。同時在蕭辰身子徹底好轉后,為她和唐恬兩人大辦了一場婚事。
那天,蕭太女終於將自己的夫郎娶回東宮。正值四月份的天氣,不冷不熱正是舒服。
身體大好的太女將人從竹屋抱上花轎,又將人從花轎抱回殿內的床上,從始至終,沒捨得將人放下來過。
唐恬胳膊摟著她的脖子,小聲勸她放自己下來,走兩步也沒什麼,大病初癒不能這麼折騰。
蕭辰低頭,隔著他臉上的紅蓋頭咬住他的鼻尖,聲音低沉,「你是在懷疑你妻主的體力嗎?」
說著將懷裡的人往上拋了兩下,一邊聽他的驚呼聲,一邊享受著他把自己摟的更緊,「寶貝兒別怕,這才是剛開始,晚上就讓你見識一下你憋了近一年的妻主有多『疼愛』你。」
唐恬聽的一陣哆嗦,覺得腿現在就開始發顫。前段時間在朴神醫暗示不用禁慾了之後,蕭辰就總是磨著他,雖沒做到最後一步,可也做的差不多了。
晚上蕭辰頂著一張溫和的笑臉,以大病初癒不宜飲酒為由,躲過了所有人的酒杯,一晚上就只喝飲了一杯酒。
那就是和唐恬的合歡酒。
一杯酒,被蕭辰變著花樣的喝。
唐恬被她壓在鋪著紅布的圓桌上,親密無間的貼合在一起,隔著衣物摩擦。酥酥麻麻之感順著尾巴骨沿著頸椎一路蔓延到頭皮,激的他起反應。
蕭辰一隻手手掌順著他的腰肢將中衣推了上去,另一隻手手指沾著合歡酒在他胸前畫著兩人的名字。
四月微涼的夜裡,唐恬硬是被蕭辰撩的渾身發燙。
……
兩人各種姿勢,各個角落來了一遍,最後才是床上……
洞.房.花.燭夜,蕭辰深刻的讓唐恬感受到自己對他的疼愛,以及這一年來積攢的「愛」。
成功的讓唐恬第二天起不來床。
被蕭辰日日夜夜沒羞沒躁的疼愛,半年後唐恬成功的懷上了小小甜瓜。
……
北蕭皇帝極其疼愛這個女兒,在自己六十歲那年就將皇位傳於蕭辰,自己搬到她父後生前的宮殿居住,沒事就聽聽曲哄哄小皇孫。
蕭辰一生只娶唐恬一人,對此百官曾聯合上奏過,請求陛下廣闊後宮,為皇家開枝散葉,延續血脈。
對此已經成為太上皇的老皇帝倒是開明的很,親自出面封了百官的嘴。
雖然蕭辰就娶了唐恬一個,但也為了她蕭家生了兩個小皇女了,每日看著這小兩口,老皇帝都滿滿的感慨歡喜,畢竟女兒替自己實現了一生一世一雙人的願望。
誰說皇家不能專情,誰說皇家無情。皇家只是不輕易動情,不輕易深情。一旦真心,被愛之人便是最幸運的。